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百二十斤的公主抱
穿著暴露的女人倚靠在傅嘉盛的身上,一只手抱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正將美酒送到他的嘴邊。 傅嘉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驚訝之中好像又帶著幾分不耐煩。 那個美女則是完全不認識她的表情,眼底全是迷惑。 她還開口問了聲:“嘉嘉,這是你meimei?。俊?/br> 龐嘉也是經常在這種場所混跡的人,大家都很熟悉了,也就都聽說過,她有個智力不太正常的meimei。 可現(xiàn)在看著龐白,也沒覺得哪里有不正常啊。 最多就是……看傅嘉盛的眼神,兇狠了點。 至于傅嘉盛,哪里是不耐煩啊,他完全就是懵逼了,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包廂里的人都覺察出了他和龐白之間的貓膩,大伙兒紛紛憋著笑在看戲。 向來風流倜儻的傅總,這個時候會作何反應呢? 傅嘉盛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看戲,他也想維持自己的形象,想要在眾人面前穩(wěn)住面子。 可今天這個面子穩(wěn)住了,以后再想跟龐白解釋清楚,怕是沒有機會了。 龐白這丫頭,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是十頭牛也別想拉回來。 自己如果試圖強行解釋的話,說不定她又會揍自己一頓。 傅嘉盛暗暗咬了咬牙,推開給自己喂酒的美女,然后迅速站了起來。 在眾人看戲的目光中,快步走向龐白,拉著還未反應過來的龐白走出了包廂。 身后全是起哄聲,尤其是周遲的聲音,聽著最刺耳。 混賬東西!給爺等著! …… 龐白一直被傅嘉盛拉到樓梯間才反應過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剛要罵人,傅嘉盛卻動作極快地轉過來,雙手扣住她的雙肩,直接把她按在了墻上。 這丫頭身手太好,只有把她這樣困住,讓她無法施展拳腳,才能保證自己等下不會被打花了臉。 “小白,你聽我說!” “你有毛病??!”龐白掙扎,被他壓得感覺呼吸都困難了,“傅嘉盛,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又跑了?!?/br> 龐嘉肯定沒跟她說自己今晚也在,要不然她肯定不會來的。 “剛才我……” “剛才我什么都沒看見,你不用跟我解釋!” 就算看見了又怎么樣,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不需要互相解釋! “小白……” “別叫我小白,我跟你沒那么熟?!?/br> 傅嘉盛說一句,龐白就回懟一句,完全不給他好好解釋的機會。 就好像,兩人當初是以為什么深仇大恨才分開的一樣。 傅嘉盛忍了忍,也暴躁了,“龐白,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怎么得寸進尺了?” “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非要我動手是不是?” “你動手啊?!饼嫲锥夹α?,仰頭看著他,滿臉都是挑釁,那眼神仿佛就在說‘誰不動手誰是孫子!’。 傅嘉盛:“……” 自己怎么就忘了,她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跟她說要動手! 這個臭丫頭,在外面浪了這么久,別的沒學會,氣人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層樓了! 也不知道她和談墨相處的時候,會不會氣談墨? 好像是不會的!因為之前助理匯報上來的都是——龐小姐和那位談先生去吃飯了、龐小姐和那位談先生去爬山了、龐小姐和那位談先生一起去參加公益活動了、龐小姐和那位談先生…… 傅嘉盛看過好多下面的人拍回來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里面,她都笑得很開心。 而她在自己身邊,好像從來沒有那么開心過。 其實如果那個談墨真的是個好人的話,傅嘉盛也曾想要大度一回,就把她讓給談墨好了。 但偏偏談墨心懷不軌,自己現(xiàn)在放任她胡來,日后傷心難過的還是她。 “小白?!?/br> “叫龐白?!?/br> 傅嘉盛:“……” 深呼吸,忍住暴躁,他按照她的要求叫:“龐白?!?/br> “什么事?” “你和談墨到哪一步了?” 龐白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傅嘉盛這時換了更直接的問法:“談墨沒有工作,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一直在養(yǎng)著他?” “和你有什么關系?”龐白討厭他關心自己的事,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而且,提到了談墨工作的事,她干脆就問了:“傅嘉盛,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為什么要害得談墨丟了工作?” “那件事跟我無關?!?/br> “談墨那么好,從來不會得罪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她說:除了你,還能有誰? 她對自己,是完全沒有一點信任的。 哪怕自己解釋了那件事跟自己無關,她也還是認定是自己做的。 傅嘉盛心里有些涼涼,干脆也不再繼續(xù)解釋,甚至囂張地說:“我既然能讓他丟掉工作,就能讓他一直找不到工作,龐小姐要不要考慮為了他,來跟我低個頭?” 龐白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做夢!” 話落,龐白轉身就走掉了。 傅嘉盛并沒有去拉她,因為這個時候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如果不扭轉自己在龐白心里的形象,解釋得再多,落在龐白的耳朵里,也不過就是狡辯罷了。 她認為你是好人,你的解釋才有用。 她認為你是壞人,你的解釋全是空。 傅嘉盛往后仰頭靠在了墻上,又點了一支煙。 吞云吐霧了一陣,周遲過來找他,問他:“進展如何?” 傅嘉盛輕笑一聲,又吐了個煙圈,“你覺得呢?” 周遲也笑,“我覺得你沒再次挨打就是進步。” “滾你媽的!” “喂喂喂!我好心安排,你自己搞砸的,怎么能怪到我頭上?” “干嘛不提前告訴我?” “我們大家都想看看傅總的真實反映嘛!” “我們你們就是想看熱鬧!” 周遲:“嘿嘿嘿?!?/br> “走吧,不管她了,我們回敘繼續(xù)喝酒?!?/br> “真不管了?” “假的?!?/br> …… 容父容母的一起去世,對容顏和容照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容照還好一點,男人嘛,這么多年忍習慣了,也就不會講情緒外泄。 何故煙也是了解他的,沒有多問什么,把孩子交給了阿姨,盡量多陪著他。 容顏的情況要更糟糕一些,她去過醫(yī)院,看了容父容母的遺體后,回來就一直做噩夢,甚至夢到容父來索命。 潛意識里,她還是懼怕容父的。 也是,這么多年的影響,不是短短幾年就可以徹底消除的。 秦非同也把這幾天的工作都扔給莊重和林巖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容顏。 但是容顏還是病倒了,且發(fā)了高燒。 剛好家里又沒有退燒藥了,秦非同就直接把容顏帶去了醫(yī)院。 抱著她去找醫(yī)生的時候,容顏一直嘀嘀咕咕地在說著什么,秦非同還以為她是燒糊涂了在說胡話,也就沒有特別在意。 反倒是到了醫(yī)生那邊,醫(yī)生很仔細地俯身靠近容顏聽了聽,然后表情就變得有些嚴肅。 她問秦非同:“你老婆是不是懷孕了?” 秦非同一愣:“我不知道?!?/br> 醫(yī)生:“……” 無語過后,醫(yī)生又忍不住念叨他:“你這個老公怎么當的,怎么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老婆?她剛剛說她的例假推遲了十幾天,有可能懷孕了,所以先不要給她吃藥,先抽血做個檢查吧。” “那、那她發(fā)燒怎么辦?”秦非同比剛才更愣了。 他現(xiàn)在整個腦子都是空的,說話都是憑借本能。 ‘懷孕’這兩個字一遍遍地在耳邊回響,震得他耳朵發(fā)疼,心里空無。 醫(yī)生對著他,實在是無語了,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現(xiàn)在清醒點沒有?!” 秦非同還真的被她的拍桌聲給震得清醒了。 幸好現(xiàn)在沒有別人在場,要不然自己這幅糗樣,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隨后,他抱著容顏先去抽血做檢查,回來后又給容顏物理降溫。 容顏燒得難受,但是腦子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她靠在秦非同的肩上,有氣無力地問:“檢查結果什么時候出來?” “過兩個小時?!?/br> “我現(xiàn)在幾度?” “退點下來了,三十八度六?!?/br> “那你不要擔心,我不難受。” 傻瓜,都這個時候了,還反過來安慰我。 秦非同親了親她guntang的額頭,輕聲說:“你累得話,睡一覺也行,我看著你。” “我不想睡,我想和你說話?!?/br> “好?!?/br> “秦非同……” “我在。” “你以后,對我好點?!?/br> 雖然他們對我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也給了你很大的傷害,但他們是我的爸爸mama。 曾經我童年里的那些美好,都是他們給我的。 現(xiàn)在一想起來他們不在了,還是會覺得難過。 容顏閉著眼睛,眼皮微微地顫動。 她想哭,但又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揪著秦非同的衣服,哽咽地說:“秦非同,你以后一定要對我好點啊,我只有你了?!?/br> 秦非同心疼得也哽咽了,聲音都變得沙啞,“好?!?/br> 我一定把他們沒來得及給你的那些疼愛,千倍萬倍地給你。 …… 兩個小時候,檢查結果出來,容顏的確是懷孕了,但這個時候查出來懷孕,情況就有點糟糕了。 不能吃藥,退燒的過程,需要容顏自己扛過去。 可容顏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因為容父容母的同時離世,對她來說,造成了打擊,有點崩潰。 幸好,容顏知道自己懷孕后,表示會堅強起來,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秦非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除了抱著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 秦之意本來已經睡下了,收到秦非同的信息,說他和容顏在醫(yī)院,聯(lián)想到容父容母去世的消息,就猜到容顏肯定是傷心過度病倒了。 正準備問一句‘容顏怎么樣了’,字才剛打好,沒來得及發(fā)出去,秦非同的下一句又發(fā)了過來:【她懷孕了?!?/br> 秦之意立刻反應過來,秦非同發(fā)這句話,應該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容顏這個時候傷心過度,就算為母則剛,一度強行為難自己扭轉心態(tài),遲早也還是會再度崩盤。 她就曾有過一模一樣的經歷。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能留下孩子給曲洺生,瀟灑大度地離開。 期間一直為了這個念頭調整心態(tài),后來還是沒能扭轉過來,心態(tài)還崩了。 她看了眼時間,十點多,說早不早,說晚不晚。 以前沒懷孕的時候,這個點都還有可能在追劇,更甚至在外面嗨呢。 只是旁邊多了個曲二公子,還真是有點麻煩。 秦之意掀開被子的一角,試圖在不驚醒枕邊人的情況下溜出去。 可她剛坐起來,曲洺生就醒了,扣住她的手腕問:“干嘛去?” 公司里今天忙,昨晚他又沒睡好,所以今天才這么早就睡下了。 秦之意回頭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溫聲細語地說:“我去上個廁所,你睡著,我馬上回來?!?/br> 曲洺生沒多想,聽她這么說就松了手。 結果,這一松手,過了半個小時,身邊的被窩都冷了,也沒見到人回來! 曲二公子十分火大地坐起來,先是在病房里找了一圈,隨后又出去找值班護士問。 秦之意溜走的時候就猜到了他若是醒來看不到自己肯定會發(fā)脾氣,為了不連累別人,所以特地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值班護士。 曲洺生迅速過去找她。 隔著好遠一段距離,秦之意就聽到某人的腳步聲在靠近,帶著無限的怒氣。 她抿唇偷笑,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家那個煩人精來找我了,你好好養(yǎng)身體,我回去了啊。” 容顏笑著點點頭,“之意,謝謝你。” “謝什么,只是因為我們經歷相似,我把自己的心理過程告訴你而已,真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嫂子。” 她比容顏大,一直以來也都是叫名字叫習慣了。 突然提起‘嫂子’兩個字,兩人都挺別扭的。 而這時,曲洺生已經到了門口,秦非同杵在那兒。 秦非同笑他:“你干嘛?這幅表情,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殺人放火的呢?!?/br> “我的確想殺了你?!?/br> 大半夜的把自己老婆叫過來安慰他老婆,憑什么?給出場費了嗎? 他老婆懷孕了很重要,自己老婆不是也懷孕了嗎?! 曲洺生火大地睨著秦非同,要不是怕待會兒被秦之意罵,他現(xiàn)在就想動手揍秦非同一頓。 雖然……他不一定打得過秦非同。 秦之意也不敢把他晾在外面晾太久,敢在他發(fā)脾氣之前就出來了。 曲洺生看到她并沒有心情好一點,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大半夜的亂跑什么!” “我哪里亂跑了,我有正事才出來的。” “你是出來嗎?你是溜出來的!” “溜出來和出來才相差一個字而已,你干嘛這么斤斤計較!” 曲洺生:“……” 這人……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秦之意看他氣得要爆炸,又好笑又心疼,伸手去牽他的手,他不肯,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 “喂!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別不識好歹啊!” 曲洺生很想不識好歹一回,看看她能拿自己怎么樣。 可她沖他討好地笑,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他就心軟了。 “回去再收拾了!”恨恨地扔下這句話,他把秦之意抱了起來。 秦之意嚇一跳,摟著他的脖子提醒:“我現(xiàn)在都一百多了,你不覺得太重嗎?” “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怎么敢嫌重?” 所以,就算是一百二十斤的公主抱,也要穩(wěn)穩(wěn)的。 秦非同看著他步履穩(wěn)健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不禁思考:男人在老婆懷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那以后自己對容顏…… 他回頭,正巧容顏也在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秦非同走進去,握住她的手,感覺溫度比剛才退了下,又拿出溫度計來測量了一下,三十七度八,馬上就退燒了。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容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秦非同頓時嚇一跳,可他還沒說話,容顏就笑了起來。 “這里太滿了。” 你給我的愛,我都收到了,收在這里,滿滿的。 能拿下他的小姑娘到底不一樣,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他反應過來后竟有種落下風的感覺。 秦非同低頭,和她的額頭互相抵著,聲音里帶著笑:“你這么會說甜言蜜語,以后要是生個兒子,可別教壞了他,到處騙女孩子?!?/br> “那如果是女兒呢?你就不擔心了?”容顏反駁他,也是帶著笑的,“女兒如果教壞了,也可以是女海王哦?!?/br> 江江以前就老是說她自己是女孩子,要不是知道她心里只有蕭讓,還真被她那張不著調的嘴給騙了! “秦非同,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只要是你給我生的,都喜歡?!?/br> “你還說自己不會說甜言蜜語,現(xiàn)在不是說了嗎?” “這不是甜言蜜語,這是我的真心話。” 曾經在地獄游走的我,從來不敢想有朝一日能過上如今的生活。 更甚至,能和你有一個孩子,我們一起陪伴著ta長大。 “容顏,謝謝你?!?/br> “也謝謝ta?!?/br> 在我這么傷心難過的時候,ta來了,治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