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有一個兒子
方mama心疼的厲害。 她是高興白天女兒這么懂事晚上才做了四道菜,哪兒知道又成了數(shù)落自己女兒的借口。是她這個當(dāng)媽的想的太少了。 “曉曉,吃菜?!狈絤ama給方曉曉夾了菜。 方曉曉老實的夾起來吃。 方正仁皺眉,還想說些什么,猶豫了下到底沒說出來。 吃完飯,方曉曉寫作業(yè)。 小虎還是一搖一搖尾巴的趴在方曉曉的腳邊上。 “給我點兒錢?!碧梦莘秸矢絤ama說。 “干嘛?”方mama問。 “打會兒牌?!狈秸收f。 “多少?”方mama問。 “來個兩三百吧?!狈秸收f。 “等會兒。”方mama進(jìn)去了臥室去拿錢。 方曉曉手中的筆停下。 打牌? 方曉曉想了想,放下筆,從書包里翻出來照相機。 小虎沒見過這個東西,仰著頭,眼睛骨碌碌的盯著看。 方曉曉瞥見,故意的把照相機往左挪。 小虎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見了,爬起來轉(zhuǎn)到方曉曉左邊,可剛轉(zhuǎn)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沒見過的東西又被主人拿到了另一邊。 小虎嘴里吭哧了聲,又轉(zhuǎn)過去。 來回幾次,方曉曉無聲笑開,使勁的在小虎的頭上揉了揉。 沒一會兒,外面?zhèn)鱽黹_門聲,方正仁出去了。 也就是方正仁剛打開大門,方曉曉就從自己房間里探出頭:“媽,我找黃晨對作業(yè)。” “哦,早點兒回來?!狈絤ama說。 “沒問題?!?/br> 方曉曉和昨天一樣把小虎反關(guān)在屋子里。 方mama看著方曉曉跑出去的背影,忽的想起來什么:“這孩子好像和黃晨不是一個班吧……” 方曉曉不知道方mama不經(jīng)意間拆穿了她的謊言,她在后面偷偷的跟著方正仁,看到方正仁又往昨天去的小賣部過去,方曉曉轉(zhuǎn)身往記憶中那家跑。 她練過一陣攀巖,那家的院墻不高,她應(yīng)該能比較容易的爬上去。 而事實跟方曉曉猜測的差不多,方曉曉爬上去一會兒,才聽到胡同那邊方正仁的腳步。 隨著院門的敲門聲,房門打開。 藏在墻頭角落里的方曉曉前后兩輩子第二次看到那個女人。 方曉曉記得她第一次看到那個女人是她上高三的時候,那時候?qū)W習(xí)緊張,她和mama還要為了生計奔波,不要說是mama,有時候她都沒有時間洗漱,全身亂糟糟的就出門,她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看到的那個人和那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 那個女人穿著針織的裙子,他們的孩子穿著小西服,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和那個人一起走在街上。當(dāng)時她差點兒沖過去,也幸好她沒有沖過去。 因為那人明明看見她了,就當(dāng)是沒看見她一樣,那個女人也應(yīng)該是看見她了,還跟他說:“那個好像是你女兒?!?/br> 他說:“什么好像,我只有超越一個兒子……” 他們的話,她都聽見了。 現(xiàn)在她又看見了那個女人,沒有她第一次見到時候的美麗漂亮,可看上去更賢淑更溫柔也更年輕。 那個女人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明亮的門洞里,那人笑的牙花子都出來了。 方曉曉按下了快門鍵。 劉琳琳家里富裕,照相機也是最好的,雖然還是膠片,可相當(dāng)精密的焦距,透過鏡頭屋子里面的情景都看的清清楚楚。 經(jīng)歷了社會的磨礪,方曉曉更清楚利益的交換和公私分明。 不管以后劉琳琳會怎么樣,現(xiàn)在這個照相機幫了她的大忙。 那人和那個女人沒有察覺,兩個人進(jìn)去了屋子。 屋子里的燈光比門洞的燈光更亮,只是距離遠(yuǎn)一些,方曉曉調(diào)了照相機的焦距,又拍下了一張。 膠卷的相機沒辦法回頭翻看先前拍的好不好,不過肯定是要多拍幾天才行。 方曉曉把相機收起來放到套子里,正打算從墻頭上下去,忽的嘴角一抽。 墻頭下,她所在的正下方,小虎仰著狗頭看著她,尾巴搖的正開心,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方曉曉太熟悉小虎的習(xí)慣,發(fā)出“嗚嗚”聲之后,肯定就是大叫。 小虎是家養(yǎng)的狗,方正仁還能不熟悉叫聲? 立刻,方曉曉從墻上跳下來,顧不得自己差點兒摔了個嘴啃泥,捂住小虎的嘴。 “噓——別叫,別叫,乖?。 ?/br> 小虎扭著身子想要掙開,狗頭還往方曉曉剛才趴著的墻頭那邊瞅。 方曉曉才不讓它看,這家伙在這邊多待一會兒她的腿就發(fā)軟。 第一天跟蹤就被方正仁發(fā)現(xiàn),她還怎么搜集證據(jù)? 方曉曉揉著小虎的脖子讓它舒服下來,一邊也不忘數(shù)落:“你怎么找過來的?嚇?biāo)牢伊耍 ?/br> “得虧了你沒叫,不然我就打斷了你的腿?!?/br> “好了好了,舒服了嗎?舒服了就走吧,回家,你家主子給你rourou吃?!?/br> “不走的話就變成兩個饅頭了!” “乖,兩個饅頭,走了?!?/br> “……” 基本上每頓飯都吃饅頭,對“饅頭”這兩個音特別熟悉的小虎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耍了什么手段,搖著尾巴跟著走了。 方曉曉本來就壓低著的聲音也很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只是那邊聲音堪堪消散,這邊方曉曉先前趴著的圍墻旁邊院子不遠(yuǎn)的屋頂上,一個人漸漸的從陰影處顯出身影來。 稀松的月色下,年輕俊美的面龐看了眼那邊亮著的燈火,又往方曉曉離開的方向瞧了眼,眼底閃爍。 “小漠,屋頂還沒弄好?”屋檐下面,輕柔的聲音似水。 這邊院子明亮的燈光照耀出清晰的面容,正是韓漠。 韓漠看了眼手邊上還有的四塊兒瓦片,低聲:“媽,我剛才看了會兒星星,現(xiàn)在馬上就弄好?!?/br> “那快點兒,我給你熱的湯放在屋子里了,別忘了喝?!?/br> “知道了媽,你也早點兒休息?!?/br> mama回去屋子。 韓漠拎起來屋頂上散落的瓦片,正要鋪上,忽的低低的抽了口氣。 ……一個姿勢在屋頂上待了十多分鐘。 真是有些酸爽。 ************ 方曉曉不知道自己翻墻頭的舉動被人看了個正著,轉(zhuǎn)天和前一天一樣送mama到了攤位上,一起的還有黃晨,自然走的時候,黃晨又吃了兩個包子。 “今兒的餡兒和昨天的不一樣,哎呀,一樣好吃,好吃的呱呱叫?!秉S晨豎起大拇指。 方曉曉翻白眼。 黃晨就好像沒看到,嘻嘻的湊過來,車把幾乎挨著她的車把:“阿姨的包子包的這么好,有沒有想法開個包子鋪???” 方曉曉目光閃爍:“我也想過……” “那好啊,真要開包子鋪,我們家也一起。”黃晨的眼睛泛著光,就好像里面杵著兩個大包子。 方曉曉失笑搖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忽的一陣急促的車鈴聲從她們兩個身后傳來。 黃晨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車把往旁邊一歪。 方曉曉也趕緊的往車把往另外一頭轉(zhuǎn)過去。 一個身影像是一道風(fēng)騎著車子從方曉曉和黃晨中間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