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爺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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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太孫出海三年,帶回來了超過兩千萬兩白銀的財貨。 三年前,皇帝御駕親征,消滅了中亞強國帖木兒,將整個西北納入大明范圍。 如今的大明,要比盛唐之時疆域還要大的多,真正達到了強盛之極。 也就蒙元西征之時的疆域,能比大明更大,但是蒙元只是掠奪,并沒有管理的能力,那些地盤并不能直接算是蒙元的疆域。 何況,大明現(xiàn)在將南洋變成內海,東瀛變成屬國,這可都是蒙元都沒有做到的。 環(huán)顧天下,竟然再也沒有一個國家能給大明造成威脅。那些原本草原的惡狼,現(xiàn)在一個個都變成了大明的看家狗。 永樂十二年,北征將瓦剌打敗,韃靼歸心。 永樂十四年,太孫瞻基將東瀛征服。 永樂十五年,太孫出海,勘明天下地輿圖。 永樂十八年,陛下御駕西征,消滅西方強國。 到了今年永樂二十年,這十年間,大明不論在經(jīng)濟上,還是在軍事上,都真正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皇帝陛下御駕親征,大勝歸來,從三月間,應天府就開始準備了起來,迎接皇帝歸國。 這個時代的朱棣,遠遠要比原本的時代開心的多。 在原本的時代,朱棣五征漠北,除了前兩次有些成效,后面三次都只能說是無功而返。 因為敵人永遠不跟他正面對陣,你來我就跑,你走我又來。 但是這個時代,第二次北征之后,朱瞻基就用一座北明山銅礦,將韃靼和瓦剌殘部給籠絡住。 火槍的改進,讓大明的武力直接升了一個臺階,可靠的熱兵器對戰(zhàn)冷兵器,即便對方的馬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少了三次北征,讓大明老百姓的負擔減輕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為西征耗費人力物力巨大,如今的大明,可以算得上國泰民安。 即便是西征耗費巨大,但是別忘了,朱瞻基這些年已經(jīng)從經(jīng)濟結構和資源上,為大明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大力發(fā)展海上貿(mào)易,征服東瀛,與歐洲貿(mào)易,這些都給大明的經(jīng)濟增強了不少實力。 從南洋運糧,相應地解放了不少生產(chǎn)力,即便是朝廷征了百萬勞役給西北運糧,大明依舊不虞糧食短缺。 還有工業(yè)的發(fā)展,別的不說,只是軸承的出現(xiàn),就能讓板車裝的更多,需要的勞力更少。 所以哪怕朱棣發(fā)動了西征,如今的大明依舊比原本的歷史上更強盛。 還不說因為朱瞻基的先見之明,讓大明少了一次農(nóng)民起義。 特別是東南一帶,因為工業(yè)的發(fā)展,如今的百姓生活遠遠超過了歷史上。 工業(yè)發(fā)展帶來的人力需求,相應地減輕了不少土地兼并。 老百姓不需要一直在田地里辛苦勞作,只要肯下力氣,不管是工廠,還是運輸環(huán)節(jié),還是商業(yè)環(huán)節(jié),都能找到謀生的渠道。 南洋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運來,糧價低廉,一個人做工賺的銀子,能輕松養(yǎng)活一個五口之家。 也因為南洋的銀子源源不斷地運來,糧價低廉,東南的地主們現(xiàn)在日子并不好過,也沒有兼并土地的。 糧價低廉,土地不值錢啊。 當然,還有大移民帶來的影響。如今的人口太少,總共不到六千萬人口,大明還又占據(jù)了無數(shù)肥沃的土地,免費發(fā)放給百姓,三年以后才開始收稅。 在家鄉(xiāng)活不下去,我也可以到其他地方生活。 就在戰(zhàn)爭進行進行的最激烈的永樂十九年,擱在以往,戰(zhàn)爭會嚴重影響到百姓的生活。 可是這一年,大明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除了糧食產(chǎn)量略微下降,這一年朝廷的稅賦增加了三成,各級政府的財政支出相應有所增加。 而賺的最多的還是內監(jiān),如今國庫豐裕,內庫的金子更是堆成山。 還沒有抵達應天府,看到這些報表,朱棣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停下過。 這個孫子,干的比自己想的還要好。 這當然不是因為朱瞻基收了更多的稅,而是因為現(xiàn)在朝廷內外,文臣武將,全部都被這個孫子收服。 有時候,朱棣也不免有些失落,因為這樣看起來,大明有沒有自己,一點影響也沒有。 但是,他更多的是后繼有人的開心。 畢竟,他今年已經(jīng)六十二歲,而不是四十二歲。 船到寧波,一艘五層的大型樓船替換了朱棣的旗艦。 這艘五層的大型樓船并不比海船小多少,吃水比海船略淺,但是裝飾的份外奢華。 船頭和船尾各有一座大型的蒸汽機,四個滾輪經(jīng)過了特殊設計,有深淺兩種前進方式,不僅能在河道,也能在大海中航行。 朱棣登上這艘龍舟,都忍不住有一種大開眼界的驚訝。 被朱瞻基按照后世二十萬噸豪華游輪內侍設計出來的這艘船,超出了這個時代整整五百年。 坐在這艘船上三層的雅間,看著二層平臺上戲班唱戲,朱棣甚至有一種不想下船的感覺。 前來迎接朱棣的王彥和張貴妃說了朱瞻基不少好話,實際上,不用他們說,朱棣出征的這幾年間,朱瞻基的行為也無可挑剔。 從寧波返回應天府,艦隊全部換裝上了蒸汽帆船,因為要從長江逆流而上,普通的海船,需要好幾天才能抵達應天府。 但是換了蒸汽帆船,一日夜的時間,就能從入??诘诌_應天府。 六月二十六日一早,朱棣的龍舟抵達了應天府閱江樓碼頭。 以太孫瞻基為首,應天府所有六品以上官員,全部到碼頭跪迎。 但是這些都沒有吸引住朱棣的眼光,他的眼睛,盯在了一輛停在碼頭上的火車上。 閱江樓碼頭開始并沒有通火車,為了迎接朱棣的歸來,特意延長了一段鐵路,讓火車能直接開上碼頭。 看著這個鋼鐵怪物,朱棣楞了半晌,才問道“這就是火車?一次能載人上千的火車?” 王彥恭敬回答“如今的火車力量不足,現(xiàn)在能載人五百,一個時辰還能跑出一百六十里。” 關于火車的資料,朱棣早就已經(jīng)熟知,想到修好了道路,這火車一日就能行駛一千九百里,依舊讓他震撼不已。 有了蒸汽機的反作用力,如今的船只靠岸不需要像以前那樣硬著陸了。 艦船只是輕輕一頓,就靠在了碼頭上。幾個水手連忙用四根粗繩,前后交叉,將旗艦固定了起來。 岸上響起了劇烈的炮聲,朱棣知道這是禮炮,并沒有驚訝,但是跟著朱棣一起來大明的西域各國的代表們,卻被這炮聲嚇了一跳。 九聲禮炮響畢,岸上的樂師們奏響了禮樂。碼頭上,以朱瞻基為首,文武百官分列兩邊,齊聲高呼“恭迎陛下凱旋!” 一聲一叩拜,三聲完畢,一座鋪著紅毯的扶梯才被推到了艦船旁邊。 朱棣心潮澎湃,一馬當先登上了扶梯,從船上走了下來。 碼頭上,朱瞻基再次跪下高呼“孫瞻基恭迎皇祖歸國?!?/br> 而其他文武大臣,包括碼頭外圍的百姓也都紛紛跪下,齊聲高呼“恭迎陛下歸國。” 走下了扶梯,朱棣快走了兩步,來到朱瞻基的面前。六月的應天府氣候炎熱,雖然是一大早,朱瞻基的臉上被太陽曬出了一層油汗。 朱棣親自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臉,扶著他的臂膀讓他起身?!昂脤O兒,你做的很好?!?/br> “此乃孫兒分內之事,當不得皇祖夸。” “當?shù)?!該夸!”朱棣扶起了朱瞻基,這才面對群臣高呼“平身!” 眾臣平身,朱棣將視線又轉回到英姿勃發(fā)的朱瞻基身上。他不像文人一樣留著長須,而是留著武將一樣的短髭。 對于外形,朱瞻基一直是非常在乎的,他像前世一樣,將胡子流出了一副對稱的幾何圖形,給他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威嚴。 因為他留了這樣的胡子,如今的大明,留大胡子的人少了許多,許多人都以能跟太孫一樣的胡子為榮。 在朱瞻基的眼里,自己的祖父確實老了,皺紋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臉上,原本一直挺直的脊背,現(xiàn)在也不自覺地彎了下去。 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越發(fā)強勢。顯然,征服帖木兒國,讓他的自信又強了幾分。 朱瞻基扶著他的手臂,輕聲笑道“皇祖當日離京,競技場還未動工,但是如今競技場卻已經(jīng)召開了兩屆蹴鞠大賽。今日皇祖凱旋而歸,正當在競技場召開凱旋大會,獎賞眾將士!” 朱棣笑著說道“朕前些時日看了你讓王彥遞來的帖子,對你的安排非常滿意。今日,朕就聽你的安排?!?/br> 朱瞻基躬身退后一步,來到朱棣的左側,扶著他的左臂笑道“皇祖,請登車?!?/br> 今日凱旋而歸的將士眾多,只是下船,然后全部安排到競技場去,就要兩個時辰,朱棣這個皇帝當然不可能一直等著。 所以,朱瞻基會先帶著朱棣坐火車游覽一下應天府,而后前往夾江工業(yè)區(qū),等所有人就位以后,朱棣才會駕臨競技場。 帶著朱棣登上了火車的最后一節(jié),這節(jié)車廂被改裝成了一個大包廂,富麗堂皇,還有明亮的玻璃窗戶。 只有張貴妃,王彥,蹇義等有數(shù)的十幾人,隨著他們一起進了車廂。 這個時候,朱棣也不用再端著架子,好奇地觀賞著火車車廂里面的一切。 參觀完了這節(jié)車廂,他還忍不住好奇心,沿著火車中間的通道,一直走到了最前面。 除了那一節(jié)車廂,其他的車廂依舊是原來的布置,一排六座,一共十二排,可坐七十人。 朱棣問道“什么時候能讓一截車廂坐百人以上?” 朱瞻基道“車廂加大很容易,但是車頭的馬力就不夠了。如今安裝六節(jié)車廂,能坐四百二十人,加上站著的,最多也就六七百人。再多,蒸汽機的馬力就不夠了。” 朱棣又問“難道不能加大蒸汽機嗎?” 朱瞻基搖了搖頭笑道“皇祖,蒸汽機的馬力大小,不是取決于蒸汽壓力罐,而是取決于汽缸。這個問題等皇祖去蒸汽機工廠參觀的時候,孫兒再跟你細說?!?/br> 朱棣嘆道“多想有一天,我大明的鐵路修到每個邊關,那個時候,我朱家的江山將會穩(wěn)如泰山?!?/br> “會有那么一天的,這件事急不來。到現(xiàn)在為止,孫兒只是修了一段到當涂馬鞍山的鐵路,就再也無力修路了?!?/br> 朱棣奇道“可是銀兩不足?” 朱瞻基搖了搖頭道“實乃鐵料不足,另架橋技術不合需求。” 大明修鐵路,人工便宜的很,但是耗費的鐵料相比現(xiàn)在的產(chǎn)量,那是天文數(shù)字。 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修橋的技術不過關,不要說在長江上架橋了,就是一條普通的大河,想要讓火車通行,承重力都不夠。 朱瞻基已經(jīng)要求卡爾索利和吳中他們用心研究,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在水泥標號不夠的時候,很難解決。 修不了鐵路橋,修鐵路就還只是一個夢。 為了增加鐵的產(chǎn)量,如今的朱瞻基也顧不了太多,直接讓人到馬鞍山去勘測鐵礦,順利地在象山一帶,找到了好幾座鐵,銅,金,伴生礦。 在采石鎮(zhèn),一座大型鋼鐵廠已經(jīng)在建設之中,從淮北用船運煤過來,在采石鎮(zhèn)煉鐵,短期之內,這座鐵礦將會成為大明主要的鋼鐵產(chǎn)區(qū)。 兩人一邊閑敘,參觀了一圈,回到了車廂里。火車發(fā)出了一聲長鳴,開始緩緩啟動。 坐在松軟沙發(fā)里面的朱棣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后移,忍不住說道“這火車甚是平穩(wěn),大善?!?/br> 眾人都笑了起來,任何一個第一個坐火車的人,都會驚訝火車的平穩(wěn)。 朱棣這才有時間跟蹇義他們閑敘幾句,雖然他對這些墻頭草大臣心里有些不滿,認為他們倒向朱瞻基太徹底了。 但是朱瞻基畢竟是他的孫子,更主要是他已經(jīng)有了退位之意,所以沒有找茬之心。 火車沿著水關橋進了應天府,沿著應天府的繁華地帶一路南行,抵達競技場的時候,并入了東西線。 朱棣從一開始就非常好奇,這好幾十米寬的道路,讓他驚訝不已??吹轿《氲母偧紙鲚喞?,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那里是什么房子?為何建的如此高?” 蹇義他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看向了朱瞻基。朱瞻基笑道“皇祖,那是為應天府普通百姓建的民居,原本一個街坊的民眾,現(xiàn)在一棟樓就能住下,節(jié)省了不少地皮?!?/br> 朱棣皺著眉頭問道“不可違制啊!” “都比奉天殿略低,并沒有違制?!?/br> 朱棣這才又點了點頭說道“此策很好,如此一來,應天府又能多容納百萬人?!?/br> 經(jīng)過了貢院,秦淮河一帶,火車很快來到了皇城區(qū),那座已經(jīng)竣工的議會大樓直接吸引住了朱棣的目光。 他盯著議會大樓看了半晌才說道“太丑?!?/br> 眾人又笑了起來,蹇義笑道“陛下,雖然丑,卻相當實用?!?/br> 朱棣已經(jīng)在匯報里知道了這個議會大樓,問道“果真能容納兩千人,說話聲清晰可見?” 眾人紛紛點頭,朱棣看了看朱瞻基,笑道“鬼主意倒是不少?!?/br> 朱瞻基笑道“孫兒這是學以致用?!?/br> “何處學,何處用?” “生活處處可學,生活處處可用。” 在顯學這一塊,的確沒有人能比得上朱瞻基。他的思想沒有桎梏,在后世又見識多多。 這方面沒有人能教朱瞻基,所以他把理由推到生活中。許多生活中不起眼的小事,被他整合起來,就成了創(chuàng)新。 朱棣對這個答案還是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窗外。 這次離開了三年,應天府的許多地方,變的他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火車到了下馬橋東部的理工學院,這里的師生早就得到了通知,此刻沿著火車道兩邊組成了歡迎的隊伍,紛紛對著火車行禮。 朱棣也忍不住跟那些學子揮了揮手,扭頭問道“這理工學院學生似乎不比國子監(jiān)少。” 朱瞻基搖了搖頭道“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上萬,理工學院如今才招了第一批學生,只有三千人。要過兩年,理工學院的學生才能超過國子監(jiān)?!?/br> 朱棣又問“國子監(jiān)貢生乃是官員候補,為何這兩年被授官之人卻少了許多?” 朱瞻基早就想好了借口,回道“皇祖歸國,這南洲開發(fā)也就馬上要開始了。如今國子監(jiān)這一萬貢生,怕是還不夠南洲那邊需求?!?/br> 朱棣只是淡淡道“理工學院教學生做工,務農(nóng),修路,架橋,這是好事。但是,不要忘記了,儒才是國本?!?/br> 朱瞻基行禮道“孫兒不敢或忘?!?/br> 理工學院這里是東西線的終點站,到了這里,火車放慢了速度,繞行了一個圈,又回到主路上,接下來,就要一路向西,參觀夾江工業(yè)區(qū)了。 出了清涼門,朱棣覺得自己的眼睛就不夠用了。原本這里是荒涼的外城,但是現(xiàn)在,卻似乎比城內還要繁華。 今天朱棣歸來,火車路線全部停頓,但是火車路兩邊的馬路上,來來回回的馬車絡繹不絕。 寬闊的道路兩邊,到處都是修車鋪,糧食鋪等店鋪。還有那已經(jīng)有人居住的新式小區(qū),給這邊增加了許多人氣。 工部和內監(jiān)修建的居民小區(qū)已經(jīng)開始了第二期,第三期,大片的單元樓小區(qū)讓朱棣目瞪口呆,連連表示改日要進去好好看看。 而夾江工業(yè)區(qū)這里,如今更是已經(jīng)大變樣。從永樂十三年開始算,這里已經(jīng)建成了七年,還是飛速發(fā)展的七年。 各式廠房除了房頂跟窗戶,其實跟后世的工廠區(qū)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特別是特種鋼鐵廠的那四個巨大的煙囪,讓人對工業(yè)的力量有一種發(fā)自內心的震撼。許多人第一次見,生怕一陣風就會吹倒。 這個時候,朱棣也不嫌這個煙囪會違制了,問道“為何修建的如此高大?這怕不是有五十米!” “皇祖英明,許多人第一次看,還以為有百米高,實際上,這煙囪比真理塔要低一點?!?/br> 朱棣又看了看朱瞻基,卻沒有說話。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結,他建了一座報恩寺,一個報恩寺塔,結果等到建成了,朱瞻基竟然把和尚們都遷移走了,改名叫真理教。 原本的報恩寺塔,現(xiàn)在被他改名叫真理塔。 自己還沒有死呢,就敢如此作為,這小子實在該教訓一番。 不過當初的怨氣已經(jīng)消散了,朱棣也知道了朱瞻基高出一個真理教的目的是什么。與其弄一個虛名的報恩寺塔,的確沒有將這里作為真理教的總部合適。 但是話說回來,現(xiàn)在不說他,是給他面子,等到?jīng)]有別人的時候,還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行。 讓他知道,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閱江樓碼頭這里,無數(shù)的將士從船上下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競技場參加凱旋大會的。有些人值守,有些回家,有些人興致沖沖地按照安排,前往競技場。 為了準備今天的慶典,鴻臚寺,禮部,兵部,太常寺,光祿寺,已經(jīng)準備了三個月。 那些立下大功的將士名單也早已拿到,他們如果有親眷在京城,還能獲準一同參加慶典。 而在競技場的四十多個門口,御廚和光祿寺早就準備好了免費吃食,凡是要參加慶典的人,都能免費領取食物。 大明上下興致沖沖,而那些初次來到大明的使節(jié),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還以為來到了異世界。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小心翼翼觀察這個先進,文明的城市。 這個巨大的城市是他們之前從來不敢想象的,置身其中,仿佛時刻都會被吞沒。 當他們被安排上了火車,看著這個怪物一次裝下幾百人,還以駿馬奔馳的速度前進,一個個腿都是軟的。 而到了競技場,他們更是被震驚了。這一天,他們在尋找座位的時候,因為腿軟,摔跤的人不計其數(shù)。 在主席臺那里,朱瞻基的一幫妃妾和孩子們早就過來了。他們今日不用上課,一個個開心無比,來回跑竄,讓跟著他們的宮女膽戰(zhàn)心驚。 終于到了午時,負責主持慶典的禮部尚書呂震在擴音器前,大聲宣布。 皇帝陛下,太孫殿下,還有諸位大臣來到競技場的時候,整個競技場內響起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