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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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描述太過細(xì)致,秦非同知道其中肯定有紅九編纂的成分在。 可紅九這個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干得信手拈來,唯獨對他不會撒謊。 所以這件事,或許他夸大了,但絕對是發(fā)生了。 秦非同只覺得心口痛得難以忍受,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噬,要一點一點將他蠶食殆盡。 他有些受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一點一點往下彎腰。 “護(hù)!”紅九驚呼一聲,上前來想要攙扶他,被秦非同猛地甩開。 他自己也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麻木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外面這時突然響起了擴音喇叭聲,有個男人一直在說話。 仔細(xì)一聽,是在勸紅九出去主動投降。 秦非同這才抬頭看了紅九一眼,紅九臉上褪去對他的擔(dān)憂,轉(zhuǎn)而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語氣輕松地說道:“對,我被通緝了,但是護(h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通緝名單里,也有你。” 怪他自己太放縱了,這一趟出門回來的時候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被人跟蹤了。 眼下,這棟房子里一層外一層,已經(jīng)徹底被包圍。 不過外面的人不敢硬闖進(jìn)來,因為他說這屋里有危險品,并且是很多。 這棟房子的后面就是一個老小區(qū),居住在那里的大多都是孤寡老人,兩邊離得很近,一旦爆炸,后面這個小區(qū)的傷亡會很可怕。 而且,這些老人大多住在這里一輩子了,對自己的房子感情很深,一般不會輕易離開。 就算警方去疏散,說是附近有爆炸物,那些老人耳背,說不清楚還是另外一回事,說清楚了還不一定相信呢。 紅九想到這些就笑了起來,對秦非同說:“你那個表妹的確有些能力,就算今天我不被底下這些人跟蹤找到,你表妹的人應(yīng)該也查到這里了。” 再者他還懷疑,秦之意的人混在了里面,到時候警.方真沖進(jìn)來,可不好收拾。 那些人瞻前顧后,做事放不開手腳,好對付。 像他們這種的,做事全憑看心情,那就不怎么好對付了。 秦之意找來的人既然能查到這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小嘍嘍。 紅九笑完了心里又起了煩躁,轉(zhuǎn)身就一腳踹在了柜子上,隨即對著門口喊了聲:“阿峰,進(jìn)來!” 是那天押著容顏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人偏清瘦,眼神也很安靜。 紅九吩咐他拿把槍從窗口對下面掃一下,以此警告外面的人不要太吵。 阿峰卻說:“九哥,底下都是警.方的人,我這亂掃萬一有傷亡,對我們接下來的跑路沒什么好處,還是不要了吧?” 秦非同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阿峰一直對著紅九,但眼角的余光,似是和他的視線交匯了一下。 紅九并不聽勸,他從小到大在國外橫慣了,對國內(nèi)的警.方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你要是怕跑路出現(xiàn)意外,等會你就可以先跑!” “九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卑⒎宓吐暯忉屃艘痪洹?/br> 畢竟,真讓他先跑那是不可能的,紅九只會先一步送他去見閻王。 跟在紅九身邊這么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阿峰隨后便真的拿了把槍去另外的房間窗口,對著下面掃了一圈。 警.方立刻還擊,且在雙方停戰(zhàn)之后,用大喇叭嚴(yán)厲警告了一遍,大意就是再不投降,他們就要強攻了。 紅九站在另一個窗戶往后看了眼,那些老頭老太還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呢。 就這,警.方如果敢強攻,他能原地跪下來叫他們爺爺。 他回頭對秦非同笑笑,說道:“護(hù),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再走?!?/br> 秦非同沒有回應(yīng),他一直在想阿峰剛剛出門前的那一眼,總覺得……這個阿峰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但是能這么靠近紅九的人,肯定是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他十分信任的人。 他們剛到臨平城還沒多久,警.方要把阿峰策反,應(yīng)該沒有機會吧? …… 房子外面,一輛離房子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車?yán)?,曲洺生臉色陰沉沉地盯著自家太太,問她:“好玩嗎??/br> 秦之意賠了個笑,又故意裝作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反問道:“什么好玩不好玩的,我們一直在車?yán)铮紱]下去過啊。” 曲洺生氣得牙癢癢,狠狠剜了她一眼。 讓她不要來,非要來。 紅九那種人,連警.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 到時候真的雙方打起來,可不定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呢。 也不知道紅九到底是想干什么,扣著秦非同一個通緝犯跟警.方對峙,有那么恨嗎?恨到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搭進(jìn)去? 這一點同樣也是秦之意想不通的,按理說,這個時候紅九把秦非同交出來,再跟警.方談條件,找個機會遠(yuǎn)走高飛不才是上上策嗎? “你說……”她拉著自家老公的袖子,說了個猜測:“那個紅九該不會是個gay,看上非同了吧?” 曲洺生:“……” 見他一臉的無語,秦之意還拍了他一下,很認(rèn)真地說道:“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能了,再恨一個人,也不至于要跟他同歸于盡,除了因愛生恨,還能因為什么?。俊?/br> “你的想法倒是挺新奇?!?/br> “那是,哪像曲二公子,老古板一個?!?/br> “我老古板?”某人不服,威脅性地上前,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誰老古板?” 秦之意:“……” 又來這一招,這人真是沒完沒了了。 “好好好,我老古板,是我不肯配合解鎖新姿勢,是我思想迂腐,行了沒?” “不行?!?/br> 秦之意:? “你配合我?!?/br> 秦之意:“……” 這是什么場面???他居然還能有心情跟自己調(diào)笑? 算了,看在他這幾天沒合眼,盡心盡力查找秦非同的份上,且把事情安排得這么周到,就不跟他計較口嗨這種事了。 總歸晚上到了床上,只要自己不同意,他也不敢真對自己怎么樣。 這一次,秦大小姐失策了。 曲二公子不但敢對她怎么樣,還任憑她怎么威脅警告軟語相求都不頂用。 事后她累得昏昏沉沉睡去,一連三天連軸轉(zhuǎn)的人,卻清醒地躺在床上,無法閉眼。 他家太太總覺得自己虧欠了秦非同和容顏,而且跟秦非同之間的感情勝似親兄妹,秦非同淪落到如今這地步,要她置身事外,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警.方那邊除了通緝秦非同,也在盯著自己。 這城里多少人想要搞垮自己,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恨不得拿放大鏡來看,只求抓出一絲把柄。 之前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自己沒有瑣事纏身,誰動,就弄死誰。 現(xiàn)在不一樣,一面要顧著老婆孩子,一面要顧著公司,更要抽出精力來處理秦非同的事,就怕會出現(xiàn)疏漏。 看了看躺在身邊的人,又想了想在兒童房睡覺的女兒,曲洺生的這心里啊,簡直就跟在油鍋里煎熬似的。 他家太太實在是太為難他了,又要他幫秦非同,又要他不踩線,偏偏秦非同和紅九,就都是踩線的人吶! 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將手臂從秦之意的身下抽出來,又幫她把被子蓋好,起身去外面打了個電話。 “傅大哥,是我?!?/br> “洺生?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嗎?” “我家大舅子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請你幫個忙?!?/br> 電話那頭的人是傅嘉盛的大哥傅嘉衍,往前個十年,也是這個城里的風(fēng)云人物,創(chuàng)造了許許多多的傳奇。 后來,娶妻生女,就此安安分分過日子。 上一次和傅嘉衍見面,傅家的小公主還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口紅印,害得秦之意誤會他大白天在外宣yin。 當(dāng)時那小姑娘從他懷里逃走之后,又跳到了傅嘉衍的懷里。 那個早已退出江湖、江湖卻還有他的傳說的人,護(hù)著女兒,對他家傅太太說:我給你打一下出出氣,好不好? 曲洺生當(dāng)時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畢竟他的記憶里,傅嘉衍從來都是冷淡又狠厲的,哪怕是對他們這些小輩,也很少露出溫和的樣子。 偏偏在他家傅太太面前,跟平常的丈夫無二樣,妥妥的一個女兒奴。 他也問過傅嘉衍,眼下的生活是否滿意? 傅嘉衍笑道:你所珍愛的人就在身旁,不必千山萬水奔赴遠(yuǎn)方,還不滿意? 曲洺生捏著手機,回頭看了眼床上。 好嘛,秦大小姐壓根就沒睡著,正躲在那兒對著他的背影偷笑。 應(yīng)該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轉(zhuǎn)回去,四目相對之際,她還本能地扯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曲洺生也笑了,說完了最后幾句,他又道了謝,而后掛電話。 被子下面的人聽到陽臺門一開一合,就知道他回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秦之意干脆坐了起來,一臉的‘要殺要剮隨你便’。 曲洺生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我家太太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把我拿捏得死死的?!?/br> “你生氣了?” 秦之意心里還是有些打鼓的,她知道明著跟曲洺生談,讓他去找傅嘉盛的大哥幫忙,曲洺生肯定不愿意。 欠不欠人情還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傅嘉盛的大哥早就不沾這些事了。 人家女兒出生之前就把兩手洗得干干凈凈,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要當(dāng)女兒奴。 去打擾人家,的確很不合適。 可放眼整個臨平城,如今能幫得上忙的,除了傅嘉衍,再無第二人。 “老公,你真的生氣了?” 聽不到他回答,秦之意這心里更加不安了。 曲洺生繃著臉,一瞬不瞬地看她。 沉默了半晌,秦之意忽然破罐子破摔地說了句:“反正你電話已經(jīng)打了,生氣就生氣吧?!?/br> 曲洺生:“……” 他氣得直接躺下了。 秦之意也躺下,兩人就這么互不搭理地躺了十分鐘。 最后,秦之意良心發(fā)現(xiàn),靠過去抱住他的一條胳膊,撒撒嬌,又敷衍地認(rèn)了個錯。 到這份上了,曲二公子還能繼續(xù)氣下去嗎?那自然是不能的。 再者,就像秦大小姐說的那樣,她不哄不認(rèn)錯,自己不也拿她沒轍么? 自己娶得老婆,哭著也要寵完。 …… 容父容母是在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容顏的異常,一開始容顏早飯沒下去吃,他們以為容顏還在耍脾氣。 等到中飯的時候,傭人從樓上匆匆跑下來,支支吾吾地說容顏看著不對勁,好像出事了。 容父容母來到容顏的房間,被里頭的場景嚇了一大跳。 曾經(jīng)鮮活明媚的女兒如同一具尸體般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一動不動。 她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掐痕,手腕上也有淤青,像是被什么東西綁過之后留下的痕跡。 容母心下已經(jīng)有些崩潰,顫抖著手去拉被子,只稍稍抬高了一點,看都沒怎么看清,就立刻又蓋了回去,人也撲上去,一把抱住容顏,連連發(fā)問:“顏顏,你怎么了?誰把你弄傷了?是蕭策嗎?” 昨晚蕭策來的時候,她總覺得看著有哪里不對勁。 可容父生拉硬拽地把她給帶出去了,她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也就沒多做掙扎。 “顏顏,你說話?。☆侇?!” 容母一連喊了好幾聲,床上的人終于有點反應(yīng)了。 容顏動了動眼珠子,潰散的意識慢慢回攏。 她想起昨晚蕭策來找自己,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針,然后自己就出現(xiàn)幻覺,看到了秦非同。 后來…… 那個人,不是秦非同,是蕭策。 容顏猛地坐了起來,眼神劇烈閃爍。 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滑落,胸口處的那些痕跡,清晰地映入在場所有人的眼中。 傭人嚇得連忙背過身去,門口的保鏢也紛紛低下了頭。 容母立刻抓起被子將她重新裹起來,追問道:“顏顏,你告訴mama,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其實不用容顏再說什么,他們作為過來人,也能從房間里留下的痕跡猜到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容父氣呼呼地轉(zhuǎn)身出去給蕭策打電話,蕭策在電話那邊先是賠了不是,隨即又道:“顏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老婆了,我碰她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你、你——”容父一時理虧,也罵不出話來了。 和蕭家的聯(lián)姻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之后,也是他給了蕭策機會單獨見容顏。 可他想著,雖然他和容母出去了,家里也不是只有容顏一個人,容顏心里只有秦非同,應(yīng)該不會主動和蕭策發(fā)生什么。 如果蕭策亂來的話,容顏肯定會喊。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房間里這時忽然響起東西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容母的驚叫聲。 容父跑回去看,是容顏割腕了。 房間里沒有刀,她摔了一個瓷碗,用碎片瘋狂地往自己的手腕在劃。 碎片的裂口處也是很鋒利的,她連著劃了幾下,整個手上頓時鮮血橫流。 有他和容母在,傭人和保鏢都不敢隨便插手。 容母大概是被嚇壞了,愣在那里動也動不了,只是一個勁地喊:“顏顏,你住手!你快住手!” 容父大步向前,一把奪下容顏手里的碎片,正要罵她,容顏卻緩緩地倒了下去。 …… 醫(yī)院,病房外的走廊上。 醫(yī)生正低聲在跟容父說著話,電梯那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容照的身影出現(xiàn)。 他大步走到容父面前,連稱呼都省略了,直接冷漠地問:“顏顏呢?”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容父最受不了下一輩人爬到自己頭上,尤其還有外人在場,當(dāng)即就怒喝了一句。 容照冷笑,懶得再理他,直接推開他和醫(yī)生,又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容母坐在床邊,容顏躺著,似是睡著了。 見他進(jìn)來,容母有些局促,慢慢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叫他:“阿照……” “滿意了?”容照冷眼掃過去,胸腔里有股怒氣一直在橫沖直撞。 也怪他,在華容耽誤的時間太久了。 他之前就擔(dān)心,父母的心態(tài)會害了容顏,也勸過容父容母,讓他們不要過多插手小一輩的事。 容父當(dāng)時怎么回答的? 他說:秦非同的身世已經(jīng)定了,總不可能跟何故煙一樣,轉(zhuǎn)身變成人上人。 可笑。 當(dāng)初何故煙只是何秘書的時候,他們對著何故煙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想盡辦法把她趕出臨平城。 后來知道何故煙是華容何家的人,態(tài)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可那個時候,何故煙對他已經(jīng)失望透頂,幾乎沒有挽回的可能了。 兒子孤獨終老還不夠,還要繼續(xù)摻和女兒的事。 容照氣得有一萬句臟話要罵,可畢竟是親生母親,他最后也只冷著臉對容母說:“你跟他回去,不要再來刺激顏顏?!?/br> “阿照……” “把顏顏逼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死女兒是值得驕傲還是值得高興?” 容母張了張嘴,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她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容顏醒了。 看了看四周,最后眼神落在了容照的臉上。 她張了張嘴,似有千萬言語要說,可最后也只哽咽地叫了一聲:“大哥……” 只這兩個字,便已讓人心痛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