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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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自己有些亂的頭發(fā),露出的手上還有一圈淺青色指痕。 韓恕慌忙松手:“我弄傷你了?” “沒有,就是抓的久了有些發(fā)麻?!?/br> 明明是剛相認不久,她說話時卻熟稔的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安撫著道,“我去叫了太醫(yī),換身衣服就過來,季三,給你家主子倒點兒水,讓人將廚房里熬著的參湯送過來,看著他別讓他下床。” “是,長公主?!?/br> 謝于歸目光落在季三通腫脹的眼睛愣了下,隨即才道:“別叫我長公主了,被人聽到會嚇死的?!?/br> 皇莊這邊禁衛(wèi)不少,跟來的內侍也有好些,誰都知道大晉只有一個長公主,而那人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謝于歸交代好了季三通后,就轉身匆匆離開,等到了外面先是讓人去請?zhí)t(yī)過來,然后才提著裙擺回了住處,阿來蹲在門前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見她回來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小姐!” 見人湊上來,謝于歸連忙伸手抵著她額間,轉身就溜了過去,“有什么待會兒再說。”她得先去解決人生大事! 阿來跟個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站在外間告狀:“小姐,他們不準阿來找你?!?/br> 謝于歸身上輕松了之后,出來就見她委屈巴巴,她忍不住笑:“我昨夜有事才沒回來,不是讓季三過來跟你說了嗎,你一晚上沒睡?” “他欺負阿來!” 阿來就跟雛鳥一樣,瞪圓了眼睛告狀,“他打不過阿來,就讓人幫忙,阿來揍他!” 謝于歸噗哧直笑,她就說季三通眼睛上怎么腫了,明明昨天回來時還好好的,感情是被阿來給打的?她既是好笑又是無奈,擼了擼阿來腦袋:“下次打人別打臉?!?/br> 阿來鼓鼓臉:“哦?!?/br> …… 謝于歸走后,韓恕還看著門前許久才收回目光,他撐著身子想要起來時,季三通連忙上前:“王爺,太醫(yī)吩咐了,您身子不好虛耗過甚,要臥床歇著?!?/br> 見韓恕冷眼掃來,顯然不將太醫(yī)的話放在心上,掀開被子就想起身,季三通忙改口,“長公主剛才也說了,讓屬下看著您,不準您下床?!?/br> “她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韓恕皺眉說了一句,可掀被子的手卻是停了下來。 季三通扶著人躺了回去之后,才忍不住偷笑:“當然您是我主子了,可是長公主過不了多久嫁給您后,不也是我主子嗎?主子的話都得聽?!?/br> 韓恕忍了忍,嘴角還是沒忍住揚了起來。 季三通替他倒了水來讓他喝著時,嘴里才說道:“王爺您是不知道,昨兒個夜里您突發(fā)高熱,長公主擔心之下就在這里守了您一夜,喂藥擦身都不經人手?!?/br> “我可是瞧得明明白白,她關心著您呢,就連后半夜時陛下過來讓她回去歇著她都不肯?!?/br> 韓恕嘴角更是壓不住,嘴里低咳了聲:“別胡說?!?/br> 季三通:“我可沒胡說,我瞧著長公主對您比對陛下還好,您不知道陛下昨兒個瞧見長公主守著您時眼睛都紅了,那模樣只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自個兒?!?/br> 昭帝半夜來了一趟,天快亮時又來了一趟,出去時整個人臉都是黑的,拉著太醫(yī)就是一頓罵。 不知情的瞧著還以為他是因為韓恕昏迷不醒動氣,可知曉謝于歸身份又熟悉陛下性子的人卻知道,他嫉妒呢。 韓恕眉眼彎起來,想起之前在山腹密道外,昭帝突然提起賜婚時謝于歸的反應,原本的忐忑少了不少。 “皇陵那邊怎么樣了?” “王爺放心,許四已經把駱家的余孽解決干凈,除了被殺的那些之外,還抓回來幾個活口,正和季林一起審訊?!?/br> “除此之外,皇陵駐軍這邊是駱家的人買通了韋郎原,韋夫人的一位表嫂跟駱家有些關系,駱家借此聯(lián)系上了韋郎原,抓住了韋郎原的獨子之后又以把柄拿捏住他混進駐軍之中,這才得以避開其他人去了皇陵后山?!?/br> 韋郎原深知行刺圣駕是死罪,牽連九族,得知駱家余孽全數(shù)被擒之后,他幾乎沒什么抵抗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韓恕皺眉:“尤舂呢?” 季三通道:“目前看來尤舂并不知情,不過我覺得尤舂那里恐怕也不干凈,圣駕前來,本該是尤舂負責陵前護衛(wèi),可是他卻并不在玉修山,反而前天說是接到府上消息他母親病重,回京探望去了?!?/br> 皇陵駐軍不可擅離,不過如尤舂、韋郎原這種主副將是可以偶爾回城一趟。 韋郎原被駱家收買放人入山,而尤舂就剛好在這個時候回京探望病重的尤老夫人,要說是碰巧的話也未免太湊巧了些,只是沒有證據之下也不能定了尤舂的罪,這事情還需要調查才能知道尤舂在這件事情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是被人故意借口調回京城,好讓韋郎原有機會將駱家的人安插進駐軍之中,還是他根本就和韋郎原一樣早知道此事,只不過提前找了個借口給自己脫身。 韓恕沉聲道:“讓人去尤家走一趟,仔細查清楚,還有,去查朝中那幾個跟駱家走的近的,還有刑部之中誰跟駱家的人有牽扯?!?/br> 駱家被抄家之后,按理說所有駱家的人都應該已經被問斬。 刑部手中是有駱家族譜作為參照,絕不可能會錯漏駱家主支一脈的人,而駱家旁系未被問斬的也早就已經流徙出了京城,那幾個余孽是怎么活下來的,又怎么能有能耐買通了韋郎原甚至抓住他兒子要挾進了皇陵駐軍? 韓恕還記得之前在懸崖上時,那個駱家余孽叫駱章叔父。 “那幾個余孽能活下來,朝中必定有人幫忙,且韋郎原與他們合謀也該有人暗中相助,去仔細的查,從刑部下手,還有這次隨行前來皇陵的禁軍也一并篩查,把藏在暗處的人給我找出來?!?/br> 季三通聞言正想應是,沒想到門前就先傳來昭帝的聲音。 “這些事情朕早就已經吩咐了人去做了,你這病懨懨的樣子先顧好你自己吧,連床都下不來了還瞎cao心!” 昭帝大步走進來時,身后還跟著太醫(yī)。 季三通連忙行禮:“陛下。” 第181章 不要臉! 昭帝擺擺手,季三通就退到了一旁,而他則是走到韓恕床前看他:“你都這樣了還cao心外頭的事情,朝中少你幾天死不了!” 也不知道韓恕到底是沒心沒肺不在意自己死活,還是他壓根就是故意的。 弄的一身傷還跑到皇陵來,他看他就是故意招阿姐心疼。 心機狗! “陳太醫(yī),替厲王瞧瞧?!?/br> 陳太醫(yī)就是之前隨行來皇陵的太醫(yī),瞧見昭帝臉色不大好也不敢多言,連忙提著東西上前。 韓恕倒是難得好脾氣的沒為難他,照著他的吩咐將手伸出來讓他把脈之后,又讓他看了下傷口。 陳太醫(yī)才說道:“王爺身上的傷沒什么大礙,只要好生靜養(yǎng)些時日就沒事了,只是這血虛之癥得好生養(yǎng)著才行?!?/br> “王爺還是精壯之年,氣血虧虛損的就是底子,還是要及時養(yǎng)回來才行,之后王爺切記不可再受損傷,也忌勞累多思。” “您的身體一向都是汪太醫(yī)負責,等回京之后讓汪太醫(yī)開些補血益氣的湯藥喝著,再配以膳食調劑,養(yǎng)上兩、三個月應該就能恢復過來?!?/br> 韓恕嗯了聲:“多謝陳太醫(yī)?!?/br> 陳太醫(yī)連道不敢:“微臣先去替您將今日的湯藥熬上,王爺暫且用著,等回京后再將方子交給汪太醫(yī),待會兒王爺讓人替您傷處換藥,小心別讓傷口沾到了水?!?/br> “好?!?/br> 陳太醫(yī)朝著昭帝行了一禮,先退了下去。 昭帝一掀袍子就坐在了韓恕身前:“阿姐呢?” 季三通道:“長公主見王爺醒了,先回去收拾容妝?!?/br> 昭帝打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想起謝于歸昨天守了韓恕一夜就心里泛酸,忍不住說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搞的?氣血虛耗,這段時間你都干什么了?” 韓恕張嘴剛想說話,他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別跟朕說你是著了風寒,什么風寒能把你折騰成這樣?汪鑫陽那老東西倒是替你守嘴,這么長時間幾次入宮給朕和太后請平安脈都沒露出你半點消息來?!?/br> 韓恕嘴唇泛白,靠在床頭說話時少了平時的冷厲,多了些病氣:“別怪汪鑫陽,是我不讓他說的?!?/br> 昭帝看他:“那你倒是說說,你這身傷是怎么搞的?” 韓恕垂眼:“舊疾犯了。” 昭帝追問:“我知道你之前有頭疾,疼起來時也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不是已經有兩年沒犯過了嗎,怎么突然……” “不是沒犯過了,只是用藥壓著。” 謝于歸換了身衣裳剛過來時,走到門外就聽到里面?zhèn)鱽眄n恕的聲音,她伸手壓了壓想要通傳的馮喚,只站在門外,就聽里面韓恕平靜說話。 韓恕知道昭帝追根究底的性子,就算他不說,等到回京之后他恐怕也會去找汪鑫陽追問,所以就直接說道, “你可知道我頭疾發(fā)作時會生瘋癥?” 昭帝沉默了下,他當然知道,阿姐當年身亡頭一年,韓恕頭疾發(fā)作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傷人傷己,到最后強行讓人壓著才能安靜下來。 那時不少人都說韓恕瘋了,直到汪鑫陽替他診治,韓恕的頭疾發(fā)作的次數(shù)才少了下來,漸漸到一年多前幾乎沒再聽說過此事,就連汪鑫陽那邊,他每次詢問的時候他也說韓恕一切都好。 時間一長,昭帝只以為韓恕那瘋癥已經好了。 韓恕低聲道:“我頭疾一直沒好,每次發(fā)作時依舊狂躁,只是汪鑫陽給了我一味藥,能夠在我發(fā)作之時替我壓制住疼痛,所以這一年多才能安穩(wěn)?!?/br> “藥?”昭帝皺眉,“什么藥?!?/br> 他是親眼見過韓恕發(fā)病時的樣子,能壓下他癥狀,那藥性得有多強,想起之前季三通吞吞吐吐,韓恕也語焉不詳,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樣東西,猛的睜大了眼,“你用了金石藥?!” 韓恕抿抿唇沒說話。 “你瘋了?!” 昭帝猛的起身指著韓恕怒不可遏,“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瘋了,那金石藥是什么東西你也敢吃?” “朕早就已經下令封禁此物,汪鑫陽好大的膽子,他居然敢給你用禁藥!” 金石藥中的石就是五石散,而取金石之意不過是好聽一些扯著長生不老的名頭煉制出來的毒物,慶帝當年當政之時日益暴躁,就是因為服用了此物。 昭帝曾經親眼看到過吃金石藥的人從最初神明開朗,到后來瘋癲成狂。 魂不守宅,血不華色,容若槁木,形若鬼幽。 金石藥成癮之后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藥毒發(fā)作瘋癲而亡。 昭帝上位之后,直接就殺了煉制金石藥,以長生不老之術招搖撞騙的方士,后又下旨禁了此藥,可汪鑫陽從哪里找來的這東西,居然還敢給韓恕服用,昭帝氣的想砍了他腦袋! 韓恕被他指著時,手指頭都快戳進他眼睛里,他朝后仰了仰說道:“他只給過我一回,是在我瘋癲之下險些弄死我自己之時,若不是這藥,我早就熬不下來了。” “那時我失了神智,傷人傷己,不用藥的話王府就會血流成河,汪鑫陽別無選擇。” 昭帝怔怔看著他。 “我知道金石藥不可食,汪鑫陽給藥時也再三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藥,可是李頡,你知道劇痛刺骨猶如斧鑿,恨不得將自己撕成兩半的滋味嗎?” “你阿姐走后,我夜夜夢魘,夢中全是她渾身是血卻笑著說要替我過生辰的情形?!?/br> “我夢見我害死了她,夢見那些人借我之名誘她露面,夢見他們手中刀劍落在她身上,她在我懷里斷氣的模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