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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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的眼淚卻掉得更兇了。 他抓著謝淮舟的襯衣,身體輕微地發(fā)抖。 如果他從沒有見過謝淮舟是怎樣度過易感期的,也許他還可以冷靜。 可現(xiàn)在他做不到。 他無法不難過。 只要一想到謝淮舟這四年都是這樣熬過的,他就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傷害謝淮舟從來不能讓他快樂。 只能讓他感同身受。 他的手指繞到了謝淮舟的腦后,顫抖著,摸索到了口枷的密碼鎖。 謝柯剛才警告過他,不要卸掉謝淮舟身上的鎖銬。 但他凝視著謝淮舟,還是輸入了解鎖密碼。 他既然選擇了回白帝星,選擇了自己進入隔離室,就也選擇了要對自己坦誠。 他還是愛謝淮舟,以至于永遠都無法漠視謝淮舟的痛苦。 但是在按下最后一個鍵之前,他輕聲問謝淮舟:“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六年,欠了我一句話?” 謝淮舟皺起了眉,他頭太疼了,連聽清顧謹亦的話都很費勁。 但他還是在艱難的思考后,給出了回復:“對不起。” 他應該道歉的。 對顧謹亦的歉意,像是刻在了他骨子里。 如果沒有他,如果他不曾出現(xiàn)在那座療養(yǎng)院,顧謹亦也許不會遭受這么多的磨難。 但顧謹亦卻搖了搖頭,甚至是輕笑了一聲:“誰要聽你說對不起?!?/br> 誰稀罕一句道歉。 他輸入了最后一個數(shù)字。 咔噠一聲,口枷就掉在了柔軟的床上,又滑落到了地上,發(fā)出悶響。 顧謹亦輕輕抬起頭,吻住了謝淮舟的嘴唇。 他的眼淚也沾在了謝淮舟的臉上。 “你欠我的,是一句,再也不離開我。” 這才是六年前傅沉欠他的。 那些在療養(yǎng)院的親密無間,答應他的婚禮,說好地要跟他過一輩子,才是他真正耿耿于懷的事情。 他將謝淮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上,那里砰砰跳著,熱切而有力。 他貼著謝淮舟的額頭,臉上雖然還掛著眼淚,卻慢慢笑了起來。 “謝淮舟,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他蹭了蹭謝淮舟的額頭,像小貓在撒嬌,又有情人間的溫柔。 “快說點什么哄哄我,說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謝淮舟的喉結(jié)滾了滾。 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得到了寬恕。 比他夢中想過的還要美好。 但他望著顧謹亦霧氣蒙蒙的眼睛,空氣里飄著溫柔的紅茶氣息,他又知道,這是真的。 “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謝淮舟一字一句地發(fā)誓,像是要把這個病房變成許誓的教堂,“即使是死亡也不會把我們分開?!?/br> 他看著顧謹亦,眼角也蓄滿了眼淚,睫毛輕輕一眨,就從眼眶滑落了。 “我永遠屬于你。”他說道。 不是你屬于我,也不是我們屬于彼此,只是我屬于你。 空氣里安靜了幾秒,紅茶味的信息素和海風的氣息糾纏相交,難以分離。 顧謹亦輕聲給出了回應。 “好,我答應你?!?/br> . 因為顧謹亦來得及時,謝淮舟的易感期并沒有拖延太久。 顧謹亦來得第二天,他的高熱就完全控制住了。 這期間除了有必需品從特殊通道里送進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踏進這間隔離室一步。 謝柯大部分時間都守在隔離室外。 一開始他是怕顧謹亦有事情要求助,但是他左等右等,卻沒有等到顧謹亦的聲音,反而聽見他哥撥通了內(nèi)線,讓他再送點補充劑。 謝柯聽著他哥冷靜的聲音,實在很難把這人跟易感期的那個野獸聯(lián)系起來。 而在第四天早上,隔離室的大門才從里面打開。 謝柯正守在外面打瞌睡,乍然看見他哥的臉,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謝淮舟淡定地看了看自家堂弟的傻臉,吩咐道:“我易感期結(jié)束了,換間屋子,讓醫(yī)生來做檢查?!?/br> 然后謝淮舟就轉(zhuǎn)身又進了隔離室。 片刻后,他用寬大的被單抱著一個人出來了,遮得嚴嚴實實,除了露出的一點細白指尖,什么也看不見。 但謝柯還不至于傻到不知道這是顧謹亦。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顧謹亦果然沒聽勸,把他哥的鎖銬給解開了,結(jié)果可好,這不就把自己搭上了。 但他剛想說話,他哥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他又識相地閉上了嘴。 算了,這反正是顧謹亦的家事,用不著他cao心。 要教訓他哥,還是等顧謹亦醒了親自動手吧。 謝淮舟抱著顧謹亦去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醫(yī)院樓層的房間并不多,但是每一間都不像是病房,反而是按照公寓格式布置的。 謝淮舟輕手輕腳地把顧謹亦放在了床上。 現(xiàn)在還是早上,房間里陽光充沛,明亮異常。 顧謹亦閉著眼睛,沐浴在陽光中,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美得無可挑剔。 而他微微側(cè)過頭,就露出了頸后一個的咬痕。 那是alpha與omega之間的最終標記。 謝淮舟看了他一會兒,低下頭在顧謹亦額頭上輕輕一吻。 這是虔誠萬分的一個吻。 他愛的這個人,終于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第51章 正文完 顧謹亦這一覺睡了很久。 雖然是謝淮舟經(jīng)歷了易感期,但他顯然才是體力被消耗更多的那個。 他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 房間內(nèi)很安靜,窗戶稍微打開了一點,光線明亮卻不刺眼,清新和煦的風從窗外涌進來,拂在臉上很溫柔。 顧謹亦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眼望見了守在他床邊的謝淮舟。 謝淮舟已經(jīng)換過了衣服,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衣,頭發(fā)規(guī)整地梳在頸后,冷淡矜貴的臉,睫毛卻很長,凝望著顧謹亦的時候,會露出不同常日的深情。 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顧謹亦才逐漸從睡夢中找回來神智,想起來自己是在哪里,又跟謝淮舟度過了怎樣的三天。 他還能感覺到自己頸后的刺痛。 謝淮舟咬得太深了,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性腺上的齒痕該有多觸目驚心。 易感期的alpha,再怎么克制,本質(zhì)上還是個瘋子。 但他也沒立場去責怪謝淮舟,這本身就有他縱容的成分。 也許是他露出了輕微的痛楚,謝淮舟立刻緊張了起來,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有哪兒不舒服嗎?”謝淮舟上下打量他,“要喊醫(yī)生嗎?” 其實顧謹亦睡著的時候,醫(yī)生早就來過了,說了顧謹亦沒什么事,只是太累了,但他卻還是難以放心。 顧謹亦搖了搖頭,他推開了謝淮舟的手,自己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他接過了謝淮舟遞來的溫水,喝了半杯,才覺得干澀的喉嚨得到了緩解。 他喝水的時候,屋子里的氣氛有種微妙的焦灼。 顧謹亦看得出來,謝淮舟在心神不寧。 雖然他在隔離室里,答應了再給謝淮舟一次機會,也允諾了謝淮舟的求愛,但他知道謝淮舟并不敢全盤相信。 那畢竟是易感期。 也許他只是一時心軟,也許他只是權宜之計,清醒后就又反悔了。 謝淮舟心里恐怕早就翻來覆去想了許久,見到他清醒也不敢問。 顧謹亦把水杯放到了一邊,半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抬頭看謝淮舟:“你見到我醒了,就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