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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要如何崩壞呢?并不是板塊漂移山崩海嘯,而是各個體系的崩解。 當力量體系崩解,世界上就出現(xiàn)了分得更多力量的異能者和鬼,甚至還誕生了虛這個怪胎。 當因果體系崩解,世界就失去了“命運”、“線程”等嚴謹概念,一張銀白面具可以在任何時間點出現(xiàn),解釋不通的事情就沒有解釋。 當認知體系崩解,世界就可以隨意扭曲事物的「識」,令混沌和BUG充斥一切,連綁定珍香的系統(tǒng)也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影響,失去了正確客觀的判斷能力。 等一切崩解抵達終點,世界就會在絕望而魔幻的混亂和狂歡中徹底消亡。 目前來說,這進程并不完全是壞事,至少珍香從中受益,獲得了一份具有成長性的金手指。 她已經(jīng)不僅僅是可以通過與十二鬼月共情來穿越時空了,隨著時間推移,她正篡奪到更多cao縱世界的權柄,甚至能夠控制部分深紅之王的力量。 “名不正言不順啊……”珍香嘆息一聲,又微笑起來。 她輕輕揮手,透過時空映照而出的景象便如煙云一樣散去,光陰在眼前流轉,仿若星河浩瀚無垠。 世界太大了,便如繼國兄弟這樣的天之驕子,也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他們一生幸福的價值只有兩點火苗那么微小,如果珍香不充當守護靈加以維持,那么一陣風來就能熄滅。 但就算再脆弱,人類個體的價值匯聚在一起,也能集合成耀眼的太陽。 珍香閉上紫色的眼眸,像是要祈禱什么一樣雙手合在一起,光彩與波紋與紫藤花海圍繞著她飛舞,將她送回這趟時空旅行最初的起點。 她體會著時空錯位導致的與系統(tǒng)失聯(lián)的狀態(tài),控制住一部分深紅之王的力量,將這狀態(tài)維持下去。 這樣就算已經(jīng)返回正確的時空,她也不會和系統(tǒng)恢復溝通能力,也就不必向系統(tǒng)解釋所有她無法解釋的事情。 系統(tǒng)對她的信任終究是錯付了。 說起來,居然對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付出信任,這不是注定沒有好果子吃的事情嗎? 珍香睜開雙眼,眼前已經(jīng)沒有帷帽再遮擋視線,標志鬼殺隊當主身份的羽織正好好穿在身上。 她站在初秋微涼的夜晚,好像剛剛經(jīng)歷的十幾年都只是一瞬幻覺。 在她前方,上弦之壹黑死牟無影無蹤,將玉壺用刀劍串在地上的人變成了蝴蝶忍。 只見蝴蝶忍將纖細劍柄一轉,調(diào)配好的毒素順著劍刃送入玉壺身體,玉壺只掙扎了幾下就化成灰燼散去,地上留下一只空空如也的漂亮白瓷壺,壺里再也不會鉆出奇怪的東西來了。 愛手藝沒有阻止蝴蝶忍的行為,從頭到尾冷眼看著玉壺慢慢消散,最后才走上前將白瓷壺撿起,捧在手中借月光仔細看了看,露出幾分喜愛的表情。 比起總是來糾纏打擾他的、瘋瘋癲癲的鬼,他果然還是更喜歡純粹的祭品。 珍香微笑著對蝴蝶忍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小忍,是我的父親讓你來找我嗎?” 蝴蝶忍點頭:“主公大人,剛才太危險了,您怎么會同上弦之伍遇上?” “我是有意誘使它出現(xiàn)的,為了能在今夜將其消滅?!闭湎汶S口撒謊。 實際上今夜珍香會碰到玉壺,完全是個巧合。她原本想用自己當誘餌,故意去藤襲山暴露行蹤,又一身當主打扮大大咧咧在山野里行走,只是想誘來黑死牟而已。 結果因為愛手藝一直跟著她,把玉壺也恰巧一同吸引來了。 這大概就是無巧不成書吧。 “主公大人……”蝴蝶忍蹙起眉頭。 以身誘鬼,這是何等冒失的行為?完全無法認同,主公大人為何這般激進急切呢? 珍香安撫地笑著,伸出手揉了揉蝴蝶忍的頭發(fā),將扎起的夜會卷故意弄亂。 果不其然,被破壞發(fā)型的蝴蝶忍臉色大變,憤憤不平地后退了好幾步,用控訴的目光怒瞪珍香。 嗯,這才是熟悉的那個愛炸毛的小忍嘛,可愛~ 珍香心滿意足,笑得更愉快了:“既然是父親讓小忍來找我,那么藥一定就帶在小忍身上吧?” 蝴蝶忍微微一愣:“您不是……”您不是從來不過問關于藥的事情嗎? “對了,一直忘記要恭喜小忍和珠世,你們成功研制出能夠使鬼變回人的藥物,這絕對是最偉大的成就。我可以向你保證,所有鬼的悲劇都將終結在我們這一代,就請安心迎接那個美好的未來吧。” 珍香的嗓音是那樣慈柔,令蝴蝶忍不知不覺就渾身放松,感覺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必焦慮,因為已經(jīng)有值得信任的人將一切統(tǒng)統(tǒng)扛在了肩上。 “小忍,現(xiàn)在把帶來的藥交給我吧。” “但您拿了藥,要去做什么呢?” “噓……”珍香伸出食指停在唇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示意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她神秘地微笑著:“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小忍哦:馬上去找禰豆子和珠世它們吧,讓它們盡快服藥變回人類。因為如果不趕緊變回人類,連我也不清楚最后會不會跟著無慘一同死去呢?!?/br> 蝴蝶忍張了張嘴,把翻涌起來的疑問統(tǒng)統(tǒng)咽下,取出身上帶著的藥盒,鄭重交付到珍香手中。 “是,我這就去完成任務!”蝴蝶忍嚴肅地說,轉身就要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