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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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瓊鳳臺靡廢過甚,就這么毀了它, 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裴鳶覺出那股令她作嘔的難受勁兒好轉(zhuǎn)了些后,便軟聲對司儼央求道:“夫君,你不要燒它了好不好,你把它留下罷…我求求你了。” 司儼低聲問:“真要留著它?” 裴鳶剛想回他,卻覺自己突然又上來了那種惡心的勁兒,她一直強壓著那股子嘔意。 可這番,她卻再抑不住,終是當著司儼的面做出了嘔吐之態(tài)。 美人兒的眼眶因著嘔吐,也漸漸變得微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司儼見裴鳶如此,心中便驀地冉起了一個念頭,隨即便動作小心地將裴鳶攔腰抱了起來,又對女使命道:“將國師喚到青陽殿?!?/br> * 青陽殿內(nèi)的嵌絲琺瑯中時常放置著大量的冰塊,女使亦轉(zhuǎn)著六輪扇,為君王和王后驅(qū)散著暑熱。 裴鳶飲了口溫熱的清茶后,便覺身子好受了許多。 亓官邈所住的漸臺離青陽殿尚有些距離,他未至此之前,絳云便依著裴鳶平素的偏好,將她喜食的幾種果物鎮(zhèn)了冰,呈到了案上。 裴鳶最是喜歡吃冰鎮(zhèn)后的櫻桃和葡萄,便要用小手去拿,司儼卻握住了她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行徑。 小姑娘不解地看向他時,卻聽司儼淡聲對絳云命道:“給王后換些未冰的果物來?!?/br> 裴鳶聽罷這話,自是不大情愿,便細聲細氣地對司儼埋怨道:“天這么熱,我就想吃些冰的嘛~” 司儼今日著了身月白色的玄端深衣,墨發(fā)用玉笄而束,并未佩冠冕,更襯其容止清雋疏冷,似若神祇。他靠近了身側(cè)嬌氣的小美人兒幾分,溫聲哄著她道:“等國師為你診完疾,你再吃?!?/br> 裴鳶柔美的雙唇原本正微微地撅著,司儼說這話時,離她極近。男人鴉睫濃長,小姑娘這一近距離地看他,便更覺他五官精致,俊美無儔。 故而裴鳶被他的容貌和溫柔蠱惑住,很快便安分了下來,亦乖巧地點了點小腦袋。 不經(jīng)時,亓官邈終于到了青陽殿。 司儼解了情蠱,性情也漸漸有了變化,他在小王后的面前,仍是溫柔又和煦的。 可在其余人的面前,卻不再如從前般,將自己的鋒芒和野心俱都收斂于內(nèi),他也越來越有著睥睨四野的帝王之威。 潁國的臣子也隱隱覺出,他們的君王會于近日同上京宣戰(zhàn),雖說潁國坐擁精兵百萬,糧草充實,可這畢竟是要同大梁全境近二十個大州的州郡兵作戰(zhàn),誰也不能保證司儼就會穩(wěn)贏。 但亓官邈一早便知曉,那個君臨天下、至高無上的位置,早晚都是屬于司儼的。 亓官邈原本就不太敢直視小王后的容貌,自二人從上京參宴歸來后,司儼對裴鳶的掌控欲亦是越來越強。而他需定期為君王和王后望聞問切,保養(yǎng)二人的身體。 所以幾月之前,他為了避嫌,在為裴鳶診脈時,便要讓女使在她的細腕上為她懸綁紅線,好為她隔空診脈。 亓官邈為坐于漆紋屏風前的小王后診完脈后,便眼眸一闊,隨即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司儼。 裴鳶這時又要用纖白的小手去拿冰葡萄吃,司儼再度制止了她,他得見了亓官邈的那副吃驚模樣后,便也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亓官邈的面色也難能露出了喜色,隨即便對坐于主位的兩人道:“恭喜王上、王后,王后殿下已經(jīng)有孕一月?!?/br> 這話一落,裴鳶嬌美的小臉兒竟是怔住了。 她身旁的女使俱都面露喜色,很是興奮。 裴鳶難以置信地將小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那處現(xiàn)下摸上去,還很平坦。 她終于也有自己的小寶寶了,也要做母親了。 小美人兒的唇角正漸漸地往上漾著,可司儼的神情就沒那么欣喜了。 雖說他前陣子確實萌生了想讓裴鳶懷孕的打算,但昨夜他還在湯泉中不甚憐香惜玉地欺負了她一通。 懷著身子的女人在頭幾個月最為脆弱,若裴鳶的身子再嬌弱些,他稍一不慎,就很容易會傷到她。 * 亓官邈對司儼交代了許多裴鳶孕期,他需要注意的事,他尤其叮囑,在前幾個月,一定要戒掉房事。 這點也是亓官邈最不放心的。 司儼看似清冷寡情,實則卻是個重.欲之人,且他又逢年輕氣盛之齡,雖說也有意控制著對裴鳶的索要。 但是每月青陽殿的女使都會去醫(yī)者署好幾次,那些內(nèi)置的膏脂和避子丸消耗的量也是極大。 入夜后,司儼哄著裴鳶喝下了那些安胎的湯飲后,便又同幕僚議政于謙光殿,他最近政務(wù)舒適繁忙,亦對裴鳶說,會盡快回來陪她。 裴鳶仍對懷孕一事無甚實感,卻覺都是頭一次為人父母,司儼卻是比她要淡然多了。 小姑娘覺得有些無聊,便將空無一物的漆盤輕輕地扣在了尚還平坦的小肚子上,隨即便學(xué)著嫂嫂王氏當年懷孕的模樣,一手固定著肚子,一手扶著腰側(cè),來來回回地在殿里走著。 其實裴鳶能夠覺出,周遭的女使得見她的這副模樣,都在憋笑。 她并未對此在意,只是又覺,若她月份真的大了,連走路都費勁的話,司儼又不能隨時在她身側(cè)陪著,那他就得將不讓女使觸碰她的敕令取消。 夜色漸濃后,司儼終于回到了殿中。 甫一進殿,自是便瞧見了裴鳶裝月份大的孕婦,來回走動的可愛模樣。 她仍穿著最喜的藕荷色褻衣,溫馴嬌美的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骨朵,舉止作態(tài)猶帶著孩童般的稚氣。 裴鳶就算已經(jīng)過了十七歲,也經(jīng)過了不少的事,心性卻未怎么發(fā)生過改變,仍如從前般單純又天真。 司儼見她如此,自是微有懊悔。 他還是不該讓孩子一樣的她,這么早就身懷有孕的,他應(yīng)該再將她養(yǎng)大一些的。且一想起未解情蠱前,他總是想讓裴鳶早早懷上二人的孩子,待他死后也好能自己的子嗣繼承王位,他便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個混賬。 故而司儼進殿時,面色有些陰沉。 女使得見司儼后,神情也都緊繃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夫君,你回來了~” 裴鳶自知道自己懷孕后,心情便一直很愉悅,同男人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日更甜柔了幾分。 司儼頷首道嗯,待走到裴鳶的身前后,便將大手輕置在了她圓滾滾的小肚子上,也覺出了裴鳶竟是往褻衣里塞了個漆盤。 她這舉動,自是使人忍俊不禁。 司儼的眉目溫和了些許,隨即低聲問道:“先拿出來罷,若顯懷,還要過些時日?!?/br> 裴鳶乖巧地點了點頭,待將那盤子拿出并遞還給女使后,司儼便牽著她的小手,引著她進了內(nèi)殿。 小美人跟在男人的身側(cè),軟聲道:“霖舟,若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走路也越來越不方便,總得有個女使來扶著我罷。你又不能總陪著我,萬一我摔了個跟頭,寶寶會很容易受傷的?!?/br> 司儼聽著裴鳶嬌滴滴的話語,也驀地意識到,裴鳶擔心的事,確實是個問題。且近日的他確實忙碌,他本想讓裴鳶待在青陽殿內(nèi)少出去走動。 但是亓官邈又說,女子懷孕初期多多走動,對她和腹中孩子的身體都好。 如今潁國和上京,正處于劍拔弩張之勢,兩方都未定下要何時向?qū)Ψ叫麘?zhàn)。 裴鳶這一身懷有孕,司儼便覺這事不容再拖。他要在裴鳶月份變大之前,提前將上京攻陷。 司儼沒再回復(fù)裴鳶,只微微傾身,動作小心又珍重地予了她親吻。 裴鳶溫馴地闔上了雙眸,卻是絲毫不察,男人的薄唇在剛一觸及到她的時,他的眸色竟是驀然一變。 ****** 次日,司儼便親率大軍,以雷霆之勢,迅速攻占了毗鄰潁國金城郡的天水郡。 而天水雖被大軍壓境,城內(nèi)的百姓卻并未受戰(zhàn)爭之擾,兩方也未有人員傷亡。 潁軍到抵城門后,司儼便派使臣去尋郡守至此,而他則同天水郡守親自在城外談判,他只用了片刻功夫,天水郡守便放了潁國大軍入境。 那浩蕩森嚴的行軍隊伍如黑云一般,粗略一數(shù),也有近二十萬的兵員。 當夜,司儼未費一兵一卒便占領(lǐng)了大梁的天水郡,而上京建章宮的閼臨卻還在睡眠中。 哪兒成想次日醒來,傳訊的太監(jiān)便告訴了他司儼占領(lǐng)天水一事,而他在質(zhì)問太監(jiān)的時當,天水周遭的鋒隧和甕城都已經(jīng)被潁國的匠人加固。 司儼最擅長的就是建造和修繕建筑,有他在場親自督造,亦能極大程度的縮短工期。 閼臨得知此訊后,只覺氣血上涌,他險些便因著怒氣嘔出了一口血來。 兩日。他只是晚了兩日。 天水郡向來是重鎮(zhèn),往南可通具有天下糧倉之稱的益州,往西便是司儼的藩國,東有隴山天塹,往南還有橫亙于東西的險要山嶺。(1) 這郡于攻伐潁國的戰(zhàn)略意義可見一斑,閼臨本欲在兩日后派北軍低調(diào)入其郡內(nèi),以此搶占先機。 卻沒成想司儼他竟是提前攻下了天水! 司儼其人便如有料事如神的能力一般,閼臨不禁想起,兩年前司儼便是提前預(yù)知到了他會在他回潁的路途中設(shè)下埋伏,便在婚儀的前幾日便帶著裴鳶先逃了。 因著天水一地有天險,就算他憑借強硬的手段,從司儼的手中奪回了這一地盤,卻是得不償失,只會折損大量的兵員。 而今之計,惟有讓楊岳將荊州的大軍調(diào)往益州。先讓他們守住益州,絕不能讓司儼再動巴蜀糧倉的心思。 * 司儼在攻下天水郡后,便同將領(lǐng)在此地待了數(shù)日,這日鋒隧和城壕俱已加固完畢,上京卻傳來了兩個消息。 而這兩個消息,都與裴家人有關(guān)。 傳訊舍人知裴家是裴王后的母家,神色也是稍顯凝重,“裴太后于前日薨逝,但大梁的皇帝卻秘而不宣,將她的死訊拖了一日,才昭告天下。而裴太后撫養(yǎng)的那個嬰孩,據(jù)細作探得,好像也被人活活摔死了?!?/br> 司儼眉目一沉,冷聲問道:“那裴太后是因何故而薨逝?” 傳訊舍人答:“據(jù)說是暴斃?!?/br> 司儼的面色愈發(fā)冷沉。 暴斃,怕是不會這么簡單。 那與裴家有關(guān)的第二件事則為,新帝說裴氏一族皆有不臣之心,故褫奪裴丞相的相位,連帶著他兩個兒子的官位也一并褫奪,俱被貶為廢人。而與裴丞相未出五服的裴氏族人,也要隨著他們一并被流放到幽州。 站于司儼身旁的天水郡守并未出聲,卻覺閼臨此舉,怕是因著被奪天水后,而對裴家人產(chǎn)生的遷怒。 畢竟當年司儼奪太子之妻的事,滿大梁的百姓無人不曉。 司儼的面色固然沉重,但卻不失淡定自若。 可當他想到,姑臧的潁宮中也有隨時會將上京來訊傳到青陽殿的舍人時,終是難能體會到了何謂慌亂二字。 姑臧所在的武威郡離天水郡并不遙遠,所以裴鳶她也應(yīng)該很快便能得知她母家出了事。 司儼在臨行前,裴鳶的身體就有些不適,可戰(zhàn)機貽誤不得,她也表現(xiàn)得很堅強,還讓他放心去攻城。 而他雖身在天水,卻也一直惦念著剛剛懷孕的裴鳶。 她本身就嬌氣,還懷著身子,若知道了她母家發(fā)生的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被流放幽州的裴氏一族他有辦法去救,但是裴太后確實是已經(jīng)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