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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鮑造一頓胖揍,塞進車里。 他看著身后黑漆漆的森林害怕,嗚嗚咽咽地給陳霧打了電話。 陳家離陳雨家不遠。 富二打過來時,他們幾乎只剩幾分鐘車程。 但陳霧的好奇心已經(jīng)達到頂峰。 干脆直接在電話里向他詢問細節(jié)。 富二抽抽搭搭了老半天,才說出幾句能聽懂的話。 “那人特別會溜門撬鎖,在門前搗鼓一小會兒就進去了,看著特別堂堂正正,一點都不像是賊,而且他走路都沒聲音的……陳霧,你說……他會不會是鬼啊?” 他正說著,忽然見屋里傳來響動。 整棟大宅的燈迅速亮起,在一陣吵鬧聲中,傳來好幾個人的尖叫聲。 隨即,鮑造一行扭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們出來了!” 富二惶恐地往座位下面縮了縮。 只露出兩只眼睛,趴著窗沿往外看。 他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那個被拖拽著的人有點眼熟。 好像從前在哪里見過。 “這個人好眼熟啊……好像曾經(jīng)來過我家的……”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車子里沒有任何光亮。 他在一片昏暗中,努力辨別著那個人的臉。 陳霧的車已經(jīng)開到陳雨家門前。 車前燈緩緩照到那人身上,將他的臉照得明亮。 陳霧還來不及看清。 就聽手機里,富二忽的驚呼一聲。 “這……這不是你家那位的秘書嗎?” 仿佛是被燈光刺到。 那人回過頭來,看向他們的眼神兇狠而決絕。 那一刻,陳霧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是蘇讓的臉。 第49章 顧執(zhí)最初遇見蘇讓。 是在那個無規(guī)則游戲的會場。 那時的蘇讓不過二十一歲, 因賭博欠了一大筆錢。 不得不通過這種方式來試著償還債務。 他參加那一期比賽時。 恰好是顧執(zhí)決定贊助它的時候。 盡管蘇讓是個賭徒,卻擁有不俗的能力。 不論是體力還是智力,都稱得上天才水準。 顧執(zhí)本來對這種活動嗤之以鼻。 但那時站在大廳中, 透過屏幕, 看到瘦弱的他竟翻盤取勝時。 仍忍不住要贊嘆。 這是個能力超群的人。 假如不再賭博, 應當會成為極為出色的孩子。 這么想著的顧執(zhí)。 最終選擇將他留在身邊,養(yǎng)成心腹。 蘇讓不負期望。 果然在短短兩三年內便變得沉穩(wěn)內斂。 交給他的事,沒有一樣辦不好。 不該聽的,不該說的,他也會主動回避。 很多時候, 即便顧執(zhí)不說。 蘇讓也會早早察覺到他的意思。 倘若有什么秘密計劃。 他也始終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半個字。 蘇讓是個狠人。 他自此后, 甚至再沒有碰過賭博。 但終歸,他也仍是個殘暴嗜血的人。 顧執(zhí)看著被一群人扭住的蘇讓。 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他。 但他最不想懷疑的, 也是他。 陳霧沒想到會是蘇讓, 也不好當著一群人的面問他。 便讓鮑造一行找來麻繩, 將他捆了,丟到陳雨家的雜物室里。 不進去還不知道。 進了陳雨家,才發(fā)現(xiàn)有傭人已經(jīng)被殺死。 傷口只有脖子一處。 一刀劃下去, 沒有任何猶豫與迂回。 就是干脆爽利的一道痕。 看著簡直比用刀劃破豆腐還容易。 鮑造有朋友在剛才的爭斗中受了傷。 正要了醫(yī)藥箱, 自己坐在客廳里纏繃帶。 陳雨安撫著驚恐的妻女。 見陳霧進來, 心中已然明白幾分。 陳雨家的其他傭人已經(jīng)報了警。 不過幾分鐘, 警察就會到。 他們能詢問蘇讓的, 也就這么幾分鐘。 雜物室里有股霉味兒。 陳霧被嗆了兩下, 勉強憋氣忍住。 眼前這個男人十分瘦弱。 也就比他好那么一點點,看著完全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即便知道他稍微會打打架。 但也實在很難想象,他竟是這么多起案件的殺人兇手。 但倘若要說契合。 如今想來,他也確實是最契合的人。 他們一直將目光放在無規(guī)則比賽本身。 以為兇手是那個賽制中的某個員工。 卻從未想過。 兇手與他們的距離竟這么短。 那個無規(guī)則比賽的直播。 是通過計算機接收,然后再傳送到顧執(zhí)辦公室的。 而那幾臺接收的計算機。 就在蘇讓那里。 只要顧執(zhí)那邊放大鏡頭,長時間對著一個人看。 這些行為,很快就會被蘇讓注意到。 時間不多,陳霧開門見山。 “所以你就是兇手?” 蘇讓被綁后,全程垂著腦袋。 仿佛認命般默不作聲。 直至聽到他的詢問。 這才緩緩抬起頭。 “是我?!?/br> 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那么爽快。 陳霧反倒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