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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但得見裴鳶的這副模樣,司儼卻頭一回對舞樂產(chǎn)生了興趣。

    史書中常載,古有妃嬪為了向君王邀寵,便身著奇裝異服,在月色下,或是在花樹之下翩躚起舞,這些女子做出這些舉動后,往往都會成功地得到君王的臨幸。

    司儼從前對這事存疑,且極為費解。

    女人在他們的面前跳一支舞,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俘獲。

    他覺這些君王和皇帝,屬實愚蠢。

    但見裴鳶在回袖轉(zhuǎn)腰間,姿容可謂盡態(tài)極妍。

    她那纖白的手靈動地繞至頸后,將琵琶舉起,做著反彈琵琶之狀。

    一顰一笑,皆是風(fēng)情。

    肌膩若雪,眉眼如畫。

    而今的裴鳶,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嬌氣的小姑娘,而是名副其實地成為了,能引無數(shù)英雄竟折腰的絕代佳人。

    而這個佳人,是屬于他司儼的。

    他也只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她亦如所有的紅顏美人般,為了取悅君王,巧笑倩兮地為他翩躚起舞。

    伶人用鼓槌擊鼓的節(jié)奏愈發(fā)急銳,司儼卻覺,他心臟跳動的速度也是愈來愈快。

    男人的面色依舊清冷平靜,只緩緩走向了獨舞的小美人兒。

    少頃之后,琵琶銳利的剎音頓響。

    裴鳶也于這時,停止了舞蹈,她的腳尖再度點地時,亦覺自己的心臟正在怦怦直跳。

    這舞作罷,用的時間不長,卻很是消耗體力。

    故而美人兒的發(fā)絲輕.顫,氣息也有些喘微微的,裴鳶暗暗調(diào)整著不甚均勻的呼吸,邁著小步緩緩地走向了司儼。

    她邊行著,手腕和腳腕上綁縛的懸鈴也在漸漸碰撞,發(fā)出著泠泠的清音。

    司儼的面色分明平靜無波,可內(nèi)心卻覺得,就連那鈴鐺的聲音,都仿若在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剛要同裴鳶講話,卻見珠簾面罩后的美人面輕啟朱唇,裴鳶先他開口,柔聲喚他:“霖舟。”

    司儼的心跳驀地一頓。

    他隱約記得,有次裴鳶在夢寐間,也是于無意間,喚了他的表字。

    而裴鳶在清醒之時,喚司儼為霖舟,心中也是極為緊張的。

    以至于她適才說的那二字,若仔細(xì)地去聽聞,嗓音也稍帶著顫抖。

    二人的距離極近,司儼也于垂眸之時,看清了美人兒面上的妝容。

    裴鳶今日繪的妝容名喚曉霞妝,是一種極為華麗的妝面,但是裴鳶姿容絕色,可謂淡妝濃抹總相宜,她繪這樣濃墨重彩的妝面,亦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感。

    司儼看她看得有些發(fā)怔出神。

    他活了二十多歲,向來沒什么人或事能夠掀起他內(nèi)心的波瀾,而自裴鳶來到他的身旁后,卻曾無數(shù)次地攪起了他心底的那攤死水。

    她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新鮮感。

    他甚至體會到了少有的興奮。

    裴鳶于他而言,就像是仍未被發(fā)掘的寶藏一樣,彌足珍貴。

    ——“霖舟,今日是立冬,也是你的生辰……”

    小姑娘話說到這處,卻是微微頓住了言語。

    司儼不禁淡哂,溫聲道:“原來都到了立冬了,我從來都不記自己的生辰的?!?/br>
    實則他不僅不記生辰,也從來都不會過壽。

    裴鳶耐著極快的心跳,和愈發(fā)緊張的情愫,聲如蚊訥地開口道:“所以在你生辰這日,我把自己,送予你……”

    “你”這個字甫一破音,司儼便驀地用臂圈住了身前美人兒的腰肢,她那舞衣恰巧是露腰的設(shè)計和剪裁,所以他剛一觸碰到她,掌心的觸感一下子就變得柔膩溫軟了許多。

    實則司儼現(xiàn)下很想親她,但是又礙于她小臉之前的珠簾面罩,未敢下手,他很想將其一把扯拽再丟到一側(cè),卻又怕裴鳶會嫌他粗魯。

    她的舞衣太過單薄,也裸/露了大片雪白又細(xì)膩的肌膚,適才那些侍從進(jìn)入明瑟閣時,貌似還看到了裴鳶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司儼的心里也驀地涌上了個念頭。

    他想將他們的眼睛都挖掉,因為他們看見了裴鳶腰間、肩膀、和其余之處的皮膚,就算只是看了一眼,他亦無法忍受。

    暖閣內(nèi)應(yīng)該還藏著伴奏的樂人,這些人也看過裴鳶,且他們現(xiàn)在仍未退出閣內(nèi),他不管那些人是男是女,只要見過裴鳶的這副模樣,他便都想將他們的眼睛挖掉。

    司儼強(qiáng)自用理智控制著自己,神識卻也一直在做出這種決策的邊緣徘徊著。

    他轉(zhuǎn)圜了情緒,邊凝睇著美人兒嬌嫵的眉眼,邊低聲問道:“你要把你自己,送給我?”

    裴鳶點頭,軟聲回道:“嗯…我把自己,都給你了?!?/br>
    她一直想將自己的情感同他表達(dá)出來,但是每次想的時候,都很有勇氣,真正要做的時候,卻又說不出太直白熱情的話來。

    她怕司儼會不明白。

    可她希望他能夠聽明白。

    “我是屬于你的,我身上的一切…都是屬于你……”

    美人兒的話還未講全,司儼這番終于不再顧及什么勞什子的珠簾面罩,他難能粗魯了一回,一把便將其扯拽至地。

    他那力道之大,使連成串的珠子驟然變斷了線,隨即便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司儼幾乎將身量嬌小的美人兒抱離了地面,且他的氣場也漸變得強(qiáng)勢,甚至是兇狠了起來。

    裴鳶赤著兩只嫩生生的小腳,一前一后地來回踢著,隨即嬌聲央求道:“夫君…夫君…你把我放下來,我怕會摔下去……”

    實則也不怨司儼總是會將她抱起來親,二人身量的差距屬實過大,他若傾身吻她,便能將她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司儼遂了小姑娘的心愿,復(fù)將她小心地放在了地上,待他傾身即欲吻她時,一貫沉靜的眸色變得深晦了許多,他的嗓音也透著些許的啞,“日后在私下,喚我霖舟。”

    裴鳶的神情略有些懵然。

    她越看他的眼睛,越覺心中沉淪。

    沉靜如潭,智性又清冷,卻又帶著能夠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剛要點頭道嗯,男人卻驀地傾身吻住了她。

    司儼嘗著她唇齒間的清甜,便覺裴鳶既是對他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那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是對太子無意了。

    裴鳶已經(jīng)能夠全身心的接受他這個丈夫,或許還對他產(chǎn)生了些許的傾慕之意。

    但這些于他而言,還是不夠。

    在她人生中的前十六年,還是有著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司儼對此不能忍受,現(xiàn)在的他固然因裴鳶的舉動而欣喜,但他懊悔的是,為何裴鳶之前的意中人會是別人,而不是他。

    為何他會錯過她人生的那幾年。

    如果能回到三年前,他一定會在那時就用策略,將這個小媳婦給搶到潁國來。

    故而司儼愈發(fā)無法忍受閼臨的存在,他覺或許只有這個人從世間消失,消失到連骨灰都不剩了,他的心里才會好受一些。

    ******

    夜?jié)u深沉后,檻窗外是風(fēng)雨飄搖,稍顯蕭瑟凄涼,而明瑟閣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

    簇新的雕花架子床下,旖.旎的散落著君王華貴的冕服和小姑娘觸感柔軟的明黃舞衣。

    裴鳶一側(cè)的雪肩微露,正懶洋洋地瞇著眼,將小腦袋伏在了男人的肩頭處。

    今日她連午食都沒有用,而現(xiàn)在外面的天都黑了,這碼子事行起來實在是太耗體力,直餓得她現(xiàn)在兩眼昏花,連指頭都懶得抬起一根。

    司儼卻是個完全不知疲憊的,且他的體能也比一般男子強(qiáng)了太多,他完全是顧及到裴鳶的身體有些嬌弱,這才肯放她一馬。

    云收雨住后,司儼緘默地把玩著懷中美人的烏發(fā),他面龐清雋英俊,卻是一副心事頗重的模樣。

    裴鳶這時細(xì)聲細(xì)氣地同他道:“夫君…有件事好奇怪啊,我身后的胎記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可你肩后的那朵扶?;?,怎么還在啊?”

    雖然還在,但是顏色好像比從前淺了些。

    因著裴鳶這話是將小腦袋埋在他身前說的,所以她說話的小動靜也有些甕聲甕氣的。

    司儼垂眸,神情寵溺地看了她一眼。

    裴鳶也于這時艱澀地?fù)P起了小臉兒,看向了他。

    司儼卻于這時倏地翻身,將嬌小的美人兒制伏在下,裴鳶反應(yīng)不及,便同小貓喵叫似的,呀了一聲。

    男人修長的手已攏起了她的下巴,隨即低聲命道:“又忘了,要喚霖舟。”

    裴鳶的唇角漸漸往上翹著,再耐不住心中的欣喜,便依著男人的言語,甜甜地喚了他一聲,“霖舟~”

    喚完后,小姑娘立即便咯咯吱吱地笑了起來。

    司儼眉目溫和,隨即獎賞性地傾身啄了下她的小嘴,“寶寶真乖,再陪我躺一會兒,然后我讓女使將晚食備好,我喂你吃。”

    他現(xiàn)在愈發(fā)想把裴鳶當(dāng)成個嬌弱的小娃娃,像寵孩子似的寵她。

    司儼說這話實則也是想將話題岔開,實則她適才可憐兮兮地用小手拄著榻,跪在他身前時,他便看到她肩上的胎記已然消失不見。

    但是他身上的蠱印卻仍存在著。

    這蠱既是還未解的原因,便應(yīng)是如那巫祝所說,是因為他還未想起他前世的記憶。

    思及此,司儼復(fù)又調(diào)整了下?lián)淖藙荩嗽俣葌?cè)躺后,他復(fù)將嬌人兒擁進(jìn)了懷中。

    裴鳶覺出了他的異樣,小臉驀地又紅了許多,訥聲道:“我…我不想躺了,我現(xiàn)在就想吃東西。”

    司儼嗓音低低地回她:“那你吃之前,得先幫幫我。”

    話音甫落,男人便恬不知恥地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裴鳶會出了他的意圖,便赧然地闔上了雙眸,司儼讓小姑娘的額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他摟護(hù)著她,亦將下巴抵.在了她的發(fā)頂上。

    男人的聲音溫沉,卻又透著不容置喙的強(qiáng)硬,淡聲哄她,“乖,一會兒就好。”

    裴鳶沒再同他多言語。

    一會兒就好,鬼才信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