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美的胡安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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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好可惜的珍貴書籍,林自得用單車換回來自己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他親手撕毀,圖命強眼睜睜的看著這本書變成滿地碎紙片無力拯救,心中一片惋惜。 “林自得,用單車換回來的書,還換來了一頓打,結(jié)果你看都沒看就在我面前把它給撕毀了,值得嗎?” “當(dāng)然值得。”林自得高傲的還擊著:“一本書而已,不值得一提。狗命強,你知道我最不服氣的是什么嗎?我告訴你,我最不服氣的是我爸媽每次說我,罵我的時候,他們永遠都說你看看狗命強,人家沒爸沒媽學(xué)習(xí)成績還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如他呢?狗命強,你可能耐了,你跟我們家無親無故,可你卻總是出現(xiàn)在我家生活里,把我貶的一文不值,你能耐呀!” 圖命強打小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已經(jīng)忍受夠了林自得的無理取鬧,用食指指著他說:“孫子誒,我警告你啊,不要給我改姓,你他媽要是個男人你倒是混得有出息一點啊,你總是這么激怒我,恐嚇我,你以為我就會怕你了?我不僅跟你無親無故,我也跟你無冤無仇吧?我都不恨你你那么恨我干什么?是腦子里積水太深了吧你?” 與志趣不相投的人在一起多一分鐘都是浪費時間,圖命強推開他,無視他的存在,從他跟前走過。 圖命強永遠不會懂得林自得為什么會那么恨他。 這個秘密,只有林自得自己心里清楚,原因在一個女孩身上。 德口鎮(zhèn)一中,圖命強和林自得都是該校在讀生,他們很快可以參加高考。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個叫凌寒和一個胡安適的女孩。 兩女生都生的亭亭玉立,身姿挺拔,放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論相貌身材,凌寒更加出色。額頭和鬢角碎發(fā)自然卷,藏有西方人獨特審美點。濃眉大眼,膚若凝脂,十五六歲的青春年化就能凸顯高端氣質(zhì)。她出現(xiàn)在學(xué)校時,會學(xué)城里女人那樣化上淡淡妝容,嘴唇更顯紅潤,精神樣貌極佳。 不論是在大明村還是在學(xué)校里,凌寒總是能贏得身邊男生的垂青。 圖命強自命俗人,他同樣貪圖著凌寒嬌美的容貌和迷人的氣質(zhì),時常對凌寒那種女生無法抗拒,無法忘懷。 身邊垂青自己的男生多了,凌寒性情隨之飄起,男生給她買禮物送吃的,她喜歡的全都接受,不喜歡的會找借口拒絕。 對比凌寒,胡安適佛系多了。她不化妝,不涂口紅,平日里嚴(yán)謹(jǐn)?shù)綇牟恢鲃痈猩钣槨?/br> 胡安適的家境比凌寒家優(yōu)越,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是享譽全鄉(xiāng)的人民教師。 林自得恨圖命強的原因都在于胡安適身上。林撿一直教導(dǎo)林自得:娶妻當(dāng)娶胡安適那樣的女子,書香門第,規(guī)規(guī)矩矩,大方得體。在父母書香氣息的熏陶下,胡安適被教養(yǎng)得成了大家閨秀一樣的女子,舉手投足間,看不到一絲嬌作之氣。 兩年前一個大雪紛飛的時日,皚皚白雪覆蓋了上學(xué)的路,鄉(xiāng)下的土路出現(xiàn)坍塌的路段,道路積水很深,深到過了一個成年人的膝蓋。 天寒地凍,許多上學(xué)的學(xué)生被阻擋在道路對面過不去,多數(shù)男生不怕冷,脫下鞋子,光著腳丫子踩著泥地過去了。 當(dāng)時凌寒和胡安適都在場,零下幾度的天氣,女生們沒有脫鞋的勇氣,凌寒早被其他男生給馱過了這趟泥地。 胡安適正要脫鞋走過去的時候,圖命強來到她的身邊,對胡安適說他可以背她過泥地。 當(dāng)胡安適趴在圖命強堅硬的后背上過了泥地后,她對圖命強刮目相看了,甚至有了她不曾懂得的情感。 當(dāng)時圖命強不僅僅是把胡安適背過了泥地,還將對面七八個過不去的女生全都背了過去。 看到圖命強不畏寒冷,一趟一趟背著女生們過泥地上學(xué),自己累得氣喘吁吁還一個勁的對著她們笑,他在胡安適眼中像極了一個長了翅膀的天使。 也是因為那一次,胡安適對圖命強有了難以言說的好感。 圖命強在胡安適心中是一個正人君子的形象,不像林自得,自己走過去了不僅不幫助其他同學(xué),還要回頭嘲笑女生們不敢從泥地里走過去。 更是因為那一次,胡安適跟圖命強成為了好友。 許多同學(xué)瞧不起圖命強沒有父母時,只有胡安適會心疼他。 這天來校上課,圖命強無精打采且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校門口遇見了胡安適,胡安適興奮的跑來跟他打招呼:“圖命強!” “是你呀!”圖命強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后開始打量著她,感覺她今天和以往有點不一樣,胡安適臉上竟然擦了胭脂,嘴唇也是紅紅的:“喲,胡安適,你這是偷你mama的胭脂和口紅了吧?你怎么也學(xué)凌寒化起妝來了?這可不是你們這年齡女孩該干的事呀?!?/br> 胡安適一反常態(tài)答復(fù)著:“你們男生不都喜歡女生這個樣子嗎?” 圖命強忽然捂嘴取笑著:“哈哈,但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適不適合,看凌寒這樣大家看習(xí)慣了,再看看你呀,臉那地方,跟猴屁股似的,太難看了?!?/br> 精心打扮了一早上,路上逢人就被別人夸贊,到了圖命強這兒,他竟然說她的臉像猴屁股,還說她難看,胡安適備受打擊。 “你就覺得凌寒最好看是嗎?” 圖命強絲毫沒有察覺到胡安適在吃醋,還答復(fù)道:“凌寒呀,她哪兒都好看,就是不應(yīng)該化妝。女孩子整的那么花里胡哨的干嘛?自然美看著才是最舒適的?!?/br> 胡安適莫名的想生氣,虧得自己打扮了那么久,以為圖命強會夸夸自己漂亮,沒想到他兩只眼睛只看得到凌寒的美。 回到教室里,晨讀課上,胡安適一會埋頭苦讀,一會偷偷回頭看背后的圖命強在干什么。 圖命強的眼睛竟然在偷看坐在他前邊的凌寒,如癡如醉的模樣,胡安適預(yù)測不到圖命強有多喜歡有多迷戀凌寒。 胡安適失望的扭轉(zhuǎn)頭,身體繼續(xù)執(zhí)行看書背書,靈魂已經(jīng)出逃。 下課鈴聲一響,圖命強馬上捧著一個路上買的包子來找凌寒了。 “凌寒,你一定沒吃早飯吧?這個特意給你留的。” 凌寒注視著圖命強手中的包子,滿心嫌棄:“圖命強,包子你留著自己吃吧,我待會自己去商店買泡面吃?!?/br> “泡面沒營養(yǎng),包子里面有rou,吃這個更健康?!?/br> 他強行把包子塞到凌寒手中,哪知凌寒發(fā)怒了,將包子摔在了地上,兇惡的罵道:“你有毛病啊,我都說了我不吃,你拿在手上這么臟的東西我怎么吃啊?” 凌寒沒給他好臉色,氣得沖出教室。 圖命強沒有傷心,只是可惜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包子想留給凌寒吃,卻被凌寒無情的扔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子將包子拾起,獨自在角落里把包子表層皮緩緩剝?nèi)ィ詈?,一個人在角落里把包子給啃掉了。 全程經(jīng)過被胡安適看在眼里,她滿眼裝的都是圖命強,奈何圖命強眼里只裝得下凌寒,而凌寒的眼中,只裝得下物質(zhì),那些圖命強給不起的物質(zhì)。 圖命強吃完包子回到座位上,林自得又來挑釁了:“狗命強,對凌寒還沒死心呢?你看看人家怎么對你的,她根本看不上你嘛!” “我不需要她看得上我。”圖命強淡然的說:“大家都是同學(xué),是好友,說什么死心不死心的?” “哦,是同學(xué)是好友?。堪嗌夏敲炊嗤瑢W(xué)呢,為什么你那臟臟的包子只能給凌寒吃呢?我們都不嫌棄啊,你倒是給我們也帶一個呀!” 林自得引起周邊同學(xué)全都起哄了:“就是啊,就是!明天給我們也帶一個吃吃唄!” 圖命強已被林自得激怒,上學(xué)在一個班級以來,從小到大,林自得處處針對他,兩人打架的次數(shù)不亞于吵架的次數(shù)。 這不,圖命強剛被激怒,順手便往林自得臉上揮了一拳,正擊中他的鼻子。林自得鼻子鮮血直流,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圖命強罵道:“狗命強,你敢打我?” “對啊,我就打你了,誰叫你這么欠揍?” 林自得忍無可忍,不顧自己已經(jīng)受傷的鼻子,扒拉上去跟圖命強人rou搏斗著。 到了拳腳相向的地步,周圍的同學(xué)都不再幫誰,反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高呼道:“加油,打!” 胡安適看不下去了,她扒開周邊的同學(xué),擠到人群里邊開始勸架:“別打了,住手,別打了!” 論打架和讀書,林自得永遠不是圖命強的對手。 圖命強騎在他身上,壓著他,拳頭往他臉上輝了一拳又一拳:“我叫你沒事就來跟我唱反調(diào),王八羔子,就你還想羞辱我,我反正沒爹沒娘沒人管教,有本事你叫你村長爹來學(xué)校打我呀!” 胡安適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圖命強從林自得身上給扒拉下來了,林自得爬起來哭著指著圖命強恐嚇道:“你…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這筆賬的!” 圖命強毫不畏懼的卷著手臂,答復(fù)道:“你放心,我一定等著你,早看你不順眼了,不打你我都對不起自己這雙眼睛?!?/br> 林自得跑出了教室,誰都知道他有個當(dāng)村長的爹,他挨了打十有八九是回去找他爹林撿來復(fù)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