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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問黎老漢,對當(dāng)年的事有沒有后悔。這個蒼老疲倦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才說早知道會惹出這么多事,當(dāng)年就不該因為一時心軟,把那個孩子撿回家……】 “這群畜生,這些畜生,怎么能這樣顛倒黑白,不分是非?!” 文章沒有看完,朱霞已經(jīng)氣得掉淚,破口大罵:“為了這點破流量,連人都不做了?!這些王八蛋短命鬼怎么不去死!” 罵完以后,朱霞捂著嘴哽咽:“這種文章被昭昭看見,他該有多難過,這些人都沒有心,不是人。” 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扒出十年前,化名為小明的孩子獲司法解救的新聞,學(xué)校老師、村民采訪視頻,還有小孩子被打得渾身青紫,腦袋腫得不正常,滿頭傷疤的照片。 梨粉不想承認(rèn)這個“小明”就是他們家崽崽,他們無法想象,被他們捧在心里的崽崽,幼年時竟然遭遇了這些,可是熟悉黎昭的他們,一眼就可以認(rèn)出眼睛部位打了馬賽克的小孩,是縮小版的昭昭。 世上總有一些看到別人慘,就忍不住發(fā)散圣母思維的人。 有人看到曾經(jīng)虐待黎昭的一家人過得慘,就覺得對方好歹救了黎昭一條命,而且也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黎昭應(yīng)該學(xué)著放下原諒。 原諒?! 放下? 小小一個孩子,差點被虐待得丟失一條命,這些傻逼圣母憑什么讓人原諒? 那是人命,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梨粉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這些圣母竟然去同情加害者? 他們叫昭昭只是差點被打死,加害者卻坐了一年牢,所以加害者可憐? 平時活得像黑粉的梨粉,在今天晚上徹底發(fā)了瘋,幾乎全軍出動,不僅把爆料的狗仔罵得狗血淋頭,連那些慷他人之慨的圣母一起罵了。 他們不怕別人怎么看他們,但是他們無法忍受崽崽受這種委屈。 無論是網(wǎng)絡(luò)上,還是現(xiàn)實中,三觀正常的到底是大部分。就連路人網(wǎng)友都看不下去,覺得黎昭的粉絲做得對。 平時自詡梨粉對家粉的粉絲,看完狗仔的爆料后,都不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他們雖然有粉籍,但他們還是人。 尤其是村民采訪視頻里,村民說黎昭經(jīng)常被打,還被弟弟放狗追著咬,被養(yǎng)父從土坡上踹下來,摔斷腿等等。 “我們都看不下去呢,那個娃娃乖得很,村頭好多人偷偷拿吃的給他?!?/br> “黎老漢又兇又不講理,大家都惹不起他。” 有人想到《歸隱山林》里,黎昭曾給張奎說,自己小時候被人放狗追,最后吵贏了狗。那時候黎昭說這是開玩笑,觀眾也從未當(dāng)過真,甚至還被黎昭的話逗笑。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滿滿都是心酸。 七八歲的小孩子,在誰家不是寶貝,昭昭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說什么救了黎昭一命,這又不是福利不健全的封建時代,正常人看到有孩子被遺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報警,這個黎老漢怎么就不聲不響偷偷抱回去了? 一開始還說是自己老婆生的,沒兩年親生孩子出生后,才說黎昭是撿來的。 有網(wǎng)友甚至懷疑,黎昭是被黎老漢拐賣的。 網(wǎng)上為了黎昭的事,已經(jīng)鬧翻了天。黎昭這個當(dāng)事人還什么都不知道,被晏庭帶到湖邊游湖。 船上掛著仿古的燈籠,湖水兩旁是燈火輝煌的咖啡店茶坊或是酒吧,有種別樣的愜意。 黎昭打個哈欠,小心地打量面色如常的晏庭:“庭庭,你心情不好?” 不然怎么跑到這里來游湖? 晏庭搖頭。 黎昭扭頭看了眼跟著一起上船的司機,對方坐在船尾,沒有上來打擾的意思。 船槳劃動著湖水,發(fā)出嘩嘩聲,黎昭掏出手機,想要對著湖面的夜景拍一張。 一只手伸過來,拿走黎昭的手機。 “庭庭?”黎昭覺得晏庭今晚有些奇怪。 手機被收進(jìn)了晏庭外套口袋里,晏庭與黎昭并肩坐著,眼神像是安慰高考失利兒子的老父親。 “陪我坐會?!标掏ハ破鸫蠏熘募啂?,湖面波光粼粼,湖邊的熱鬧與喧嘩,卻與他們無關(guān)。 “你怎么了?”黎昭眼含關(guān)切的湊到晏庭面前:“有什么不開心的告訴我,我哄你開心啊?!?/br> 晏庭扭頭看著他,看了他很久很久,忽然伸手把他擁進(jìn)了懷里。 莫名其妙被抱了滿懷,黎昭愣了愣,隨后伸手輕拍晏庭背部:“不難過,不難過,有什么事我陪著你。” 做人嘛,都有脆弱的時候,好哥們之間要互相理解。 這具散發(fā)著青春活力的軀體,在年幼的時候,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苦痛? 那些傷痕,那些淤青…… 在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間,晏庭就瘋了。 他小心翼翼捧著,舍不得傷害半點的小孩,為什么要遭受這么多苦難? “昭昭。”他想就這樣抱著他,可他不敢。 他怕自己放出內(nèi)心的那個瘋子,讓小孩本就苦難的人生,再增添一份傷害。 “嗯”黎昭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晏庭后背。 “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你的未來……會有我?!?/br> 盡管這個世界,是如此嘈雜與無趣,但是他舍不得留下昭昭獨自一人面臨世間惡意。 他想護(hù)著他,護(hù)著這縷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