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五十嵐一郎氣得要炸,易真則緊急吃瓜,啃得滿臉都是瓜皮:怎么回事,看起來大有隱情啊。雖說皇室也收藏著五十嵐山的作品,但看起來眼下的五十嵐家是需要賣女兒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主線任務(wù):內(nèi)情已觸發(fā) 任務(wù)內(nèi)容:吃瓜,你以為吃瓜就不用負(fù)責(zé)任了? 在機(jī)械工坊,我巧遇了三百年前的知名機(jī)械大師五十嵐山的后人,但由于五十嵐山放浪形骸的生活作風(fēng),使得后世對他議論紛紛,頗有微詞。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這瓜的味道竟該死的甜美,令我欲罷不能! 我想,我應(yīng)該……不,我必須勘察出內(nèi)情。 任務(wù)獎勵:強(qiáng)化點(diǎn)數(shù)x5,宇宙幣x100000】 聽見主線任務(wù)的提示,易真先是:我恰瓜遭報應(yīng)了?撐死是個支線任務(wù)的體量我哪來的什么“對這該死的甜美欲罷不能”啊,你丫非要給我整點(diǎn)活是吧? 然后再是:——但它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十萬塊,任務(wù)獎勵第一次給錢,這就必須要重視起來了! 身后傳來女孩的聲音,聲線清麗:“爸爸,你沒事吧?” 易真回頭一看,一個身材纖弱的女孩站在不遠(yuǎn)處,柳眉細(xì)眼,朱唇溫柔,跑過來攙住了五十嵐一郎:“別聽他們亂說,咱們回家,你身體不好,別老是來這兒。” “櫻雪,你怎么來了?”五十嵐一郎盯著她,“這時候,你不是在上課嗎?還是說……還是說那個人又來找你了!” 易真問舍心:“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么?” 舍心緩緩點(diǎn)頭:“在我認(rèn)識一郎先生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為自己女兒的事發(fā)愁了?!?/br> 他神秘地壓低聲音:“聽說他的女兒,在和阿佐特皇室的王子談戀愛呢。” 第22章 “王子?” 易真重復(fù)他的話。 好稀奇,這個破黃書世界,居然還有人熱衷八卦除了他和容鴻雪之外的cp感情線啊? “具體是哪個王子,我也不清楚啦?!鄙嵝恼f,“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嘛,而且阿佐特的皇帝又有那么多情人和兒子……” 易真對王室了解不多,此刻唯有轉(zhuǎn)移話題。他從芥子豹囊里掏出一枚幽藍(lán)色的血蒺藜,用高密度的塑料布纏了又纏,放到舍心手中。 “這就是我做的東西,叫血蒺藜,送給你。”他諄諄叮囑,“你記好,這是暗器,有人圍攻你,而你打不過的時候,先摳最底下的機(jī)括,然后再把它扔出去,扔的越遠(yuǎn)越好,明白了嗎?” 舍心隔著塑料布,稀奇且興奮地在手上翻來覆去,“暗器嗎?我見過部落的土著使用吹箭,也見過宇宙?zhèn)虮褂么艖绎w鏢,但你這個……比吹箭精巧,比磁懸飛鏢古老。你還染色了?為什么,為了標(biāo)記敵人嗎?” “這不是染色,”易真有點(diǎn)哭笑不得,立刻鄭重地說,“這是毒的顏色。你必須記住,這個毒沒有解藥,真正的見血封喉,沾上它的生物都必死無疑,獅虎熊豹那樣的大型野獸也不能幸免。它是雙刃劍,你可以用它殺了敵人,但如果你傷到自己,而我又不在旁邊……” 舍心很懷疑:“沒有解藥?怎么可能沒有解藥呢,教導(dǎo)我哲學(xué)的老師告訴我萬物相生相克,如果它沒有解藥,那它是怎么生產(chǎn)出來的?” 易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淬煉在血蒺藜上的蛇毒早已超脫了世俗意義,這是概念上的劇毒,就像火的概念是燃燒,水的概念是濕潤,生物要如何抵抗概念級別的毒素? 它唯一的解藥就是易真,因此面對舍心的疑問,易真居然語塞了。 “事實如此?!彼髦氐睾仙仙嵝牡氖?,“你只需要記住,一定要謹(jǐn)慎使用它,就可以了?!?/br> “好吧?!彪m然還有點(diǎn)疑慮,但是出于對朋友的信任,他還是小心收起了這份禮物。 那邊,五十嵐櫻雪見他們似乎說完了話,于是走過來,小心地鞠了一躬。 “十分感謝兩位照顧家父。”她看著易真,“您就是那位借了家父工坊的機(jī)械師先生吧,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您。自從家父生病之后,他的工坊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開過了,得知有機(jī)械師想借用,他的精神好像也好了一點(diǎn)呢。” 易真打量著她,實在不明白,五十嵐家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居然還要系統(tǒng)專門為此掛個主線任務(wù)。 “不,”易真回禮,“太客氣了,我也算不上機(jī)械師,只是學(xué)會的鍛造方法比較特別。幸好五十嵐一郎先生愿意把他的工坊借給我?!?/br> 五十嵐櫻雪猶豫片刻,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對易真說:“請您原諒我的無禮,但因為有件重要的事情拜托您,所以……和我交換一個聯(lián)系方式吧,請您務(wù)必答應(yīng)我的請求!” 易真:“?” 他抬頭看看天空,這里還是3680年的大宇宙時代沒錯啊,可為什么一遇上這家人,氣氛就突然昭和了? “不,也不用說什么務(wù)必答應(yīng)……”易真看了看時間,又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這樣吧,晚上我還有課,明天中午我找你,你要跟我說什么,到時候你想好了再告訴我?!?/br> 五十嵐櫻雪千恩萬謝,攙扶著五十嵐一郎,慢慢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那個,”易真抓了抓頭發(fā),“我還沒給一郎先生看我的作品……算了,明天再說吧?!?/br> 舍心說:“那我也先走了,我家里人還在等我呢。” 易真:“你家里人來了?也是,德斯納星人是不會放一個未成年到處亂跑的,那你先回,注意血蒺藜,別傷著自己!” 舍心慢悠悠揮手:“知道了,再見!” 等到舍心回家時,他的堂哥舍意已經(jīng)在停飛坪上等著逮他了。 “舍心,”舍意眉頭緊皺,墨綠直發(fā)猶如流泄的瀑布,“你這幾天都在往外跑,家里派出去保護(hù)你的人也都被你甩掉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 舍心:“啊……” 舍意神情嚴(yán)肅,身側(cè)的黑衣保鏢已經(jīng)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沒能保護(hù)舍心少爺,屬下罪該萬死!” 舍心:“啊……” 黑衣保鏢身后的保鏢們居然也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屬下罪該萬死!” 這上百號人往地上驚天動地的一倒,其效果堪稱史上最大型碰瓷現(xiàn)場,足以把任何一個馬路司機(jī)刺激到ptsd病發(fā)。 舍心:“啊……” 舍意一副世界很大我很怕的模樣抓住舍心的手:“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舍心,你才三千六百二十五歲,還是個孩子,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壞人等著抓德斯納星人的未成年!” 舍意忍住不哭:“萬一你被他們抓住,你會被他們賣給宇宙人販子,被關(guān)在鐵籠子里展覽,說不定……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切片研究!” 舍意:忍不住了。 舍意:“哇——!” 他一哭,地上肌rou虬結(jié)的壯漢們也相擁著嚎啕,為舍心幻想中的悲慘命運(yùn)哭出豬叫。 舍心啊不出來了,他無言地望著舍意,這個大自己四千歲的堂哥。 拳頭硬了。 舍意身后的保鏢與其說是保鏢,不如說是專門派遣來保護(hù)未成年的軍隊。幾萬年的壽命,令德斯納星人有足夠的時間發(fā)展強(qiáng)大,累積滔天的財富資源。而許多弱小的種族為了不在星際侵略戰(zhàn)爭中滅亡,都會選擇依附強(qiáng)大的種族以求自保。 相比那些慣于剝削奴隸的強(qiáng)族,德斯納星人的依附要求則合理的多,唯有一條,那就是保護(hù)未成年。 這一百來號人對舍心來說不過是先遣小分隊罷了,德斯納母星上,他還有一支人數(shù)高達(dá)三千的貼身護(hù)衛(wèi)團(tuán)。 “弟……”舍意抓著他的手,忽然一愣,“你拿了什么?” 舍心面無表情,松開握緊的拳頭,露出一枚拇指大小,宛如幽藍(lán)蓮苞的精致物什。 “也不知道為什么,剛剛突然就想用一用這個,哈哈?!彼救坏卣f。 舍意皺眉:“這是什么東西?” 說著,就要拿起來。 舍心還記著易真的囑咐,急忙把手合上了。 “有毒的,”他說,“不給你看?!?/br> 舍意大驚失色:“有毒?!這是什么,誰給你的!” 舍心說:“這是朋友送給我防身的。” “朋友?”舍意瞇起眼睛,身邊立即有三個保鏢悄無聲息地退下去,開始查舍心最近遇到了什么人,“小弟,你交了朋友啊?” 他盯著舍心合上的手,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這就是那個朋友送給你的禮物,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弟啊,你也不要犟了,跟我回母星吧,母星上你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沒有,非要跑來人類的星系,還交了什么朋友……” 舍心不理他,抬腿就往前走,舍意纏著他:“弟啊,你想當(dāng)機(jī)械師,哥哥掏錢,a到s的機(jī)甲你隨便挑著拆,怎么樣?或者太空星艦?zāi)??最新的探索者系列,三千六百噸級,能夠同時容納三百個人在太空兩個月的生活所需,我送你一艘……或者兩艘?” 舍心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 舍意還以為自己說動他了,喜滋滋地看著弟弟。 舍心再攤開手:“我朋友送給我的,就是最珍貴的。這上面淬著無藥可解的毒,世上僅此一種。” 其實易真沒說過世上僅此一種,但他為了逼退堂哥,還是心虛地撒了個小慌,并且祈禱堂哥能夠不計較…… “世上僅此一種,無藥可解?”舍意冷笑一聲,內(nèi)心對于那個不知名朋友的印象已經(jīng)降到了負(fù)值。 “世上沒有什么毒,是無藥可解的?!鄙嵋獗涞囟⒆∩嵝牡氖?,那里就握著來自所謂朋友的禮物,“一千年前,初代的大奇跡者梅魯哈·曙色在參悟了煉金石板書之后,創(chuàng)造出號稱能夠解開任何毒素的萬能靈藥。但即便是這種跨時代的天才,最后也被證實了他的話并非完全正確——萬能靈藥也有解不了的毒?!?/br> 他譏諷地笑了:“舍心,你還小,不知道那些人為了接近討好德斯納星人,會說出什么謊話,做出什么惡事。至于你那個所謂的朋友……” 他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尾音,不知為何,舍心只覺得難過。 “才不是?!彼吐曊f,“易真不是那種人。” 保鏢去而又返,在舍意耳邊說了什么。 “大黑天?”舍意十分意外,“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大黑天那個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姘頭……” “哥,”舍心沉著臉,“易真是我的朋友,我不許你這么說他?!?/br> 舍意笑了一下。 “好,”他說,“他叫易真,是吧?一個體質(zhì)孱弱的普通人類,困在后宅,一生中最合格的課程是學(xué)著怎樣討好男人。他能給你送什么好東西?弟弟,你就是太天真,太容易被騙了。” 他拉著舍心,快步走到行宮配備的實驗室門口。 “條件肯定不如母星,但也能湊合著用了?!鄙嵋鈷呙韬缒?,驗證通過,實驗室的大門立刻朝兩側(cè)分開,沿路的實驗人員紛紛避讓行禮。 舍意將舍心拽到實驗室的主事人面前:“來,測測那個所謂的,世上僅此一種的毒?!?/br> “哥……”舍心來不及說話,只能緊緊地攥著手,“你別碰!這個要很小心的,不然就有生命危險了?!?/br> 居然如此篤信那個娼婦的無稽之談! 舍意愈發(fā)火冒三丈,他忍著氣,對舍心賠笑:“好,哥哥小心。但你也知道的,從小到大,你連吃頓飯都要經(jīng)過幾個人給你試毒,你的……朋友,給了你這么一個詭異的玩意,就算我不檢查,伯父伯母聽了肯定也要親自來問的,小弟,你也不想驚動他們,對不對?” 舍心猶豫了,他不情不愿地剝開塑料布,將血蒺藜慢慢放在掃描臺上。 淡藍(lán)色的射線斜照過去,立刻在旁邊顯示出血蒺藜的全息三維圖。 “一共十三片可以分離的小型刀刃,”實驗室主管放大了三維圖,“以細(xì)小的鉤針連接,下方交錯壓縮了三枚勢能彈簧,扣著一個啟動的機(jī)關(guān)按鈕。不得不說,以手工制品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很精致的作……” 瞥見舍意的表情,他急忙咽下剩余的夸獎:“它是一件古老的,能夠被稱作暗器的攻擊武器。或許是過于古老,或許是過于小眾,又或者是個人自創(chuàng),資料里沒有關(guān)于它的記載。它的預(yù)計攻擊范圍,在100-130米的區(qū)間內(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