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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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韓國新鄭卻是發(fā)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據(jù)傳韓**卒于新鄭遇陰兵借道,所押十萬兩黃金的軍餉離奇失蹤,后又軍餉一案幾位主審先后詭譎死亡,韓國大將軍姬無夜正是借此推舉政敵相國張開地破解此案,一時人心惶惶。 而游學歸來的公子韓非正是由此,由張開地之孫張良推薦,以幫助張開地破解此案謎團進而插手這韓國局勢。 ————————————————————————— 夜。 幽靜無聲。 長街之上,已是到了子時,如今唯剩寥寥未熄之燈火,零星點點,卻說在那名為“紫蘭軒”的紅粉勾欄之地,一打著燈籠的紫服青年正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嘴里哼著小曲,許是喝了點酒,青年微醉微醺的走著,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頭頂沁涼的冷月,像是想起了某張冷冰冰不茍言笑的面孔,嘴角已不由勾起抹笑意。 算算時間,恐怕那人也該看完書樓里的數(shù)千卷竹簡了吧,只要對方能來,自己便有把握能讓他留下來。 亂世當?shù)?,天驕輩出,一個貫通百家的天縱奇才,他可不會輕易放過,就連荀師都感嘆其才,故而不曾收之為弟子,只為其解惑。更何況,如今對方年歲還不過雙十,日后成就,自是無法估量,這對他來說,對這弱小的韓國來說,無疑是很珍貴的。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便是此理。 七國之中,以秦國為最,國力甚強,諸國皆懼,而他韓國卻是最弱的,加之內(nèi)憂不斷,姬無夜權(quán)傾朝野,其一手創(chuàng)建cao控的“夜幕”殺手組織更是竭力掃除異己,令人聞風喪膽,可怕非常。 他雖有心力挽狂瀾于稷倒,但勢單力薄,憑他一人之力又怎能功成,更何況他還是個不受待見的兒子,前景之艱難可想而知。 而現(xiàn)在,若是那人能留于韓國助他,再加上那個鬼谷傳人,縱橫弟子,真正的博弈便已是不遠了,潛龍出淵,終歸還需借助風雷之勢,方能龍騰九天。 走著走著。 卻聽。 “嘭!” “哎呦!” 想的有些出神,青年竟是渾然忘我一頭撞在了一旁的木柱上,當即痛呼出聲,揉著額頭。 可這聲音一出口,卻不知為何兀自小了下來。 只因這本是死寂幽靜的長街上,猛的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陰森灰霧,彌漫散開,鬼氣森森。 青年眼中醉意登時一掃而空,蹙眉凝望著灰霧中憑空聚散的憧憧鬼影,那像是一具具戰(zhàn)場上回來的亡魂厲鬼,披著殘甲,渾身溢著鬼氣,目散幽火,看著是那般的虛幻縹緲,不真實。 此情此景,怕是膽子小點的指不定就是雙眼一翻昏厥的下場,他卻呢喃自語,眼中并無任何懼色。“這便是鬼兵嗎?” “咄!” 正凝望間,乍見一道箭矢飛襲而至,緊貼著他臉頰而過,釘在了一旁的木柱上,顫晃不止。 飄忽鬼影,虛晃已至,讓人不寒而栗,手持雙劍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劍光,寒氣逼人。 青年閃避不及眼看長劍已朝自己頭顱落下,身后一條鏈蛇軟劍倏忽而至,卻是將其沖散。 見到來人面目,青年笑道:“我就知道紫女姑娘一定會來救我!” 鏈劍抖動如蛇,剛?cè)岵咽歉Z回一曼妙紫衣女子手中,宛如活物。 女子魅人非常,風姿卓越,她道:“小命都快不保了,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就在二人說話間,本是灰霧遮掩的長街忽的發(fā)生了可怕變化,驀的變冷了,只在一兩個呼吸的功夫,便冷的像是化作隆冬臘月,寒氣直入骨髓,四周更是以rou眼可見的憑空生出寒霧,凝上冷霜,遮人視線。 紫服青年雖還在笑著,但卻是苦笑,牙齒打顫,口齒間已是沖出縷縷白霧,但眼睛卻亮了起來,不驚反喜,只因這般手段他見過,就在那個寡言少語的奇才身上。 而冷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鬼兵,長街上飄忽無常的鬼影,一個個頃刻間已在溢起的寒霧中潰散不成形,化作無數(shù)四散的烏鴉,落下滿地黑羽。 寒霧散了,灰霧也散了。 長街又恢復了平靜,像是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只剩下瑟瑟發(fā)抖,張目四顧的韓非,還有一臉凝重的紫女。 …… 而另一邊。 皓月之下,卻見兩道身影正對峙著,飛檐斗拱之上,兩人遙遙對立,一人一襲黑衣,抱臂而立,一人身著素白儒衫,長身靜立,而那滔天寒氣,便是從他的身上散出,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仿佛看一眼便能凍結(jié)魂魄。 “咻!” 見自己被人追上,黑衣人不由分說,數(shù)枚黑羽已是揮手間破空而來,比之飛針也不遑多讓,勁力嗤嗤激響,刺人耳膜。 然接下來的一幕卻有些驚人,那飛羽在離儒衫青年一尺之距竟是無聲湮滅如塵。袖中垂落的右手五指此時微微一抬,一道無形劍氣立時跳脫而出,如離弦之箭,轉(zhuǎn)瞬回擊而去。 像是因?qū)κ植豢伤甲h的手段而驚,那黑衣人身形一散,已是化作漫天烏鴉,沒了蹤影,只剩下散落的黑羽。 竟是逃了。 抬手一招,一滴血液已自黑羽中飄到了他的指尖,磨蹭著指肚上的血水孟秋水緩緩收回了視線,沒去再追,轉(zhuǎn)身往回走。 直走到之前的地方,果然,韓非還在那等著。 見孟秋水回來,他拱手笑道: “孟兄,多日不見!” …… “你受傷了?” 大將軍府中,姬無夜面無表情的望著座下單膝跪地的墨鴉,對方的臉頰之上,多了一道血痕。 “對方來路不明,而且手段古怪,是個高手?!?/br> 墨鴉回道。 姬無夜不屑的嗤笑一聲。 “高手?” 號稱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權(quán)傾朝野的他,對于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高手,只有那些能活著的才能稱之為高手,而他聽到的,大多都已死了。 “那就是說,你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一口吞下酒樽里的酒,姬無夜沉聲道。 只是不等墨鴉回應,他又自顧的“嘿嘿”冷笑起來?!熬褪前l(fā)現(xiàn)了也沒有關(guān)系,弱者始終是弱者,而贏的,永遠只會是強者,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公子韓非啊?!?/br>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