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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豪手指撫著杯子,陷入回憶中:“我和他是在一個金融研討會上認識的,那次討論的主題是數(shù)學模型在金融領域的應用,我有一篇相關的論文剛剛發(fā)表,有幸被邀請去做了其中一場演講,會議后他問了我一些問題,又跟我交換了姓名和聯(lián)絡方式,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能夠讓他那樣的人主動接近,我當然挺自豪的,但也沒真的敢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倒是他,每次在校園里遇見都會主動跟我打招呼,他那個人非常紳士,你知道的?!?/br> 安托萬點點頭。 “后來有一次我媽來學校給我送衣服——我父親過世得早,那會兒家里是真窮,我冬天的毛衣都是我媽親手織的。 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幾天氣溫下降得很厲害,我忙著寫論文沒空回家。我?guī)襪ama去學??Х葟d吃飯的時候,正好James從里面走出來,我就介紹了一下,我說,我媽給我送衣服來了,mama牌的。他當時對我母親表現(xiàn)出平常都少有的客氣,我原來沒太在意,以為他可能是家教使然,對長輩禮數(shù)比較足。但后來我就感覺他對我的態(tài)度又有一些不一樣了,開始會找我去做一些事情。他回紐約工作之后,我們打交道的機會更多,他跟朋友出去喝酒也會叫上我,后來又變成我倆單獨去喝酒——之后我們就變成現(xiàn)在的關系?!?/br> “你的意思是……他因為看到伯母給你送衣服,所以對你的態(tài)度發(fā)生改變?” 安托萬不太理解這其中的因果關系,但他確定這是周子豪想要表達的。 “很難想象,對吧?雖然我倆會變成現(xiàn)在的關系肯定不只是因為那個緣故,但那次的確是一個轉(zhuǎn)折點。他曾經(jīng)親口跟我說過,’母慈子孝,你很幸運,因為你有一個最好的家庭。’ ” 安托萬沉吟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后他看向?qū)Ψ剑骸拔也惶_定你想說明什么,也許我誤會了你的意思,但我得說,我從不覺得James是一個缺愛的人。正如你所說,他很優(yōu)秀,值得別人尊敬,也值得別人愛,所以他身邊有你們這些真心為他考慮的朋友,也有像Henry、Viola和Harvey那樣對他忠誠尊敬的下屬,即使在感情上,我也相信我不是第一個對他付出真心的人。他可以輕易擁有很多人的愛,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周子豪由衷贊嘆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他開始有點明白,為什么這個男孩子是特別的。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br> 安托萬疑惑地看著他。 說到這里,周子豪也不再兜圈子了:“其實我是想說,James是我見過的最矛盾的人。你看,他那么講究吃穿用度,生活可說是極度奢侈了,可我認識他這么久,從沒見過他對任何東西有特別的占有欲,像他之前不是很喜歡塞尚的那副《圣維多山》?上次慈善晚會說捐掉也就捐掉了?!?/br> 周子豪頓了一頓:“他羨慕我家的溫情,但他自己卻不尋求那樣的溫情,甚至把那種溫情拒之于門外。他也不愛這個世界,卻一直在努力地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他無奈的笑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圖些什么。” “可這正是我佩服他的地方?!?nbsp;安托萬說。 他直視周子豪的目光,堅定地說:“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負,不管這世界如何對他,他對這個世界始終抱持著善意。”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卻報之以歌。(注) 他愛的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周子豪深深地看著安托萬,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是這個男孩子。為什么邵祈會為了他,終于肯停下來。 “安托萬,有一些話由我來說其實不大合適,但你不知道,我雖然勉強算是James的學長,但無論是在個人生活還是在事業(yè)上,我和我的家人都受他照顧良多,這份恩情我們家人都一直記得,所以今天我必須厚著臉皮說幾句越界的話——” “請說?!?/br> “在遇到你之前,James在愛情上就像流浪漢,他從一個人流浪到另一個人,卻從來不肯交出真心。但你一定知道,他很在乎你,我看得出來你也同樣愛他,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多給他一些時間去適應?” 他笑了笑,“那個家伙,第一次對感情有了期待,我想他一定很笨拙?!?/br> 安托萬也笑了笑,James怎么會笨拙呢?他一直是一個很好的情人,在他說他愛他之前是,在他說愛他之后也是。 他夠不夠愛我都沒關系,他的問題是他根本不懂得愛自己啊。 而這,才是安托萬最介意的地方。 注:選自泰戈爾的《飛鳥集》:“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報以歌。” 這里稍微改動了一下,意思也有差,我覺得這樣更貼近邵祁的人格特質(zhì),也是他的魅力之所在。 第五十二章 這一次的見面,安托萬與周子豪心照不宣地選擇了不向邵祈提起,只是再碰到的時候,兩人便比以往多了幾分親近。 九月初的時候,住院一個多月的沈邵祁終于出院,他身上的石膏也全部拆掉了,不過,身上有些傷疤大概會永遠跟著他,體內(nèi)打的鋼釘也沒那么快可以拆除,接下來等待他的,還有漫長痛苦的復健過程。 無論如何,對于他身邊的人來說,能夠看到他平安無事、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就已經(jīng)足夠使人感恩了,所以這一天,JP的幾個重要人物再次齊聚醫(yī)院接他回去,興高采烈得就差沒放鞭炮慶祝,如果不是知道邵祁不喜張揚,他們恐怕會用鮮花把整個醫(yī)院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