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所謂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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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復(fù)問道:“你是掌柜?” 掌柜倉皇點了點頭,水盈盈的眸子緊盯著徐延復(fù):“徐公子,我確實在門口聽見那姑娘說她曾闖了林丞相府,當(dāng)時我雖然驚訝萬分,但我后來又聽聞她道其他事并非她所為,既然如此,你說我又怎會去告訴官府呢?” “我沒說是你告的官,你有甚么好急的?”徐延復(fù)背手而立,挑了挑眉。 “徐公子相信我?”掌柜睜大紅腫的眼睛驚喜道。 “不,我是問你,你剛剛何故驚慌?!毙煅訌?fù)面無表情,冷淡的眸子仿佛在注視著她,仿佛又沒有。 “我……”她欲言又止。 “我害怕徐公子誤會我…… 我,我傾慕徐公子……”她面色通紅,道:“自從第一眼見到徐公子,我從此便思公子朝與暮。若徐公子誤會我并因此憎恨我,我真不如死了算了?!闭乒竦那皫拙湔f得情真意切、聲淚俱下,說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拾了夸張的語氣,尾音上挑,已似嬌嗔。 “不止如此罷?!?/br> 掌柜驚疑地抬頭,徐延復(fù)緩緩道:“你還聽見我問她名字了,你知道了她不是我meimei?!?/br> “是聽見了……但我真的沒有報官!”掌柜都要哭出來了。 “你沒有報官,但你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陸昭?!?/br> “你恰好也知道陸昭是另一個人的名字?!?/br> “春柳園宴上,那個聞名遐邇的陸昭?!?/br> “你只是不小心將這個名字透露給了林丞相府的人?!?/br> “我說的對嗎?” “蘇似盈?” …… 徐延復(fù)前些日子一直處于半夢半醒、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當(dāng)中,隱隱約約覺得面前有一個熟悉的面孔經(jīng)常在屋子內(nèi)來來往往,醒來后他有意尋找那人,那人卻不見了。 直到剛剛與梨二一同進了棧,他才看到了她——蘇似盈,她不再鳳冠霞帔,而是一身荊釵布裙,但從艷麗的眉眼,到妖冶身段,無一不彰顯著,她便是蘇似盈本人。 即使她素面朝天,即便頭上挽著民間婦人發(fā)髻,即便她此時慌亂地看著他,眼中再無囂張氣焰。 “我不叫蘇似盈,我名蘇杏?!?/br> …… 這邊梨二被那官兵恭敬地了一個屋子,屋子擺著楠木案幾,精致不菲,墻上掛著文人墨寶,檐邊掛著幾個鳥籠,籠中分別是翠雀、八哥等等。那官兵對她甚是殷勤,官兵走后甚至還有個穿戴得體的丫頭來進來給她上了壺碧螺春。 那丫頭也會來事,先是給梨二熟練地表演了一番茶藝,隨即擼起袖子作勢就要給梨二按肩。 梨二嚇了一跳,正想拒絕,可那丫頭的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肩上,利落地揉捏著,力度不大不小,梨二只覺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皆一掃而空,肩上仿佛有一把鎖被卸了下來一般。 林夢知帶著官兵沖進來時便看見梨二悠哉地躺在太師椅上,適意捧著茶杯,身后一個丫頭熟練地給她揉著肩,她眼皮微垂幾乎要睡著了。 “孫巡捕,你們就是這樣對犯人的?”林夢知柳眉倒豎,氣焰逼人。她氣極了,自從那日陸昭莫名其妙逃脫以后,她便再也沒機會下手,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手,如今她恨得牙癢癢的這位卻像姑奶奶一般被供在這里。 孫巡捕此時真的像個孫子一般恭敬應(yīng)和著,“林姑娘,這事是我們舉措失宜,但如今罪名未定,我太過無禮也不太妥當(dāng)?!?/br> 他恨自己眼拙,竟把林姑娘的仇敵當(dāng)成了貴人。 “這叫不太過無禮?你就差對她三跪九叩了?!绷謮糁€是咄咄逼人,不肯放過他。 梨二已被林夢知聲音吵醒,正撐著頭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看什么看!”林夢知轉(zhuǎn)頭看到梨二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燒。 “我在想,明明是林姑娘您把我抓起來的,如今這情景倒像是您被抓起來了?!崩娑澚藦澭劬πΦ霉郧?。 “好啊,你倒是牙尖嘴利,我倒是想看看你待會是怎么哭的!”林夢知恨恨道。 不知為何,如今這林大姑娘在她面前絲毫也不想顧及自己自己的形象了,這樣的林夢知于梨二初見的那個話里藏刀的林夢知判若兩人。 梨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有一樁事,我不知你是否知曉。” “你視如珍寶、看似天神般的右丞,我——一絲興趣也無?!?/br> “哦?是嗎?”林夢知冷笑道,“你莫非是眼見要上堂受審,故而怕了罷。” 梨二搖了搖頭,不想再與她爭辯,剛好有人來傳話升堂,她便跟著官兵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堂上坐著的是廷尉吳耿,他一上來便問道:“堂下陸昭,你可知罪?” “不知?!崩娑嬲\道。 “夜闖林丞相府的難道不是你?偷了杜少府家的雞鴨的難道不是你?偷了沈郎中家財寶的難道不是你?” 梨二挑眉笑道:“廷尉此言一出,仿佛早已認定我罪大惡極,那廷尉說怎么辦,這案子便怎么辦罷了?!?/br> 梨二道:“林丞相府中是失了竊還是丟了人?杜少府家丟了雞鴨也歸廷尉管?沈郎中等人家中財寶是否有登記在案?否則豈不是可以信口開河,想說多少便是多少?” 吳狄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被趕鴨子上架來審個小姑娘,并無絲毫證據(jù),本想一開始便放出氣勢鎮(zhèn)住那個小姑娘,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怕他。 “噢,對了。 廷尉是否還忘了一樁事。” “還有那吳廷尉家中小女……” 等等。 “您姓吳嗎?”梨二小心翼翼問道。 吳耿腦門上青筋直跳。 “你瞎問什么呢,我們吳廷尉的姓氏是你配知道的嗎!”旁邊一個小卒實在看不下去這個黃毛丫頭在堂上大言不慚,忍不住喝道。 吳耿一記眼刀飛過來,這個愣頭青回想了一番自己剛剛說的蠢話,趕緊閉嘴。 旁邊的其他小卒眼觀鼻、鼻觀心,皆是一言不發(fā),一眼不多看。 梨二聞言便識趣不再說了,一副乖巧極了的樣子。 吳耿亦是沉默不語。 憋了半天,她終于忍不住道:“究竟有何證據(jù)證明我是那個飛賊,快呈上來看看罷?!?/br> 吳耿真想說:“沒有證據(jù),你回家去吧!” 林家一個家丁此時卻剛好進來,手中捧著一張紙。 他道:“小的便是當(dāng)日在林府目擊飛賊的林閔?!?/br> “當(dāng)日那賊從屋頂躍下時落入一個水缸,倉皇逃走后邊留下一行鞋印,我當(dāng)即便將這鞋印拓了下來?!闭f罷他展開那張紙舉起呈上。 梨二瞄了一眼,只見那紙上鞋印玲瓏,留下鞋印者顯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