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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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姑娘還打算回去?”韓啟凌順話問道。 溫水水嗯著,“年后宮里去江都進絲綢,我正好一起回?!?/br> 韓啟凌把茶杯一扣,側(cè)眼瞄著溫昭,他果然黑了臉,韓啟凌拍拍衣擺站起來,“我不多呆了,下午還有課,先走一步。” 溫水水垂著臉聽他離開。 溫昭翻開她的杯子重又給她倒茶,“姑娘真要走?” 溫水水支著桌子要起來,“茶也喝了,公子若沒事,我也不留了。” 溫昭伸過來手按住她的肩膀,迫她坐下,眉目陰冷道,“我還沒讓姑娘走。” 溫水水揮一下他手,他抓得牢實,她只得道,“我還有事……” 溫昭沒松手,眼睛黏在她臉上,“姑娘不是說過,你們家中事都是由個老頭子兜著,你能有什么事?” 溫水水轉(zhuǎn)過臉,碎發(fā)掉落在耳旁,只不理他。 溫昭喉結(jié)動了動,手探到頸邊要取那幾根調(diào)皮的頭發(fā)。 溫水水蜷著手遮起,“還請公子自重?!?/br> 溫昭當即覺得驚奇,“你打扮成這樣,手上戴著我送的鐲子,難道不是對我有意?” 溫水水抖了抖身,溫溫道,“公子是沒見過女人么?” 溫昭一愣。 “女人總是愛打扮的,得了時興的首飾,漂亮衣裳,都會拿出來穿一穿,公子邀我來喝茶,我自不能敷衍,我做了裝扮是對公子尊重,”溫水水有條理的慢聲道。 溫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是我猜錯了?” 溫水水不睬他,提了裙擺要走。 溫昭摁著她不讓跑,眉間冷冽已經(jīng)凝結(jié),他就是瞧上了她,漂亮人兒誰都惦記,她又是商人,沒什么地位,他和她周旋到現(xiàn)在,摸清楚她的性格,終歸不是世家千金,羸弱卻貪財,給點錢就會本分,這種女人最適合養(yǎng)在身邊,開心了給幾個小錢哄哄,不開心就直接打發(fā)了。 “算算年紀,姑娘也不小了,合該找個人做歸宿,以姑娘的品貌,跟了尋常男人多可惜。” 溫水水說,“不勞公子cao心。” 溫昭翹唇,旋即從袖中摸出一張房契,推到她手邊。 溫水水把頭埋低,手怯懦的往后縮。 溫昭推著房契挨近,“這間宅院近朝漩江,以東以西的住戶不多,很適合姑娘這樣喜靜的人?!?/br> 溫水水細細道,“……我有住處?!?/br> 溫昭把房契塞她手里,近身坐過來,“這宅院是我盤下來準備自留的,我瞧姑娘現(xiàn)在住的地方有點偏,宅子也不大,你們幾十號人擠在那里總不是事兒?!?/br> 溫水水慌忙把手松開。 他立刻將她手握住,那張房契被他疊的整整齊齊重新塞回她手中,“江都有什么好回的,不是洪澇就是疫病,姑娘這般柔弱的女人得富貴鄉(xiāng)才能養(yǎng)住,別回江都受苦了?!?/br> 他伸手繞過她身后,只消一按,就能將她摟抱住,那截細腰他想了許多個夜晚,今兒算是要成了。 溫水水唇色泛白,似無法抉擇,又舍不下這房契。 溫昭加一把火道,“你過生辰,也沒見你家中人過來看你,可見你在本家也過的不好,縱然有個哥哥護著,可他是和尚,總不能時時呆在你身邊,你給他們做生意賺錢,錢還不是你的,你自個兒沒著落,往后不能一直這樣吧,總得有東西傍身?!?/br> 溫水水一忽兒捏住那張房契。 溫昭笑出來,手試探著要摸她腰。 門嘭的一聲被人自外頭踹開,溫昭一轉(zhuǎn)頭,就見元空臉色青黑的跨門進來。 他噌的收回手,連忙爬起身。 溫水水一直垂著頭,只當聽不見他進門。 元空看的明了,他方才差點就將她抱住了,她沒有一點抗拒,她頭上還戴著他母后的發(fā)簪,卻能隨意被人摟抱。 “小施主,貧僧說過許多次,別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br> 溫昭托著腮乜他,“她又不是你嫡親的meimei,幾次三番的見你往城里跑,云華寺這么閑?還是元空師傅就是忙也要過來看著她?” 元空冷聲道,“小施主看到她這張臉還能見色起意,有想過溫施主知道了的后果嗎?” 溫昭自然想過,楊落溪和溫水水長的太像了,像的恰如雙胞胎,只除了她比溫水水更有誘惑力,極能叫人見了就想攬上手把玩。 對,她可以肆意玩弄,畢竟沒有權(quán)勢的孤女不用怕惹事,但溫水水不同,她是溫家人,是他血緣上的jiejie,溫家的臉面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根本不敢?guī)дJ識溫水水的人來演戲,這種事戳穿了就是骯臟齷齪,他承受不起被父母知曉的后果,就索性瞞著所有人。 溫昭拿下手,狠狠盯著他。 元空手揮向門外。 溫昭哼一聲,忍著怒氣走出門。 廂房里安靜了。 元空垂下手,轉(zhuǎn)了步子準備離開。 “你要是走了,我就死在這里,”他身后女人微弱著聲道。 元空一瞬轉(zhuǎn)頭,她拔下鳳簪已經(jīng)刺在脖子上。 元空驟然發(fā)驚,急忙探手近前扣住她手拉離。 溫水水懨懨靠在桌前,頸邊血沾到他手上,她瞧著樂,“你又不要我了,我跟誰關(guān)你什么事?” 元空面上覆寒,取出白帕要替她包扎。 溫水水撥開他手,把頭抱住。 元空繃著臉不言語。 大約過了半盞茶,她坐著的地上,有一滴滴血珠掉落,元空再難冷眼旁觀,輕拽開她的兩只手,她暈著頭往地上摔,元空趕緊摟起人沖出門。 含煙瞧溫水水一脖子血嚇得當場哭出來,跟在他們后面,直見他們上了馬車,連忙叫車夫趕往離得近的茶館。 這時候正值正午,茶館才開門,客人不多,小廝都嘻嘻哈哈蹲到廚房里去吃午膳,元空抱著人進后屋都沒人注意。 他把人放到棉席上,手連著白帕還按在她脖子的傷口處,目光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徒然無奈。 他在彌陀村靜思了十天,這十天他憤怒過,也彷徨過,甚至于當周宴過來說她又折騰時,他也想過不來,可不來她就要發(fā)瘋,她或許會真的從了溫昭。 溫水水張出一條眼縫,僵冷的注視他,良晌伸著手往他胸前推,“出去……” 她腕上那只大的出奇的鐲子在元空面前晃蕩,任她怎么推都沒動,元空的視線盯在鐲子上,他沒見過溫水水戴這種東西,她素來愛戴個鏈子紅繩,像這么大的鐲子根本沒在她身上出現(xiàn)過,更不用說這鐲子屬實不配她。 含煙捧著熱水進廳里,看他們正鬧著,也不敢插話,急忙放下水準備悄悄退走。 “她手上的鐲子不是她的,”元空冷不丁說道。 含煙尷尬道,“是,是溫公子送的。” 溫水水沖她橫一眼,她立刻瑟縮著跑出門。 元空沒再說話,撤開手往盆里浸濕水,為她揩傷口。 溫水水連著打了他十數(shù)下,最終揪住他肩側(cè)衣布,含淚道,“我不用你同情我?!?/br> 元空如同木頭人,卷了白布幫她包好傷口,確定她不會有事,才躬身欲走。 溫水水死死抓著他。 元空定在她的鐲子上,倏爾將她手扯開,冷漠的抬腿走。 溫水水急促呼著氣,徑自滾下了席子。 元空聽見撲通聲腿一頓。 溫水水抹掉眼淚,干巴巴的道,“我引誘你是我的錯,但我不后悔。” 地上涼的很,她不能躺太久,元空攥緊手思緒繁雜,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轉(zhuǎn)頭彎下腰把她抱起來。 溫水水抬起兩只手臂環(huán)住他,眼眶濕紅,“便是不靠你,我也能弄死溫家人,你覺著我要你回宮是為了借你權(quán)勢鏟除他們,你有什么權(quán)勢?” 元空薄唇緊抿。 溫水水仰起臉要吻他,被他錯過臉避開,溫水水便固執(zhí)的把吻覆在他喉結(jié)處。 元空喉間一片澀,摟著她腰肢的手禁不住緊縮,隨后又想把她放下。 溫水水吻的極緩,兩手摸到他后腦勺,小小的撒著嬌道,“我就是要你成為皇帝,以后就沒人敢對你不好,他們都對我特別壞,只有你對我好,我瞧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個好人,你給我治病,還護在我身前,從沒有人這樣對我,我就想讓你一直對我一個人好,你把我和你的香客當做一樣的人,我難過,所以我要讓你破戒,還要你回宮,你不準呆在云華寺。” 她委實擅長蠱惑人心,寥寥幾句話就能把元空這些日子的憤懣與頹然悉數(shù)散盡,分明這些都不是好話,到她嘴里卻成了偏執(zhí)專情,他無法抑制聽完后的喜悅,但也怕她滿口謊話。 溫水水吻到他耳邊,看他把眼睛閉上了,委屈道,“你不許閉眼睛?!?/br> 元空便睜開,正見那只鐲子跟著她的手摸到他面頰上,他難掩厭惡的重又要閉眼。 溫水水看懂了,他是在吃醋,果斷褪了鐲子砸地上,嘟著唇親他嘴道,“我叫你來,你來的那么遲,他差點就抱我了。” 元空被她擾的心緒不寧,慌亂的要放下她。 溫水水扭著腰拽他僧袍,“你不要生氣,我一個女孩兒家,為了讓你就范,什么損招都使出來,我往后也不能嫁給別人,你還不要我,是要我去做姑子嗎?” 元空沉著面要搶回僧袍。 溫水水立刻壓著他坐倒,曉得他古板,當先扯掉他的腰帶,不顧他拒絕,扒了他的那件僧袍丟走,“你嫌我污穢,你不要穿它?!?/br> 元空一團亂,亂到這里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自打嘴巴。 溫水水拉他手到腰邊,兩腿盤住他,害羞的枕在他胳膊上,“好想你?!?/br> 元空心跳的快起來,她柔軟的依偎著他,想要他疼,明明確確的讓他抱攬,這樣的信任騙不了人,她愛黏著他,哪怕明知道他在發(fā)火,也不怕。 溫水水悄悄拉開下裳,腰沉沉往下,隨即觸到什么,她抓著他的手搖著,“你個假正經(jīng),你壞死了?!?/br> 元空耐著勁要把她剝走。 溫水水軟著手腕搭他頸窩處,就手撕他內(nèi)衫,可手勁太小,撕不動,眼看著就要被他抱走,她胡亂抓手,腳也踢他,“你叫我這樣難堪,你混蛋?!?/br> 她那頭烏發(fā)算是徹底亂下了,發(fā)尾全掃到他腿上,癢的讓人想撓,他忍著聲道,“不像話?!?/br> 溫水水一懵。 元空就趁時將她抱了下去。 溫水水趴回席子,腳尖踩著他腿,“我腳酸?!?/br> 元空交握著手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