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書迷正在閱讀:愛欲沉淪 (合集H)、萌寶來襲:二爺?shù)穆渑芴鹦?/a>、特種妖孽狂兵、穿成瑪麗蘇言情小說的炮灰、闖關(guān)游戲的隱藏BOSS總在秀恩愛、絕世醫(yī)帝、本尊看上了霸總的光環(huán)、反派逆襲:女主師尊不好當(dāng)、慣性溫柔、美漫從超人開始
沈邵祈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安托萬,我們這個行業(yè)就是這樣,你知道的?!?/br> 安托萬動作不大卻堅(jiān)決地掰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問:“我問你這是第幾次了?!?/br> 沈邵祈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很不習(xí)慣這種被人質(zhì)問的口氣。他耐著性子道:“他們有重要的事才會來的。” 安托萬紅著眼睛瞪著他,他做了半個月的噩夢,一閉上眼就夢見他滿身鮮血地躺在車下,天天睜著眼睛到天亮,不敢跟他睡同一個房間怕被他發(fā)現(xiàn),再擔(dān)心他也只能回家睡。他倒好,拿自己當(dāng)沒事人一樣,趁他不在,三更半夜地開會,還“這個行業(yè)就這樣”! 他又氣又委屈,氣他不懂愛惜自己,也為自己一廂情愿的擔(dān)驚受怕感到委屈,各種情緒堵在胸口找不到出口,熱氣沖上眼眶,他顫著聲音問:“你那么能,為什么還讓自己受傷?嗯?” “我一直想問你,” 他吸了一口氣,淚珠撲簌簌滾落下來,他狠狠擦掉,“我一直想問你,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推開那個人?那個……John,對吧?你推開他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沈邵祈呆楞在在那里,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從沒見過安托萬哭,就連做完手術(shù)剛醒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安托萬的每一顆眼淚都像落在他的心上,又燙,又重。 安托萬連嘴唇都在顫抖,但他倔強(qiáng)地瞪著沈邵祈,又問了一次,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你告訴我,你推開他的時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什么都沒想。真的。” 沈邵祈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道。 生怕安托萬不信似的,他又解釋了一句:“千鈞一發(fā),我能有時間想什么呢?那只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 果然。安托萬想。 沈邵祈說完伸出完好的那只手,試圖把安托萬拉到身邊:“再怎么說,你的男朋友也算是舍己救人,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他說俏皮話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但他可能被車撞壞了腦子,說出的話完全適得其反,安托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驕傲?” “你用你的命,去救別人的命,我應(yīng)該覺得驕傲?!” “別人的生命貴重,你的生命不貴重嗎?!” 他越說越氣,再次掙開沈邵祈握住他的手,“如果萬一……如果萬一……我他媽是不是還得帶著這份驕傲地過一輩子?!” 他的眼睛紅得像要吃人,沈邵祈這次真的有點(diǎn)慌了,安托萬每一個問句都令他無力招架,他再次伸手試圖去握安托萬的手:“安托萬,我不是那個意思?!?/br> “James,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我今天想要問問你,你愛我嗎?” 沈邵祈握著他的手,他的掌心燙得嚇人,他看起來那么傷心,沈邵祈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當(dāng)然!”(注)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了。 我愛他嗎? 愛……是什么? 是回到家看到他坐在沙發(fā)一角看書時踏實(shí)安定的心情? 還是親吻做/愛時與他連成同一個頻率的心跳? 亦或是每一次聽到他說“我愛你”時的甜蜜和喜悅? 還是……看到他為我紅了眼睛時的心疼和不舍? 他的眼神由迷茫漸漸變得堅(jiān)定,他看著安托萬的眼睛,清晰地重復(fù)了一次:“我愛你,安托萬?!?/br> 然而安托萬似乎并沒有高興一點(diǎn),沈邵祈看到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然后他聽到他說:“可你連自己都不愛,你要拿什么來愛我呢?” 說完他把手從沈邵祈的手中抽出來,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沈邵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理智上他覺得他能明白安托萬生氣的原因——安托萬氣他半夜開會,氣他推開John的行為,本質(zhì)上都是在氣他不愛惜自己。他想,安托萬愛我,所以希望我愛惜自己,這道理我懂。 但這跟我愛不愛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確信我是愛他的。也許我以前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但難道他就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嗎? 在安托萬甩手而去的第三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沈邵祈終于受不了,他問Henry:“最近你有看到安托萬嗎?” Henry并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是每天上午都會來醫(yī)院嗎?” 不,他已經(jīng)三天沒來了。沈邵祈心里說。但他不知道怎么跟管家說這種事,便含糊其辭地唔了一聲。 Henry觀察敏銳,體貼入微,他問道:“要我去他那邊看看嗎?” 沈邵祈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算了?!?/br> 觀察敏銳的人不止Henry一個,這天上午,周子豪在跟沈邵祈討論完事情后,突然問道:“安托萬怎么不在?” 那天晚上回去后,他們幾個深刻檢討了一番。半夜開會的確是他們過分了,James在他們心中似乎無堅(jiān)不摧,他們也的確都忙,所以在他本人的默許下,他們選擇了最便利高效的方式,而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現(xiàn)在是個病人的事實(shí)。 這幾天他們把會議改到了白天,這樣一來人就很難湊得齊,所以他們現(xiàn)在自由組合,像今天只有周子豪有空,他就自己來了。 沈邵祈在好友面前多少放松一些,他嘆了一口氣:“別提了?!?/br> 沒想到周子豪卻笑了:“吵架了?” 沈邵祈挑起眉:“很好笑?” 周子豪笑容不改,看到從來不曾為情所困的人終于遇到克星,當(dāng)然好笑??上н@話他敢想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