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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海遙收拾心神,略微想了想后輕聲問:“所以今天走戲就是為了提前看效果,應(yīng)該……是不會正式拍的吧?” “這也說不定,”容意伸出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婁永銳瘋起來誰也擋不住,他要是覺得狀態(tài)好了,沒準(zhǔn)今天趕一夜也要把這場拍完呢?!?/br> 曲海遙心驚膽戰(zhàn),容意看了他一眼又樂了?!斑@有什么,早拍完早解脫啊,你不是正怵著這一場么。” “你看出來啦……”曲海遙鼓著腮幫子委屈巴巴,“我還想讓你幫我開個小灶呢,不然……我這第一次拍這種戲,心里沒底啊?!?/br> “有什么好沒底的,”容意看上去心情倒是很不錯,眼底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戲謔的意味?!坝植皇亲屇悻F(xiàn)場表演吃豬rou,只是讓你看豬跑而已,你都沒底,那豬怎么辦?” 容意離得很近,長長的眼尾挑向曲海遙,在黃昏到夜晚過渡的光線里顯得勾人至極。曲海遙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電到了,呼吸立刻亂了節(jié)奏,胸腔也像是突然被煮沸了一樣燙了起來。要不是這里人來人往的,他一定會放縱自己直接親上那雙戲謔的嘴唇。 “我才不要在這種地方‘吃豬rou’呢,”曲海遙迷戀地望過去,視線從容意的眼睛游移鼻梁,再到嘴唇,羽毛一樣搔刮出撩人的癢。 “那么好吃的東西,我要留起來,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慢慢地吃……” 一時間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周圍的工作人員們忙忙碌碌,說話聲、機器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但誰都沒有在意,仿佛有什么結(jié)界在倆人周圍形成,將他們和他人分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 外面的世界那樣忙碌,倆人的世界卻那樣情濃。 直到婁永銳的助理沒心沒肺地闖進來,這個小小的世界才在瞬息之間消失不見。小助理是來叫容意過去的,估計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容意最后看了曲海遙一眼,轉(zhuǎn)身就跟著去了,曲海遙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臟還保留著剛才的余溫,撲通撲通的,過了一會兒他才平復(fù)下來。 然后就轉(zhuǎn)頭對上了趙綿綿的眼睛。 曲海遙一個激靈從剛才的旖旎中回過神來。趙綿綿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驟然與曲海遙視線相對,眼里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驚愕被曲海遙撞了個正著。曲海遙腦子里一炸,電光火石之間立刻調(diào)整了表情,對趙綿綿傻笑著抓了抓頭,甚至流露出了一點按捺不住的小得意。 趙綿綿眨了眨眼,一邊走過來一邊看了看正跟婁永銳說著什么的容意。 “……在講戲嗎?”趙綿綿試探著問了一句,曲海遙做出了一個想要控制住翹起的嘴角卻控制失敗的表情:“也不算啦……我以前沒拍過這種戲,跟我哥說緊張,我哥就教我怎么把狀態(tài)撩起來……” 曲海遙眼底閃過一絲帶著點羞澀的興奮勁兒,壓低聲音對趙綿綿道:“我哥真的厲害??!沒怎么樣我就覺得我被撩了!你真的危險……可別愛上我哥了?。 ?/br> 趙綿綿這才“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兒,看著曲海遙愣頭青一樣的傻勁兒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沒出息……你才是要小心,別被你哥掰彎了才是!” 曲海遙嘴上哼哼唧唧地不服氣,心里卻是長吁了一口氣,暗嘆自己機智過人才躲過了一場危機??上]有多少時間留給他自我贊嘆了,那邊已經(jīng)開始招呼演員們?nèi)ブ匦伦鲈煨土?。等到他們從化妝間回到片場的時候,燈光已經(jīng)基本上布好了,婁永銳似乎正在就機位怎么架而跟攝影師商量著。 曲海遙從這時候就開始緊張了——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僵硬,在他看到容意和趙綿綿已經(jīng)站好位、兩個人摟抱在一起靠在倒座房里的架子邊上由著現(xiàn)場工作人員幫他們整理衣物和調(diào)整身體角度的時候,曲海遙突然有種強烈的不適感。 現(xiàn)在的容意沒再穿西裝馬甲,上身僅著一件白襯衫,那襯衫凌亂,前襟的扣子也一路解到了胸口,露出一大片細膩精實的肌膚,而同樣衣衫凌亂的趙綿綿正靠在那讓人垂涎的胸口,兩條雪白的手臂纏著容意的肩頸。工作人員正在往他們臉上身上噴灑細密的水珠,順便將頭發(fā)打理得更加散亂,整個場面還沒有開拍就顯出濕黏的情熱。 ……原來看戀人拍激情戲是這種cao蛋的感覺嗎?曲海遙眼神都死了,一百萬個臥槽都無法咆哮出他心里的悲憤。他一張臉裂得像龜殼,而大腦裂得更勝于臉,一邊想就地撒潑打滾阻止拍攝,一邊想直接把趙綿綿扯開自己去扒在容意身上,一邊想一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阿姆斯特朗炮把現(xiàn)場所有人炸開不讓他們看到這樣秀色可餐的容意……幾種想法在他腦子里以F1正賽最后一圈沖刺的速度在他腦子里橫沖直撞,可惜一種都實現(xiàn)不了。 結(jié)果就是被婁永銳一巴掌拍在腦門兒上:“在現(xiàn)場走什么神呢!” “對不起對不起……”曲海遙捂著腦門兒,被婁永銳拽過去安排站位了,旁邊一些跟他相熟的工作人員在開著些不葷不素的玩笑,他沒聽進去,腦子里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目光從容意裸露的肌膚轉(zhuǎn)移到婁永銳的聲音上,從那之中提取出婁永銳對場景和人物的要求。 因為是走戲,所以婁永銳特意講得細致了些,不光是對曲海遙,在整個場面調(diào)度上婁永銳都要求得很細致,曲海遙也聽得仔細,正好也沒心思注意到那邊仍然保持著抱在一起的姿態(tài)聽婁永銳安排的兩個人,等到開拍之前曲海遙甚至都以為自己忘了這一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