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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鎖春意濃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半夏湊過來拿著美人錘替她捶腿,抬眼兒的功夫忍不住輕呼出聲:“小主,您早膳時候也沒吃什么忌諱的,唇怎么腫的這么厲害呀?”

    杜若聞言也緊張極了,她趕忙湊過來:“讓奴婢瞧瞧,那玉蘭膏子還在呢,許是有用?!?/br>
    靜嘉想起望月閣那一出,再怎么淡定也還是個大姑娘,直叫這兩雙單純的眸子給鬧了個大紅臉。

    “去去去,我這是餓了自己咬的,快去給我端盤子點(diǎn)心來?!?/br>
    杜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聞言立馬露出心疼神色。

    倒是半夏好歹宮里待了好些年,怎么也不至于太純真,只趕緊轉(zhuǎn)身出去取點(diǎn)心,快走幾步拿帕子捂住怕自己笑出聲兒來。

    這主仆倆實(shí)在忒有默契,一個覺得別人信,一個還真就信了。

    第35章 準(zhǔn)備給麗景軒的賞(一……

    一場雪洋洋灑灑下了兩天才停, 白皚皚的雪遮住了琉璃瓦的金碧輝煌,倒是襯得綠磚紅墻分外鮮亮,遠(yuǎn)遠(yuǎn)瞧過去, 叫紫禁城都多了股子清妍媚色。

    只這份婉約中透著幾許莊重的美景, 也不是誰都有心思去賞的,起碼咸福宮內(nèi)的主子們都沒那個心思。

    慎嬪被禁足后, 就怕她氣急敗壞整治人的小貴人和常在答應(yīng)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那懸梁的劍落下來, 可兩個多月過去, 卻也一直沒動靜, 都納悶兒極了。

    好在不必受苦誰也是高興的, 她們比往常更安分,尤其是幾個沒寵的貴人, 除了請安幾乎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出去,生怕叫慎嬪想起她們能出去,下狠手作踐人。

    慎嬪即便再落魄, 只要內(nèi)務(wù)府總管還是納喇費(fèi)馨,誰也不敢小瞧了她, 即便沒有過去過得舒坦, 一應(yīng)份例都按嬪位跟得上, 也還是金尊玉貴養(yǎng)著。

    慎嬪過去跋扈并不是為著什么故意折騰人的癖好, 她放刁撒賴都是有目的, 如今在咸福宮中的都是收拾了也沒用的, 她才不肯臟了自己的手, 好叫人抓住把柄。

    可到底心情好不起來,她把自己關(guān)在殿內(nèi),總?cè)滩蛔』叵肽侨赵诖葘帉m發(fā)生的事兒, 一遍一遍想,越想越是恨。

    這份恨毒并不是對著靜嘉,她從來沒把靜嘉放在眼里過,即便如今叫靜嘉給算計了,她心里清楚不過是自己疏忽,而靜嘉又正巧對了太后和皇上心思而已,與其說沖著她,倒不如說是沖著內(nèi)務(wù)府。

    在納喇府看著齊氏坐鎮(zhèn)后宅,瞧齊氏斗了那么些年成為高高在上的勝利者,慎嬪早習(xí)慣了成王敗寇,沒什么好恨的,以后不再小瞧人早晚能把靜嘉給收拾明白咯。

    她恨的是德妃,別看德妃在外頭是個溫軟性子,她從來沒小瞧過德妃,每回受了恩寵逮著德妃做臉,也是為了逼她狗急跳墻出岔子,自己才好抓住她的短處將她拉下妃位。

    只她沒想到的是,德妃竟然比自己想的還要陰狠,先是叫烏希哈攪渾后宮暗流洶涌,而后不動聲色伏低做小,日常輕言慢語的退讓,一步步叫她昏了頭,后在園子里時,不經(jīng)意間漏給儀貴人收買的那個小丫頭對靜嘉下手的好處,這才讓她更叫豬油蒙了心。

    如今不用請安,不用爭寵,數(shù)不完的功夫夠她慢慢尋思過去點(diǎn)滴,慎嬪并不是個笨的,怎么會想不明白,自己這是被德妃給捧殺,還叫她利用了一回。

    不得不說德妃真是好算計,若她有個阿哥傍身……憑著馬佳府的門第,再出個皇后也未必不可能。

    慎嬪決不容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即便容妃上位都好過德妃,憑她那陰毒的性子,若是做了皇后,哪兒還有其他人的活路。

    “芷元,你叫人傳話給阿瑪,端貴老爺子不是快過生辰了?叫阿瑪動用在馬佳府的釘子給四格格帶幾句話……我要送那位四格格一場富貴?!边@日雪停后,慎嬪站在廊廡下低聲吩咐。

    芷元仔細(xì)聽完她的主意,瞪大了眼睛,隨即有些遲疑:“小主,老爺說過讓咱們這些時日低調(diào)些,若是被人知道……只怕對您不利啊。”

    慎嬪冷笑:“我又不是替自己籌謀,等烏希哈進(jìn)了宮,馬佳府兩頭不一條心,若是那烏希哈再有了孩子……到時候還愁亂不起來?阿瑪自分得清明該怎么辦?!?/br>
    芷元拗不過主子,只能應(yīng)下來:“那晚間奴婢就叫人傳話出去?!?/br>
    巧的是,翊坤宮內(nèi),書雪這邊也正跟德妃說著馬佳府的事兒。

    “老爺?shù)囊馑歼^些日子是端貴老爺子生辰,叫您趁機(jī)留下四格格在老爺子身邊伺候,叫您多幫襯些,進(jìn)了臘月多得是大日子,叫您想法子讓萬歲爺幸了四格格。”書雪說這話時,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可是憋了半天,她也沒敢把抱怨說出口。

    德妃面色倒還算不錯,她只對著琺瑯掐絲盆里的水仙花,輕緩動著剪刀修剪,聞言不過笑了笑:“告訴阿瑪,年前不合適,大日子都跟漫天神佛和祖宗們有關(guān),若是犯了忌諱,即便叫烏希哈進(jìn)宮,也是步廢棋。倒是元宵節(jié)時候不錯,好歹宮里有祖父在,總是更便利些?!?/br>
    書雪緊緊皺著眉,與書文對視了一眼,不甘心應(yīng)了聲,這才扭身出門去辦差事。

    “主兒,這次四格格怕是有了防備,您就真準(zhǔn)備叫她這么進(jìn)宮?”書文低聲問。

    德妃臉上淡淡的:“不然呢?既失了先機(jī),叫她先好好進(jìn)來也無妨,左右等她進(jìn)了宮,時候多得是。好歹那是她姨娘生出來的,過去倒一直小瞧了她的秉性,呵呵……先看看吧?!?/br>
    書文點(diǎn)頭,隨即掃了眼外頭,湊近些聲音更低:“主兒,您叫奴婢查馬佳分支的姑娘,明年小選,倒有個合適的。”

    “嗯……這事兒不必叫人知道,你鳥悄兒辦了,把人安排進(jìn)翊坤宮就是?!钡洛ь^笑了笑吩咐道。

    書文聞言心下安定,她不像書雪那般為四格格進(jìn)宮愁得慌,只是為馬佳府的主子們這般偏著四格格心里憋屈。叫書文說,若是那四格格不懷好心思,倒是不如干凈把人給解決了。

    小選還在明年也急不來,所以翊坤宮內(nèi)的洶涌暫時也叫白雪蓋了個干凈。

    待得雪停后,小蘇拉們都不敢耽誤了主子們出行,若是叫主子們摔個好歹,腦袋都保不住,所以個個兒下著力氣,雪地里很快就見著那些躬著身子的藏青色身影上飄起了白霧。

    等皇帝乘著龍輦從乾清宮往慈寧宮去時,甬道上都已經(jīng)干干凈凈,連個冰溜子都沒有,只零星還能看見幾個小蘇拉在甬道上忙活,聽見打嗤聲兒,也都趕忙背對著宮墻躬下身子。

    孫起行帶著耳悶子,手上端著藏青色棉捂子,不經(jīng)意見還能瞧見背對著圣駕的小蘇拉手上那些裂開的口子,忍不住心里嘆氣。

    若說起來,冬日里可是奴才們最難過的時候了,尤其是沒權(quán)勢的小太監(jiān)們,宮女還能從家拿些好東西進(jìn)來,小太監(jiān)們大都是尋不著根兒的,每年冬里都不知道要凍死多少。

    “回去跟內(nèi)務(wù)府說一聲,叫給這些小兔崽子熬些姜湯吧,今年估摸著要大祭,少不了用人?!睂O起行對著林守成吩咐。

    林守成也是從小蘇拉時候過來的,好運(yùn)被孫起行撿回去的,最是明白小太監(jiān)的心酸,聞言爽快誒了聲。

    皇帝聽見孫起行的話,眸中閃過點(diǎn)子若有所思。

    等到了慈寧宮,正好請安的妃嬪們都出來門兒,看見皇帝身影,大家都高興極了,哪怕大冷的天兒也都忍不住娉婷了身影,軟下嗓音,千嬌百媚請安。

    皇帝不動聲色掃了靜嘉一眼,瞧她頭都不抬,只能看見小兩把頭上那翠色簪子輕顫,心里輕哼一聲,不冷不熱叫了起,腳步不停進(jìn)去了。

    容妃瞧見靜嘉從頭到尾,那腦袋都恨不能別在胸里,一時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愁得慌,扭頭看了眼慈寧宮正殿,到底沒說什么就上了軟轎。

    慈寧宮正殿內(nèi)倒是一番母慈子孝的場景。

    太后滿臉慈愛看著皇帝:“化雪日子要冷不少,皇帝可千萬保重龍體,國事再繁忙,也該進(jìn)后宮歇一歇?!?/br>
    皇帝垂眸喝著茶,不緊不慢道:“皇額娘說的是,只是快到年底,又趕上大雪,各地日子怕是都不好過,朕也實(shí)在分身乏力。”

    “左右是比過去要好些,什么事兒都不能一蹴而就,你得往遠(yuǎn)處看?!碧笮χ路鸩唤?jīng)意似的道,“北邊兒冷些,起碼今年南邊兒是要叫你省不少心的?!?/br>
    皇帝聞弦知雅意:“您不說朕也記著舅舅的功勞,朕正想跟皇額娘說,舅舅在南邊不少時候了,今年也該叫他在京中多待些時日,好陪陪外祖盡盡孝心。”

    太后本來還尋思著該怎么說靜嘉的事兒呢,聞言立馬凜了心腸:“盡孝倒是好說,有你舅母伺候著呢,還是為大清守住疆土更重要些?!?/br>
    “皇額娘說的也有道理,朕實(shí)在是愧對舅舅,若不是朕力有不逮,怎么都不能叫舅舅一去這么些年頭?!被实鄯路鹬皇请S口提的,很快換了話題,“朕瞧這場大雪過后,怕是要鬧災(zāi),不如以外祖的名義在各地做粥棚子賑災(zāi)?也算朕替舅舅盡點(diǎn)子孝心?!?/br>
    太后遲疑了會兒,笑著謹(jǐn)慎點(diǎn)點(diǎn)頭:“你有這個孝心就夠了,你外家倒是也不缺銀子,且以關(guān)爾佳的名義也不合適,還是讓你外祖家里以你的名義賑災(zāi),你是大清天子,更名正言順些?!?/br>
    “這……”皇帝有些遲疑,隨即無奈笑出來,“叫外祖知道了,怕是要罵朕滑頭的,哪兒有從外祖家摳銀子的道理。”

    太后語氣堅持:“都是一家人,哪兒來這么外道的話呢?”

    不等皇帝繼續(xù)說什么,太后原先思忖著溫和些多說幾次的心思淡了下去,更堅定想叫靜嘉趕緊侍寢。

    她只怕關(guān)爾佳氏到底惹了皇帝的眼,若是萬不得已,總是得避皇帝的鋒芒,倒時更需要有人在皇帝面前說好話。

    “哀家還有個事兒跟你說,安貴人是個好孩子,這些時日進(jìn)了后宮,也一直老實(shí)本分。她弟弟到底救過你一命,就因著你不喜,她叫那些個拜高踩低的沒少欺負(fù),哀家瞧著實(shí)在不落忍?!碧笳Z氣和緩道。

    皇帝蹙眉:“朕已經(jīng)叫皇叔他們在整頓內(nèi)務(wù)府,現(xiàn)如今還有不長眼的?”

    太后沒好氣道:“明著欺負(fù)是不敢,可這是宮里,你打小看過來還不知道,何時見過有雪中送炭的?哀家喜歡這個孩子,她也不容易。也不求你多寵著,好歹別叫人以為你厭棄她,叫她在宮里蹉跎了。”

    “朕知道了,過些日子有時間朕去她宮里用個午膳?!被实垡廊获娉种豢贤讌f(xié)。

    “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叫她伺候?那不如叫她去家廟里,好歹還能得個好名聲。她也沒做錯什么,怎就至于受這么些罪?你也知道她在安國公府什么光景,如今又叫咱皇家欺負(fù),傳出去指不定要說咱娘倆沒良心呢。”太后干脆下個重錘,“哀家想起過去咱娘倆那些苦日子,就心疼得不得了,就算是你對哀家的孝心也罷,到底別叫這苦巴兒的孩子涼了心?!?/br>
    皇帝見太后眼眶子都紅了,趕忙站起來,面上無奈卻也不敢再拒絕:“是兒臣不好,不該惹您傷懷,朕聽皇額娘的,不日叫她伺候便是?!?/br>
    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語氣又溫和下來:“哀家也不逼著你寵她,好歹別叫她掛個叫皇帝厭棄的名聲,也就夠了?!?/br>
    皇帝點(diǎn)頭:“兒臣明白,必不會再叫皇額娘憂心?!?/br>
    話說到這份兒上,太后也怕叫皇帝升起逆反心思,不便再多說,皇帝面色爺?shù)?,母子倆便沒說幾句就散了場。

    回到乾清宮后,用過晚膳,皇帝似笑非笑翻了靜嘉的牌子,羅禮正高高興興出門兒準(zhǔn)備叫駝妃太監(jiān)的時候,皇帝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攔?。骸暗鹊?。”

    羅禮臉色瞬間跨下來:“萬歲爺?您這都翻了牌子了……”可不好耍賴?。?/br>
    皇帝像是聽出他未盡之意,也沒理會他這皺巴臉兒的模樣,只意味深長道:“準(zhǔn)備給麗景軒的賞?!?/br>
    羅禮和孫起行都有些詫異,這妃位和嬪位上走宮是體面,一個貴人……這臉面是不是太大了些?

    羅禮忍不住瞟孫起行,不是說不立靶子嗎?

    第36章    原來比美玉無……

    白雪覆蓋下的紫禁城比往日要亮堂些, 哪怕夜色都掩不住層巒疊嶂的巍峨莊重,比起百日清妍多了幾分森重,叫這冬夜仿佛更冷了些。

    慈寧宮早在晚膳前就點(diǎn)上了氣死風(fēng)燈, 靠近太后歇著的寢殿外, 更是一步一盞羊角燈籠高高掛起,替森冷多添幾分暖意。

    董興福搓著手哈著氣, 小跑著從慈寧門外進(jìn)來快速穿過廊子,瞧見常久忠便趕緊湊過去:“師父, 萬歲爺走宮了, 去了麗景軒。”

    “走宮?”太后聽了常久忠的稟報, 忍不住詫異地皺起眉, “消息準(zhǔn)成嗎?”

    見常久忠點(diǎn)頭,劉佳嬤嬤也有些拿捏不準(zhǔn)了:“主子, 莫不是那安貴人早跟萬歲爺通了款曲,在您眼巴前兒唱雙簧呢?”

    “不必想這么多,等明兒個就知道了?!碧竽罅四蟪樘鄣念~角, 語氣有些疲乏。

    白日里才叫正和帝仿若隨口一句話給驚了心神,這才幾個時辰呢, 還萬般不樂意的皇帝便給靜嘉這么大臉面, 太不叫人歇心了。

    自打早幾年開始就明白皇帝有心收攏權(quán)勢的太后, 如今到底露出點(diǎn)子力不從心, 她越來越瞧不透皇帝的心思了。這讓她心底止不住發(fā)涼, 若早些年知道皇帝心思此般深沉, 她還會捧皇帝上位嗎?

    這是個無解的疑惑, 她那時并沒有別的選擇,進(jìn)是刀尖,退是火海, 她不后悔不擇手段爬上來,只心底有淡淡悔意,不該叫皇帝知道后宮那么多事兒的。

    “歇了吧。”太后心煩意亂,實(shí)在沒有多說什么的心思,只懨懨吩咐道,她還是得再想想。

    誰也不敢多說話,蓮心等人帶著幾個丫頭,比往常更謹(jǐn)慎妥帖著伺候太后躺下。

    就在太后緊著心腸百轉(zhuǎn)千回時,皇帝才剛踏進(jìn)麗景軒西配殿內(nèi)。

    一進(jìn)門,他就忍不住拿挑剔的眼神兒看了個全乎,見著靜嘉乖順行禮,也不上前去扶,只淡淡坐在軟榻上。

    “起來吧,朕才發(fā)現(xiàn)你是個精細(xì)的,瞧著這西配殿收拾的比頭所殿都強(qiáng)?!?/br>
    靜嘉起身,從杜若手上端過茶盞放在皇帝身前,臉上笑瞇瞇的:“您嘗嘗,據(jù)說是今年新下的雀舌,廣儲司巧是還留下了點(diǎn)兒,叫奴才趕上,花銀子給包了圓兒,奴才不舍得喝,就等著您來了伺候呢?!?/br>
    皇帝挑眉,瞧也不瞧那茶盞一眼,只掃了孫起行一眼。

    孫起行趕忙帶人退出去,退到一半兒才發(fā)現(xiàn)杜若還傻愣愣杵著,他嘴角抽了抽,上前將這木訥丫頭給拽出來。

    “你還記得留給朕?倒是有心思了?!被实凼炀殞⑷死M(jìn)懷里,話里帶著笑,“還是你這心思都留著應(yīng)付朕吶?”

    靜嘉垂著眸子,努力將臉兒憋紅:“那奴才的心思也不能留給別人呀?!?/br>
    “呵呵……可讓朕瞧瞧,大雪下了幾日,也沒厚過你這皮子,嗯?”皇帝失笑,眸中帶著點(diǎn)意味不明的深意,“你頭回跟鄂魯相看時,朕就知道你是個嘴皮子麻利的,如今看來,你那時倒還收斂著呢。”

    靜嘉叫皇帝這話里的刻薄給弄得有些糊涂,可她是個聰明的,雖然不明白酸味兒為何這么重,倒也清楚身為女人該如何討巧:“萬歲爺說奴才是,那奴才必須是。可奴才也是實(shí)實(shí)在在有一說一,知道您不缺好東西,可這茶是拿您賞的銀子買來的,奴才滿心腸只想叫您嘗嘗,不為茶水滋味兒,好歹為奴才一番心意。”

    這還差不多,皇帝聽得心里高興,便也不再繼續(xù)逗她,笑了出來:“在朕跟前不必這么拘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