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書迷正在閱讀:男友重生之后、流浪者之歌、愛欲沉淪 (合集H)、萌寶來襲:二爺?shù)穆渑芴鹦?/a>、特種妖孽狂兵、穿成瑪麗蘇言情小說的炮灰、闖關(guān)游戲的隱藏BOSS總在秀恩愛、絕世醫(yī)帝、本尊看上了霸總的光環(huán)、反派逆襲:女主師尊不好當
梁立野扭頭看向窗外,雨幕掩在了玻璃上,整個世界都似乎被大雨包圍。幾分鐘過去了,他們的車都沒有向前行駛一厘米,周圍車輛的喇叭不停地按著,司機開了廣播,廣播里也在說武恒路上的車禍事故。 “許知……你別睡,醒醒啊。” 懷里的焉許知不再顫抖,梁立野心里卻打了個突。他低下頭,寬大的手掌覆在焉許知的臉頰旁,指腹在微微皺起的眉毛上輕輕摩挲。 雨水“滴答”,車載電臺里的女主播呼吁著大家出行安全,風(fēng)掠過了車窗玻璃,司機說半小時可能不夠,還要堵更久,而他的許知,呼吸越來越微弱。 梁立野知道,一切的糾葛恩怨都能有結(jié)局,是好是壞他都能認,可唯有一個他不能認,那就是死別。然而,焉許知的身體在他懷里越來越冷,若不是還有呼吸,他都要錯覺焉許知已經(jīng)死了。 最后一絲絲的茉莉香氣都消失不見…… “師傅,我們就在這邊下車。”梁立野付了錢,而后脫掉了外套,他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梁立野拿起外套罩在焉許知身上,手臂圈住了焉許知,拉開車門,抱起焉許知往前跑。 焉許知靠在他懷中,整個世界都在傾倒。梁立野的呼吸沉重,大雨密集,他護著焉許知,一邊哭著一邊喊著焉許知的名字。 任凱換好衣服匆匆趕來,和急診科的醫(yī)生詢問現(xiàn)在的情況。 李游安指著靠窗的角落,沉著臉對任凱說:“那邊兩個受傷最嚴重的,已經(jīng)在安排手術(shù)床,兩分鐘后護士會來推他們進去?!比蝿P點點頭,李游安帶著他走到走廊,二十幾個十多歲的孩子坐在長椅上,李游安說:“這些孩子都是啟星學(xué)校的,校車司機受了重傷,有幾個孩子輕微擦傷,其余都沒事。醫(yī)院已經(jīng)和他們的父母聯(lián)系了?!?/br> 致光醫(yī)院的急救措施非常迅速,重傷的傷患也都被安排進了手術(shù)室,可還有一個傷者卻遲遲不肯救治。李游安拉開簾子,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裙,身上染血的孕婦扶著肚子躺在床上,任凱一愣,問:“她這是要生了?” 李游安皺著眉說:“剛才做過檢查了,胎兒收到了影響,保不了,就算生下來也活不成,而且孕婦患有埃布斯坦畸形,根本就不能夠懷孕?!?/br> 任凱的目光放在孕婦發(fā)紫的嘴唇上,聽到李游安問:“你是胸外科時間最長的醫(yī)生,你幫我在這邊看著她,我們聯(lián)系了她的丈夫,需要她家人允許才能做手術(shù)?!?/br> “我知道,你放心。” 醫(yī)院內(nèi)兵荒馬亂,醫(yī)院外風(fēng)雨晦暝。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路燈亮起微末的光,急診內(nèi)沖進來一個人。任凱聽到外面的驚呼,他拉開簾子側(cè)頭看去,看到兩個交疊的背影。躺著的孕婦突然呼吸急促,任凱一驚立刻上前。 梁立野來到急診,本以為醫(yī)生很快就會來,可卻沒想到趕上了這場車禍,醫(yī)生護士根本分省發(fā)生。他是熟臉,有個護士注意到了他,驚道:“梁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梁立野長吸一口氣,紅著眼指著懷里的焉許知,“許知他打了個抑制劑后便一直在發(fā)抖,然后就暈過去了。” 護士一愣,上前拉開衣服,便看到焉許知發(fā)白的臉。她看了看亂糟糟的急診室,頓了頓對梁立野說:“你等一下,我去叫吳主任下來。” 梁立野抱著焉許知,大廳燈光往下投射,落在他雨水汗水淚水裹挾過的臉上,他低頭惶惶無措地看著焉許知。 吳政何很快就來了,一下來,便立刻讓梁立野抱著焉許知上去。到了樓上科室,吳政何讓梁立野把焉許知放在床上,而后讓他先出去。 焉許知閉著眼,纖薄的眼皮里仿佛透著光,昏昏暗暗的模糊光景里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朝他走近,越走越近,而后有光灑下,鋪天蓋地的光芒,照亮了黑暗里那個人的臉龐。 是少年時的梁立野,還是桀驁不馴的眉眼,湊近些,再湊近些,梁立野朝他喊道:“焉許知,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焉許知倒吸一口氣,席卷著全身乃至麻木的疼慢慢褪去,他緩緩睜開眼,便看到吳政何滿臉的憂慮。 焉許知嘴唇微動,輕聲道:“老師……” 吳政何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緩緩拍打,對他說:“我檢查過了,抑制劑對你的影響并不大?!?/br> 焉許知的眼皮撐開,像是臨死之人被判還有幾天可活一般。輝光普照了幾秒,他掩下眼,對吳政何說:“我想見梁立野?!?/br> 梁立野就在外面,四肢并用趴在門板上偷偷聽著,聽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后,就立刻有了精神,都不等吳政何去叫他,自己推門進入。他一邊走一邊喊:“許知,你醒了嗎?感覺怎么樣,還疼嗎?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那么兇,我不該和你發(fā)脾氣?!?/br> 他紅著眼睛,直接跪在了床邊。焉許知側(cè)頭看向他,見他渾身濕透,頭發(fā)貼在額角,一切都是亂糟糟的,他的alpha變成了一只在外面流浪的小狗。 焉許知朝梁立野遞去手,梁立野立刻抓住,而后,他聽到焉許知的聲音。 很輕很輕,帶著連綿不去的病意說道:“那天,你問我,我是不是涂了香水,為什么氣味變了。” 窗外昏黑的雨夜像是看不見盡頭的黃泉,屋內(nèi)的空氣慢慢凝固,梁立野的臉上浮現(xiàn)愕然震驚,焉許知的手被他握緊,那么用力,用力到似乎要讓這塊已經(jīng)破了的水晶再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