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底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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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就只是裹了浴巾,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根本都沒多想就跳到了飄窗上面縮著,此刻大浴巾往下墜了不少,露出正在茁壯發(fā)育中的淺淺弧形輪廓,還有一條深邃的線,直入而下。 顧珩君眼眸沉了沉,隱隱有種口舌發(fā)干的感覺。 “小舅舅,還……在嗎?”顫顫的聲音讓他回神,下意識的應道,“在,我在?!?/br> “不是,我是說……”委屈兮兮又可憐巴巴,臉上的血色還沒完全回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問那條小蛇。 抬眼,看到那個安然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遞了個眼色,張姨會意的把瓶子拿走了,順手關上房門。 “不在了,已經(jīng)處理掉了,放心吧?!彼恼f。 聽到他的話,裴晚晚才稍稍放松了點,探出腦袋往屋子里快速的環(huán)視了一圈,又很快的縮回來,把腦袋窩在他的懷里,就好像一只受驚的小獸,很難再對這個世界有安全感。 顧珩君抱著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尤其緊貼在一起的地方,就好像有火焰在熊熊燃燒,火勢一發(fā)便能燎原似的。 他決定放開手。 孰料,剛一轉身將她往床上放,還沒徹底的松手,她便立刻緊緊的抓著他,八爪魚一般的吊在他的身上,“我不要下來!” 怔了怔,少女沐浴后的淡淡幽香順著鼻翼就這么鉆了進去,而那柔軟細膩的觸感,和冰涼的武器差距真是極大的,他刻意目視前方,只怕一垂眼眸就是無法挽回的萬劫不復,沉下聲道,“晚晚,聽話!” 裴晚晚再了解他不過。 這樣沉聲的呵斥比暴跳如雷更有威脅性,是以,即便再心有余悸,再覺得害怕,還是小心的松開手,跌入了軟軟的床褥中。 顧珩君掀開被子蓋住她,這才松了口氣。 再看向她,一張小臉側過去,只能看見半邊的輪廓,明顯是委屈不情愿的樣子。 也不知道生氣還是害怕,小巧的耳垂紅彤彤的,看上去稚嫩而可愛。 “睡吧?!贝笳戚p輕的覆蓋在被子上,他幽幽嘆息一聲。 裴晚晚也不理他,只是兩只手死死的抓著被角。 總覺得那軟軟滑膩的東西會隱藏在屋子里的某個角落,或許不止一條?方才扔出去的時候只有一條嗎?好像有點不太記得了。 今天的記憶總有點混亂的樣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怕不知道從哪里又鉆出來一條。 心理陰影這種東西,一旦形成,要克服起來真不那么容易。 顧珩君有些無奈,索性便坐在床邊不走,只是輕輕的拍著她,以做安撫。 這樣哄小孩一般的招數(shù),對她卻是出奇的有效,瞪著的眼睛也有些疲倦了,控制不住的上下眼皮打架。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感覺身邊的床輕了一瞬,他似乎起身了。 立刻驚醒轉頭,他要走了么? 顧珩君只是欠身去地上將一個差點被忽略的小盒子撿起,精致的絨布盒子,打開來,里面還印著某珠寶的牌子,眉梢微揚,三個手指捏著盒子,在滿臉錯愕的她眼前晃了晃,“送的?” 她這才知道他只是去撿盒子,本想去拿過來,但是一想到這盒子里面裝過那玩意,便重新躺下來,側身向里也不吱聲。 盒子在手中把玩了下,隨手塞進口袋里,起身—— 明顯被拽了下,低頭看到小丫頭依舊背向著自己,只是從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固執(zhí)的拽著他的衣角不肯松。 到底是怕的! 復又坐下來,他把被子往里掖了掖角,沒再挪動分毫。 一夜沒睡好。 早上醒來的時候,顧珩君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她第一反應是掀開被子和床單,確定沒有看到“那東西”的蹤跡,這才松了口氣。 洗漱穿衣下樓,張姨已經(jīng)把早點準備好了,屋子里依舊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憋到吃完早餐,到底是沒忍住,“張姨,小舅舅呢?” “先生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今天有事,晚上大概也不回來吃飯了。” “哦?!彼饬吮庾欤傆X得好像有什么事沒做,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算了,趕著上學,遲到了又要受罰。 剛在座位上坐定下來,一只爪子就搭在了她的肩頭上。 “怎么樣,禮物還喜歡嗎?”于思淼可是早早就等著了,一見她出沒,迫不及待的問道。 裴晚晚這才想起來忘了什么,她的那個禮物盒,本來準備還給陸逸軒的,這下好,盒子呢?不過,就算看到了,她估計也不敢碰了。 回過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提!” “哇,你這熊貓眼,怎么比我這打幾份工的還厲害。”她驚了一驚,“怎么,禮物不滿意?。俊?/br> “我問你,他送的什么禮物?” 于思淼愣了愣,“我不知道?。 ?/br> 她只是替人跑腿的,收個小小的跑腿費罷了,她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你就敢給我,你知不知道里面是……” 話還沒說完,上課鈴就響了。 數(shù)學老師從來都是最準時的那個,踩著鈴聲就進了教室。 于思淼只好把滿腹的疑問都咽回了肚子里,滿腦子都在想,那禮物盒里究竟是什么。 —— 顧珩君回了部隊一趟。 他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有回到這種氛圍下了,自從撿回了那丫頭,也擔起了責任,慢慢的,居然重心也就轉移了。 當然,也不止是那丫頭的原因。 “我還以為你當老師當上癮,打算轉業(yè)了?!?/br> 看到他,季思柏很高興,剛從烈日下訓練完回來,臉上都冒著油汪汪的光澤。 “未嘗不是種選擇?!彼降溃白罱€順利?” 季思柏沒有回答他,卻是抓住他話里的重點叫道,“真準備轉業(yè)了?那可是國家的一大損失啊!不是說好了等小晚晚考上大學,你就辭了那個什么破教導主任的職務嗎?你不會真干上癮了吧?” 不予回應,顧珩君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阿晉呢?” “前幾天挑了幾個資質不錯的,正練著呢?!奔舅及匾琅f不死心,“你真的要轉業(yè)?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