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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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聽得這話,當(dāng)時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整個人直接暈死過去。 如此一來,少不得將秦寶珠和秦泊都給驚動了。 進了她的院子,自然也就曉得母親還將秦淮身邊幾個小廝打了,方曉得是出了大事情,細問之下曉得了所有的緣由。 秦寶珠當(dāng)時就得了結(jié)論,“別是那妖精與二哥私下來往比話本子里還要密切,沒準這什么走水了,沒能逃出來死在大火里,便是二哥給她設(shè)的金蟬脫殼之計。” 秦泊聽得meimei的這番推理,臉色也變了,只覺得這虞婉兒好生恐怖,回頭看著床榻上還不曾醒來的母親,更是焦心,又是自責(zé),若是自己不是天殘,怎么會是如今這模樣?早就將這家給當(dāng)起來了,怎么哪里事事都要年邁的母親來受這一份苦? 很快大夫便來了,施了針沒多會兒,秦夫人就緩緩醒來。 等著大夫退了下去,她就迫不及待地抓著秦泊和秦寶珠的手喊:“快,快將淮兒給找回來了,萬不能叫那狐貍精毀掉了她?!?/br> 秦泊只讓秦寶珠在這里看著秦夫人,自己起身去辦。 因知道住處,他的辦法也是大刀闊斧的,直接就帶了幾個人去那院落里,原本是來找秦淮的。 但秦淮壓根就沒在這里,而是已經(jīng)在跟二皇子暗中來往了。 所以只見著虞婉兒。 他是頭一次見到虞婉兒,不過是十四歲不到,已有著一張絕色好顏,這不是狐貍精還是什么?看看京城哪家貴女長得不好卻唯獨沒有她這般出色的,于是想都沒想,又趁著二弟不在,直接喊了隨行來的幾個漢子,將虞婉兒直接給綁了,發(fā)賣到一處偏僻的小樓里去了。 他本就天生帶著殘,看著是溫潤如玉的好兄長,可私底下也曾嘆過老天爺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秦家的嫡長子,卻因這老天爺?shù)牟还?,讓自己成了庶出,不得出世面?/br> 因此受著幾個被主母們養(yǎng)歪了的旁人家庶出子弟,也就曉得那么幾個臟地方。 這些個地方,與花街柳巷那見天開著門做生意的是不一樣的。 但凡是來此處的客人,提個什么要求,都是能滿足。 就如同有個客人,瞧著也是氣度不凡的,偏他不喜好那溫軟美人,亦不愛那嬌俏媚娘,只喜好些眉目清秀的男童。 這還算好的。還有一類人,既然不喜歡漂亮的童子,也不愛豆蔻嬌娘,反而喜歡找那些個大戶人家嬌養(yǎng)的小姐們來折磨。 巧得很,虞婉兒剛被賣到這小樓里,正好最近風(fēng)聲緊,不得新鮮貨,就那么幾個玩物翻來覆去,早就折磨得跟死魚一樣,不喊不叫,好沒個滋味趣味,客人都嚷著要換人。 不然以后就再也不來這里了。 所以虞婉兒的到來對此處的掌柜來說,簡直就是瞌睡來遇到枕頭,天大的好消息。 當(dāng)下急急忙忙讓人給她收拾,打扮得精致無比,一身華服加身,便立即給客人送去。 虞婉兒是如何也沒想到,好端端的會忽然被這瘸腿的秦泊給綁了,還將她賣到這煙花之地。 她雖是不認得秦泊,但聽著跟來的下人叫秦泊大公子,又見他拿瘸著的腿,就猜到了七八分。 但卻也沒半點擔(dān)心,秦淮很快就會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必然能找來的。 夢里,不管自己身在何方,如何艱險,他都能跨越刀山火海將自己救出。 而如今的虞婉兒,以為自己已經(jīng)遭受了九九八十一的磨難艱險,差不多也是能跟秦淮快要修成正果了。 老天爺總不會給自己開玩笑吧?而且自己年紀還未及笄,這樓里的mama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馬上去接客,所以只要安安心心不哭不鬧,等著秦淮來接自己離開,再將這個地方燒了就是。 所以哪怕方才被幾個女人按著收拾打扮,她也安安靜靜的。 直至她們領(lǐng)著自己出來,進了一處黑暗的房間,還往下面的樓梯去。 虞婉兒伸著腦袋往下望去,一眼無盡頭,只能瞧見那星星點點的燭光,瞧著陰森森的。她才覺得有些不安起來,也發(fā)現(xiàn)原本跟著的三四個女人,如今只剩下前面打著燈籠引路的那一個。 忙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問道:“jiejie,我們這是要往哪里去?”她問得乖巧,聲音里滿是恐懼,看著好不可憐。 她生得本來就好看,哪個瞧了不起憐惜之意? 曾經(jīng)她就用這副面孔和這口氣,不曉得騙了多少人呢。 可是這里的人,什么樣可憐的沒見過?前頭那女人面對著她的楚楚可憐是沒有半點動容的,只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警告:“你若是想活,最好老實些,莫要耍那些個沒用的花招?!?/br> 然后便繼續(xù)往前走。 柳婉兒想回頭,可發(fā)現(xiàn)后面的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 她沒得個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反正怎么也沒想到,會讓她去待客的,畢竟這種地方陰沉沉的,怎么招待客人?興許是學(xué)個什么規(guī)矩吧? 然她不曉得,順著旋轉(zhuǎn)樓梯往下,那里的確不是什么繁華之地,而是堆滿各種刑具的地牢。 但同樣是用來待客的。 而且每一個客人,都是擲萬金的。 兩個衣冠楚楚的客人正不耐煩地烹茶,他們腳邊不遠處,是一個快要奄奄一息的姑娘,那兩人就像是沒有看到她渾身的傷勢一般,其中一人還嫌棄那一道茶不好喝,直接將guntang的茶往她身上灑了去。 原本已經(jīng)要沒氣了的姑娘,頓時給疼得微微抽搐起身體。 可惜掙扎了兩下,仍舊是沒能將身體卷縮起來。 潑茶的客人看了,越發(fā)覺得沒趣味了,只朝上面樓梯瞧去,“不是說來了新貨么?怎還不送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1220:46:32~2021-02-1323:5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茶茶10瓶;三月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1章 潑茶的客人看了,越發(fā)覺得沒趣味了,只朝上面樓梯瞧去,“不是說來了新貨么?怎還不送來?” 另一個聽了,仰頭看上去,他耳力較好,隱隱已經(jīng)聽得上頭傳來下臺階的聲音,“已來了,這里這般深,少不得要多走一會兒,仁兄你就耐心幾分,多等一會兒罷了,畢竟是個難得的新鮮貨?!?/br> 提及此處場地之隱秘,方才潑茶的客人不禁朝四周觀望起來。 這里其實修建得十分粗糙,就好似一個巨大的深井一般,上望不到頭,下看不到底。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地方,隨便他們怎么肆意玩耍,也不怕外面的人聽到半點風(fēng)聲。于是便笑贊道:“也不曉得哪個高人收拾出來這樣一處好地方,好叫人放心?!?/br> “是呢,京城這樣的地方,比不得別處,別地兒挖個兩三丈就妥妥當(dāng)當(dāng)安安全全,這里少不得要幾十丈呢。” 兩人言語間,一說一笑,腳步聲就越發(fā)近了。 二人齊齊往上瞧去,果然能看到順著環(huán)梯上移動著的小小燈火,依稀可見兩個身影正朝下而來。 于是越發(fā)地激動,也不喝茶了,齊齊起身抬頭滿心期待地抬頭望著。 而臺階上隨著那女人越是往下走,虞婉兒這心里就越發(fā)不安,背脊骨一陣陣寒涼,只覺得這仿若深淵的地底下,藏著什么惡魔一般,叫她心生恐懼。 她便起了逃跑的念頭,慢慢放慢放輕了腳步,逐漸與前面那女人拉開了距離。 正當(dāng)她以為自己得逞,伺機轉(zhuǎn)身往回走,想辦法撬開鎖的時候,女人冷冰冰的聲音忽然毫無預(yù)兆地傳來,“到了這里,就不要再想著回頭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奇怪,有些粗,又像是男人故意捏著嗓子說出來的一樣,感覺很奇怪。 這聲音嚇得她渾身哆嗦了一回,真真著急起來,“這位jiejie,您放了我吧,我是鎮(zhèn)北侯二公子的未婚妻,只要您放了我,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給您。” 她這是做了那些個夢以來,頭一次真真切切地求人。 從前都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便輕而易舉騙了一個又一個人的人??涩F(xiàn)在她真的用心懇求了,卻是沒得個半點用處。 前面的女人回過頭來,眼睛里竟然露出幾絲驚喜。 讓虞婉兒以為,她動心了,自己得救了,剛要放松緊繃緊的身體。 卻聽得她笑道:“那正好,沈家的嫡長女,客人們想來就更歡喜了?!比缓蠡剡^頭,兩步就跨過三階樓梯,直接一把抓住了虞婉兒的手,粗糙的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一回,“果然是好生細致,真是那沈家嬌滴滴的女兒。” 柳婉兒一直覺得這女人好生怪異,這會兒離得近了,看到她說話時喉嚨處的小凸起,那是男人才有的喉結(jié),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是個男人。 難怪這聲音也如此奇怪。 一時嚇得忙要掙脫對方的手,可她越是掙脫,對方就越是歡喜,“聽說是鎮(zhèn)北侯府的庶子秦泊送來的,我還想他能給送個什么好貨?難得能舍得將他如珠似寶的寶珠meimei送來,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未來的弟媳。不過沈家的姑娘他都敢動,膽子倒也大得很?!?/br> 這會兒虞婉兒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哪里還顧得上給對方澄清自己不是沈淺兒。 她原本是想借著這未婚妻的身份,恐嚇對方,好叫對方生出懼怕,好將自己放了。 卻不想對方恰恰是因為誤會她是沈淺兒,對她越發(fā)愛不釋手,拽著就往樓梯盡頭處下去。 柳婉兒這會兒已經(jīng)僵住了手腳,只任由著對方將她拖下去。 很快,便看到了盡頭,一間污糟臟亂的石室里,除了破衣爛衫和不少污穢物,還有一具血淋淋的女人尸體,以及滿室看得她頭皮發(fā)麻的奇怪刑具。 當(dāng)然,她也沒有錯過那兩個衣冠楚楚的青年,正以一雙打量貨物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他們想來就是所謂的客人,還在這樣骯臟惡臭血腥的地方,烹茶品茗。 到底是個什么瘋子? 虞婉兒渾身發(fā)著抖,那女人正用怪異的聲音和兩個打量她的男人介紹道:“鎮(zhèn)北侯府那個坡腳的庶出公子送來的,說是他弟弟的未婚妻?!?/br> 京城里但凡有點身份的,哪個不曉得沈家的嫡長女好像許了鎮(zhèn)北侯府的秦淮秦二公子。 都道是這秦二公子趕上大運了,且不說沈家門第如何,便是那沈淺兒的父親和叔叔們,哪個出來都是一方名仕呢。 這兩位客人能到擲萬金到這里尋歡作樂,可見也不是凡人之輩。 自然是知道沈淺兒是何許人也。 當(dāng)下見著燭火下瑟瑟發(fā)抖,猶如那暴風(fēng)雨前的嬌花兒一般,生得又那樣美貌絕色,又不曾親眼見過沈淺兒,便信以為真,滿心歡喜,搓拳磨掌,準備好好品玩了。 奇怪女人見客人們都滿意,一點怒火也沒有,便福了一禮,退回樓梯上,“那祝兩位貴客玩得愉快?!?/br> 聽得她這話,虞婉兒猛地恢復(fù)過來,抬腳急急忙忙要朝她追去,一面大喊:“救我!” 可是這倆個字才喊出口,忽然覺得腳跟被什么縛住了,垂頭一看,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套上了腳鏈,嚇得她驚慌失措,滿臉蒼白,本能性地想要逃。 那鏈子另外一端卻被人猛地往后拽了一下,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砰’的一聲,直接撲倒在地上,疼得她齜牙咧齒,忍不住發(fā)出痛苦聲,可這還沒結(jié)束,那鏈子繼續(xù)被人拉著,然后耳邊傳來齒輪聲和歡快的笑聲。 她被拽著在地上飛快地拖朝后,膝蓋手肘,從先前的刺疼變成了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痛,下巴被磨破了皮,胸前衣襟也破了差不得,嬌嫩的皮rou飛快地擦在污垢的地板上,疼得她撕心裂肺地喊。 可虞婉兒喊聲越大,痛苦越多,那兩人就笑得越發(fā)開懷。 渾身都是疼,沒有一處不疼,腦子里全都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叫她無法去思索其他的。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那兩人終于停止了折磨,她被單腳倒掛在墻上,華麗的衣衫早沒了樣子,發(fā)鬢凌亂,甚至被燒焦了大半,而她眼前不遠處地黑色地板上,撒著一團刺目的鮮血,她最引以為傲的玉足,從腳踝以下,都在那里。 她兩眼血紅,癡癡叫了一聲:“淮郎~” 被她呼喚的秦淮,剛從二皇子那里告辭,回到這一處安置虞婉兒的小院里。 這些天來,他幾乎都宿在此處,一開始是為了以防有詐,自己可以監(jiān)視她。 而虞婉兒每天都準備好自己喜愛的可口飯菜,溫柔地等著候著,小小的院子也被打她打理得溫馨又不失雅氣,讓秦淮心底很是喜歡。 可是今日回來,剛進門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虞婉兒不但沒在廊下等她,而且院子里也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