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回去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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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安從來沒想過,如果阮唐真的從生命中消失了會怎樣? 女兒的這個問題把她給問住了,她愣在那里,久久回答不上來。 盛卻也不敢再發(fā)出聲音,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么看著她。 臥室里只開了一盞床頭小燈,光線昏昏沉沉的,將氛圍烘托得愈發(fā)令人心慌。 盛又安心里像是有千軍萬馬過境,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她用著最后的理智把盛卻哄睡著了,自己卻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凌晨時分,她再度撥打了阮唐的電話,這一次,直接關(guān)機了。 如果手機在阮唐本人手上的話,他看到自己打去的電話,不接不回,后面還把手機給關(guān)機了,這樣的舉動盛又安實在是無法理解。 正好阿姨出來上廁所,看到她一個人在客廳急得團團轉(zhuǎn),連忙走過來關(guān)心:“怎么了盛小姐?是你不舒服還是卻卻怎么了?” 盛又安不知道怎么說,畢竟上次阮唐來的時候,自己表現(xiàn)得很冷淡,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現(xiàn)在又突然表現(xiàn)得很關(guān)心阮唐,著實前后矛盾。 可秦之意找來的人,也是人精。 她看著盛又安擔(dān)憂著急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就猜到事情可能跟上次來過的那位阮先生有關(guān)。 阿姨沒有半分看笑話的意思,只是真心地出主意:“盛小姐,你要是擔(dān)心,就過去看看,這個時間點了,你的朋友們應(yīng)該也都睡著了,打擾別人也不太好。”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顧著盛又安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還擔(dān)心阮唐,只是換了種說法,聽上去更加入耳罷了。 盛又安又回頭看了眼臥室,還沒開口說話呢,阿姨就懂了:“我會看著卻卻的,孩子睡著了半夜不大會醒來,真醒了,我也會哄好的?!?/br>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盛又安覺得自己再扭捏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再者,人家也已經(jīng)把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實在沒必要再裝下去。 她點點頭,然后回臥室輕手輕腳地換了身衣服,出門。 因著還記得最近發(fā)生的事,她便格外小心警惕,所以沒有出小區(qū),而是直接讓司機把車開了進來。 上車后,她報了阮唐的地址。 司機的上一單正巧送了個人去那邊,就笑著說了句:“怎么今晚都往那邊去?跟人命有關(guān)的熱鬧,不好看啊。” “什么意思?” “我剛才送客人去那邊,看到拉了警戒線,旁邊的人在說出了人命什么的?!?/br> 司機的這幾句話說完,盛又安就感覺到世界忽然安靜了。 明明司機還在說話,車子也在往前開,可她就是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 心底是那種詭異到可怕的安靜,她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一切感覺。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路程已經(jīng)開出去了大半。 司機見她一直沒搭理自己,還以為這個客人不喜歡聊天,也早已經(jīng)閉了嘴。 盛又安這時卻激動地發(fā)問:“出了什么人命?你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司機被她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生怕自己拉到了一個神經(jīng)病。 要不然,誰會對命案感興趣? 司機警惕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盛又安已經(jīng)毫無理智可言,就差抓著司機的胳膊搖晃了。 好在后面司機反應(yīng)了過來,猜到出事那邊可能有她的親人,所以她才這么緊張激動,也就能理解她的行為了。 “我當(dāng)時就是送客人過去,馬上就趕著去接下一單了,沒留在那里仔細看啊。” “你也別太著急,馬上就到了?!?/br> 盛又安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阮唐出事的畫面,越想越害怕,手腳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司機莫名地有些心疼她,于是把油門踩得更猛了。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盛又安下車的時候因為腦子跟不上行為,手腳并用差點從車?yán)锼は氯ァ?/br> 司機剛提醒了一句‘小心’,人已經(jīng)飛快往前跑去了。 盛又安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阮唐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離婚也好,老死不相往來也好,但至少他是活著的,活在這個地球上的某個角落。 等以后孩子大了,想要去看爸爸的時候,還能找到他。 而不是,再也沒有爸爸了。 跑到警戒線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她腳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往前狠狠地摔了一跤。 手臂上的傷口剛愈合,這一摔直接又給崩開了,痛得盛又安眼淚都要掉下來。 可她沒有時間哭,立馬就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跑。 警戒線那里有人守著,自然是不讓進的。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是出事人員的家屬,結(jié)果警|察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家屬已經(jīng)到了啊,怎么又來一個女兒?” 女兒? 盛又安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沒有帶著盛卻,也懵逼了。 好在旁邊有熱心的圍觀群眾上前來解釋了一番,說出事的是一個老人,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小時前已經(jīng)趕過來,問她是誰? 盛又安頓時又驚又喜,但轉(zhuǎn)念想到人家老人出事了自己不能這樣,連忙又把驚喜壓了下去。 她表示自己是來找人的,剛才一時激動,沒搞清楚事情。 圍觀群眾又問了她是來找誰的,盛又安說了阮唐的名字,周圍的人都搖搖頭一臉的疑惑。 她于是形容了一下阮唐的長相,可大家還是表示查無此人。 只有站在她后面的一個老大媽說道:“好像是有這么個人,應(yīng)該是剛住到這里來的吧?我之前出門倒垃圾的時候,見到過兩次?!?/br> 盛又安欣喜地轉(zhuǎn)向她,卻聽到她繼續(xù)說:“但是這個小伙子最近好像都沒有回來,他住我對門的,要是家里有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房子隔音效果不行喲?!?/br> 旁邊有熟悉的另外大爺大媽打趣她—— “你可別亂說,我們年紀(jì)大了有時候耳朵不好使,許是沒聽見呢?你看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嚇壞了!” “就是,老唐啊就喜歡瞎說?!?/br> “小伙子嘛!平時忙工作什么的都有可能!” 末了大家才想起來問:“小姑娘,你和那小伙子是什么關(guān)系?。俊?/br> 盛又安猶豫了一下,收了收臉上的神情才說道:“他是我的一個表哥,我阿姨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他,比較著急,所以讓我來看看?!?/br> “這么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出來多危險,快回去吧?!?/br> 盛又安還是不放心,跟警|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得到準(zhǔn)許后才上樓去阮唐住的地方看了看。 其實這個地址阮唐一住在這里就告訴她了,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來呢。 到了門口,她敲了敲,果然是沒有人來開門。 她又試著打了阮唐的電話,一樣是關(guān)系。 心底的不安已經(jīng)快要滿出來,盛又安咬咬牙,轉(zhuǎn)身下樓,找下面的警|察說了阮唐失蹤的事。 警|察問她失蹤幾天了,她說了個大概,問她最后一次和阮唐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她又說沒有聯(lián)系。 頓時,警|察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好像她是在瞎說。 以前當(dāng)律師的時候,跟警|察也時常接觸,盛又安早就習(xí)慣了,根本不存在怕不怕的。 她之所以緊張得支支吾吾,完全是因為事情和阮唐有關(guān),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罷了。 最后,不得不老實交代自己是阮唐的前妻,因為離了婚,所以平時并沒有過多的聯(lián)系,只是今晚孩子想給爸爸打電話了,但是一直打不通,這才趕過來看看。 這都凌晨了,哪個前妻會這么關(guān)心前夫的死活??? 警|察平時見得多了,大抵也能猜出來,這個前妻肯定是對前夫還沒有放下。 警|察表示她要正式報案,立案了之后才能開展工作。 盛又安心里清楚,阮唐又不是什么名人,案件不特殊的話,警方其實不會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而且之前聊天的時候,秦之意有意無意地透露過一句,說阮唐要自己解決跟何詩詩姐弟之間的糾葛。 何詩詩的那個弟弟何磊,盛又安之間也見過幾次。 對jiejie唯命是從,整個生命力只有這個jiejie。 現(xiàn)在何詩詩因為殺人未遂被抓進去了,何磊一心想要給自己的jiejie報仇,不知道會做出多么瘋狂的事情來。 盛又安想著想著,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連忙說暫時先不報警了,然后也沒給警|察反應(yīng)的機會,一轉(zhuǎn)身就跑了。 打了車回家,進門之后她猛喝了好幾杯水,心跳這才平穩(wěn)了一些。 阿姨聽到響動從屋里出來,輕聲問她:“盛小姐,你找到阮先生了嗎?” “沒?!笔⒂职矒u搖頭,“現(xiàn)在太晚了,只能等天亮了再找?!?/br> 秦之意也說過,曲洺生那邊已經(jīng)安排人去找了,總比自己這樣大海撈針要來得快。 她又問:“卻卻醒來過嗎?” 阿姨笑著搖搖頭,“沒有,抱著娃娃睡得可香了,我進去看過?!?/br> 盛又安頓時松了口氣,洗漱完回房間陪孩子睡覺去了。 …… 墨園,秦之意一大早就發(fā)現(xiàn)女兒發(fā)燒了,用溫度計一量,還是三十九度多! 雖然曲如愿是早產(chǎn)兒,身體不好也是正常的,但出生后他們都是盡心照顧,這兩年也沒見生病發(fā)燒什么的。 秦之意心里有些不安,但一開始也沒想著上醫(yī)院。 曲洺生去上班了,家里就她和阿姨,一人照看著一個小孩,單獨帶孩子去醫(yī)院,其實不太方便。 她給曲如愿吃了退燒藥,也采取了物理降溫,卻一點也不管用。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曲如愿不但高燒未退,還開始說胡話了。 秦之意湊近仔細聽了聽,原來是在說那天晚上何詩詩要殺盛又安和盛卻的事。 曲如愿一會兒說要保護meimei,一會兒又要不要殺阿姨,最后抓著秦之意的手,一直喊我害怕。 秦之意看著心疼死了,眼淚都要掉下來。 還以為那天的驚嚇也不是很嚴(yán)重,尤其是這幾天看著她好好的,就以為沒事了。 不曾想,過了這么多天,突然反應(yīng)來了。 秦之意給曲洺生打了電話,說自己要帶女兒去醫(yī)院看看,有小六陪著。 曲洺生一聽也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說去醫(yī)院跟她匯合。 路上,曲洺生忽然想到一個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jīng)]接,過了五分鐘才回過來,“怎么了曲總?” “今天有沒有空?” “下午還有三點鐘還有一個客人?!?/br> “那你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br> “啊?”對方詫異了一秒,有些不敢相信,“曲總這是……要找我看???” “不是我,是我女兒?!?/br>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br> 打電話的這個人是心理醫(yī)生,叫林圩,跟曲洺生也認(rèn)識多年了。 平時因為工作忙,再加上本身生活極其自律,所以不怎么出現(xiàn)在風(fēng)花雪月的場所,大家也就不知道他們關(guān)系好。 但實際上兩人的關(guān)系好到,只要曲洺生一個電話,對方可以立馬放下手頭的事情趕過來。 上次餐廳里發(fā)生的殺人未遂事件,林圩也在新聞上看到過,當(dāng)時他就提醒曲洺生,要多多關(guān)注曲如愿的心理。 只是他們夫婦瞧著曲如愿那幾天表現(xiàn)都正常,還以為孩子的心理隨了他們,十分強大。 現(xiàn)在看來,孩子到底是孩子,終究還是怕的。 …… 曲洺生到醫(yī)院的時候,秦之意已經(jīng)帶著孩子看完醫(yī)生了。 醫(yī)生也只是開了一點藥,讓再觀察觀察。 “早上吃了藥之后退下來一點了,但一直徘徊在三十八度多,醫(yī)生說溫度其實不算危險,就是如愿一直說胡話,我有點怕?!?/br> 多少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了,孩子發(fā)燒這么點小事,卻讓秦之意難過不已。 只因為,她心里一直對這個孩子十分愧疚。 當(dāng)初的事情雖說秦致遠等人才是罪魁禍?zhǔn)?,但她終究也是任性的了。 如果當(dāng)時多忍一忍,等到把孩子平安生下來了再撕破臉,也不至于讓她變成體弱的早產(chǎn)兒。 曲洺生自然是知道他家太太心里想什么,要真在過去的事情里論出個對錯來,那他肯定是最大的罪人。 “跟我走?!?/br> 他從秦之意手里抱過孩子,另一只手牽起了她。 秦之意茫然地抬頭看他,“去哪里?” 孩子還沒退燒呢,離開醫(yī)院豈不是更不安心? …… 曲洺生帶著她和女兒去了林圩的工作室,原本想的是晚上讓林圩去家里,但看著秦之意那么難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圩當(dāng)時正在吃中飯,被他的突然來訪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是說晚上的嗎?” 曲洺生睨了他一眼,“現(xiàn)在不行?” 林圩:“……” 就這霸道總裁的作風(fēng),要不是看在認(rèn)識二三十年的份上,早就把他們一家趕出去了。 林圩無奈地放下手里的碗筷,又讓助理進來收拾了一下。 隨后,他招呼曲洺生一家坐下來,問道:“去醫(yī)院看過了嗎?” 秦之意:“嗯。” “醫(yī)生怎么說?” “檢查不出什么,就說可能是被嚇去了?!?/br> “當(dāng)時的監(jiān)控有嗎?” 秦之意剛想說沒有,曲洺生卻點頭說:“有。” 她震驚地扭頭,“有?上次我問你,你不是說沒有嗎?” 曲洺生眼中帶著抱歉,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后林圩的手機就響了一聲,提示有郵件進來。 林圩不由得失笑,猜想視頻的內(nèi)容肯定有點血腥,對面這家伙怕自己老婆看了會心情不好,所以才故意不給看。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dāng)時何詩詩拿著刀從廁所追過來,盛又安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往前飛快逃跑,但因著兩個孩子腳步跟不上,何詩詩很快就追上了她們。 盛又安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保護兩個孩子,但兩個孩子中,她的本能又偏向了自己的孩子。 何詩詩的目標(biāo)也只是她跟盛卻,看到曲如愿被推到一邊,并沒有逼近傷害,而是直接對盛又安和盛卻下手。 如此一來,曲如愿在邊上把何詩詩行兇的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完視頻后,林圩也是心里緊了緊,有些埋怨地看了曲洺生一眼,“事情這么嚴(yán)重,你早該帶她來我這里看看?!?/br> 曲洺生沒說話,看上去有些煩躁。 他不是沒想過早點帶女兒過來看看,但又怕帶過來了,林圩會問起那天的事,畢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他怕孩子再受二重刺激。 秦之意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的理智告訴她,曲洺生這幾年對女兒也是千好萬好,說一句好爸爸不為過。 但是情感上她卻無法控制地生氣了,很生氣! “你有視頻為什么不給我看?要是今天如愿不發(fā)燒不生病,你是不是還要一直拖著?” 給自己看了,自己肯定會要求帶如愿去看心理醫(yī)生的。 曲洺生也不敢解釋,沉默著隨她罵。 林圩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 他認(rèn)識曲洺生這么多年了,還從來沒在外面見他這么低聲下氣過。 之前城里傳言他是老婆奴、女兒奴,自己還不信,原來竟是真的。 不過林圩也沒讓秦之意罵太久,畢竟下午還有別的病人,中午這點午休的時間,要幫著看看他們的女兒。 “之意,你回去再罵他吧,先讓我看看如愿?” 秦之意這才收了脾氣,轉(zhuǎn)頭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