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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拼命回憶,也沒想起來有哪個一發(fā)帖說“我老公”的。 謝栗心里十分糾結。 不過再仔細想想,其實他好像也沒見過有很多一在那里發(fā)帖子來著。 所以,是幸存者偏差嗎? 害,算了,謝栗低著頭,非常艱難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 都是男人,叫一聲老公怎么了,他可不是直一癌呀。 談恪以為謝栗害羞了,還逗他:“剛才誰說的只要我要,只要他有?” 于是謝栗飛快地抬起頭,抓著談恪的肩膀,大喊一聲:“老公!” 聲音清脆,吐字清楚。 他抱著談恪的脖子親了一口,“啵嘰”,在談恪臉上留下了一個口水印子,又喊一遍:“老公?!?/br> 談恪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想占便宜,怎么最后反而感覺被占了便宜。 謝栗才不管那么多。叫也叫了,他從談恪腿上跳下來:“快送我去。我不能遲到?!?/br> 小祖宗發(fā)話,談恪只能從命。 把人送到地方,等兩個小時又接出來。再領著出去吃頓飯,最后把酒足飯飽開開心心的小祖宗送回學校,談總裁的周末才算是過完了。 談總裁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回過味來。 他這一天過得,和那些周末把孩子從寄宿高中接出來帶著去吃吃喝喝,接著塞進輔導班一下午,最后再領出來送回學校的高中生父母有什么區(qū)別? 談恪盯著天花板忍不住笑,邊笑邊想,這可真是當?shù)恕?/br> 星期一早晨謝栗去辦公室,神采飛揚,哼著曲兒推開門。程光已經(jīng)來了。 “師兄,你是不是今天晚上要去觀測站?” 謝栗拉開椅子,放下書包,和程光打了個招呼,“可不可以幫我還一下望遠鏡?” 程光正盯著電腦看:“栗啊你上學校論壇了嗎?” 謝栗搖頭:“很久不上了,怎么了?” 程光有些遲疑地轉(zhuǎn)過來,猶豫著開口:“學校把你們幾個厚學獎得獎者的演講錄音剪了出來,用后期做了個宣傳片。” 謝栗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那,我那個,大家都聽到了?” 程光為難地點點頭。他本來不想告訴謝栗,但他不說,這事說不準也會傳到謝栗的耳朵里,還不如叫謝栗早點知道。 “現(xiàn)在論壇里好多人都在討論那個宣傳片?!?nbsp;程光說,“大家都在討論幾個獲獎人,也有討論你。不過栗啊,別人說什么也別往心里去,匿名論壇說話不用負責,總有人喜歡沒事找事。你要是跟他們較真,就太沒意思了。知道嗎?” 程光擔憂地看著謝栗。 謝栗點點頭,朝師兄笑:“放心吧師兄,我知道的?!?/br> 中午程光出去吃飯,謝栗一個人留在辦公室,拿手機上了論壇。 首頁第一個飄紅的帖子就是討論那個視頻的。 厚學獎的獲獎名單是公開的,有人和謝栗認識,聽出他的聲音也很正常。 帖子里有很多人都在質(zhì)疑謝栗的口音這么重,為什么還能淘汰掉其它候選人,評上獎學金。 匿名論壇里都披著皮,說起話就格外肆無忌憚。 謝栗一頁一頁翻看。 有人懷疑是沈之川幫自己學生作弊,一條條有理有據(jù)。 學院里很多人都知道沈之川對謝栗偏愛,當年謝栗初試的時候英語成績爛,沈之川出面把他弄進了復試的事情,也不是秘密。 也有人說一個厚學獎,又不是什么國獎,除了給點錢沒別的任何好處。人家沈教授真看不上,別紅眼病了。 兩撥人辯著辯著就撕了起來,撕著撕著就開始鑒定對方的身份。各家博導捕風捉影的黑料不要錢地往外扔,誰疑似引用不當,誰沒事出去瞎編教材,誰過年收了學生一個大金鐲子,什么亂七八糟的事都被扯了出來。 謝栗起先還覺得生氣,后來看著看著就開始笑了,還跟著補了一大堆八卦。 他又翻一頁,還有人發(fā)了張圖片。學校論壇服務器不行,圖片刷得很慢。 謝栗把手機放在一邊忙了一會,再拿起來時,圖片已經(jīng)刷出來了。 他看清楚圖片內(nèi)容,臉色倏地變了。 因為圖片的主角,是他,還有談恪。 是一張照片,不知道什么人拍的。 黑色的賓利前,談恪一手牽著謝栗,一手去開車門。 發(fā)照片的人在底下留言:什么沈之川,去查查厚學獎的贊助方老板好嗎。人家走的是上層路線,哪用得著自己導師。 發(fā)帖的時間就是一個小時前。 謝栗抖著手往下翻。 撕逼的果然都停了,吃瓜的紛紛按圖索驥,沒幾層就有人貼出了談恪的照片和履歷。 謝栗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得像擂鼓。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語:“我是光明正大地談戀愛,我不怕他們胡說?!?/br> 第33章 獵戶臂 六 謝栗慌過, 委屈過。冷靜下來,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他之前沒有細想過的事情。 如果談恪想搞暗箱cao作應該也很容易, 根本沒必要去和獎學金評選委員溝通,費心費力地更改場地和流程。 他這樣做,無非是既為了照顧自己,又不打破公平底線, 傷害其它候選人的利益。 也許是談恪本來就為人正直,但更有可能的是談恪在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