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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對別人來說,不是對我來說?!鼻_b摘下耳機對林琦正色道。“我就唱這歌。你把我媽叫來一塊兒罵我都沒用?!?/br> 林琦很少看到曲海遙這么斬釘截鐵的樣子,他倒沒被這孩子唬住,只是滿頭問號地自己糾結(jié)了一會兒之后忍不住大惑不解地問:“為什么呀?這歌是你的滾床單圣歌?一聽就能金槍不倒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噗——”曲海遙剛喝下去的一口胖大海就這么喂了賈俊給他熨平了的襯衣。賈俊一臉幽怨、又敢怒不敢言地看著曲海遙,曲海遙拼命咳嗽著像是要把肺咳出來,林琦一臉嫌棄。 “真惡心?!彼屏送蒲坨R發(fā)表評論。曲海遙炸毛道:“誰害的??!”然后又是驚天動地一陣猛咳。賈俊連忙又給他拿水和枇杷膏來,林琦趕緊過來一邊伸手給曲海遙順著氣兒,一邊干著急:“你悠著點兒??!眼看著就要唱了!” 曲海遙也怕傷著嗓子,盡力憋著咳。錄制日程安排本來就很緊,曲海遙又一口咬死非要唱這歌,林琦也沒辦法,只能由著。他一向勞碌命,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連個正經(jīng)女朋友都沒有,卻年紀輕輕就體會到了兒子進入叛逆期的cao心mama的心態(tài),愁得他直想天天抱著靜心口服液當(dāng)飲料喝。 而叛逆期的兒子總是主意大的。曲海遙沒多浪費時間,跟音樂總監(jiān)麥考利詳細說了說自己的想法。麥考利之前剛幫侯賽尼和莫娜做了編排,這兩個人心眼大主意小,很讓麥考利頭疼,到了曲海遙這兒他終于松了口氣,一方面驚訝于曲海遙的選曲和想法,另一方面他個人也著實喜歡曲海遙的這個設(shè)計。他原來是澳洲王牌綜藝《澳洲之星》的音樂總監(jiān),后來《澳洲之星》不再續(xù)訂了之后跳槽到了NUERA?!栋闹拗恰返娘L(fēng)格本來就秉承了澳洲人作為融和民族的特點,崇尚多元化、形式自由開放的音樂,曲海遙的概念做到了既有年代感又很時尚、還能很好的凸顯歌者的個性,麥考利覺得相當(dāng)有意思。 “正好節(jié)目組跟和平飯店有合作,我們還可以再多加一筆合作。”麥考利興致勃勃地給曲海遙出點子,曲海遙一聽就覺得好,連忙請工作人員來幫忙跟和平飯店溝通。一群人忙忙碌碌一邊商量一邊改動編排,等到曲海遙把整個流程走了一遍之后收工,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凌晨五點了。 “真沒白給你找老師……”跟著累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林琦癱在座位上捂著老腰呻吟。本來他對曲海遙的選曲很是不滿,可跟著聽了現(xiàn)場之后他不得不對這叛逆期的狗兒子服氣了。 “聽了你的再去聽他們的,每一首都土。那個印度大姐,哎喲我去……她是打算把大篷車開進演播廳嗎?”林琦從小就聽他爸媽唱“你是我的心、你是心靈的歌”,唱了大半輩子不說,現(xiàn)在他mama去外面當(dāng)廣場舞領(lǐng)隊,舞曲居然還是“你是我的心、你是心靈的歌”,林琦這輩子對印度歌舞音樂的生理性厭惡就如同三年自然災(zāi)害里出來的孩子看到南瓜時的生理性厭惡,聽莫娜的演唱聽得他整個頭皮都要炸開了。 “那我就爭取拿個第一回 來,這樣的話下一場就還在我們國家了?!?/br> 按照節(jié)目組的規(guī)則,下一場的錄制地點會是上一場冠軍的國家,如果第一場曲海遙獲勝了,那么下一場就還會在中國錄制。林琦聽曲海遙這么說就更高興了,本來都困得快睜不開眼了,現(xiàn)在又開始來勁兒,插上耳機又聽起了原唱版本的《沒有你》。 第二天的時間安排得更加擁擠。天亮才睡下去的曲海遙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又被叫了起來,兩眼無神地去了廣電大廈開始工作。今天先要在小的演播室里錄制一些別的內(nèi)容,主要是選手之間的談話、交流,為了增進人與人之間的了解。 節(jié)目組第一個介紹的就是作為東道主的曲海遙,演播室的大熒幕上播放著《無心無劍》的預(yù)告片,還有曲海遙參演過的其它電視劇的精彩鏡頭,有幾位選手一眼就認出了容意,奧維耶娃驚呼著她還在想為什么看到曲海遙就覺得很眼熟,原來他和容意長得挺像??! 曲海遙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然后告訴大家他為每位選手都準備了一份禮物,工作人員連忙將安排好的禮盒送了上來。禮物是昨天林琦著急忙慌去買的,送給奧維耶娃的是一瓶九十年代的茅臺,送給亞辛的是一套純銀蟹八件,送給源紗夜的是一套安徽美術(shù)出版社出版的漫畫版《西游記》,送給鄭東赫的是一套文房四寶,送給莫娜的是一套古代女性的傳統(tǒng)頭面,送給Kwoi的是一套精美的陶瓷茶具和一盒明前祁門紅茶,送給侯賽尼的是一幅國色天香花色的蜀繡卷軸。收到禮物的大家都十分驚喜,莫娜看到那幾款精美的步搖,臉上露出一副想要現(xiàn)在就用又舍不得的表情。 隨后是每位選手的介紹時間。曲海遙還真是長了不少知識,比如說他知道了韓國也是有小品的,鄭東赫就是韓國著名的小品演員,后來又活躍在其它喜劇領(lǐng)域內(nèi),而日本則是漫才,類似于中國的相聲。而所謂的“泰國人妖”也不像很多中國人以為的那樣都是用來招攬旅游生意,甚至進行性服務(wù)的,大多數(shù)Katoey——也就是中國人所說的“泰國人妖”,都只是想成為女人的男人而已。 Kwoi則更加特殊,他家境優(yōu)越,又是家中老幺,從小就被寵著長大,在泰國這種佛性社會中,這種生長壞境倒不太會把孩子寵壞,只是會讓孩子性情更加溫和而已。Kwoi也是這樣,在泰國,想要成為Katoey本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Kwoi只是喜歡作女性打扮而已。他十分迷戀女性精致的造型妝發(fā),但他本人倒并不想真的變性為女人,這讓他的“蒂凡尼小姐”選美之路變得有些坎坷起來,至少迄今為止所有奪得冠軍的“蒂凡尼小姐”里,只有Kwoi一個人沒有接受過人造胸部的改造,也只有他一個人說出過“我是個男人,也是‘蒂凡尼小姐’”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