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那女孩是不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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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安還在林圩的辦公室里睡著,被手機(jī)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還以為是在家里呢。 一睜開眼,看到的卻全是陌生的裝潢。 她愣了一下,緊接著回過神來,迅速恢復(fù)了神智。 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迅速按下接聽鍵,不等她開口,秦之意就十萬火急地說了句:“阮唐找到了,在醫(yī)院,醫(yī)生說不行了?!?/br> 不行了…… 這三個字如巨石落入盛又安平靜的心湖,霎時激起了千層漣漪。 她的手抖了起來,幾乎要抓不住手機(jī),腦子里也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林圩就是這個時候帶著盛卻進(jìn)來的,看她臉色不對,連忙快步上前,問道:“盛律師,你怎么了?” 盛又安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臉色白得像鬼。 自從阮唐失蹤,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其實(shí)一直盤旋在心頭,但她強(qiáng)行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好不容易壓下去了一點(diǎn),這會兒因?yàn)榍刂獾囊痪湓?,徹底噴薄而出?/br> 林圩看了眼她的手機(jī),發(fā)現(xiàn)還在通話中,就接了過來:“喂?” 秦之意一聽就知道是他接了電話,連忙問:“又安還好嗎?” “不太好?!绷舟椎皖^看著盛又安,眼底浮動著擔(dān)憂,“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嗎?” 秦之意說了個地址,讓他跟小六說一聲,趕緊把盛又安和盛卻送過去。 “是她的前夫在醫(yī)院?” 秦之意:“……” 不知道是該夸他猜得準(zhǔn),還是該說他多管閑事。 一個幫人家女兒看病的心理醫(yī)生,管人家前夫的事干嘛? 秦之意沒再多說什么,直接就掛了電話,然后給小六發(fā)了條信息。 這邊盛又安和林圩都還沒回過神來呢,小六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請她帶著盛卻趕緊上車。 盛又安雙腳無力,站都站不起來,剛起了一點(diǎn),還跌了回去。 小六正想上前扶一把,因著林圩站得更近了一些,他的手才伸到一半,林圩已經(jīng)幫著把盛又安扶了起來。 他輕聲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待會兒要是你沒空照顧卻卻,我可以幫忙帶一下?!?/br> 盛又安現(xiàn)在六神無主,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小六雖然早就看出來林圩對盛又安別有所圖,但畢竟他今天只是個司機(jī),其他的事自然不會多說。 …… 路程開出去一般,盛又安的情緒緩了過來,她有些抱歉地看了林圩一眼,低聲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有點(diǎn)失態(tài)?!?/br> “失態(tài)才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yīng)?!绷舟诇厝岬匦α诵?,又提醒她:“我是心理醫(yī)生?!?/br> 言下之意,就算你在我面前強(qiáng)裝鎮(zhèn)定,我也能看透你的心理。 盛又安抿了抿唇,笑了笑,沒再說話。 盛卻被林圩抱著坐在他身上,一路上一直不敢說話,這時看到mama好像沒事了,才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張開雙手說:“mama,抱抱?!?/br> 盛又安連忙伸手把女兒接過來,摸了摸她的頭,想要說點(diǎn)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去。 自己不該這么失態(tài)的,讓林圩看了笑話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會嚇到女兒。 剛才林圩接電話的時候,盛卻也在邊上,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爸爸在醫(yī)院,此刻她的眼里,也有緊張和害怕。 盛又安將她抱得更緊,默默地在心里祈禱,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他們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曲洺生和秦之意也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秦之意看到他們就走了過來,神情略顯凝重。 她看了盛卻一眼,盛又安立刻就懂了,彎腰放了盛卻下來,讓她過去曲洺生那邊和曲如愿玩。 等到孩子走遠(yuǎn)了,秦之意才開口說:“你進(jìn)去看看他吧,醫(yī)生說他還撐著一口氣,應(yīng)該是在等人,還有話要說?!?/br> 盛又安腳下一軟,差點(diǎn)跪下去。 林圩伸手服了她一把,挨了秦之意一眼瞪。 隨后,秦之意從他手里把盛又安扶了過去,然后攙著她進(jìn)病房。 林圩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zhuǎn)身也過去找曲洺生了,問道:“你老婆剛才瞪我了,為什么?” 難道是曲洺生說漏嘴了,她知道了曲如愿的真實(shí)病情? 曲洺生頭也沒抬,只道:“因?yàn)槟阕屗床豁樠哿耍俊?/br> 林圩更加摸不著頭腦,“可我剛來啊,剛才什么也沒干。” “真的什么都沒干?” 林圩仔細(xì)想了一下,也不是什么都沒干,就是扶了盛又安一把。 就這? 林圩哭笑不得,“你老婆男女通吃?” “你才男女通吃!”原本不想搭理他的曲洺生這時抬起頭來,首先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打盛又安的主意,她是我太太最好的朋友,要是有點(diǎn)什么事,我可保不住你?!?/br> 林圩:“……” 雖然我知道你沒什么家庭地位,但是這也太沒有家庭地位了。 他再度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沒有打盛律師的主意。” “我家司機(jī)都看出來了,你還說沒有?” “我那是……”林圩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其實(shí)事情不算復(fù)雜,但因?yàn)槠渲袪砍读肆硪粋€朋友,真鬧大了對另一個名聲不好,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沒說。 曲洺生壓根就不想管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不說話就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最后提醒了一句:“要么別招惹,要么出手就要拿下。” “說什么呢。”林圩笑著睨他,“人家前夫還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我們就聊這種話題,也不怕天打雷劈?”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天打雷劈的事。”曲洺生淡淡地。 其實(shí)在盛又安和林圩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找醫(yī)生問過了,說阮唐身上的傷其實(shí)還好,做手術(shù)還能把命救回來,最大的問題是阮唐身體里的毒素。 應(yīng)該是中毒好多天了,分量也很重,身體里的內(nèi)臟都已經(jīng)開始衰竭了,足以見得毒性有多厲害。 但醫(yī)生詢問阮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他卻說不知道。 醫(yī)生瞧著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再者,關(guān)于手術(shù)的事,阮唐也表示不用做了。 這是很明顯的……生無可戀了。 一個大男人,被老婆拋棄了而已,就生無可戀了? 反正曲洺生是無法理解這種cao作,在他看來,就應(yīng)該原地振作,再把人追回來才是。 當(dāng)然了,這種想法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要是說出去,大概會被他家曲太太給打死。 秦之意咬牙切齒地說過:出軌零容忍! 算了,不想這些鬧心事,跟自己也沒多大關(guān)系。 …… 病房里,秦之意扶著盛又安進(jìn)去之后,又退了出來,現(xiàn)在只有阮唐和盛又安在里面。 阮唐看上去奄奄一息的,臉色從未有過的蒼白。 盛又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臉,卻又停頓在半空中,不知該從何下手。 還是阮唐自己抬手接過了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兩人掌心都有點(diǎn)濕濕的,交握在一起的感覺并不美好。 但阮唐不想放開,也希望盛又安不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好在,盛又安如他所愿,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阮唐咧嘴笑了笑,有些艱難地開口發(fā)聲:“我真擔(dān)心你不會來?!?/br> 他知道自己失蹤了這么多天,曲洺生肯定會安排人來找自己。 只要沒出臨平城,遲早都會找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從第一天消失,就是和何磊在一起。 兩人住在一個爛尾樓里,每天都在商量怎么救何詩詩。 現(xiàn)如今的社會,劫獄什么的肯定是行不動的,別說他們手上沒有武器,就算真的有,就憑他們兩個人,大門沖進(jìn)去就算他們贏了。 至于原先想得希望取得盛又安的諒解,阮唐表示試過了,但是盛又安那邊連著他一起恨,根本不可能對何詩詩出具諒解書。 何磊于是就逼著他去傷害盛又安,因?yàn)樗悄芸拷⒂职驳?,而且盛又安對他沒有防備。 阮唐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也沒有跟何磊撕破臉。 他想要拖延時間,想要拖到曲洺生的人找到他們。 但他萬萬沒想到,何磊竟會違背他jiejie的意思,在他們吃的飯菜里下毒。 更可怕的是,飯菜兩人都是一起吃的,他中毒了,何磊自然也逃不掉。 到了今天,兩人身體里的毒性都已經(jīng)很重,根本就無法支撐他們再正常生活。 而曲洺生的人,也終于找到了他們。 是晚了點(diǎn),但也不算太晚。 阮唐說:“其實(shí)中間有兩次,我是有機(jī)會可以跑的?!?/br> “那你為什么不跑?”盛又安恨恨地問他,因?yàn)檫^分心痛,面容都扭曲了。 阮唐笑著,氣息虛弱:“跑了也沒用,跑得再遠(yuǎn),也回不到你身邊。” 事到如今,他一直很后悔,后悔自己在那一晚沒有拒絕盛又安拒絕得很徹底。 后來也有很多次可以分開的,但他一直沒有做到,以至于最終走到了這一步。 “是我不好,你本來是天上的一顆星,我把你摘了下來,卻沒有好好珍藏,讓你沒了光芒,是我不好……” 早知今日,還不如讓你繼續(xù)在天上光芒閃耀,于我可望不可即最好。 “又安……” “你說?!?/br> “趁著卻卻還小,有機(jī)會的話,你再給她找個爸爸,這一次,要眼光好一點(diǎn),千萬別再找我這樣的?!?/br> “她的事你自己跟她去說,愿不愿意接受新爸爸,也不是我能做主的?!?/br> “那我們說說你的事?!?/br> “以后說?!笔⒂职驳穆曇粲悬c(diǎn)哽咽,手上用力,回握了他的手,“醫(yī)生說你需要做手術(shù),等你手術(shù)完了,休養(yǎng)好了,再聊其他的。” “我沒時間了。”阮唐此刻異常的清醒,如果不是因?yàn)樯眢w受傷躺在這里動不了,他還想抱一抱盛又安。 抱一抱這個深愛了自己多年,又被自己傷得體無完膚的女人。 “你還年輕,要是以后有遇到合適的,就重新開始,不能因?yàn)槲疫@樣的人渣給你留下了陰影,就選擇孤獨(dú)終老,那樣我死了也會不安的?!?/br> “人渣怎么會不安?”盛又安氣得駁他,“你還是自己好好活著,想辦法彌補(bǔ)我吧?!?/br> “我一直想彌補(bǔ),但……”后面的話,阮唐想了想,還是沒說下去。 他又沖盛又安笑了笑,翻來覆去地說著他們在一起的這些年,唯一能想起來的那些美好記憶。 其實(shí)盛又安都記得的,無論是快樂的還是難過的,每一天的日子都是自己親生經(jīng)歷的,又怎么會忘記呢? 從這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又從另一個城市逃回到這個城市,最終也沒能逃出自己心里的那座囚籠。 回來的這段日子,每路過一個熟悉的地方,都會想起自己和阮唐什么時候來過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那些說好要忘記,再也不要想起的往事,其實(shí)歷歷在目,恍若發(fā)生在昨日。 “阮唐……”盛又安哭出了聲,她愿意在這一刻放下自己的底線,只求他能平安,“你聽醫(yī)院的話去做手術(shù),好好養(yǎng)身體,等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阮唐想說‘好’,他等‘重新開始’這四個字,等了太久太久。 今天終于等到了,卻是以生命做代價。 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厚R上要死了,盛又安是絕對不會說出這句重新開始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了?!?/br> “我那么不好?我都愿意原諒你,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還不要?” “因?yàn)槲业⒄`了你一次,不能又耽誤你一次啊?!?/br> “可你現(xiàn)在陪著何詩詩姐弟一起去死,又把我置于何地?!”盛又安又哭又罵,泣不成聲。 可阮唐卻說:“我沒有陪他們?nèi)ニ?,就算何磊不給我下毒,我也沒有多少日子了?!?/br> 盛又安驚得一下子止住了哭聲,眼上還掛滿了淚水,就那么愣怔怔地看著他。 阮唐輕聲細(xì)語的,“上次我住院的時候查出來的,癌癥,就算沒有這一出,最多也就三個月時間?!?/br> 當(dāng)時他也覺得晴天霹靂,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正因?yàn)槿绱耍栽谧≡旱哪嵌螘r間,才沒有打擾她和女兒。 因?yàn)橹雷约阂吡?,愿意不想再給她們帶去任何的困擾。 可最后,卻又忍不住想要去看她們,想要把她們刻在心上。 “我其實(shí)挺高興的,最后這點(diǎn)時間里,還能為你們再做點(diǎn)什么事,雖然……這些事也都是因我而起?!?/br> 那日周遲去找他,說要他配合引何磊出來的時候,他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何磊那個人兇殘又偏執(zhí),如果他們這邊毫發(fā)無傷,他們姐弟卻要雙雙坐牢,那么以后他出來了,只會更瘋狂地報復(fù)。 阮唐就想,反正自己也要死了,那就帶這個隱患一起下去,讓其他人可以安枕無憂。 “又安,我要走了?!?/br> “你去哪!我不許!”盛又安崩潰大哭,緊緊抓著他的手,猛搖頭,“你走了我怎么辦?卻卻怎么辦?三個月就三個月,那你就把三個月過完,現(xiàn)在還沒到時間!” “又安……” “我不要聽……” “好,我不說。” 可他真不說了,盛又安卻更慌了。 她拿出手機(jī)給秦之意打電話,讓秦之意去把盛卻帶過來。 阮唐有點(diǎn)擔(dān)心,“會不會嚇到她?” “你不想見她嗎?” 那肯定是想的。 人生最后一面,沒見到多可惜啊。 只是孩子還那么小,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爸爸離世,未免太殘忍。 阮唐心里掙扎又痛苦,但盛又安管不了那么多。 她感覺自己要瘋了,世界都在此刻崩塌了一樣。 秦之意很快就去曲洺生那邊把孩子抱了過來,交給盛又安的時候,也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盛又安一眼。 盛又安什么都沒說,抱著孩子進(jìn)了病房。 盛卻一看是自己的爸爸躺在那里,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卻卻,不要哭,爸爸有話要跟你說。” 盛又安把她抱到床邊,讓她拉著阮唐的手。 阮唐已經(jīng)快要沒力氣說話了,每一次呼吸都在耗費(fèi)最后的生命。 他很累,想要閉上眼睛睡覺。 可耳邊這時卻突然響起一聲:“爸爸!” 是他的乖女兒。 阮唐又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盛卻,他說:“卻卻以后要乖乖地聽mama的話,好不好?” “那爸爸呢?” “爸爸要走了?!?/br> “爸爸要去哪里?”盛卻拉著他的手,哭得好大聲,邊哭邊說:“我知道爸爸mama吵架了,但是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跟mama道歉,你們和好好不好?” 她越哭,盛又安就越崩潰。 阮唐看著他們母女,想要掙扎著坐起來,抱一抱她們,卻因?yàn)樯眢w無力,只能躺著看著,心里煎熬著。 盛卻一遍遍地叫他爸爸,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回應(yīng)了。 他想,一定是老天也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才會讓自己得癌癥,并且一查出來就是晚期。 呼吸開始困難,但眼前的景象卻突然變得清晰。 他看到了他們上學(xué)的時候,盛又安每次從他面前路過,都是緊張的雙耳通紅。 旁邊的同學(xué)打趣他說:“喲,阮唐,那女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