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報紙
在宋代印刷術流行開來以后,報紙的印刷就沒有技術問題。 報紙之所以在古代沒有流傳開,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個是朝廷對輿論的控制,一個是成本問題。 封建社會,普通百姓對國家大事是沒有發(fā)言權的,實際上,普通百姓也根本不會去關心所謂的國家大事。 真正想要發(fā)聲的,都是讀書人,都是官員們。而朝廷缺乏對這方面的管理能力,所以干脆執(zhí)行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策略。 皇帝不允許,而儒家思想的愚民政策,更是不會允許普通百姓開啟民智。 他們苦讀經書,為的就是以后當官,然后成為人上人。他們的所作所為,能讓百姓隨便知道,并且說三道四嗎? 實際上,明朝的邸報已經發(fā)展的非常普及,只不過,這種邸報只能在官員之間傳遞,最多一些秀才和舉人,能在縣衙看到朝廷的邸報。 皇帝和官員都不支持,就別想普通人能隨便了解國家大事。 后世的東林黨弄出了一個“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對聯(lián)。 這個對聯(lián)在后世具有不忘國家安危的褒義,但是實際上,這幅對聯(lián)原本是失意的東林黨們對朝廷的控訴和不滿才出現(xiàn)的。 他們一開始并不是憂國憂民,只是為了爭權奪利。 另一個原因很現(xiàn)實,那就是成本。 在這個重農抑商的年代,報紙是沒有廣告的。報紙的成本高昂,賣貴了卻沒有人買,如何持續(xù)的下去? 要知道,如今的物資緊張,造紙大部分是手工作坊,紙張成本高的驚人。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今的一個饅頭一個銅子,一個rou包子兩個銅子,但是印刷一本五萬字的書,成本就一兩百文,售價還要增加五成以上,因為運輸成本也很高。 后世一張4開的報紙,紙張成本幾分錢,但是在這個時代,紙張成本占據了報紙成本的八成以上,夠不少人下一頓館子了。 更別說還有印刷和油墨,包括運輸?shù)热肆Τ杀尽?/br> 不要說印制多張報紙了,一次只發(fā)行一張4開的報紙,不算運輸,紙張和印刷,人工成本都超過了二十文。 一張報紙的成本,夠老百姓吃三天飯了,誰買得起? 何況,大部分老百姓還不識字。 所以在了解這些以后,朱瞻基也就熄了辦報紙的想法。 但是在朱棣出征了之后,朱瞻基逐漸控制了全局,現(xiàn)在他就需要一個喉舌為自己發(fā)聲。 邸報雖然有用,但是僅僅邸報是不夠的,他需要更廣泛的影響力。 比如說山東糧食貪腐,官員陽奉陰違地針對移民政策,就是朝廷和老百姓之間脫節(jié)的關系。 像后世一樣,朝廷有什么動靜,老百姓就能知道,那么還有那個官員敢陽奉陰違? 如今的朝廷勢力雖然被朱瞻基控制,但是這種控制還很薄弱。 或者說,整個封建時代,皇帝對整個天下勢力的控制都很薄弱。 名義上皇帝是掌管天下,但是一個皇帝真正能管的,最多也就一個地方,那就是皇宮。 除了皇宮之外,封建時代的皇帝需要控制好三個系統(tǒng),才能保證政令的實施,政權的穩(wěn)固。 一個是皇家直管系統(tǒng),在大明來說,這里面包括了內監(jiān)和錦衣衛(wèi),還有各京衛(wèi)。 這是一個皇帝能不能坐穩(wěn)自己的位置的基礎,沒有這個系統(tǒng)的穩(wěn)固,也就沒有其他兩個系統(tǒng)的穩(wěn)定。 第二個當然就是政令系統(tǒng),這個一個皇帝權威的體現(xiàn),任何施政方針,都需要通過這個系統(tǒng)來體現(xiàn)。 為了保證自己的權威,就需要第三個系統(tǒng),也就是軍隊系統(tǒng)來制約。 軍隊制約文官,文官制約內監(jiān),內監(jiān)又制約武將。 在明初的這個時期,前幾任皇帝就是通過這種平衡來維持平衡,讓皇帝的權威得到最大的體現(xiàn)。 但是,這種制約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因為在很多時候,三者之間的關系都是相互制約,這就主要看皇帝的手腕如何。 朱瞻基如果只是想要保持穩(wěn)定,那么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維護好三個系統(tǒng)之間的平衡就好了。 但是他想改革,他想要讓軍隊對外征伐,想要文官們依靠專業(yè)治國,想要內監(jiān)和直屬系統(tǒng)形成更嚴密的監(jiān)控。 那么他就必須要進行改變。 任何改變都會破壞三者之間的平衡,所以這種改變的調整,在小心翼翼之余,必須要讓所有人明白他改革的決心和方向。 更要讓這三個系統(tǒng)之外的全國老百姓,成為皇室的第三只眼。 封建時代的老百姓是不受重視的,他們沒有任何的權利,只是被剝削的階級。 但是這個階級如果利用起來,哪怕只是利用一部分,能夠發(fā)揮的作用一點也不小。 這就需要輿論的引導和宣傳了,所以成本哪怕再高,朱瞻基都要把報紙辦起來。 邸報是這個時代的官員信息渠道,那么辦報紙的目的,就是形成一個全國老百姓都知道的信息渠道。 這個信息渠道還只能由皇室控制,任何人不能插手。 只有有利于統(tǒng)治的消息,只有有利于朱瞻基的消息才能發(fā)表,其他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干涉。 在這樣的思維下,朱有燉這個掌管天下文學,刊物出版的禮部郎中,就被朱瞻基推上了風口浪尖。 朱瞻基用他,不是因為他的禮部郎中身份,而是他的皇室成員身份。 身為朱家宗室,他幾乎不可能背叛朱家,站在文臣,或者武將的一邊。 在朱瞻基的安排下,他夏天就從禮部去職,開始組建《大明皇家報》。 除了少數(shù)禮部官員,這個報社有兩部分組成,一個是由錦衣衛(wèi),內監(jiān)咨情司,還有通政司組成的內容部。 這個部門主要負責報紙的內容采集,編撰。朝廷的政令,各地的官員貪腐案件,還有朝廷的改革方向,都會通過這個部門搜集。 還有一個就是由內監(jiān)印綬監(jiān),工部,內庫組成的發(fā)展部。 這個部門不管內容,負責紙張制作,印刷,廣告,還有銷售。 內監(jiān)和工部現(xiàn)在是朝廷兩個來錢的大部門,他們生產的產品銷售全國??梢哉f,廣告根本不需要去找戶,他們自己的產品廣告就能養(yǎng)活這家報紙。 朱瞻基原本是想直接成立宣傳部的,但是在考慮了一番之后,還是只成立了一個邸報司,歸屬皇室主管。 因為他現(xiàn)在不是真正的皇帝,想要進行執(zhí)政改革,做事容易,但是進行改制,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何況,一家報社已經能夠暫時滿足朱瞻基的需要,至于什么名號,關系并不大。 朱有燉擔任了邸報司的郎中,朱瞻基將禮部的一些關于出版方面的職權也劃歸到了這個新的部門。 而報社的總編由解縉,胡儼他們這些內閣大學士擔任,報紙上除了廣告之外的任何版面,都需要通過他們的同意才能刊印。 在印綬監(jiān)大太監(jiān)金闊主持下,內監(jiān)在應天府,北平行在,杭州府,福州府,西安府,益州府,洛陽府,武昌府,南昌府,長沙府,肇慶府,一共設立了十一個印坊。 這些印坊將會在應天府的報紙版面確定下來以后,通過通政司的驛站系統(tǒng),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同樣的排版,其后刊印。 一開始,朱瞻基并沒有想要做成日報,而是半月刊,也就是每半個月印刷一次報紙。 至于時效性,暫時不去考慮,以如今的傳播速度,哪怕朝廷大力推動,一些邊遠縣城能在應天府出版一個月后拿到最新的報紙都是快的了。 而報紙上主要刊登政令方面的消息,也不怕失去時效性,只怕偏遠地區(qū)的百姓看不到報紙。 朱瞻基對報紙的重視,在將近半年的籌備時間里,也讓許多人看在眼里。 不要小瞧了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輿論宣傳,在任何時候都是重中之重。只不過,以前的時候,沒有人愿意耗費如此大的成本,來進行輿論宣傳罷了。 為了一份報紙,這么多部門聯(lián)合起來,成立一家新的機構。而后每一期的報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往外賣,虧的錢都不是小數(shù)。 在十年之內,朱瞻基都沒有想過能賺錢,除了像應天府,寧波這樣的地方可能會略有盈利。但是往邊遠地區(qū)賣一份報紙,虧的可能是好幾份報紙的成本。 因為這個原因,朱瞻基也不擔心會有人跟風辦報紙,因為除了他,沒有誰能虧的起。 何況,朱瞻基也不會允許跟風辦報紙,哪怕是六部想辦報紙都不行。 拿到孔家所寫的《國家與民族》,朱瞻基就已經考慮好了,第一期報紙將會在正月十六全國統(tǒng)一刊印,主要內容就是節(jié)選一些這本書里面的內容。 從第一期報紙開始,就要在百姓心中樹立起國家與民族的概念。 不僅要讓百姓明白國與家之間休戚與共,唇亡齒寒的利益關系。更要讓老百姓懂得,在利益之外,還有更深層的集體榮譽與血脈感情。 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這本來就是一項長期工作,肯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用幾代人的時間來培養(yǎng)。 這里面還有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那就是大明的殖民全球計劃。 即便以后的船都是蒸汽船了,但是去一趟東洲,西洲,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么遠的距離,又沒有陸地相連,不管是封藩也好,駐軍也罷,都將會形成不同的利益群體。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相信自己能控制住局勢不會惡化。 但是以后呢?現(xiàn)在這些宗室不敢反叛,以后他的兒子們分封出去也不會獨立。 但是如果朱祁鎮(zhèn)上臺以后,或者到了自己的孫子輩以后呢? 親情關系淡化,利益手段也因為皇帝的能力有限,控制不住,那么各地獨立可能就會成為一個趨勢。 雖然有儒家的大一統(tǒng)思想,但是連朱棣都要跟侄兒爭天下,誰又能保證以后的藩王們會老老實實聽話。 現(xiàn)在加強民族情感的培養(yǎng),也能盡量地讓各地的獨立失去民意,即使國家獨立,但是民族情感仍然能讓各地聯(lián)系在一起。 在這樣的時候,任何一個國家,或者說任何一個民族,都不可能撼動華夏民族在世界上的統(tǒng)治地位。 時間進入了十二月以后,應天府的年味越來越濃了。 但是在遙遠的波斯高原,戰(zhàn)爭陷入了最激烈的對抗之中。 大明雖然占據了泰拉巴特這個糧倉,但是因為大軍抵達之前就已經秋收,獲得的糧食主要還是從泰拉巴特城中獲取的。 這些糧食并不多,相對而言,幾十萬只羊反倒是更讓人安心的糧食。 但是羊也需要吃草,而已經飄雪的季節(jié),為給這些羊弄到足夠的草,也是一件費心的事。 總之,雖然大明在戰(zhàn)場上占據了絕對的優(yōu)勢,但是,煩心費力的事情仍然很多。 朱棣已經徹底認可了黃淵的能力,這個才三十歲的年輕人,展現(xiàn)出來的統(tǒng)籌能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期望。 足夠多的羊群,也能讓十幾萬大明士兵,數(shù)萬印度士兵,過上一個好年。 在春節(jié)之前,朱棣已經不準備開戰(zhàn)。大明的士兵抽調艱難,他不愿意拿士兵的生命,去硬碰一座堅固的城池。 各種火炮,投石機在赫拉特的城外被布置完畢,只等過完年,大明才會發(fā)動雷霆一擊。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終于跟北路軍聯(lián)系上了,得知鄭亨已經提前幾個月出發(fā),并且現(xiàn)在已經在碎葉城備戰(zhàn),他的信心更足了。 鄭亨十一月底抵達了碎葉城,他一邊積極地與周邊的各個部落進行聯(lián)絡,一邊派出了一個超過兩千人的騎兵隊伍,沿著河中地區(qū)東部的山區(qū),艱難地向南行軍,建立完善的聯(lián)絡通道。 河中地區(qū)的中部,西部,被原本的西察哈臺汗國,現(xiàn)在的帖木兒國占領。 只有東部的山區(qū),屬于東察哈臺汗國的地盤。兩個原本屬于一個汗國的大國,在這個時候,因為信仰和權力之爭,卻是真正的死敵。 在兩年前,大明就在東察哈臺汗國,也就是奕力把里的支持下,在他們的境內設立了一些據點。 但是東部山高路險,特別是帕米爾高原,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是難以逾越的死地。 不管是古絲綢之路,還是唐三藏取經,都是避開了這個地區(qū)。 哪怕大明陸續(xù)派了超過兩百個羽林衛(wèi)學畢業(yè)的學生來到這里,想要尋找一條能讓大軍通行的通道,卻一直沒有成功。 水源和補給的問題讓大軍不能通過,但是綿延的山路并不能攔住物資豐富的細作的通行。 只要人數(shù)不多,帶上充足的物資,一些地方還是能通過的。 花費了兩年的時間,終于在廣闊的無人區(qū)里面,摸索出了一條安全的通道。 當北路軍的細作從崇山峻嶺之間,來到了白沙瓦,讓駐守在這里的張信驚喜無比。 這意味著雖然艱難,但是南路軍和北路軍終于能夠聯(lián)絡上了。 在白沙瓦,張信和沐昕的麾下還有足足九千五百騎兵,他們已經在這里休養(yǎng)了半個多月。 而為了掩護這條通道,他們可以派上用場了。 南路軍已經暫停了攻勢,準備過年,北路軍的鄭亨還在拉攏更多的部落投靠,但是張信這邊,派出了以常福良為首的一衛(wèi)騎兵,通過開伯爾山口,開始了sao擾戰(zhàn)術。 后世的阿富汗,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個貧瘠之地。 但是在這個時代,因為土地還沒有荒漠化,這里是中亞著名的牧場和糧倉。 帖木兒國一直格外重視對阿富汗的統(tǒng)治,北方的首都撒馬爾罕,南方的首都赫拉特,東方的貿易之都喀布爾,這個三角地帶,就是整個帖木兒國的精華地帶。 出了開伯爾山口,就是絲綢之路上著名的貿易中心喀布爾。 常福良的兵力有限,他沒有針對城市的意圖,甚至沒有進行劫掠,只是在野外進行sao擾戰(zhàn)術,讓那些部落都退回城市周邊。 沒有了草料,牧民們的牲畜就會死亡,這個冬天死去的牲畜越多,來年他們的勢力被削弱的也就越大。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為了探明帖木兒國中部的道路。 大軍要一路向北推進,如果不能掌握帖木兒國的地形,將會對行軍造成巨大的影響。 以往的歲月里,雖然大明和帖木兒國一直沒有斷了聯(lián)絡,也經?;ヅ墒构?jié),這些使節(jié)也知道大部分道路。 但是沒有路牌,沒有建筑的年代,還是在草原,戈壁灘上,許多道路都是隨著季節(jié)的變化的。 除了備戰(zhàn),鄭亨也在等待自己的兒子傳來的消息,他想知道,朱瞻基到底支不支持他在河中駐守。 如果支持,哪怕進度慢一些,他會注意維護跟每一個部落的關系。 但是如果不支持,為了盡快打開局面,他的態(tài)度肯定會強硬一些。 只是被他寄予厚望的鄭能,因為剛到北平就染上了風寒,差點一命嗚呼。 在北平養(yǎng)了一個多月的病,身體略微好轉,鄭能不敢再耽擱,冒著嚴寒趕到了天津,坐上了海船。 過小年的這一天,他抵達了京城,當天下午,就給鴻臚寺遞了覲見的帖子。 而朱瞻基也一直想要了解如今草原的局勢,所以第二天上午的午朝,就接見了大病一場,反而胖了許多的鄭能。 鄭能雖然是個將三代,但是他的成長也是伴著朱棣的靖難之役起來的。 今年四十歲的他自幼從軍,只是因為鄭亨如今雖然已經六十四歲,卻依舊健壯,所以始終不得單獨領軍。 不過他是武安侯一派的公認繼承人,所以對于能不能領軍,他并不著急。 相反,因為近些年在北明山的收益驚人,上面有老父領軍,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為家族謀劃上面。 他的來京意圖其實并不難猜,武安侯府能將他們這些年的獲利全部運到京城來,只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向朱瞻基表忠心,另一個就是另有所圖。 五萬兩金子,相當于五十萬兩白銀,對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了。 綜合各方面的情報,朱瞻基早就知道了他的來意。 所以面對鄭能開誠布公地坦白了鄭亨的想法,他笑了起來。“任何家族的正當收益,都是受大明律保護的,孤不會要屬于你家的銀子。……至于撒馬爾罕的駐守問題,孤現(xiàn)在也不能給你承諾。孤要先看看,這場仗能打成什么樣?以后大明駐軍,能不能有利可圖,才能做出決定。” 鄭能年紀不小,閱歷豐富,很輕易就聽明白了朱瞻基話背后的意思。 首先,這場仗要看鄭亨打的好不好。既要把帖木兒國打服,又不能把那里打廢,更不能讓那里的人離心離德。 否則的話,一片廢墟,大明要來做什么? 那里的人視大明為寇仇,如何能安穩(wěn)下來?現(xiàn)在那里最受大明歡迎的,一是駿馬,二是棉花,這都需要當?shù)厝顺掷m(xù)的支持,才有利可圖。 所以,鄭能連忙表態(tài)說道:“微臣明白了,家父前往西北之時就已經跟微臣說清楚了。這次的西北之戰(zhàn),一定要為大明再拉幾個勢力大的盟友?!?/br> 這卻不是朱瞻基想要的表態(tài),論拉攏盟友,三個鄭亨也比不上一個陳誠,現(xiàn)在那邊有了陳誠當紅臉,鄭亨應該是去當白臉才對。 一味懷柔,并不符合長遠利益。中亞那些民族都是屬白眼狼的,對他們再好都沒用,只有一手握槍,一手拿糖才行。 所以朱瞻基又說道:“武安侯應該要時刻記得,自己首先是個將軍啊……” 鄭能這一下明白了過來,皇上在南方大殺特殺,你在北方籠絡人心算什么?只有也先跟著皇上的腳步走,然后等皇上下令再用懷柔政策才是對的。“微臣愚魯,差點犯下大錯,謝殿下提醒。” 朱瞻基又轉過來問起了薛祿去了北明山之后的接手情況。 他雖然有各方的消息匯總,但是聽聽鄭能這個一方當事人的直接感受,也能了解的更清楚。 聽到薛祿蕭規(guī)曹隨,他也算是放心了一些,如今西北在打仗,他可不想薛祿在北明山激起了瓦剌和韃靼的民憤。 最后,鄭能還有些放心不下,又問道:“殿下,那這些金子……” “先放在銀行里吧,到底是存在銀行,還是換成各種物資,總要等這場戰(zhàn)打完再說。你也不要心急,既然武安侯安排你到京城來,順便也幫孤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