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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他回頭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同時大聲吼道:“老賀,關門!”說完這話,他三步兩步就把葉雪山扯進了房內。而賀占江目瞪口呆的愣了一瞬,就覺自己是沒事找事、惹火燒身??嘀粡埬槷斦嫦铝铌P了院門,他隔著一道門放開了大嗓門:“少爺,我是個講感情的人,和小葉一直處的不錯。你倆要打要罵我不管,但是不許弄出人命。聽見沒有?”然后他又把林子森向外推了推:“你別跟著過去湊熱鬧。他倆是親戚,打完了也還是親戚。你們伙計懂個屁,回房里烤火去!”林子森勉強控制自己不失態(tài):“不是,賀師長,顧家大爺對我們少爺是真打,他原來打過一次!”賀占江另有主意,倒是希望顧雄飛和葉雪山趕緊打個結果出來,要不然一個耗著一個,殺氣騰騰的全耗在自己這里,著實讓人心里不安。手上使勁把林子森推進門房,他不耐煩的說道:“本師長在這呢,出不了格。你一邊呆著去吧!”賀占江彈壓了葉家的大小伙計,然后猶猶豫豫的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有心回后院探探戰(zhàn)情,又怕人家馬上就要真打起來了,一場大戰(zhàn)再被自己擾停。與此同時,如他所愿,房里真打起來了。葉雪山很少和人動手,至多也就是幼年淘氣,被葉太太拍幾巴掌掐一頓。可是這一年來只要見了顧雄飛,他必要大動一場干戈,可又不是對手,以至于去年被抽成豬頭,上次被打了屁股。今天他起了拼命的心思——財路被人斷了,事業(yè)也被人摧毀了,他連走都不對,連走都是“姨太太脾氣”。姨太太指的是誰,更是不言而喻。葉雪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惹狠了顧雄飛,自己的娘都死了好多年,還能被他拿出來當成靶子來罵!葉雪山幾乎不會打架,直通通的一拳就要擊向顧雄飛的胸膛;顧雄飛不躲不避,直接攥住了他的腕子。他掙不開,于是揚起另一只手,結果腕子又被攥住了。雙手受制,他就想要動腿。然而顧雄飛上前幾步,竟是把他狠狠推向了墻壁。合身緊貼到他的胸前,顧雄飛低頭問道:“還鬧?”葉雪山被他壓在墻上,胳膊腿兒全不自由,渾身的力氣硬是使不出來,感覺竟比挨打還要難受。眼看顧雄飛的面孔已經近在咫尺,他靈機一動,咬緊牙關拼了性命,一頭撞向了對方。只聽“咚”的一聲大響,兩人額頭相擊,顧雄飛痛哼一聲,差一點就放松了手。葉雪山自己也撞了個頭暈目眩,并且產生錯覺,幾乎懷疑自己碎了腦袋。沒等他清醒過來,顧雄飛動了氣,有心抽他個大嘴巴,可又知道他臉皮太嫩,一巴掌掃過去,當場就能變模樣。心思飛快一轉,他不由分說的把葉雪山拖向桌子。伸手把滿桌的茶具碟子一掃而落,在一片刺耳的瓷器破碎聲中,他把葉雪山的雙手反剪到背后,隨即將人摁向桌面。葉雪山俯身趴上桌子,雖然不明就里,但也覺出不好;正是奮力反抗之際,下身忽然一涼,卻是褲子被人解開扒下去了。磨牙霍霍的看著他的光屁股,顧雄飛幾近興奮的騰出了一只手。葉雪山不肯喊叫,兩條腿在下面亂踢;踢了沒有幾腳,顧雄飛一巴掌抽了下來,“啪”的一聲,響亮異常。巴掌聲音漸漸連成了串,噼里啪啦一刻不歇。賀占江站在前院,這時就抱著肩膀自言自語:“好這大嘴巴子,扇得太脆了,跟不要錢似的!”過了一兩分鐘,他起了疑惑:“怎么還沒完?這是誰扇誰呢?”又過了半分多鐘,他聽不下去了,想要往后院走:“還打?再打下去,非把腦袋抽飛了不可!”可是他一步剛剛邁進后院,巴掌聲音卻又停了。他止住腳步,探頭縮腦的向前望,就見顧雄飛走到正房玻璃窗前,斬截利落的拉攏了窗簾!顧雄飛回過頭去,見葉雪山還趴在桌上,兩條腿長長的伸下來,褲子已經退到了膝蓋處。大腿還是白皙的,屁股卻被自己打成掌痕縱橫。走過去扶起葉雪山,他坐下來,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葉雪山終于安靜下來了,他也終于可以平心靜氣的講幾句話了。“當初我是一時糊涂,想讓你賺幾個錢。如今我看清了道理,所以這個生意,我就是絕不允許你再做下去!”他義正詞嚴的說道:“瞧瞧你外面的那些伙計,一個個都是什么德行?聽說你還和天津一個叫金鶴亭的流氓拜了把子,怎么,你也要去當混混了?”葉雪山半睜著眼睛,一聲不吭。顧雄飛猶豫了一下,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手掌還是軟軟的帶著熱度,顧雄飛輕輕捻了捻,一顆心忽然就軟了。心軟了,但是語氣依然冷硬:“從今往后,你有本事,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自掙自花;你沒本事,我養(yǎng)著你!總而言之,你不但不許再做煙土買賣,而且必須把大煙癮也給我馬上戒掉!我看不得大煙鬼,我也不能由著你做大煙鬼!你要是下不了決心,我?guī)湍阆?!?/br>窗外的賀占江聽到這里,便是放心離去?;氐角霸洪T房里,他相當?shù)靡獾膶α肿由热苏f道:“看看,本師長說什么來著?人家是親戚,打完了也還是親戚。現(xiàn)在倆人正講道理呢,講的頭頭是道?!?/br>葉雪山承認顧雄飛說的都是好話??墒窃捄茫瞬缓?;聽著就像別有用心。沒本事了,他養(yǎng)著自己,怎么養(yǎng)?噤若寒蟬的站在他的面前,賠笑伸手求大哥行行好?還是脫了褲子撅了屁股,賣一次算一次?兩種想象全讓他感到了恐慌與厭惡,他想:“你不過是想控制我。”木雕泥塑似的坐在顧雄飛的大腿上,他一句話也不肯說。依稀聽到顧雄飛仿佛在向自己問話,他很疲憊的沒有理會。于是,顧雄飛就又問了一遍:“疼不疼?”然后,顧雄飛繼續(xù)說道:“不把你打老實了,你也不肯聽我說話?!?/br>他只能溫柔到這個程度了,其實心里還有感情,可是不知應該如何抒發(fā)。抬手摸了摸葉雪山的短頭發(fā),他知道自己是在一步一步的退讓——現(xiàn)在只要葉雪山能夠做回原來的廢物弟弟,他就謝天謝地、別無所求了。葉雪山心里恨著顧雄飛,但是不肯再硬碰硬。單打獨斗,他不是顧雄飛的對手;要說群毆,賀占江站在顧雄飛一方,自己顯然也沒有勝算。他很怕顧雄飛一時興起,會把自己禁錮起來戒毒。戒毒的滋味自己嘗過,那不是人受的罪啊!這個時候,顧雄飛忽然低頭親了他一下,親在嘴上。他沒防備,舌尖冷不防的被對方吮了一下。顧雄飛也不是存心的,于是兩人就都是一愣。葉雪山對顧雄飛又恨又怕,厭惡至極。他滿以為自己這回要惡心的作嘔了,然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