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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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垮著臉不做聲。 溫水水猛一拍手,轉(zhuǎn)身去了外屋。 沒會子她再進來手里抓著兩個半大不小的橘子。 元空斜著她。 溫水水小步站到他面前,攥著橘子往他胸口一邊塞了一個,塞完看有點起伏了,又想伸手去戳。 元空握住她手,眉已經(jīng)皺的能夾死蒼蠅。 溫水水臉紅的摳他頸扣,聲如蚊吶道,“……要,要我給你畫妝容嗎?” 元空眸深如水,單手將她抱到臺子上,半身挨近,與她身體持平,“畫吧?!?/br> 溫水水這時候曉得羞,給他抹胭脂的手直打顫,眼瞅著他的面龐暈了紅,純正的男人相被掩藏,眉宇的英挺轉(zhuǎn)化成英氣,正正看便是個俊俏的女人,只是少了女人的嬌美,看起來太剛硬,溫水水又往他嘴上涂了些口脂。 口脂令他唇色艷麗,弱化了他的這份剛硬,女人味也加重,溫水水脊骨涌起一股熱,小聲叫他,“jiejie……” 元空的眼睛不自禁瞇起,“亂叫?!?/br> 他聲音最是醇厚,溫水水聽著只覺耳朵癢,扭頭讓開銅鏡,扯他近前來看,“你好像女人。” 鏡子里照出來兩張臉,他們緊緊貼在一處,除開男女性別,委實像一對姐妹花,只元空的臉更清俊,比她這副嬌柔的長相多了堅毅。 元空心間好像生了把火,燒的他張開雙臂自后方包住她,雙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扣到鏡子上。 溫水水局促的搖一下頭,膽怯的回頭望著他,在他眼中看出了肆掠,她半閉著眸子口中吐出不字,他似沒聽見般側(cè)頭將她堵住,再不容她胡言亂語。 屋里傳來啪嗒一聲,從梅聞聲溜進來,竄到隔間門口,探頭探腦朝里偷窺,正見那地上全是胭脂口脂,她暗嘆糟蹋,伸長脖子才要叫人,恰見一條纖長柔白的腿無力從臺子上滑落,還不待她有所反應(yīng),那腿就被一只寬手撈了回去。 從梅瞪圓眼,未幾只覺鼻腔一熱,轉(zhuǎn)身跑出屋。 含煙坐在廊下做針線活瞧她這般冒失,訓(xùn)道,“里頭可都在,你想挨罰嗎?” 從梅直往腦袋上抓,來回走了數(shù)十步才想起門還是開著的,她慌忙帶上門,蹲到含煙跟前,擠眉弄眼的用手胡亂劃著。 含煙看懂了,滿臉紅道,“誰讓你跑進去的?” 從梅嘖嘴,“這不聽到動靜才怕有事,真不是我說,小姐的胭脂全沒了,回頭還得重新買?!?/br> 含煙拿出籃子里的一雙鞋給她,“前兒小姐和我說,你天天在外頭跑,讓我給你做雙厚實的,你明個換上,小姐買多少胭脂難道還抵不上這雙鞋嗎?” 從梅得了新鞋自是高興,拍拍她手道,“我去北街的繡香招買,回頭給你帶只時興的胭脂,算作感謝?!?/br> 含煙笑著說好,起身入了耳房。 從梅也拍拍腿,出院子讓人備好車馬。 天微蒙蒙黑,屋門才又開了。 元空頭戴帷帽,半托著溫水水的腰扶她出門。 溫水水哆哆嗦嗦的下了臺階,走兩步腿就不著勁要摔,愣是被元空提著才沒撲地上,元空輕聲道,“我一個人去。” 溫水水定著眼瞅他,自有氣要生。 元空沒轍,只能隨她性子來了。 好在去萬香庵有一截路,他們趁著快要關(guān)城門的時候帶著十來個人快速奔出城。 路上溫水水休息過,到萬香庵時,人總算緩過勁。 照著云華寺的規(guī)矩,日落就得下鑰,誰家香客來都不許再入寺,可這萬香庵沒還是燈火通明,內(nèi)里甚至能聽見女人的嬉笑聲,元空攙著溫水水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片刻門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尼姑站門前沖他們彎身行禮,“施主們前來所為何事?” 這話問的叫人不舒服,頗沒有禮數(shù),但看她神情淡漠,想來是問慣了。 溫水水展露笑道,“小師傅,我家夫人是來貴庵求子的。” 那小尼姑頃刻大開門,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門邊對著元空笑,“這位施主來的巧,師父正在慧愛堂打坐?!?/br> 溫水水手托在元空腕肘處,看著像是扶他,實際卻是借他力站直,她笑問道,“你師父是妙法師太?” 小尼姑點點頭,引著他們進門里,一直入長廊,那些女人的笑聲這時一點兒也聽不到。 他們進到一間半大不小的佛堂,說是佛堂,里邊兒卻沒擺幾座佛像,只正中間立著一座像,那佛分成兩個,一男一女,皆半裸上身合抱在一起。 溫水水看的面紅耳赤,心知這不是好物,連忙垂首縮到元空后邊。 那佛前跪著一個老尼,面容已是斑駁皺痕,只看著臉其實有點兇,素來信佛的人心性多溫柔平和,比如玄明和玄靈,只觀面相就能感覺他們良善,但這位老尼瞧不出半點慈祥。 溫水水緊抓著元空的手,生怕有什么變故。 小尼姑跑到老尼面前道,“師父,有施主過來求子?!?/br> 妙法師太徐徐睜眼,直盯著元空自上到下觀摩,倏忽道,“施主進庵中,還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心不誠,意愿難求啊?!?/br> 元空便揭開帷帽,把臉露出,壓低聲道,“師太莫怪罪,我是偷著過來的。” 他本身嗓音很厚重,特意變低自然帶了柔,不仔細(xì)聽確實有種女腔,再加上這身打扮,很容易蒙混過關(guān)。 妙法師太看著他淺淺一笑,“施主的體型比一般女子寬闊,適合生養(yǎng)。” 元空臉微僵。 溫水水怕他露餡,連忙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元空立時做出歡喜表情,“多謝師太吉言?!?/br> 隨即轉(zhuǎn)眼瞅溫水水。 溫水水摸出個荷包遞給小尼姑,小尼姑捏捏荷包份量,呈到妙法師太跟前。 妙法師太十分自然的將荷包收進袖里,倏爾拿出一張符讓小尼姑給元空。 元空手拿著那符咒審度,沒看出畫的什么玩意兒,便問道,“這是……” 妙法師太合住兩只老眼,嘰嘰咕咕念著經(jīng)。 元空干站著聽了半晌,不知她念的什么經(jīng)。 等她念完,小尼姑便請他們出門,帶著他們過了幾道門停在一間房門前。 瞧她要走,溫水水喊住她問道,“小師傅,師太給我家夫人的符咒是干什么用的?” 小尼姑聳聳肩,笑瞇瞇道,“自然是有講究的?!?/br> 邊說著,手里邊做討錢的手勢。 溫水水便取出一塊銀錠子放她手里,虛心道,“還請小師傅往明了說。” 小尼姑收了銀子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師父給夫人的是靈胎符,等夫人進禪房里把這符紙燒成灰化到水里喝下去,今晚睡一宿,歡喜佛會讓夫人如愿以償?shù)摹!?/br> 溫水水趕緊躬身道謝,小尼姑揮揮袖子走開。 溫水水撐著腰往前沖,被元空勾住肩膀帶進門里。 “她們連禪房和寮房都分不清,根本不可能是尼姑,”溫水水被他籠起來橫放到邊旁的梨花榻上,支著上身嗅了嗅,“她們在房里還熏香了?!?/br> 這香太膩了,聞多了頭昏還有種作嘔的感覺。 元空轉(zhuǎn)頭看一圈,正見左側(cè)神案上燃著香,他拎起茶壺走過去,徑自將香澆滅,緩聲道,“這庵里處處透露著詭異,供奉的佛也是歡喜佛。” 溫水水想起那佛像形態(tài),詫然道,“真有這樣的佛?” 元空斂眉,“歡喜佛是南洋那邊的,我朝并不信奉?!?/br> 溫水水懵懵懂懂道,“她們公然在庵中擺放歡喜佛,竟也沒見著有人告發(fā)?!?/br> 元空攤開手里的符咒,認(rèn)真辨別,還是判斷不出畫的什么字,他有些微納悶,“這符……” 溫水水搶過來看,看了半晌咂吧道,“不就是鬼畫符,真喝了少不得要拉肚子?!?/br> 她把符撕掉,牽著他坐過來,頭枕在他膝蓋,瞧著他轉(zhuǎn)不了眼,“你這般漂亮,我想把你藏起來誰也瞧不見?!?/br> 元空撫了撫她的臉頰,笑道,“總說些不著聽的話?!?/br> 溫水水扭扭捏捏的往他衣擺里鉆,翁聲道,“我還難受。” 元空揉著她的頭發(fā),內(nèi)疚道,“是我不好?!?/br> 溫水水細(xì)細(xì)笑起,揪著他手道,“你脫了法衣就變個人,我好喜歡,可是你穿法衣我也喜歡?!?/br> 元空皺眉一瞬,片刻閉眼揮去心中雜念,教導(dǎo)她道,“僧衣不能隨意辱沒。” 所以但凡他換上僧衣,就像穿了身鎧甲,溫水水碰了,他就會念經(jīng)驅(qū)散邪念,溫水水覺得他是裝樣子,其實他只是怕自己玷污那身僧衣。 溫水水不情不愿的說好。 元空便順著她背低低道,“睡會?!?/br> 溫水水唔一聲,神魂松懈,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元空解了披風(fēng)將她遮好,眼睛時刻警惕著窗外。 快入夜,風(fēng)大起來,打在窗戶響的瘆人。 溫水水也被吵醒,抱著他胳膊咕囔道,“你還不睡么?” 元空手抵在她唇上,噓了一聲。 溫水水立時閉住聲,爬起來躲到他腰后。 窗戶忽然被推開,一個黑影溜進屋子。 屋里黑的看不見人,黑影摸到木床前,不停搓著手,旋即偷偷摸摸爬上去,往被窩里一摸,竟沒人。 他瞬時懵住,隨即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梨花榻。 溫水水看不見人,只敢依著元空。 元空一手自后面罩著她,一手坦然放在膝頭,看著黑影蹭過來。 黑影靠近了才看到元空,黑燈瞎火的,面容他也看不見,但耐不住急色,慌忙往元空身前撲。 元空團著溫水水靠后退一步,溫水水做出怯怕的語調(diào),“你,你誰?” 黑影聽著聲就半身酥了,猥瑣聲道,“小娘子莫怕,我是歡喜佛派來給你送子的?!?/br> 元空鐵青著面,一言未發(fā)的看他往榻上爬。 溫水水說,“你是男人……” “就是男人才能給你送孩子,”黑影發(fā)出惡心的笑容,張手朝她的方向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