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側(cè)眸，視線落在方曉曉臉上，更不自覺的凝聚到那兩片櫻紅的唇瓣。

    方曉曉揚起的唇角勾著，舌尖悄悄的探出來輕輕的舔了下唇角。

    韓漠眼底霍得一暗。

    伸手拉過方曉曉的胳膊，親上方曉曉的唇。

    熟悉的柔軟香甜，比記憶里的更好，吃。

    方曉曉霎時怔愣。

    這孩子，好猛。

    可她喜歡。

    方曉曉也攬住他的脖頸，回吻……

    **

    張紅端著兩個飯盒上來。

    盛飯是最簡單的。

    兩個飯盒不一樣，賣給顧客制式的是韓漠的，另一個普通塑料盒的是給自己姑娘的。

    上了樓正對著就是茶水區(qū)，茶水區(qū)的椅子后背上掛著小漠的黑色西裝外套。

    這孩子太粗心了，怎么能隨便放。

    張紅一手拿起衣服，走到關(guān)著的門口，拉開房門。

    房門打開。

    屋子里韓漠和方曉曉坐在先前坐著的位置正看書。

    書的扉頁，張紅都認識。

    是曉曉拿來的高中課本。

    張紅不禁彎了眼睛。

    上來之前她還擔心，現(xiàn)在看真是多余，都是喜歡學習的孩子。

    “快吃飯吧。”張紅說。

    “好香。”韓漠接過來。

    “……”

    做為廚師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飯菜被人吃光，何況吃的又是兩個孩子。

    真是越看越喜歡。

    兩個孩子吃著，張紅在旁邊問：“小漠啊，味道怎么樣？”

    “好吃?！表n漠說。

    “多吃點兒，下面還有?！睆埣t說。

    “嗯?！表n漠笑著點頭。

    “……”

    方曉曉在旁邊歪著頭瞧。

    “你mama公司現(xiàn)在怎么樣？”張紅說。

    張紅和韓mama時常接通電話，那邊的情形張紅也知道一些。

    “挺好的。”韓漠說。

    “可惜了我們這邊忙著，也沒時間過去看看，回頭幫我給你mama說一說?！睆埣t說。

    韓漠點頭：“我媽說了，機會有的是，時間還長?！?/br>
    “這倒是?！睆埣t點頭，眼睛笑的更是兩條縫。

    吃完飯，張紅收拾了碗筷，“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不了，伯母，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表n漠說。

    “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走，歇會兒?！睆埣t勸阻。

    “真的不行，還有人等著我呢。”韓漠說。

    “這樣啊，那我也不好留你了，別耽誤了正事兒，曉曉，送送小漠?！睆埣t喊。

    “嗯?！?/br>
    方曉曉送韓漠到門口。

    站在門口，方曉曉和韓漠對視了眼。

    從下樓到走到門口，韓漠就那么拉著方曉曉的手腕，店里的顧客還有員工都看到了。

    雖然兩個人目不斜視，可眼角余光就能看到最少有四五個人發(fā)愣。

    這算是變相的表明他們的關(guān)系。

    再回想先前在她親吻韓漠的時候，韓漠忽的把她推開，側(cè)頭往門口那邊瞥，她還有些不愿意。

    mama去樓下盛飯不可能這么快就回來。

    結(jié)果她剛拿起書mama就進來了。

    千鈞一發(fā)，甚至不到一秒鐘的間隔，mama就可能會察覺到剛才臥室里發(fā)生了什么。

    “咳?！狈綍詴钥人粤寺?。

    “我走了。”韓漠說。

    方曉曉目光微凝：“我再送送你?！?/br>
    “不用了，他們就在那邊?！表n漠往前面的方向指了指。

    方曉曉看過去，那邊大廈的陰涼下面，有幾個人正看著這邊。

    這個時間在正繁忙的榮業(yè)大廈里，穿著整齊的西裝正是商業(yè)精英的人士在大廈下待著就很惹眼。

    “那我就不送了?！狈綍詴哉f。

    韓漠點頭，瞧了她一眼，拽過拴著小白毛的繩子。

    小白毛似乎知道自己要跟著韓漠離開，仰頭看著方曉曉“嗚嗚”的叫了幾聲。

    方曉曉揉了揉小白毛的頭。

    小白毛搖著尾巴，又轉(zhuǎn)頭看韓漠。

    韓漠根本就沒看小白毛，只是看向方曉曉。

    目光輕軟的如同紗的籠罩。

    “我走了?！表n漠說。

    “再見?！狈綍詴哉f。

    韓漠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那雙凝視著自己的視線，即便不回頭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韓漠嘴角清淺的彎起來。

    正對著太陽的方向如嬌花盛開。

    方曉曉沒有在門口待的時間太長，只是等她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mama正站在窗口。

    二樓臥室的窗口正對著小園丁超市的大門，小園丁超市門口發(fā)生什么二樓都能看見。

    “mama，要不要先睡一會兒？”方曉曉問。

    “不了，開業(yè)第一天，我還是多盯一會兒。”張紅說。

    “mama，還是別太累。”方曉曉說。

    “我知道?！睆埣t看著方曉曉，“小漠家里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狈綍詴哉f。

    她的確是沒有問過。

    張紅嘆了口氣：“原來我以為他家里是小公司，現(xiàn)在我覺得八成是那種大公司。”

    張紅往榮業(yè)大廈那邊指了指。

    榮業(yè)大廈里面的公司企業(yè)都是很有名聲的，至少有七八個公司的名字張紅都聽說過。

    “mama怎么會這么想？”方曉曉問。

    張紅看女兒眨著大眼睛的模樣就搖頭：“你啊，有時候還是要多看，剛才我進來不是拿著小漠的衣服進來的嗎？他那個西服的料子我摸了，前陣子你不是讓我逛逛巴江的商場嗎？我就看著里面最貴的西服料子跟這個差不多，那個西服好幾萬呢，而且我看那個西服款式就是模特穿上也沒有小漠穿著合身，還有那邊等著小漠的幾個人……”

    “……”

    方曉曉默然，看來她的觀察力還真是遺傳。

    mama從這蛛絲馬跡里就能看出來這么多。

    太厲害了。

    “……我想起來你在外頭弄的什么茶水區(qū)，吸煙區(qū)，不會就是小漠跟你說的吧？”張紅忽問。

    “是他?！狈綍詴哉f。

    張紅瞧著自己閨女，神色有些復雜：“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曉曉眨眨眼：“學習最重要，其他的像是小園丁就是為了讓學習更輕松一點兒。再其他到時候再說，我才高二。”

    高二？對，閨女才高二。

    張紅一愣，腦袋里堪堪的回想起來這個事實。

    這些日子曉曉比她還忙，她都差點兒忘了曉曉高中還沒畢業(yè)呢。

    是閨女太優(yōu)秀了。

    或許是方曉曉的語氣太堅定，也或許是開業(yè)這天小園丁的人太多，張紅看著人來人往就好像看到了金錢汩汩的往錢袋子里掉一時也顧不上也就沒有再問什么。

    晚上七點，張紅先回去休息。

    方曉曉買下的相鄰底商正在裝修，母女兩個在附近租了一套獨單，到小園丁不到十分鐘就到。

    明天一早張紅還要包包子。

    方曉曉在店里守著。

    “累嗎？”韓漠打來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八點。

    方曉曉說：“充實。你呢？”

    “我明天回去?！表n漠說。

    “哦。”方曉曉應了聲。

    她明白他能來一次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她高二，他同樣也是高二。

    比起她，身在陌生的地方，他比她要難。

    方曉曉沒有說話，韓漠卻有些不忍心。

    她是舍不得他了。

    就像是他聽到了門口伯母的腳步，而她卻什么都沒聽到。

    其實來之前他想過多待一天，可看到小園丁超市，還有她說的很優(yōu)秀的那個“岑子棟”，韓漠就決定還是準時回去。

    一天代表不了什么。

    可放縱一天，就會晚一天優(yōu)秀。

    就像是有些人大三才稱得上優(yōu)秀。

    “學校的課程多?！表n漠說。

    “哦?！狈綍詴渣c頭。

    聲音隨著她的動作也略微的拖長，隔著話筒聽著略有郁郁。

    韓漠嘴角揚起來，說：“下一次我教你騎馬?！?/br>
    “好啊?！狈綍詴孕廊?。

    轉(zhuǎn)瞬就愉悅輕揚的語氣讓韓漠眼里都透著笑意。

    ……就是個小女孩兒。

    ***

    小園丁超市意料之中的開業(yè)大吉。

    曹姨和劉叔他們先后過來了，看到里面熱鬧的人潮，劉叔還好一點，曹姨是羨慕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城市里真是不一樣，這么貴的東西還有人買。”曹姨說。

    在超市里曹姨就看到好幾樣商品在外面的街頭小攤也有賣，可價錢比外面的小攤要貴上兩三毛，但即便是如此，也還是有人把這些東西放到購物筐里。

    “都是曉曉定價，我也沒想到。”張紅說。

    “這就是環(huán)境和服務(wù)的錢了?！狈綍詴哉f。

    透明的玻璃，清脆的鈴聲，熱情甜美的聲音，溫柔的微笑，明亮的燈光，四周的環(huán)境看上去就高檔，更不要說是飲料杯子甚至是包裝袋子上別樹一幟的字詞都讓人覺得這里不止是超市更還是某種文化。

    所以為了這種氛圍，還是很多人愿意花這份錢，更不要說方曉曉的貨架上擺著的許多商品都是外頭的街面上很少見，可對方曉曉來說又是經(jīng)歷了十幾年歷史風霜的老品牌，不管是質(zhì)量還是口味上都很經(jīng)得起考驗。

    方曉曉不用講太多，曹姨就明白了，轉(zhuǎn)頭打電話給巴江大學的岑子棟：“小棟同學啊，這個星期有時間吧，去鳴縣幫我把我那邊的收銀系統(tǒng)整理下，就這么定了，周六早晨我去你們學校接你?！蓖耆蝗葆訔澔貞膹妱荨?/br>
    “還是曹姨厲害?！狈綍詴愿锌?。

    曹姨矜持微笑，實際上懊惱的都想撞墻。

    當時曉曉簽合同的時候她是把自己搭上了，可想著先看看曉曉的小園丁怎么樣再決定換不換……

    后悔啊，這晚一天裝上這個系統(tǒng)，得虧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