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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光從床上坐起來,長長地嘆氣:“能咋辦啊。后來我就想了個辦法。出門的時候當(dāng)著她的面穿上,從家里出來再在樓道里脫掉裝包里。等晚上回家前,再找個地方穿上。有一次碰上鄰居,差點讓人家把我當(dāng)變態(tài)給報警抓起來!” 謝栗都聽呆了。他還以為他一天天被談恪盯著吃飯睡覺那點事已經(jīng)很煩了,沒想到他師兄才是真·忍辱負(fù)重。 “就這,還是讓你嫂子發(fā)現(xiàn)了。”程光一擦眼角不存在的辛酸淚,回憶起那令他至今仍然心跳的一幕。 “我早上出門,正在脫褲子,結(jié)果你嫂子突然開門追下來,手里提著垃圾。” 程光長嘆,“你說這都什么事?!?/br> 程光的老婆出了名的直脾氣,謝栗深有體會。他想到那個場景,都替程光捏一把汗:“那,那怎么辦?” 程光又搖頭:“能咋辦,大吵了一架唄。我也委屈啊,天天被夾腿毛,夾得滋兒疼,我也受不了啊?!?/br> 謝栗像聽了個什么天方夜譚,誰能想到他師兄師嫂會為了穿不穿秋褲大吵一架呢。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他自己也不是為了一頓飯,還挨了一頓打嗎? 要說天方夜譚,他才是天方夜譚吧! 謝栗也嘆氣:“其實我今天和談恪也吵架了?!?/br> 程光一拍大腿:“我就覺得你倆不對勁,怎么回事啊?” 謝栗提起來就來氣:“說起來都怪你,怪你肚子叫那一聲?!?/br> 他把事情原委大概說了一遍,程光越聽越心虛,沒想到自己隨便幾句話,差點把他師弟坑進(jìn)馬里亞納海溝里去了。 “可是栗啊,談總畢竟是關(guān)心你,” 程光聽完,摸著好幾天沒刮胡子的下巴,“你說你不想就不想,那也不能騙人啊?!?/br> 他話音剛落,謝栗立刻打開手機(jī)手電筒,照著自己下巴:“師兄…” 漆黑中一道刺目白光,小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程光。 程光立刻改口:“你看師兄,就是騙人的前車之鑒啊?!?/br> 謝栗哼哼著關(guān)掉手電筒:“我不騙他,照實說,他就要說我,說個沒完沒了?!?/br> 程光有那么一會沒接話,過了一會又忽然開口,語氣沉下來:“其實那會我也不太對。你嫂子確實體會不了我的感覺,但我也沒有好好和她溝通,說一次她不聽,我就不想再說了。后來被她撞上我那么想方設(shè)法地騙她,她肯定生氣。其實當(dāng)時好好多說兩句,哪怕我當(dāng)著她的面不穿,也不至于大吵一架。我后來想,我寧可想方設(shè)法地騙她,也不愿意把問題解釋清楚,也挺蠢的。” 他說完,宿舍里又陷入寂靜。謝栗一言不發(fā),好像是睡著了。 程光拉起被子重新躺回床上。他剛閉眼,聽見旁邊的床上一陣響動。 謝栗拿著手機(jī)跳下床:“師兄,我去打個電話。” 作者有要說: 程光:有事多溝通,幸福你我他 第55章 麥哲倫星云 一 謝栗握著手機(jī)走到宿舍門口, 手機(jī)的屏幕喧鬧地亮起來, 屏幕下的液晶分子在電流的推動下排出一個名字。 謝栗不由自主的,輕輕啊了一聲。 程光從床上探出半個頭:“你沒事吧?把燈打開, 別磕著?!?/br> 謝栗小聲回了句沒事,飛快地拉開門, 鉆進(jìn)了同樣是一片漆黑的樓道里。 他攥著那只手機(jī), 飛快地走向樓道盡頭, 手機(jī)沉默地明亮閃爍著,像失語的詩人直抒胸臆,夸耀著愛情的心有靈犀。 可人類不存在心有靈犀。 過分親密頻繁的接觸會使任何小概率事件發(fā)生的可能都被無限放大,直到發(fā)生。 這算不上什么奇跡。 真正的奇跡另有其事。 譬如在廣闊宇宙中誕生出的名為愛情的東西,看似無用又繁復(fù), 卻使兩個素不相識的生命體從連結(jié)起就共享著對方的喜怒哀樂,為此宿夜難寐。 謝栗蹲在宿舍樓層的樓道盡頭,像在這棟宿舍樓里所有戀愛中的男學(xué)生那樣, 圾著拖鞋舉著電話,蹲在白幽幽的應(yīng)急燈下,急迫地按下通話鍵。 談恪靠在病房門外的墻上, 夜間病區(qū)也開著燈,刺目的白燈打在白墻上, 叫這區(qū)慘淡的科室更加愁云籠罩。他舉著電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仿佛全身心地投入進(jìn)了電話那頭之中。 電流中,兩個人有志一同地沉默著。 謝栗在應(yīng)急燈下蹲出了一身汗。背上密密麻麻浮起的汗氣全貼在純棉的老頭背心里面, 又涼又癢,難受極了。 他心里才被程光叨咕出來的一點愧意又被委屈轟轟烈烈地覆蓋,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說話啊?!?/br> 談恪過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謝栗在說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秒,他整個人都是有些發(fā)懵的。 甚至在談忻走后他獨自守在病房里,回想起整個傍晚發(fā)生的事情,他都覺得難以置信。誰能想到他堂堂談總會把自己的男朋友鎖在車?yán)锎颍ǎ?,而起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頓飯呢。 談忻說沒有人愿意擁有一個helocopter partner。 他自以為的那些好意和關(guān)心,在謝栗的眼里全是束縛。他面對謝栗的反問最初的反應(yīng)是憤怒,隨后就成了失望。 但回頭過來仔細(xì)想想,在過去的二十年里,謝栗的人生沒有他的參與,不也一樣順利度過了嗎? 他艱澀地開口:“栗栗,抱歉,我不該在車?yán)飳δ銊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