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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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諾丁漢時不時的就要用揶揄的眼神瞄她。好吧,這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剛到。既然是自己搞的大烏龍,那報應她也認了。不過好在她坐在馬上朝伯爵大人哼哼唧唧的討過一回饒后,伯爵大人終于暫時收斂,總賬,回城堡臥室里算。 當初,理查德送給他堂妹的奴隸,除了洛薩人艾爾伯特,還有從泰坦大陸俘虜?shù)漠數(shù)厝恕L┨谷瞬缓梦?,職業(yè)軍人更少,參戰(zhàn)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農(nóng)民,水稻的種植在他們面前完全不是問題??杉竟?jié)卻是眼下最大的難題,時已入冬,盡管后山谷底因有溫泉仍保持著四季常青,但索菲母女的存在又成了障礙。 無奈,伯爵夫人也只有望米興嘆的份兒,水稻,咱們明年見! “夫人,夫人,”朱利安邁著兩條小短腿蹭蹭蹭的朝花園跑來,后面跟著喬比斯?!胺蛉?,”他一口氣兒跑到莉亞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后,喘口氣兒道:“您的信使,夫人,伯爵夫人派來的信使?!?/br> 伯爵夫人派給伯爵夫人的信使?莉亞挑挑眉,為這句繞口令愣了兩秒,然后反應過來問道:“是哪位伯爵夫人?” “伊登伯爵夫人。” mama? 莉亞對她這位掛名母親的態(tài)度一如當初她決定的一樣,不冷不淡,仔細相處。但她先前嫁來諾丁郡小半年也從未收到菲奧娜的來信,為何離開王城僅僅兩個多月她派信使來了呢?莉亞想,或許菲奧娜先前害怕女兒仍怨恨她,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到和好之意了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是除國王外,第一次有人給她傳遞消息。莉亞興沖沖的回到大廳,卻在站在管家身旁的陌生人手上,接過厚厚一疊羊皮紙。唉?真的是信紙,不是口信! “舅舅終于給夏洛特選定了丈夫,”晚餐餐桌上,伯爵夫人一邊說一邊抬眼瞄著她丈夫的神色。要知道,夏洛特也繼承了紅堡家族的外貌基因,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如果諾丁漢娶得不是自己,搞不好,就會娶她了。 伯爵卻只是“嗯”了一聲,并未上心。 “那位伯爵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可mama信上說,他也去王城參加大會了呢?!?/br> “是誰?”諾丁漢終于回問一句。 “雅克,”莉亞急忙回答:“南方的雅克伯爵。管家告訴我,他的領地在奧丁的最南邊,離著紅堡可實在很遠呢?!币膊恢老穆逄丶捱^去后一生能有幾次回娘家的機會。 諾丁漢把杯中酒飲盡,咽下口中牛rou,嗤笑一聲,“你見過他?!?/br> “怎么會?”住在王城的那幾天菲奧娜一直在幫她認清來自四面八方的各大貴族,伯爵又不是男爵,全奧丁也就十來個,怎么可能會漏掉。 諾丁漢放下酒杯,轉頭盯了他妻子好一會兒,直到他妻子低下頭、檢查衣服是不是穿反了腰帶是不是系錯了,方才輕笑出聲:“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紫襯衫綠外套,身上首飾帶的比貴婦們還多的,男人?” 有啊,莉亞不由得點頭。她確實見過,不但如此,那男人臉上還抹著厚厚的白粉、嘴上涂著膏,身上灑的香粉足足能引來五十里外的蜜蜂們。連莉亞這種自認見慣了市面的都不忍直視,菲奧娜根本略過他介紹都沒介紹。難道……她驚呼出口:“那就是雅克伯爵?!”要不是他長得不夠胖,她說不定會誤以為碰到了老鄉(xiāng)——我大天朝的福娃嘞! 諾丁漢沒有回答,但顯然是默認了。 莉亞心里不免嘆息,盡管表姐對她不怎么友好,可也沒讓她討厭到心底盼望她嫁給這么一號貨色。而且,“那個雅克伯爵,看起來有四十了吧?”粉雖厚,手可遮不住,還有那時常翹起的蘭花指…… “沒錯,”諾丁漢回答。就在妻子腹誹她舅舅真是想錢想瘋了的時候,伯爵大人又幽幽得吐出一句:“而且,據(jù)說他喜歡漂亮的……男孩子?!?/br> “啊??。?!” 菲奧娜給女兒的來信上不只是提了她表姐的婚事,還介紹了王城最近又有什么新聞、奧丁各貴族間又發(fā)生了哪些趣事。作為政治中心,同時也是信息傳遞中心,住在暴風城里比其他地方知道的消息都多也更快。 莉亞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就隨手丟在桌上了。那些內(nèi)容都離著她太遠,眼下她的視線范圍,還只有諾丁郡,更準確點兒說,只有諾丁堡而已。 第一場冬雪過后,諾丁堡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輛鐵皮馬車緩緩駛進來,木輪壓在雪地上嘎嘎作響。馬車停在主堡門前,車門被打開,走下來一個男孩,一個,十分漂亮的男孩。 壁爐里的木柴劈啪作響,盡管室外已是冰天雪地、銀裝素裹,但伯爵夫人的臥房里卻暖如初秋,而床上,更熱的猶如夏天一樣…… 伯爵在他妻子身上馳騁,猶如正騎著他的戰(zhàn)馬在戰(zhàn)場奔騰,但顯然比那溫柔的多。他親吻她紅潤的嘴唇,舔舐她額頭的細汗,一手握著她纖細白皙的腰身,另一手架起她修長結實的大腿。莉亞在她丈夫身下止不住的顫抖喘息,發(fā)出不知所云的呢喃跟呻吟,感受兩腿之間不間斷的火辣,直到高潮來臨,聽到他呼喚她的名字:“莉亞!” 完事后,伯爵夫人裹著溫暖的毛皮,懶懶的躺在她丈夫身邊。她一條腿搭在諾丁漢大腿上,一只手在他胸前勾勾畫畫,那里如今仍汗液淋漓,潮乎乎的滿是水漬。莉亞抬起頭,看看她丈夫的臉,又低下頭,枕著他上臂和肩膀。 諾丁漢不由得輕笑,“有話就說?!彼@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的是在等這句話嘛。 伯爵夫人把心一橫,好吧,這可是你先問的。她再度抬起頭,說出了困擾自己整整兩天的疑惑:“那個新來的孩子,是你的,呃,私生子?” 她問過管家了,那不是她的侍童,而且看那孩子的年紀,也絕不止七歲。沒人提及他的姓氏,也就是說他并非出身什么貴族,可卻實打實是由一隊整整十二人的騎兵隊伍護送來的。 莉亞只能產(chǎn)生這種猜測,或許,她丈夫一直在做這種嘗試,任哪個大貴族都不可能接受沒有繼承人這個現(xiàn)實,所以,或許他曾經(jīng)就跟別人生過孩子。女兒的下場她不敢想,但兒子,養(yǎng)到一定歲數(shù),又沒有發(fā)病跡象,那就可以完全放心的帶回城堡來撫養(yǎng)了吧……而且,他告訴過自己家族病史,自己的選擇也很明確。莉亞一直在堅持喝藥,現(xiàn)在是她決定不要可能會瘋的孩子,是她不肯生。然后,他們又去見了希爾達,他祖父的私生女。這是不是一種鋪設,一種伏筆?諾丁漢給過她機會,她放棄了,那么,他就自己準備了繼承人,而現(xiàn)在,正是迎接那孩子回來的時候了?! 莉亞思考太多糾結太久,久到她完全沒注意到丈夫對她的注視,直到她不經(jīng)意的抬眼,才又對上他那雙漆黑的雙眸?!澳闫谕?,還是不是?”他用情事過后特有的低啞,盯著她問。 理智上,或許她應該回答是,至少他們有了一個繼承人,而且是個男孩子?,F(xiàn)在去培養(yǎng)繼子跟繼母之前的感情或許晚了點,那孩子甚至比她小不了幾歲??刹还茉趺凑f,諾丁漢的態(tài)度都反復證明了,他不想換妻子,而且那孩子的母親也沒出現(xiàn)。等若干年后,也許他有機會繼承爵位,可作為私生子他一定會需要莉亞的支持,繼而,他們就能夠維持和平穩(wěn)定的母子關系? 但是,不理智上…… 伯爵夫人低下頭,狠狠地在她丈夫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咬的夠緊夠用力,所以在諾丁哈哈大笑肩膀不停抖動的時候,結實的肌rou震得她牙齦都酸痛。 她抬起身,怒瞪她丈夫。不行,絕對不行!既然她當他是丈夫,這就絕對不行!任何一個丈夫帶私生子回家,都是對妻子最大的侮辱! 伯爵似乎故意無視妻子的怒氣,他動動被她咬過的那只臂膀,手撫上她的后腰逼她靠近自己,另一只手磨蹭著她的嘴唇?!罢媸且豢诤醚?,”他用戲謔的口氣說。 接著猛然一個翻身,把她重新壓在身下。他兩腿一撐,重新昂起斗志的欲望再次抵在她的身下。 “我只跟你生……”諾丁漢在她耳畔輕聲承諾,挺腰進入了她。 莉亞半瞇著眼,感受著他的沖動和侵略。她很想反駁可是我們不能生……但她又說不出來,她開不了口,她沉浸在痛苦跟歡愉反復的糾纏中,除了呻吟什么聲都出不了口。 而諾丁漢顯然也不需要他的反駁,或許在他心中,沒有什么不能解決…… ☆、第 36 章 諾丁郡坐落在奧丁王國的最東部,冬季要比其他地方寒冷得多,同樣的,它的西鄰格歐費領地也沒暖和到哪里去。 攝政王的部隊終于耐不住嚴寒解除了對魔鬼林的圍堵,可他們并沒有撤軍,反而在格歐費伯爵的熱情招待下,從他的領地上暫住了下來。老伯爵雖然損失慘重,但家底還在,支持千八百人的隊伍并非特別困難。而他縱橫奧丁這么多在,卻在盜賊面前栽了跟頭,不徹底剿滅魔鬼林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雙方擺出了開春再戰(zhàn)的架勢。 “老亨特這回的日子可難熬了,”大軍雖暫時撤了圍,卻派巡邏隊時不時在魔鬼林附近出沒,“冬天獵物本來就少,現(xiàn)在又沒機會出來打牙祭,惡棍們恐怕要餓得慘咯?!闭f話聲音剛落,便有人跟著點頭附和。 伯爵卻搖了搖頭,“那倒未必?!彼跁篮竺?,面對眼前站著的一排心腹們,“光靠之前在格歐費領地上搶的糧食,他們起碼還能撐到明年春天。”過了冬,才是關鍵時刻。 里奧恍然大悟,“難怪他們不著急?!彼遣舻氖虖?,也是伍德男爵的小兒子?!八€以為送個兒子就能當人質(zhì)呢!也不想想他有幾個兒子,排到第八個還有多大價值?!” “不用管他,”伯爵擺擺手,顯然未將盜賊們的此番作態(tài)放在心里,“等明年開春,他總有撐不住求到咱們的時候。”而那,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時刻。 莉亞終于知道,那個被送來的孩子叫桑迪,桑迪·亨特,他是魔鬼林首領老亨特的小兒子。盜賊們跟諾丁郡交好,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值此攝政王跟魔鬼林死磕的時刻,把兒子送到諾丁堡來,又是什么用意?難道說,他為了不腹背受敵、為了讓諾丁漢無視攝政王的指令放棄出兵,送來一個兒子以示自己一貫維護雙方默契的誠意?!他把兒子送來,就給了諾丁漢一份籌碼,就等于許了一個好處,等戰(zhàn)事結束,必然會有所表示。 而她丈夫,就真的把這孩子收下了。他交給她來安排,還吩咐不要泄露消息,讓其他人知道孩子的身世。他不怕攝政王知曉背后的動作,會找他麻煩? 好吧,諾丁漢確實沒怕過。 伯爵夫人安排桑迪跟她的兩個侍童住在一起,起臥形影不離。桑迪雖然比喬比斯還大著兩歲,但個頭卻比喬比斯瘦小一些。他動作靈活為人機敏,瞳孔里總是透著時而警惕審視時而又純真澄澈的眼神。 莉亞很疑惑,想不通一個孩子身上為何會如此矛盾。直到有一天,她坐在二樓的窗戶旁,看著主堡前廣場上的侍從們練習弓箭。 擊劍、騎術、狩獵,這是一個侍從在成為騎士前至少要具備的三項技能,狩獵,就牽扯到弓箭的運用。 里奧是朱利安的叔叔,莉亞的閨蜜萊麗思、西維亞的兄弟。自從威爾的受封儀式確定在明年后,里奧開始代替他,儼然成為這批侍從們的新頭頭。此刻,他就帶著他的弟兄們,在他侄子及其小伙伴的圍觀下,展示著自己精湛的射箭技術。 “朱利安,”他招呼他的侄子,“把蘋果擺過去?!边@是他們經(jīng)常玩的戲碼,總是瞄準靶心難免枯燥無味,換成水果就有意思的多,誰射中誰吃,也算是個彩頭。 朱利安聞聲,邁著小腿正打算把手伸向桌上的蘋果,他的目的地是遠處的一條木制高凳??伤氖诌€沒接觸到蘋果時,有人比他先快了一步。桑迪抓起“靶心”,快步跑到里奧眼神示意的地方,轉身,站定,自然而然的把蘋果放在了頭頂。 所有人都呆住了。 “桑迪,”伯爵夫人在花園里的一顆枯樹上發(fā)現(xiàn)了他,在惹得滿堂哄笑后,小“盜賊”灰溜溜的躲在了這里?!跋聛?,”她向樹上的孩子招招手。 盡管不情愿,但桑迪的動作很快,他似乎害怕慢半拍就要接受懲罰,恭恭敬敬的站在莉亞面前,低著頭,“是的,夫人。” “給你一個,”莉亞把手中棉墊遞給他。這是她讓露比特意做的,即便是冬天她也不想總呆在室內(nèi),即便后山谷底有溫泉,她也不想讓生物鐘亂了季節(jié)。冬天的時候,就該在寒冷空氣中適當?shù)恼菊?,活動活動。不過談話還是坐著方便,她把棉墊墊在除完冰的石頭長椅上,指指另一邊,“坐?!?/br> 桑迪按照她的吩咐,認認真真的坐下,雙腿并攏一絲不茍。 “噗嗤,”伯爵夫人笑了笑,“我們只是聊天,不用這么嚴肅。” 小“盜賊”聞言,立刻讓背脊蜷曲了一些,貌似是放松,但放松的很“標準”。 “好吧,好吧,”莉亞決定不再為難他了,“跟我說說,今天在廣場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孩低下頭,比之剛才倒顯得有了自己的情緒。 “我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桑迪,只是,只是覺得很奇怪,”盡管某些無良的騎士們也會有戲弄農(nóng)民的行為,讓他們頭頂著物件射箭,把對方嚇得半死??缮5鲜呛嗵氐膬鹤影?,按照莉亞的理解來說,那就是魔鬼林的小寨主,為什么他動作一氣呵半點猶豫都沒有,像是做慣了這些? “我,我的父親,經(jīng)常讓我這樣做,”男孩囁嚅著出聲,一旦開了口,他語氣就變得懊惱起來:“哦,他總是讓我這樣子給哥哥們練習,他還說,這樣會訓練他們面對真對手時的勇氣。他讓我緊緊盯著哥哥們的眼睛,而要求他們不能受到干擾,也不能影響發(fā)揮失了水平?!?/br> “那你的哥哥們一定箭法極好咯?” “也不完全是,”桑迪猶豫了片刻,把他額前的碎發(fā)撥開,露出尚有些泛紅的疤痕,“這是上上個月維德在我頭上留的,還有這里,”他從亂發(fā)里拉出耳朵,耳尖上缺了小小的一角,“這是吉姆干的,他的箭術最差勁,還有這兒、這兒、這兒……” 莉亞目瞪口呆,簡直比看到他把蘋果頂在頭上時還驚訝。 “這是虐待!”伯爵夫人在她丈夫的書房里,義憤填膺、慷慨激昂,“這是赤裸裸的虐待,作為父親,他怎么能……作為兄長,他們怎么能……他其實是私生子吧?”伯爵夫人盯著她丈夫,滿臉肯定的表情,“一定是,因為桑迪是私生子,所以他才會收到家人的百般虐待?!?/br> 伯爵大人哭笑不得。“他不是特例,”他告訴他妻子:“老亨特教育兒子都是這種方法,從長子開始。在他看來兒子不能打仗,那跟廢物差不多。他不太相信外人,尤其是劫掠戰(zhàn)斗的時候。他生了八個兒子,而兒子又會生孫子,孫子會生重孫子,直到整個魔鬼林都被亨特家的人覆蓋。他不信亞美神,所以他不止一個妻子,很多女人都能為他生孩子。他認為能在這種教育中活下來的都是受到上天眷顧的、受到森林之神庇佑的,所以他們必然也不會在戰(zhàn)場上死去,能夠為他守護住他的地盤魔鬼林。至于那些死了的、重傷的、殘廢的,根本不在他的兒子名單之列。桑迪不是亨特家出生的第八個兒子,他只是恰好還沒死,從活著的往下數(shù),排在第八罷了?!?/br> 諾丁漢頓了頓,接著補充:“你知道亨特的女兒排到第幾嗎?” 莉亞依舊在震驚中,啞口無語。 “第二?!?/br>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活下來的只有兩個,”并不是盜賊頭子特別會生兒子,而是,“女兒不能上戰(zhàn)場,對他來說沒多大用,多半自生自滅的養(yǎng)死了。如果不是他的長子庇護,這兩個恐怕都活不下來?!?/br> 太,太太太……莉亞簡直不到該怎么形容才好。她還以為森林里的盜賊們都像是傳奇故事中的羅賓漢一樣,是正義的化身,是勇敢的斗士,他們除暴安良,他們劫富濟貧,他們風度翩翩對女士彬彬有禮,他們……“就沒有像樣一點兒的強盜?”伯爵夫人委婉的向她丈夫描述了她心目中強盜們該有的形象。 伯爵大人聽完后,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哦,又是這副表情,莉亞在心里狠狠翻個白眼。 她得承認,自打清楚地得到某些暗示跟縱容后,她越來越有把諾丁漢當百科全書的趨勢。就像是十萬個為什么,諾丁漢不斷的補充、刷新、更正她對這個時代的認知。 盡管有土著莉亞的記憶,可作為一個破落貴族、閨閣小姐,她的認識是十分有限并帶有濃厚主觀色彩的;而莉亞本身對這個時代的印象,則來源于一個個中世紀文學著作或者電影,不能說全錯但也絕非全對。更何況這本就不是中世紀歐洲,只是依稀相似罷了,還是有很多區(qū)別跟不同的。 正因為如此,她總是做出很多謬誤的猜測鬧出很多笑話。比方說現(xiàn)在,她猜她丈夫心里一定是把她當成了終日浮想聯(lián)翩、除了渴望被王子騎士愛慕還想跟游俠們也譜寫戀曲的花癡大傻瓜! 莉亞咬咬下唇,“不說算了!”她轉身提起裙子就想跑出房間,卻被她丈夫一把帶回懷里。 “或許有吧,”諾丁漢胸膛貼著她后背,低頭在她耳邊輕笑著說:“不過,你已經(jīng)結婚啦。” 哦,他果然把我當成了大傻瓜!莉亞羞惱的抬起胳膊向后倒了一肘,低著頭快步地沖出了書房,留她丈夫一個人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笑聲連樓下都聽得到。 從那以后,伯爵夫人對她的小客人更加上心,兩個侍童在聽修士講課、在跟著她學習禮儀的時候,她會讓桑迪也跟著做,并且從不出言訓斥他的錯誤,總是輕聲細語。 桑迪起初有些惶恐,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伯爵夫人看自己的眼神總讓他有種meimei看受傷小白兔時候的錯覺。但是莉亞對她沒有惡意,敏感的小“盜賊”很明白,除了jiejie跟meimei還有大哥,沒人對他比伯爵夫人更親切溫柔的啦。所以,桑迪開始試著接受,接受伯爵夫人的善意跟關心,并且想法設法的企圖回報她——可惜,夫人什么都不缺。 “你們在干什么?”莉亞盯著圍在壁爐前的兩人。 “桑迪在幫我生火,小姐,”時至今日露比仍不改對她女主人的稱呼,“上邊受了潮,我眨眼功夫沒看見它就滅啦。” “不不不,我不是在問這個,”莉亞指指桑迪手中的木板,他剛才揮的十分起勁兒,“那是什么?” 木板?。∧泻⒏膛畬ν谎?,沒明白伯爵夫人是什么意思。但緊接著桑迪率先反應了過來?!芭叮@個東西用來扇風,夫人,”他又回頭比劃了兩下,然后對伯爵夫人說:“能讓火生得快生得旺些,還不用擔心爐灰撲出來搞得自己灰頭土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