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你這樣是要被和諧的，麻煩你收斂一點。我要換衣服睡覺了，請你退出房間。]

    [好唄。]

    珍香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又忽然停下來：[系統(tǒng)，還在線嗎？我突然想起一個事。]

    [……]

    [Hello？Are you there？]

    [……]

    下線還挺快嘛。珍香聳聳肩，走出臥室去敲隔壁的門：“愛手藝？”

    愛手藝睡眼朦朧地拖著步子過來打開門，他看向珍香，分出一點點眼神用來表達疑問。

    “你還有事沒對我說?！闭湎阌藐愂鼍湔f。

    “嗯……哪方面？”

    珍香想了想，提示道：“你有對別人提過我、提過深紅之王嗎？”

    愛手藝點頭回答：“有，是一個戴白帽子的，俄羅斯人。”

    ——

    費奧多爾計算著迷藥生效的時間，覺得鬼舞辻無慘可能會醒來時，就拉開拉門進去補充。

    虛確實已經(jīng)和鬼舞辻無慘融合在一起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這種無法抵抗迷藥的體質(zhì)就是證據(jù)。

    費奧多爾很清楚，原本以鬼舞辻無慘和虛的體質(zhì)，二者都不會被迷藥暗算。但是數(shù)年前，虛分裂出一個叫吉田松陽的人格，那個人格不知道做了什么，導致虛變得極容易受迷藥影響。

    費奧多爾通過無處不在的“老鼠”掌握了這些情報，于是能夠輕易判斷局勢，因而他在這宅邸中僅通過一次簡單的試驗，就證實鬼王已經(jīng)多出一項弱點——迷藥。

    在一開始，鬼舞辻無慘之所以醒不過來，只是因為與虛融合的進程尚未結(jié)束，如果琵琶女能再耐心些，多守十幾天，便能成功等到鬼王蘇醒。

    只是那時會醒來的究竟是“鬼舞辻無慘”還是“虛”，就不好說了。

    不管最終占據(jù)主導位置的是哪個，費奧多爾都認為別醒最好，所以直接使用迷藥遏制住進程。

    如今，他徹底在這處空蕩宅邸住下了，一邊看顧鬼王，一邊守好宅邸不讓任何人進入，某種意義上接替了琵琶女的近侍工作。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他希望鬼王能一直乖乖睡下去，睡到他取得最終勝利。

    整個計劃的一開始，是他從洛夫克拉夫特口中了解到吞噬者、了解到吞噬者之一深紅之王，以及獨屬于深紅之王的、污染了這世界本質(zhì)的惡意能量。

    “因為被污染了，所以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穩(wěn)定，會出現(xiàn)各種奇怪的，現(xiàn)象，發(fā)生無法解釋的，災難，還會吸引我這樣的，外來者?！?/br>
    “除你之外，還有別的外來者嗎？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在橫濱?！甭宸蚩死蛱卣f，“它一來，就被深紅之王的力量壓制，昏過去了。然后，這個世界污染聚合起來的特殊生命體，發(fā)現(xiàn)了它，趁機捕獲它，把它關(guān)到容器中，強制它沉眠?！?/br>
    費奧多爾必須羞愧的承認，他根本一句都沒聽懂。

    但后來他就親自到橫濱架設(shè)情報網(wǎng)，用大量的耐心和細心搞明白了全部的對應關(guān)系。

    所謂“這個世界污染聚合起來的特殊生命體”，就是指虛。

    虛把“外來者”誤認成了一大團阿爾塔納能量，抓起來進行研究，陰差陽錯導致“外來者”被強制沉眠。

    這些都是后話了。在當時，費奧多爾問洛夫克拉夫特：“那個外來者也和你一樣，只是想找個舒服的環(huán)境嗎？”

    “不，它畏懼吞噬者，但是貪圖這個，走向毀滅的世界，想來吃掉世界剩余的，生命力。因為世界被污染，就像刺猬沒有刺，就沒有保護了。但它不知道，深紅之王的力量，還會回到這里?！?/br>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沉眠之物，總會做夢，我能看到它的夢境，所以知道它的經(jīng)歷。”

    費奧多爾感激地輕笑：“謝謝你的講解，有這些信息作為報酬就足夠了，我會幫忙發(fā)動所有情報網(wǎng)去尋找你要找的人，然后第一時間通知你。”

    這項承諾最后履行時當然打了折扣。

    費奧多爾很快就鎖定目標為產(chǎn)屋敷珍香，并把產(chǎn)屋敷珍香的事跡從出生起，事無巨細了解個遍。

    他知道那是一具女性人類的皮囊，自小就對鬼很感興趣。裝作一心要消滅鬼，實際卻另有想法，一直迂回地試探著接觸十二鬼月，最終目標大概是找到鬼舞辻無慘。

    無責任推測，應該是想要回收鬼舞辻無慘身上多分出去的力量吧？但由于各種限制，進展困難。

    費奧多爾了解得這樣多，早該圓滿完成承諾了，可他壓根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洛夫克拉夫特，甚至還暗中不著痕跡地卡了一下，確保洛夫克拉夫特不會比自己更早見到產(chǎn)屋敷珍香。

    他是這樣想的：

    既然產(chǎn)屋敷珍香就是深紅之王的人類軀殼，就是這個世界污染的源頭，是一切異常的誘因。深紅之王在千年前路過這世界并降下污染，導致了鬼的出現(xiàn)，于十多年前又返回這世界繼續(xù)加深污染，導致了異能者的出現(xiàn)。

    那么，他希望這世界沒有異能者、希望這世界重新?lián)碛型昝琅c調(diào)和——他這原本沒有任何頭緒去實現(xiàn)的宏大愿望，不就一下子有明確實現(xiàn)方法了嗎？

    方法之一：請求深紅之王想辦法收回所有惡意能量，結(jié)束一切污染、異常，令異能者和鬼都消失。

    方法之二：設(shè)局抹殺深紅之王。

    究竟該選擇哪種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