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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恪被一按頭,好懸牙沒磕上rou。他哭笑不得,閉著眼抬手在謝栗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干什么?覺得我昨天還沒吃飽?” 談恪現(xiàn)在嘴里拐著彎的葷話越來越多,寶相一點都不莊嚴,時不時地就冒出一句來。 謝栗隔兩秒才回過味兒來,這才想起昨天自己被人按著不知昏天地暗哼哼唧唧的畫面,立刻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推開談恪,雙手抱胸地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瞪著談恪。 讓談恪一打岔,他剛才想說的都忘了! 氣氛也沒了,再讓他講那些話,酸死了! 他氣惱地指著談恪:“你故意的!” 談恪笑著伸手捉住他那根食指,繼而捉住他整只手,把他拉過來,夾在兩條大腿中間,不許他跑。 “你好好跟我說,到底為什么不想直接轉(zhuǎn)出去?” 談恪嚴肅地審視著他,語氣卻溫存,還故意拿夾著謝栗的腿在他果露的皮膚上蹭了蹭。 謝栗一揚著下巴:“你可別覺得我是為了你?!?nbsp;她歪著頭看談恪,“是我不想過太久異國戀的日子?!?/br> 談恪還來不及說什么,又被謝栗伸手捂住嘴:“你之前答應過的,你會相信我的決定。我知道我想得到什么?!?/br> 謝栗的態(tài)度堅定。 談恪向來說一不二,卻第一次嘗到了被人不容置喙的滋味。 沈之川知道這件事,是在他們?nèi)グ臀髑暗膬蓚€星期。 謝栗和程光的簽證都是沈之川一起拿去辦的。學術(shù)會議的簽證快得很,免費還不用面簽,材料寄過去后一個星期就發(fā)回來了。 謝栗去找沈之川拿護照,沈之川叫住他,隨口問他和另一個團隊聯(lián)系得怎么樣了。 謝栗其實根本還沒想好怎么和沈之川開口說這事。他只是預感沈之川要發(fā)火,所以想拖到從里約回來再說。 沒想到沈之川非常記掛進度。 沈之川一看這孩子支吾的樣子,立刻陰了臉:“那邊拒絕了?” 他一想又覺得不對,拒絕也沒有那么快,再說沒有理由要拒絕謝栗,于是立刻猜到了另一重可能:“你沒聯(lián)系?” 兩人就站在教學樓門口,天熱得不像話。謝栗在沈之川面前,汗一重一重地往下出。 “老師,我考慮了以后,決定不轉(zhuǎn)了,只出去交流就行了?!?nbsp;謝栗捏著裝護照的信封,信封都被他捏出了水印。他不敢看沈之川的臉。 沈之川一聽這話,火一下子就起來了。他怒不可遏,盯著謝栗那副心虛的樣子,一時間竟氣得找不出話來說。 直到謝栗覺得自己快要被太陽烤昏了,才聽見沈之川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謝栗深深吸氣,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飄:“我想出去交流的時間短一些,時間到了就能回來。要是轉(zhuǎn)出去就是換個老師了,到時候要在外面呆多久,那就說不好了。” 沈之川是真的快被氣死了:“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你是來談戀愛的還是來學習的?這是談恪的意思?” “不是的,老師?!?nbsp;謝栗趕緊否認,“是我自己這么想的。” 沈之川伸手在手提包里掏手機:“那我問問他,他是不是也同意這個打算?!?/br> 謝栗一聽,護照也不要了,丟開信封袋子就去抱沈之川的胳膊:“老師,你別給他打電話,你不能什么事都找他。這是我自己的事情?!?/br> 這孩子到這會勁兒還挺大,沈之川拽了一下沒拽開,氣急敗壞:“你給我松手!” 謝栗頭搖得像不要錢:“老師,就我們兩說,行不行?” 沈之川從他的急迫里感到一絲不對頭,不由得細細地打量起謝栗,露出狐疑的神色:“你自己的決定?這么說,談恪不知道?還是他也不同意?” 謝栗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 那天談恪并沒有明確表態(tài)支持或反對,謝栗想也許是他需要時間來思考,但之后就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了。 談恪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 所以他才特別怕沈之川給談恪打電話,怕這兩個人又背著他達成什么共識。 謝栗松開沈之川的胳膊:“老師,我只是和談恪談戀愛,他不是我的監(jiān)護人,他沒有資格替我做決定的?!?/br> 他自覺這番話實在大逆不道,但還是冒著欺師滅祖的風險把話說完。 “甚至包括老師您,也不能替我做決定。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會后悔的。” 沈之川真想抬手給謝栗一巴掌,但教學樓前時不時有人路過,為了避免上學校官網(wǎng)頭條,他還是忍了。 “你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嚼著謝栗的話,“你想要什么?” “我想,”謝栗低下頭,非常羞于將這種想法說出口,但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想要愛?!?/br> 沈之川覺得按照他慣有的性格,在此處他就應當發(fā)出一聲嗤笑,毫不留情地戳破謝栗這種虛妄的幻想。 可正因為說出這番話的人是謝栗,于是他反而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謝栗等著沈之川發(fā)火。 結(jié)果沈之川沉著臉盯著他看了一會,一言不發(fā)地扭頭走掉了。 之后十來天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沈之川通過程光轉(zhuǎn)告他的,訂機票,打疫苗,帶材料。 謝栗毫無經(jīng)驗 -- 既沒有出遠門的經(jīng)驗,也沒有出國的經(jīng)驗,一切都是談恪手把手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