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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連連點頭道:“我也發(fā)現(xiàn)了,隨著功力的增長,皮膚簡直就光滑得跟雞蛋一樣了……”說到這里,他表情古怪地笑道:“只不過呢,你是白水煮蛋,我就是鹵水蛋……哈!” 徐子陵再度噴笑,說:“用不著妄自菲薄,仲少爺你還沒有達(dá)到鹵水蛋的高深境界,宋二哥想必不會嫌棄你的?!?/br> “去你的!”寇仲不輕不重地錘了徐子陵一下,傲然笑道:“我這樣才是爺們,哪像你,比娘們還水嫩,難怪老跋的那雙色眼總往你身上瞥……對了,之前說到那個臭屁公主不再追殺你了,于是你和老跋就化敵為友啦?” “你還爺們呢,小媳婦還差不多?!”徐子陵回了一記肘擊,迎著寇仲的怒瞪,哼笑道:“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陵少爺我還是更愛妞兒,至于跋鋒寒他紅顏遍布天下、黏住我也只是想報恩罷了……當(dāng)初我解決掉東溟派的麻煩之后,恰好遇到他被幾百人圍攻,我就靠著魯大師的飛天神遁救了他一命,偏偏跋鋒寒又不愛欠人情,所以就整天跟著我想找事做、還人情,前因后果就是這么簡單,仲少爺你還有什么問題或者高見?” 總是這么白白給徐子陵打趣真是太不爽了,寇仲眼睛一轉(zhuǎn),隨即故作嚴(yán)肅地說:“以我過來人的經(jīng)驗,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跋鋒寒那小子肯定對陵少爺你有興趣,你最好相信我……這可是關(guān)乎到貞cao的大問題!” 徐子陵哭笑不得,說:“你夠了啊仲少爺,再拿這件事擠兌我,也未免太不厚道了。東溟派賬冊的事分明就是我給你背了黑鍋,否則什么單婉晶和跋鋒寒都跟我沒關(guān)系……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了?!?/br> 寇仲聳了聳肩,說:“信不信隨你了。至于背黑鍋嘛,若非陵少爺你風(fēng)姿過人,一早就被那個臭屁公主看上了,也不會有后來這么多麻煩事了……即便那賬冊早被我送給了二哥,你的爛桃花也不能全部賴在我頭上哈。”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再說了,我若要和你算賬,這輩子都算不清了,”徐子陵無奈地笑了笑,又說:“喂,我們到底還要不要洗澡了仲少爺?” “……”寇仲默然片刻,訕訕道:“我們一起的話……確實不大好哩,二哥之前就要我顧忌他的感受……”迎著徐子陵戲謔的目光,寇仲撇開臉說:“不如我們交流功夫吧,螺旋勁難道你不想學(xué)?” “好好好,寇大爺有意指教,我應(yīng)該要用上‘受寵若驚’這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心情才對,”徐子陵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神情和言語中都是滿滿的笑意,又道:“恰好我也有奇術(shù)要和你分享,今晚我們干脆就不睡了,誰讓我只向宋二哥借了你一個晚上呢,明天一早就要還回去,不得不把握好時機哩?!?/br> “不要再打趣我了陵少,究竟是什么奇術(shù)?” “包管你會感興趣,是跋鋒寒教我的,叫做‘人馬合一術(shù)’,是憑著對馬兒的經(jīng)脈和其承受力的精確了解,將自身真氣輸進(jìn)馬的體內(nèi),一旦你學(xué)會這種技巧,不但能增加馬的速度和耐力,在御馬時更能如臂使指、隨心所欲?!?/br> “哇噢!我真是太感興趣了,不過這更讓我相信老跋肯定對你有意思了……” “……你到底還想不想學(xué)?想學(xué)就閉上你的嘴!” 于是乎,在這相逢的第一夜里,寇仲和徐子陵都完全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徐子陵就自動自覺地把仲少爺給“還”了回去,在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寇仲被宋師道拎回房間之后,徐子陵就優(yōu)哉游哉地出門閑逛去了——他陵少爺向來都是很識做的,才不會打擾人家夫夫共浴呢。 徐子陵走過貫通洛陽南端門和定鼎門的天街,這槐柳成蔭的大街兩旁有萬家樓閣林立,鐘樓鼓樓遙遙相望,舉目都是繁榮客店,街道上亦是行人如鯽、車轎川流不息,一派欣欣向榮的熱鬧境況,倒可從此看出王世充對洛陽子民頗為愛護(hù),將此城治理得井然有序。 逛至午后,徐子陵隨意走進(jìn)間餐館,尋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幾個小菜,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便在此時,一人頭頂竹笠,垂下遮陽幕,身穿灰布衣,徑自朝徐子陵走來,這人的腳步輕巧有力,還帶著一股迫人而來的氣勢,走近之后,就不言不語地坐在了徐子陵的對面。 默默吞下口中的食物,徐子陵淡淡地說:“李二公子所為何來?” 對方脫下竹笠,露出英偉的容顏,笑道:“徐兄真是目光如炬,不過這聲‘李二公子’似乎太過生分了,我記得從前你與寇兄都是喊我作世民兄的。”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當(dāng)初我們算是不歡而散,”徐子陵對此示好無動于衷,凝目看向李世民,徐徐說道:“雖然現(xiàn)在我們還不是敵人,但也同樣不是朋友?!?/br> 李世民微微苦笑道:“我對寇徐兩位兄弟向來十分欣賞,除非萬不得已,我實在不想與你們做敵人,至于能不能做朋友……不如我們先不要把話說死,徐兄以為如何呢?” 面對著這樣一個看似很真誠、很想和他做朋友的人,以徐子陵的個性,實在是很難再繼續(xù)冷漠下去了,但如今的他也不是好騙的,便轉(zhuǎn)移話題道:“世民兄人中之龍,我實在不敢高攀,貴閥如今據(jù)關(guān)中之險以養(yǎng)勢,已可窺見霸主崛起之望,這可都是世民兄的功勞,不過日前我才聽聞李閥主立了貴兄做世子,似有不少人都為世民兄感到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