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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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傾楓順著南風(fēng)的意思,在后山找了會(huì)兒花落蘅,可是一直沒見著蹤影,喊了也沒什么動(dòng)靜。 他真是有些怕這小孩會(huì)丟了。 可怎么著她也是幾百歲的神仙了,況且不是第一天來這昆侖山,如何會(huì)丟。 他總是喜歡將花落蘅當(dāng)做小孩子對待。心里就是覺得她是個(gè)沒長大的孩子。只是偶爾聯(lián)想起凡界那日她在面對清荷公主時(shí)的意態(tài),又覺得自己這是太輕看她了。 御傾楓有時(shí)候覺著心里想的護(hù)著她,那都是多余的。她年紀(jì)雖小,靈力卻不弱,身上還帶著斷魂鈴,何以要旁人的保護(hù)。 不知不覺走到了花浥的住處,御傾楓有些懷疑花落蘅是不是去了花浥那兒,可站在院子外邊,一直不敢邁步走進(jìn)去。他思慮了半響,想想還是算了。 他怕花浥不在,到頭來又撞見了芳華。那可真是尷尬。 芳華頭一回見他便說他長得像她一個(gè)故人的那句話,還歷歷在目,御傾楓不敢忘。芳華是魔族的,所以這是句很驚悚的話。 終是在去清霖池路上的那片竹林盡頭瞧見了那一道紅色身影,御傾楓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丟就好。 他瞧見花落蘅坐在地上,靠在一塊大石頭邊上,頭發(fā)有些凌亂,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gè)空壇子,雙目闔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醉倒了。 這情景......著實(shí)是很不雅觀。 御傾楓走近了些,濃烈的酒味襲來。 他不知花落蘅是拿的什么酒,喝了一壇身上就能聞到這么重的酒味。 她真的......是因?yàn)闋a陽嗎? 御傾楓緩緩蹲下,抬手幫她捋了捋臉上的散發(fā),才瞧見她右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印子,一根手指大小,應(yīng)是睡著的時(shí)候被自己的手硌到了。 御傾楓輕輕喚了喚她:“落蘅?!?/br> 花落蘅輕輕“嗯”了一聲,并未睜眼,但是抱著酒壇的手要比方才更加緊了些,生怕別人會(huì)搶走她的酒一般。 御傾楓失笑,還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個(gè)空壇子嗎?自己喝完了酒還不知道,果真是喝多了。 “落落?!彼州p輕喚了她一聲。 花落蘅仍舊沒反應(yīng)。 這是真的睡著了嗎?叫了兩聲都不醒。 御傾楓雙目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空無一人,只能依稀聽見一些蟲子的聲音。 他清了清嗓子,回想花浥對花落蘅的態(tài)度,搖了一下花落蘅,想要將她弄醒,又學(xué)著花浥的語氣開口叫了一句:“蘅兒?!?/br> 效果甚佳。 終是看到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但是花落蘅此刻是無比地淡定,無任何異常,許是倦意深,看著很疲憊,眼皮也很無力。 她盯著御傾楓看了好一會(huì)兒,不知是沒認(rèn)出他還是怎么的,一直沒有說話。 這孩子......呆了? 御傾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問道:“怎么睡在這兒?” 她眼神有些迷茫,一動(dòng)未動(dòng),沒接話。唯一不變的是,緊緊抱著酒壇,一刻都不肯松開。 御傾楓不禁一下笑出了聲,又問道:“你喝酒了?” 花落蘅腦袋忽然往前傾了傾,湊近御傾楓在他身上仔細(xì)嗅了嗅。打個(gè)不恰當(dāng)?shù)谋扔?,像只小狗一樣在聞著找東西似的。 “你不是也喝了?”這下子花落蘅理他了,卻是在反問他。 雖然她這行為舉止很奇怪,這問的也很莫名其妙,可御傾楓還是向她解釋了一下:“我是為了陪玉繁前輩?!?/br> “那我呢?” “什么?” 花落蘅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因?yàn)楹攘司泼骖a泛紅,眼眶不知怎的也紅了些,她像是剛回過神來,語氣中夾帶著一絲哭腔,開口不知是在問誰:“花沇,你到底......有沒有心?” ??? 果真是醉得厲害了,將他認(rèn)作花沇了。 御傾楓想到自己受傷的當(dāng)晚花沇將花落蘅單獨(dú)叫了去,心里猜測花沇是責(zé)了她什么了嗎?惹得她覺得委屈了。 他后來問她她還不告訴他。 凡界的事情,本就和她不相干。都是那清荷公主自己喜歡招打,她自己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再說他們不是都好好的沒出什么大事嗎?花沇有何好責(zé)她的? 花沇是否對她太嚴(yán)厲了些? 他不禁替花落蘅抱冤,腦子里只要想到花沇訓(xùn)她的情景,就好心疼她。 花落蘅這般乖巧伶俐,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和她說一句重話,花沇又怎么下得去口訓(xùn)她呢。 “落落,你喝醉了,我不是你三叔,我是......” “我真的好喜歡他。” 他未曾說完這句話,就聽見花落蘅迫不及待地吐露了一句心里話,在他聽來是那般刺耳。 她真的好喜歡他。 花落蘅真的好喜歡燼陽。 那是御傾楓第一次,從花落蘅口中聽到她吐露自己對燼陽的感情。 “我不要離開昆侖山......”她嘴里喃喃著,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真的錯(cuò)將眼前的御傾楓認(rèn)作了花沇,在和真的花沇置氣,“你就是讓舅舅打斷我的雙腿,我也不要?!?/br> 花落蘅說著,眼角漸漸濕潤了。 就是讓對她最嚴(yán)苛的蕭棋打斷她的腿,她都不要離開昆侖山,不要離開燼陽。 原來......不是因?yàn)樗蜖a陽吵架了,也不是因?yàn)闋a陽不喜歡她,而是花沇......不允許她和燼陽在一起。 這幾句話,他怎么就那么不愛聽! 御傾楓有些難受地按了按胸口,同樣眼也不眨地盯著她,有些慌亂地問了她一句:“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喜歡,很喜歡。我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我不能放下......” 你離開燼陽,就不能活了嗎? 喝得都不省人事了。 花落蘅慢慢閉上了雙眼,臉貼上了懷中一直抱著的酒壇,嘴里含糊不清地又吐出了幾個(gè)字:“三叔,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壇子很涼,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御傾楓怕她臉會(huì)受冷,伸手過去放在酒壇上,讓她的臉貼到了自己手上。 他心里在發(fā)問:我應(yīng)該......怎么幫你呢? 他曾在原作中看到的那些關(guān)于花落蘅和燼陽的情節(jié),時(shí)而模糊時(shí)而清晰地浮現(xiàn)在了眼前?;滢孔炖镞€在繼續(xù)說著些什么,本就喝了酒,他腦子有些怔,也未聽清了。 御傾楓只是忽然覺得心口很悶,呼吸好似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他從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花落蘅喜歡燼陽,也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huì)在一起。 從前不覺得有什么,他甚至一次次主動(dòng)在花落蘅面前提起燼陽,詢問他們之間的事,可是眼下...... 聽到花落蘅親口說對燼陽的感情,他心里怎么會(huì)那么難受。 他亦是在這恍惚中才察覺到,自己的心變了。他不再像當(dāng)初那樣不在意花落蘅的事情了。 他只要想到,將來花落蘅嫁給燼陽,每日都同他在一起,再也不會(huì)整日環(huán)繞在自己身邊了,他的心,就好像被針扎一般的刺痛。 好像是自己一直護(hù)在懷里的寶貝,突然有一天,和別人走了......離開他了......他受不住,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可是他想要的,難道不就是讓自己好好活著嗎?不僅僅是讓自己好好活著嗎? 不是僅此而已嗎? 他還想要什么呢? 南風(fēng)來找他的時(shí)候,他還以為燼陽對花落蘅無意,還覺得他們不會(huì)在一起了,高興的笑了。 可燼陽又豈會(huì)不喜歡她呢? 他們本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師父,你別......別趕我走,你別聽我三叔的,好嗎?”花落蘅不知是怎的又重新抬起了頭來,眼睛是微微闔著的。 花落蘅明明喚的是他,可她言語中,卻還是說著和燼陽所相關(guān)的。 御傾楓低低笑了笑,知道花落蘅已醉酒不清醒,喃喃了一句:“我怎么舍得趕你走?” 他既不忍心,也不舍得。 “師尊?!?/br> 花落蘅又輕輕喚了他一聲。亦如他方才要喚醒昏睡的她,那般溫言細(xì)語。 御傾楓盯著她,看著她雙目又重新睜開來,狹長的睫毛隨著眼皮一下下顫動(dòng)著,喚了這一聲,又久久不再開口說話了。 御傾楓猜測她此刻興許還在做夢,她一下將他認(rèn)作花沇,一下又喚他“師尊”,可她口口聲聲,說的這么些話,不都是為了燼陽嗎? 他多希望,花落蘅心里喜歡的不是燼陽,他多希望,花落蘅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御傾楓想。 御傾楓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想,如果花落蘅有朝一日,真的嫁給了燼陽,他會(huì)怎么樣。 他只知道,他不甘心,他不甘,他一點(diǎn)也不甘心。 可是他不甘心,又能如何? “落落?!?/br> 御傾楓緊緊握住了花落蘅搭在酒壇上的一只手,指尖下意識地微微一顫,頓時(shí)覺自己如置火爐之中,心頭guntang。在這塵世間三千多年頭一回喝這么多酒,腦子的不清醒催促著他在理智和沖動(dòng)之間,選擇了后者。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另一只手伸過去輕輕扣住了花落蘅的腦后,木然地湊過去,吻上了花落蘅的唇,清晰而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嘴角的溫?zé)帷?/br> 有那么一瞬間,御傾楓想要花落蘅只是他一個(gè)人的。 他不能忍受她心里還有其他人。他不能再從她口中聽到她說半句和燼陽相關(guān)的話。 花落蘅被他握著的那只手用力抖動(dòng)了一下,御傾楓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花落蘅輕輕給推開了些。 她什么都沒說,沒問,只是靜靜盯著他,再次溫言喚了他一聲:“師尊?!?/br> ※※※※※※※※※※※※※※※※※※※※ 表白了,真的表白了,她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