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要那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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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龐白平時戰(zhàn)斗力太彪悍了,所以容顏從來沒想過,她的身體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龐白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又忍不住嘆氣,“傅嘉盛的意思,是不要孩子了,就我們兩人過到老?!?/br> “那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啊?!饼嫲子悬c不好意思,壓著聲音道:“生孩子這事我一個人又不能完成?!?/br> 要是換做別的情況,容顏說不定就給她出餿主意了。 但關(guān)系到生命,容顏也不敢瞎說,就只是安慰:“你也別心理壓力太大,傅嘉盛上面還有個大哥,傳宗接代這事,丟給他大哥大嫂去完成吧?!?/br> “我聽說她大嫂生第一胎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止不住,所以也沒打算生第二胎?!?/br> 容顏:“……” 那這可就真的有點棘手了。 中國人對傳宗接代這種事多少還是有點執(zhí)念的,尤其是大家族。 辛辛苦苦一輩子打拼下來的江山,轉(zhuǎn)手要給別人,換做誰也不能心甘啊。 容顏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和她一起嘆氣。 龐白這時反倒笑了,“你嘆什么氣啊,你現(xiàn)在要保持好心情,別因為來我家看我,心情都變得不好了,要不然,秦非同下次該不讓你來看我了。” 容顏:“不讓我來就不讓我來唄,換你來看我啊?!?/br> 龐白:“我覺得可以?!?/br> 兩人頓時哈哈大笑。 這時,傅嘉盛從廚房出來了。 龐白收住笑聲,問他:“不用你幫忙了嗎?” “哼!”傅嘉盛很不高興。 龐白怔住,“你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 傅嘉盛當然不會告訴她們,自己是被秦非同從廚房給趕出來了。 一開始秦非同還說著要他幫忙,后面看他干啥啥不行,幫倒忙第一名,就忍無可忍地把他趕了出來,還附贈一句:看著這么大一人,怎么什么用都沒有? 他就差只說了:你是個廢物。 傅嘉盛氣死了。 容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起身去了廚房,直接問秦非同:“干嘛?他吵不過你生氣了,所以不幫你洗菜了?” “洗什么菜?”秦非同指了指旁邊傅嘉盛洗好的青菜,很是無語:“他洗完了我還要再洗一遍,浪費時間?!?/br> 容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撩起自己的袖子,說道:“那我來洗吧?!?/br> “你別動!”秦非同連忙攔住她,“你去外面坐著等吃飯,什么都不要做?!?/br> “可我想跟你待在一個空間啊?!?/br> 秦非同聞言心口一軟,看了眼她的肚子,還是說:“待會兒我開了火會有油煙,你聞了難受,去外面吧?!?/br> 容顏噘著嘴哼哼唧唧的,最后是被秦非同強制送出來的。 “乖,坐著等我,很快就好?!?/br> “那好吧?!?/br> 秦非同滿意地笑了笑,眼神朝著不遠處瞥了眼。 容顏還以為傅嘉盛和龐白在干什么呢,也想轉(zhuǎn)過去看看,下巴卻突然被捏住了。 再然后,唇上就傳來溫熱感,秦非同飛快親了她一下。 容顏都沒反應(yīng)過來,而秦非同親完,轉(zhuǎn)身就去燒菜了。 什么跟什么嘛! 但是秦非同很少這樣,容顏表面嫌棄,心里其實樂開了花。 難道是因為那邊傅嘉盛和龐白太膩歪了,所以她家的這個,也被刺激了一下,開竅了? …… 周遲今天又被周太太冷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總之周太太就是冷著臉不愿意和他多說話。 他郁悶死了,就想找人喝酒。 其他人都有孩子了,他不想自討沒趣,就想到了傅嘉盛。 “傅總,出來喝酒啊,我請客?!?/br> 傅嘉盛嗤笑了一聲:“咋的,又被你家周太太甩臉色了???” 周遲:“……” 這人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監(jiān)聽器,要不然怎么會一猜就中? 沒聽見他吭聲,傅嘉盛就知道自己才對了,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怎么回事???怎么還沒搞定?” 周遲哼了一聲,“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還能找你喝酒?” “可我家今天有客人啊。” 周遲一愣,“誰會去你家?” 這圈子里愛玩的人,大多都不喜歡去家里。 其他的…… 周遲仔細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就猜到了:“秦非同和容顏?” “是啊?!?/br> “那不正好嗎?你家小白有人陪著了,你可以來跟我喝酒啊。” “我看你是想拖我一起下水?!?/br> 龐白的腳還傷著呢,自己這個時候跑出去喝酒,是想喝完了回來跪搓衣板么? 不過好兄弟心情不佳,那自然也是要多關(guān)心的。 傅嘉盛提議道:“那不然你來我家吃飯?正好你可以問問小白和容顏,知道一下你家周太太為什么生氣?!?/br> 周遲覺得他這話說得挺對的,于是就答應(yīng)了過去。 可真坐到一起吃飯了,他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多么地不明智。 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你給我夾菜,我喂你吃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好得不得了。 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邊上,顯得尤為刺眼。 周遲不爽地敲了敲桌子:“我說你們……能不能收斂點,照顧一下我這只單身狗好嗎?” “兒子都能打醬油了,還說自己單身狗?”傅嘉盛笑話他。 秦非同也難得打趣:“你這么說話,難怪你家太太會不想理我,換做是我,何止不理你,還要打你一頓?!?/br> 周遲:“……” 吃狗糧還不夠,還要被懟,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拖過桌上的酒瓶,自顧自喝了起來。 傅嘉盛也不阻攔,只是笑瞇瞇地說道:“你要是喝醉了,可不能在我家發(fā)酒瘋?!?/br> 周遲不理他,一杯接著一杯灌自己。 傅嘉盛和秦非同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容顏一看就知道他倆在打什么壞主意,所以也沒有說出來。 但是龐白不知道啊,她看周遲那喝酒的樣子有點瘋,于是擔心了起來,“他這么喝沒事嗎?” “能有什么事?”傅嘉盛不以為然,又瞥了周遲一眼,淡聲道:“最多就是喝醉。” “你不是說他喝醉了不讓他在我們家發(fā)瘋嗎?” “把他扔出去就行了啊。” 龐白:“……” 好兄弟?? 容顏這時提醒了一句:“你放心吧,他們還能坑他???” 龐白:那好吧,那我就不多事了。 等到一頓飯吃完,周遲也喝得差不多了。 秦非同帶著容顏走了,傅嘉盛把龐白抱到了沙發(fā)那邊,讓她看電視,然后才折回餐桌,拍了拍周遲的肩:“怎么樣?自己還能走嗎?” 周遲趴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 傅嘉盛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子,按照周遲的酒量,這么一瓶紅酒下去,上頭是肯定有點上頭了,但醉得不省人事那是不可能的。 這家伙就是心里憋著事難受了,所以才故意不吭聲。 傅嘉盛起了壞心思,踢了踢椅子,一本正經(jīng)道:“我可是事先跟你說過的,喝醉了我不管的?!?/br> 趴在桌上的人悶聲回了句:“那你把我扔出去啊?!?/br> 傅嘉盛:“你我兄弟一場,我怎么會把你扔出去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湊近周遲,“不如這樣吧,我打電話給你的知知,讓她過來接你,你覺得如何?” 周遲本來是閉著眼睛的,聽到他這句話,倏地睜開了眼睛。 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大了,重新把眼睛閉了回去,故作不在意地說:“我自己能打車回去,用不著她來接!” “這樣啊……”傅嘉盛十分識趣,“那行,那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周遲:“……” 你他媽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怎么就聽不懂我話里真正的意思呢? 被他瞪了兩眼,傅嘉盛終于忍不住,又笑了好一陣,然后才說:“行了行了,你就趴著吧,我去打電話了。” 周遲不吭聲,但是表情很欠揍,好像在說:是你自己要打的,跟我無關(guān)。 傅嘉盛才懶得理他,轉(zhuǎn)身打電話之前,又從酒柜上拿了兩個空的酒瓶子放在桌上。 周太太跟周遲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對周遲的酒量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一個空瓶子放著未免不夠說服力,多放幾個總沒錯。 所以,等到周太太感到的時候,一看桌上那四五個空酒瓶,都有些懵了。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喝的?” “是啊?!备导问Ⅻc點頭,“一邊喝一邊懺悔,說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對不起你,老可憐了?!?/br> 周遲:“……” 我沒有!你他媽不要毀我的形象! 周太太心里自然也清楚,周遲絕不可能在外人面前這么說。 但既然傅嘉盛把這戲都做到這份上了,她人也過來了,再拆穿他們也沒什么意思。 她上前,碰了周遲兩下,“你還能走嗎?” 周遲哼唧了一聲,“能!” 話音落下,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外面走去。 那瓶紅酒剛下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但過了這么一會兒,還真的有點頭暈了。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出息玩了,酒量也跟著急速下降。 眼前的景物晃得他頭暈,腳下一個沒穩(wěn)住,往前趔趄了一步,差點摔在了地上。 周太太匆匆趕過來把他扶住,低喝道:“你急什么!” 隨后,她回頭跟傅嘉盛和龐白道了別,這才扶著周遲走了出去。 兩人到了樓下,周太太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周遲不解地問:“你不是自己開車來的?” 周太太頭都沒抬,隨口回了句:“我從我媽家過來的,那邊沒車?!?/br> 周遲愣了一下,然后按住了她正在打車的手。 一陣微涼的夜風吹過,令他愈發(fā)清醒。 周太太抬頭看他,滿眼困惑:“干嘛?不讓我打車難道我們走回去?” 面前的人盯著他,那雙眼睛有點紅,不知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還是怎么的,看著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好半晌后周遲才開口,嗓音帶了點?。骸澳愫托》呕啬銒尲伊耍俊?/br> “是啊。” “本來晚上準備睡那邊的?” “嗯?!?/br> “怎么沒跟我說?” 周太太眼底暗了暗,仍舊裝作自然的樣子,“我回娘家一趟,不用跟你匯報吧?” 是不用匯報,可問題是,桑家對她一直都不好。 當初她答應(yīng)嫁給自己,不過是想從桑家的火坑里跳出來,沒想到又跳進了自己這個火坑。 過去這些年,自己對她也從未傷心,桑家那邊應(yīng)該沒少給她臉色。 她習慣了這種生活,也就想不到要帶著自己一起回去。 周遲忽然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俊敝芴墩藥酌?,又連忙說:“沒事,我姐今天也回去了,小放跟著她睡的?!?/br> “我們的兒子,干嘛跟著別人睡?” “可現(xiàn)在這么晚了,等我們到了那邊,小放肯定睡著了,又把他叫起來再回家,太折騰了?!?/br> “那就睡你媽家?!?/br> 周太太徹底愣住。 他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周遲從來沒有在她的娘家留宿過,一晚都沒有。 逢年過年礙于面子過去一趟,也都是匆匆去匆匆回,大多都是不怎么愉快。 周太太心里突然亂了起來,低聲問周遲:“怎么想起來住我媽家去了?” “女婿住丈母娘家,有什么奇怪的嗎?” 你說呢? 周太太沒問出聲,但眼神表達得明明白白。 她覺得周遲一定是喝醉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但周遲說:“我是有點喝多,可我沒醉,桑知,我是你老公,帶你老公回你娘家住,你很不樂意是嗎?” 桑知,周太太的名字。 周遲平日里也很少叫她的名字,以前兩人剛結(jié)婚的那段,他都是叫‘哎’。 桑知無所謂,也就不會去糾正。 最近這段時間偶爾膩歪,他就叫知知,這么連名帶姓的,還真是少見。 桑知不習慣這樣的周遲,聲音都開始發(fā)虛:“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 “你以前,都不愿意住我媽家的。” “是我不愿意,還是你從來沒提過?” “我提了,你就愿意嗎?” “是?!?/br> 大概是一年多前,有一次他們回桑家,吃完晚飯,周遲沒有急著走,而是和桑知的父母坐在客廳聊天。 其實周遲不太喜歡桑家的氛圍,所以聊天的時候也沒怎么走心,聊得很敷衍。 桑父桑母都看了出來,但見他遲遲沒有開口說要走,摸不準他的心理,也就沒提留宿的事。 后來是桑知抱著睡著的周放走到周遲身邊,說時間差不多了,孩子都睡著了,該回家了。 周遲當時立刻就臉色變得不太好,可桑知以為,他是氣自己說得晚了,還暗暗在心里提醒自己,下次要早點回家。 其實,周遲那晚就是想和她留宿桑家的。 桑家那些人對她頤指氣使冷嘲熱諷,背地里甚至對她罵很難聽的話,不都是因為看自己不把她放心上嗎? 周遲催促她:“打車啊,去你媽家?!?/br> 桑知怔怔的,按照他的吩咐打了車。 等到兩人上了車,開出去好長一段路,她才重新找回理智。 “那個……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和我爸媽說不回去了。” “嗯?!?/br> “要不,我們還是別過去了?” 半夜三更把人吵醒,說不定又要挨一頓罵。 周遲不高興地哼了聲,往她身上靠去,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頭疼,你給我按按?!?/br> “越按越疼,你靠著別亂動,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就會好點?!?/br> 周遲才不要安靜,他說道:“你對我不是很厲害嗎?怎么對著你自己家里人就那么慫?” 但凡她拿出一半的硬氣對付桑家人,也不至于慫成這樣。 桑知抿了抿唇,沒接話。 讓她怎么說呢? 她一個家庭主婦,跟他的婚姻朝不保夕,也沒什么特長,真離了婚,說不定還要靠娘家?guī)鸵r。 讓她去跟娘家撕破臉,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那么做的。 再說了,父母對她雖然算不上好,但也把她撫養(yǎng)長大,讓她吃穿不愁,盡了該盡的責任。 還有家里那個奶奶,總是偷偷地給她塞錢,真和家里鬧翻了,以后想要回去看一眼奶奶都苦難。 桑知心里很難受,無力的難受。 她沒有和秦之意容顏等人走得很近,是因為知道自己和她們都不一樣。 秦之意本身厲害,容顏有大哥撐腰,龐白心性單純反倒能不管不顧,偏偏自己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背后又沒人撐腰,處處矮人一截。 更重要的是,曲洺生很愛秦之意,秦非同很愛容顏,傅嘉盛很愛龐白,唯獨周遲——她甚至不敢很肯定地說,周遲愛自己。 偶爾也能感覺到周遲對自己很好、很有興趣,甚至是喜歡自己,但這些都不夠。 興趣會減退,喜歡會轉(zhuǎn)移,唯有深愛,才能永久。 桑知突然對周遲冷淡,就是因為從周遲的手機上看到了曖昧的短信。 他如果本性不改,那么離婚是必然的。 她怕自己再陷下去,最后會遍體鱗傷。 但周遲今晚的舉動—— 她猶豫了很久,車子都停在桑家門口了,她才問出口:“周遲,你愛我嗎?” 像曲洺生對秦之意那樣、秦非同對容顏那樣、傅嘉盛對龐白那樣,我要那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