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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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見雨晴一臉不服。想了下,便把白筠與林mama都叫到身邊來,這才道:“你們?yōu)槲也黄?,對我忠心,我自然知道你們的好。我這小姑子身份高,是頂難纏。前頭幾天她那樣子,你們也都是看到了,我自然更清楚。我也不樂意處這樣一個小姑子。但我是剛?cè)腴T沒幾天的新嫂子,若就因了這么點(diǎn)小事鬧到婆婆跟前。就算婆婆替我說話了,她最多也不過得幾句教訓(xùn)而已。教訓(xùn)過后,該怎樣還怎樣,不定變本加厲。我卻會被人背后計較,說我心性狹隘容不了人?!?/br> 林mama忙點(diǎn)頭,沖著雨晴道:“姑娘說的是。你可別犯沖。如今咱們可不能跟從前在自家時相比,事事都要謹(jǐn)慎,少說一句,就是給咱們姑娘積德了?!?/br> 雨晴心里還是不服,小聲道:“那往后難道就任由她欺負(fù)不成?” 善水微微一笑,道:“這些個小打小鬧,不過跟個小孩過家家一般,隨她去就是。她若真再沒譜,我自然也不會由她胡鬧。我心里有數(shù)。倒是你們幾個都是我的心腹人,往后我依仗你們的地方多的是。mama方才說的沒錯,這里不比自家。往后你們更要慎言謹(jǐn)行,別被人抓到辮子拿去說事,那才是正經(jīng)的?!?/br> 林mama與白筠點(diǎn)頭,雨晴也曉得個中利害,終于應(yīng)了下來。 善水想了下,湊到林mama耳邊道:“這幾個大丫頭給派到前庭去。反正兩明軒地方大,書房花廳暖閣隨意你派,就是不許再近我內(nèi)院半步。就留那個綠錦在內(nèi)房里打下手,讓她伺候世子洗梳的事。省得這王府的人說我排擠人,連一個也不肯用。” 林mama會意,點(diǎn)頭道:“曉得。她就是扇裝點(diǎn)門面的美人屏?!?/br> 善水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什么美人屏……她如何待我,我便也如何待她?!?/br>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過25字,送1積分。多話多送。(^o^)/ ☆、第21章 這陣早起小風(fēng)波過后,善水便往青蓮堂的暖閣去,王妃慣常在那里用早飯。善水前腳剛到,便聽見一陣細(xì)碎腳步聲中,霍熙玉正挽著王妃的臂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干伺候的人??匆娚扑?,眼中先是露出一絲得意的挑釁之色,等發(fā)現(xiàn)她神色如常,恭敬地向自己母親請了早安,又笑著與自己招呼,絲毫不見異色,心中倒狐疑起來,瞪著她一動不動。 王妃坐下,早膳很快被送了上來。 廚房的人知道王妃口味清淡,吃得也不多,早膳一向從簡,卻也不敢真的怠慢。今日上了玉田香米粥、蝦仁小餃兒、蘿卜絲餅及下口的玉筍蕨菜、云片火腿、糟鵝掌鴨信并霍熙玉愛吃的杏仁茶和牛乳菱粉香糕等數(shù)樣,把張小方桌擺得滿滿。 葉王妃一早才從女兒霍熙玉口中得知昨天霍世鈞遇刺的事,喚了馮清來,又得知他昨半夜被侍衛(wèi)霍云臣叫走便不知所終。心中記掛,此刻哪里有心情吃東西?招了善水到身邊,便問起詳情。 善水還沒開口,霍熙玉已經(jīng)哼了一聲道:“娘,哥哥是昨日陪她回門遇刺的。她回來卻一聲不吭瞞著娘。要不是我向馮清打聽了幾句曉得有這事,娘你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真是叫人寒心?!?/br> 善水昨日回來,之所以沒跟王妃提路上遇刺,也是出于謹(jǐn)慎考慮。她雖過門不過數(shù)天,卻也注意到霍世鈞與她關(guān)系冷淡,更不會事事向她通報。雖然遇了場刺殺,但既然化險為夷,她猜想霍世鈞未必愿意讓她知道。要是自己多嘴說了,說不定還招他的怪。所以才沒提?,F(xiàn)在聽霍熙玉發(fā)難,她也早想過這茬,立刻道:“娘,不是我不說,而是少衡特意吩咐過我,叫我不要在娘面前提起,怕徒惹你的憂心。我這才沒提的?!?/br> 紅英聽聞,接口道:“世子這是在體恤王妃呢?!?/br> 葉王妃面上這才露出絲笑,向善水又問昨夜的事。善水這回老老實(shí)實(shí)道:“昨夜少衡回房時,便已很晚。睡下沒一會兒,侍衛(wèi)長便來急喚,他去了便未曾回。我想著要向娘提這事,所以一早向門房婆子打聽過,但也沒什么消息?!闭f完便垂頭不語。 葉王妃面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又是紅英接道:“世子一向忙碌,這回定是有什么緊急公務(wù),不定等下就回了。要是王妃還不放心,叫馮清去打聽下便是?!?/br> 霍熙玉昨日趁了善水房中無人,派了侍女秋葵過去投蟲,又剪了荷包扇套丟到兩明軒的花墻里,今早本是打算看到善水氣急敗壞的樣子。她便是向王妃或者她哥哥告狀,她也不怕,死不承認(rèn)賴個一干二凈就是,料想他們也拿她沒辦法。不想一見面,她卻一派云淡風(fēng)輕,絲毫沒什么特別之處。越看越不順眼,忍不住又出言譏諷道:“嫂子,你也太不上心了。我哥這樣半夜走了,你都不問個清楚,害我娘這樣擔(dān)心?!?/br> 善水連眼角都沒掃向她,只徑直望向王妃,道:“確實(shí)是媳婦的過錯。下回若再有,必定先問一句?!?/br> 王妃微嘆道:“他就那樣的脾氣,你新進(jìn)門,往后慢慢就曉得了,不是你的錯。罷了,他完事了,自己便會回,從前也不是沒這樣過。你坐下來一道吃些吧,不用總伺候我?!?/br> 善水過來時,自然是沒吃早飯的,這會兒便笑道:“多謝娘。只是伺候娘是媳婦應(yīng)該做的,娘用好便是?!闭f罷與紅英一道,替王妃添粥搛菜。一時屋里無聲,只聽到箸匙與碗碟輕微相碰的清脆之聲。 王妃用完早膳,與紅英一道去了佛堂早修,善水便與白筠往兩明軒回。剛出暖閣幾步,聽見身后有噔噔腳步聲傳來,霍熙玉已經(jīng)趕到了了她的面前攔住她去路。 善水眉頭微挑,叫她小名,道:“玉娘可還有事?” 霍熙玉狐疑地打量她幾眼,終于還是忍不住發(fā)問:“你今早梳妝,有沒見到什么東西?” 善水這才裝作恍然,哦了一聲,笑道:“胭脂罐里倒是發(fā)現(xiàn)了幾條蟲,也不知道哪里鉆出來的,惹得大家都去看了一通,最后都覺著是胭脂蟲。雖說沒什么,只拿去抹臉還是有些疹人,便丟了。玉娘要是有興趣看,下回再有胭脂蟲,嫂子定先留著,喚你一道來看?!?/br> 霍熙玉氣得暗中咬碎銀牙,眼睛瞪得滾圓。 善水話說完了,也不理睬她,繞過去便走了。等行到兩明軒的花墻邊,白筠有些不放心,回頭看一眼,低聲道:“姑娘,她會不會再弄些別的投咱們院里?” 善水道:“解鈴還須系鈴人。世子不在,咱們把住的地方看牢。等世子回來,她若投的話,更好。我就等著她投。最好弄得動靜大些,別只是這小打小鬧的什么胭脂蟲!” ~~~ 霍世鈞這一去,便是四五天。直到八月二十六日,這一天的早朝,本來與平日沒什么大的兩樣。前些時候南方旱災(zāi),告急信函如雪片飛入京師,戶部工部忙得焦頭爛額,朝中原本一直明爭暗斗的內(nèi)閣鐘穆兩派也知道此時不能惹皇帝心煩,不約而同停止相互攻訐?,F(xiàn)在旱災(zāi)稍緩,早朝議論的多是救災(zāi)收尾之事,正要在一片沉悶中結(jié)束時,左都御史呈上了一封來自興慶府的千人血印請罪書。景泰帝御覽過后,當(dāng)然勃然大怒,令執(zhí)事太監(jiān)當(dāng)眾朗誦。朝上文武大臣這才知道興慶府竟出了這樣的大事。朝會頓時一改先前沉悶,眾臣你一言我一語,兩派人吵得面紅耳赤之時,皇帝憤而退朝。次日,中樞省接皇命,發(fā)召朝中各部及下轄各省,斥劉九德承資跋扈,恣行兇忒,免去節(jié)度使之任,押解送入京中,交由大理寺刑審,新任節(jié)度使由霍世鈞暫領(lǐng),下月初便令出京西行。 這一道圣命,不啻像在朝中投下了一個深水炸彈。鐘太師那張原本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臉終于塌潰,暗中咬牙切齒捶胸頓腳,卻又無可奈何。 誰都看得出來,皇帝早就想把興慶府的藩鎮(zhèn)攏于自己掌中,只苦于沒什么借口?,F(xiàn)在這封仿佛從天而降的信函,不過是給了他一個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發(fā)詔的契機(jī)。而霍世鈞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人人心知肚明,卻又無人敢十分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皇帝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去那里,幫他徹底掃蕩掉劉九德多年盤踞之后的影響力,重新建一支完全效忠于朝廷的鐵師。這個人必須要十分能干,有殺伐的狠厲,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能得到皇帝的完全信任――除了霍世鈞,滿朝再無第二人。 ~~~ 永定王府的人,直到八月二十七日才知道了這個消息。與這個消息一道,消失了數(shù)日的霍世鈞終于再次出現(xiàn)在了善水的面前。 他回來的時候,正是黃昏,踏著兩明軒中的夕陽余暉朝善水大步而來。遠(yuǎn)看之時,與善水印象中的那男人并無什么大區(qū)別,他身上還穿著離去那夜的那身衣服。到了她近前,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一臉倦容,臉頰之上甚至冒出了些許胡茬??匆娚扑?,他朝她笑了一下――仿佛已經(jīng)徹底忘記他那夜離開前兩人之間的別扭,然后朝臥室繼續(xù)去。善水在猶豫了片刻后,跟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大張著雙腿,倒在榻上睡了過去,甚至連衣裳也沒脫。 善水沒叫人吵醒他,只是替他蓋了被子,然后親自去王妃那里報信?;貋砗?,這一夜她也沒上榻去睡他身邊,而是在張貴妃榻上打了個鋪,就這樣過了一夜。天明之時,忽然感覺有人像在搬動自己,撐開眼皮,看見霍世鈞正抱了自己躺在榻上。 他的眼睛還是有些微微凹陷,但目光炯炯。一夜的睡眠,讓他在晨光里看起來精神極好。 善水被他抱回榻上之后,他便入了凈房洗澡。等出來時,已經(jīng)刮過臉頰上的胡茬,身上裹了件天青素面羅衣,濕潤的長發(fā)并未束起,只隨意披覆在肩背之上。善水看到一滴水珠正沿著他飽滿的額頭飛快滾落下來,滾過他挺直的鼻,滾過他雋挺的下巴,順勢再滾過他凸起的喉結(jié),直到最后,終于沒入那片已被他頭發(fā)濡濕緊貼在胸膛之上的羅衣中。 晨曦里的這個年輕男人,他有一副仿佛充滿無窮力量的結(jié)實(shí)身板,一頭還在滴水的黑發(fā)、他穿著垂逸的青衣、那雙漂亮的鳳目里,終于難得露出一種如這晨光般簡單而純粹的淺淺笑意。 他仿佛注意到她在怔怔看自己,朝她自得一笑,露出雪白而整齊的牙。善水立刻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他仿似有些不快,也撇過了頭,口氣生硬道:“我的衣服!”――于是滿室清淺立刻隨了這一句話冰裂瓦解。 善水起了身,召白筠雨晴還有綠錦進(jìn)來,等他終于著裝完畢,頭發(fā)也整齊束回,命丫頭們先都出去,等屋里只剩他與自己兩人,這才低聲問道:“我曉得你下月初就要去興慶府了,要去多久?” 霍世鈞漫不經(jīng)心道:“少則一年,多就不定了?!?/br> 善水躊躇片刻,終于又咬牙問道:“會不會帶我去?” 他的眉頭略微挑了起來,用他那種叫人恨得牙癢癢的慣??跉夥丛懙溃骸澳阏f呢?” 蹦出這三個字,他盯她一眼,轉(zhuǎn)身往外而去。 世子并未打算帶新婚妻子一道過去。這在一早他夫妻二人去向王妃問安,王妃提起時,他親口說過的。當(dāng)時的原話是這樣的:“興慶府西北苦寒,民風(fēng)彪悍,又有外族覬覦在側(cè),我怕她過去了不慣,要吃苦。這才留下了她。且有她在家中代我孝敬母親,兒子在外也放心?!?/br> 字字句句,都是為新婚妻子考慮。十足的賢夫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