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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拆遷隊的效率非常低下,拆一段時間歇一段時間,這回歇的時間更是有點長,不知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這片區(qū)域拆出一部分,磚瓦泥土雜七雜八的堆在旁邊,拆了一半的樓像群被砍頭的囚犯,懵逼地跪在原地沒人管。外頭隨便拉了根繩,樹塊“此地正在施工請繞行”的牌子,冷冷清清灰塵飛揚。 不過今天不冷清,花哥和他的小弟已經(jīng)在里頭了?;ǜ缡莻€三十多歲的壯實漢子,他穿了個背心,露著倆大花臂,叼著煙背靠其中一棟斷頭樓。看到程默過來了,揚了揚下巴,和老熟人似的打招呼,“來了?” ☆、能動手解決的事情別逼逼 程默沒說話。 “膽兒挺大?!被ǜ缤鲁鲆豢跓熿F,“你既然來了,也別說我們?nèi)硕嗥圬撊松??!?/br> “少廢話早點開始吧?!背棠_口。 大概是主場優(yōu)勢,馬上可以算總賬了,花哥心情很好,“你同事那照片是我花大價格買來的,你說澄清就澄清,可沒那么便宜。更何況你學(xué)生搶我小弟的老婆,也不是打一頓兩頓能解決的……這樣吧,你也知道我想你姐,你給我畫張你姐,哦對,你姐以前跳舞,天鵝似的,就畫跳舞的畫?!?/br> 程默看著花哥,“我沒有紙筆,怎么給你畫?” “這還不簡單?!被ǜ缙鐭燁^,后面同樣紋花臂的小弟變魔法似的掏出一疊紙和鉛筆橡皮,“你畫吧。” 程默接過紙筆,頭也不抬,“畫完后,我們之間所有事就一筆勾銷,誰也別再扯著誰不放?!?/br> “我說程默?!被ǜ绨胄Σ恍Φ囟⒅?,“我的小弟除了趙齊是學(xué)生,其他人都紋花臂,你是知道的。你在派出所的時候就沒注意到?你這眼神要再好點兒,也沒現(xiàn)在這么多事了?!?/br> “不關(guān)你的事?!背棠荒蜔┑卣f。 “是不關(guān)我的事,但我好奇啊。”花哥也沒生氣,“那老師是你什么人,難道和我一樣收小弟了,到這兒來替他出頭?” 程默不吱聲,他來這里除了解決同事和學(xué)生的事兒外,他和花哥之間還隔著舊恨,花哥出獄后他一直在想,按照這人睚眥必較的個性,什么時候會找上門報復(fù)。與其這么被動地等著,還不如一把解決了。 至于畫畫,看看場上都是些什么人程默就知道不是正常的畫畫。他盤腿靠著斷頭樓坐了,把紙疊出一些厚度后在最頂部那張紙上動筆。 畫畫程默不擅長,但畫幾筆素描還是不成問題的。畫程筠跳舞……她跳舞已經(jīng)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果程筠腿沒傷,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成為優(yōu)秀的芭蕾舞舞者了…… 程默少見的走了神,就在這時,他感覺右手臂被冰涼的物體從上而下劃過,密密麻麻地痛起來。 抬頭一看,剃著寸頭的小年輕流里流氣地吹了聲口哨,估計這人自我感覺很良好,還抖著腳捋了捋頭發(fā),充滿小鎮(zhèn)混混的鄉(xiāng)土氣息,再往下看,程默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套著金屬質(zhì)地的尖銳器具—— “鄭曉斌穿了黑色的衣服不明顯,我看到他手臂上有個傷口,挺深,像中了九陰白骨爪似的……” 程默忽然想起派出所門口程風(fēng)的話。 瞅了眼汨汨往外滲血的一道口子,他很有閑情逸致地想,程風(fēng)雖然人模狗樣了些,但畢竟是個高材生,有些形容很精準(zhǔn)到位,比如拳刺搞出的傷口,確實很像中了九陰白骨爪。如果程風(fēng)在這里,他會干什么呢?程風(fēng)平時似乎會吹會兒口哨,那他可以和寸頭黃毛一起吹口哨,比誰吹得更好?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氛圍,程默還掛了彩,卻不知怎的很想笑。 在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所謂的畫畫醉翁之意不在酒,程默估計花哥和他的小弟人手都帶了或明或暗的家伙。只是花哥是個要面子的老大,要他沒什么名義的約場架也拉不下臉,于是必須借助一個名頭,比如想看程默畫畫。 程默想解決這件事,而不想兩方把怨越結(jié)越深。他低頭畫畫的余光看到有人一腳往他的位置踢了過來,他抱著鉛筆和畫紙就地一滾。 那人一腳落空,又揮著拳狠狠掄下去。程默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子,只覺得拳頭帶出一股風(fēng)聲,那拳本來是朝著他耳朵去的,現(xiàn)在貼耳而過,耳廓內(nèi)流動著呼呼的聲音。 程默繼續(xù)畫,他畫的不精細,但勝在速度快,幾筆過后已經(jīng)勾勒出女人大半的臉部輪廓。他浮現(xiàn)在眼前的畫面是程筠譏誚的眼神和喋喋不休怒罵的嘴,可手下一動,畫在紙上的卻是神采飛揚的眼,弧度上翹的唇。 后腰像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程默護著畫讓開,這痛不同于拳刺快速彌漫直鉆到心里去的痛,而是一種悶悶的、鈍鈍的,隨著劇烈動作就要翻滾而出的疼。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圍滿了人。那些人不止想暗著來,拳刺只是前菜,現(xiàn)在拿鋼管的,拿木棍的,拿鐵棒的都有。那畫因為剛才急促的閃避被扯破了小半張,一條鉛筆扯出的線條重重貫穿整副畫作,他左手按住的一角也起了褶皺。 畫沒法繼續(xù)畫了,之前不想橫生枝節(jié)的念頭也一下子化為烏有。程默把畫疊好放在褲袋里。 那就打吧,管他媽的。 聚攏起來的人一窩蜂沖了過來,程默也沖過去,他盯著一開始拿拳刺的寸頭,沒理會其他人的家伙,直接用腦袋對準(zhǔn)寸頭的鼻梁撞上去。 寸頭的鼻子瞬間血流如注,程默一手扯著他的衣服,一腳迅速踢向他的肚子,寸頭疼得像蝦一樣蜷起身。旁邊拿木棍趁著這個空檔的已經(jīng)揚著棍子打向程默,程默根本沒躲,生生受了一棍,緊接著又用胳膊肘重重往下一擊敲在寸頭的背上,寸頭空嘔幾聲,倒在地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