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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尊敬的“江南大俠”江別鶴,可笑,世事可笑。 燕南天手刃江琴,報了義弟和弟媳的仇,便動身前往龜山,尋找路仲遠(yuǎn)的下落。他在山中偶然聽到,江玉郎和十二星相中的虎、馬夫婦設(shè)下毒計,謀害一個叫花無缺的移花宮弟子。奇怪的是,這個移花宮弟子聽上去還是個男兒。 “哦?!庇嗦拖骂^搓搓手指,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喜色。 確認(rèn)燕南天出場,這把,穩(wěn)了。 裸身作餌的踏雪馬亦云一見事情敗露,遇到的又是硬茬,馬上逃之夭夭,根本不管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丈夫。江玉郎不敢繼續(xù)嘴硬,忙跪地求饒,聲淚俱下。 燕南天一臉厭惡,不知江玉郎是江琴的兒子,只寒聲罵了句“滾”。 江玉郎還在磕頭道謝,表示自己一定改過自新,昏死在地上的虎王白山君突然一躍而起,掉頭就跑。 白、江相繼離去,剩下燕南天、余蔓和花無缺三人相對。 “多謝前輩?!被o缺躬身一禮。 燕南天微微頷首,算是應(yīng)了花無缺的謝意,沒有言語,便要走開。 花無缺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并未挽留。 余蔓掩春輕咳了一下,“那個......燕前輩,江小魚在那邊的山洞里,跟一個叫蘇櫻的姑娘在一起?!?/br> 花無缺和燕南天身形一滯,同時扭頭看向余蔓。 余蔓貼心地為燕南天指了方向,一臉真誠地提議,“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燕南天瞇了下眼睛,像是突然注意到余蔓一般,深深看她幾眼,末了,大步離去。 余蔓笑瞇瞇的,踮起小碎步正要跟上去,忽然注意到花無缺看著她,沒有要挪動的意思,而且表情十分復(fù)雜。 “瞧見沒,仙人跳?!庇嗦麤_江玉郎等人逃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一時忘記了她和花無缺的尷尬關(guān)系,言語帶笑,十分輕巧,“以后記得留個心眼哦?!?/br> 花無缺突然向余蔓跨出一步,嚇得她猛地后退一步。 “你聽到了?!被o缺開口,他直視余蔓的雙眼,聲音低沉,“那個人是江小魚,你認(rèn)出來了?!?/br> 這時,余蔓才意識情字頭上那把刀,依舊懸在她和花無缺中間,不曾消失。她雙手抱腹,十指交叉,兩根大拇指勾勾纏纏,眼神躲閃,四處飄移,回避花無缺的視線。 花無缺又上前一步,余蔓再退,渾然忘了身后是一棵老樹。 “為什么不去見他?” “我見他干什么?”余蔓梗了一下脖子,理很直氣很壯的模樣,“我已經(jīng)跟他掰了,我才不見他呢。” 頓了頓,她冷哼一聲,十分傲氣地補(bǔ)了一句,“我像是吃回頭草的人嗎?” 掰了?花無缺神情微怔,心底一陣酸澀。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過。 不吃回頭草......是個好習(xí)慣,希望萍jiejie說到做到。 只是......為什么不吃一吃窩邊草呢? “為什么要走?”花無缺問。 余蔓一愣,臉色變了變,氣勢瞬間萎靡下去,小聲說:“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br> 這是一道無解之題,怎么面對都沒用,她覺得還是交給時間,讓時間消解難題。 花無缺垂眸,似乎有些消沉,沉默了一會兒,他苦笑著開口,輕聲道:“我沒逼迫你,我只是告訴你,我喜歡你?!?/br> 他不是不明白,他是不想放棄。糾纏下去,才有機(jī)會,放棄,只能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 至少,萍jiejie不討厭他,她只是太過驚訝,不知所措而已。 “為什么要走?”同樣的問題,花無缺執(zhí)著地又問了一遍。 不是為了得到答案,讓萍jiejie不再逃避,正視他的感情,才是目的。 “嗨!”余蔓苦惱地撞了一下兩只拳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虛弱,“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花無缺那邊又沒動靜了,余蔓抬起眼皮,飛快瞄了他一眼,只見花無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萍jiejie,你抱著我纏著我,還咬我,做完就想不認(rèn)賬?!?/br> 拿子虛烏有的事作籌碼,卑鄙嗎?花無缺在心中自問。 是不夠坦蕩,花無缺眼光閃了閃。經(jīng)過這場誤會,他大致摸出了萍jiejie的幾分心思。 把他當(dāng)?shù)艿?,不把他?dāng)男人,這種觀念,得改。萍jiejie不知道怎么改,他幫她改。 余蔓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她梗著脖子,氣憤地叫道:“我、我喝醉了!” “都怪江玉郎,我這就去把他捉回來,碎尸萬段?!?/br> 說著,她挽起袖子,就要去捉人。 花無缺眉頭一皺,斜跨一步將余蔓攔住,“關(guān)江玉郎什么事?” 為了避免和花無缺撞到一起,余蔓往后蹭了一小步,背抵在樹干上,已無路可退。 她摸著鼻子,視線集中在花無缺胸前的那塊衣襟上,小聲解釋,“那天晚上的感覺很奇怪,后來我回憶了一下,肯定是喝酒的時候,江玉郎趁我不注意,往酒里下了藥?!?/br> “你跟江玉郎一起喝酒?”花無缺眉心擠出一道溝壑,顯然更在意余蔓跟誰喝酒,下藥這種事雖然惡劣,但畢竟沒能得逞,可以先放一放,過后再議,“你不是囑咐我,江玉郎不是好人么?你還跟他喝酒?!?/br> 余蔓長嘆一聲,揉了揉太陽xue,蔫蔫道:“我那天晚上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他還挺會說話的?!?/br> 花無缺心思一沉,眼光微暗,默默嘆道,是啊,誰不喜歡言談有趣的人呢。 論口舌精巧,他不如江小魚和江玉郎,但是...... “萍jiejie,外面壞人太多了,特別是男人?!被o缺微微俯身,輕輕搭上余蔓的肩膀,認(rèn)真叮囑,語氣非常嚴(yán)肅,“任他們話說得再好聽,你也不要信。” 余蔓愣了愣,臉一紅。被弟弟教做人,怎能不慚愧。 “別走,好不好?”花無缺低下頭,湊到余蔓耳邊,像說悄悄話一樣,溫柔地對她說:“萍jiejie,試著接受我,好不好?” 說完,不等余蔓推他,便主動起身,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 余蔓的反應(yīng)很平靜,表情不斷變換,終于,她鼓起勇氣,抬起頭迎上花無缺的目光。 “無缺,你是一個很優(yōu)秀,很有魅力的男人?!?/br> 花無缺笑了笑,他的臉在發(fā)燙。 “但我和你的關(guān)系,不能用男女之情去衡量,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對你......” “不要夸張,萍jiejie?!被o缺笑容不變,用細(xì)心糾正的語氣打斷余蔓的話,“我第一次見你,是十五歲,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br> 余蔓一邊點頭,一邊舉手,一副“你聽我說”的模樣。 “這么說吧,不是你不好,而是你我之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