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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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們都出去?!?/br> 善水一聲令下,屋子里的人便嘩啦啦立刻退了出去,轉(zhuǎn)眼就只剩他夫妻兩個。 霍世鈞看向?qū)γ娴纳扑?見她身上還是套家常服色。上面一件海棠紅的珍珠扣對襟緞裳,下著天青碧羅裙,用墨綠繡竹襕邊挑線,發(fā)鬢上斜插一支金纏絲的翠玉蟬曲簪,一張臉干干凈凈脂粉全無。 她是新嫁娘,頭個月里自然要著紅。她又喜歡碧色,所以就成紅綠上下配。這樣的一身,穿不好就顯浮俗,落她身上,燈花影照里,看著倒是出奇的賞心悅目——只要她現(xiàn)在的這張臉上能帶點笑。 霍世鈞的目光最后落到她繃著的臉上,先前在路上時的那種隱約好心情頓時便敗壞到底。虧他還以為她終于想通,要向自己服軟了。早知道是叫他回來吃冷臉,他隨便在哪都比回來對著她這冰山美人要舒坦。 “你這又是怎么了?這晚還不歇?” 霍世鈞壓下心中那種糅雜了失望與煩躁的感覺,也懶得進去,只站在那架四季屏風(fēng)前,看著她皺眉發(fā)問。 善水臉色稍緩,道:“我倒是想早些歇了??墒悄男孟氯??”起身到了梳妝臺前,指著抽屜道:“你過來打開。” 霍世鈞耐著性子到她身側(cè),伸手抽出不過三分之一,便看到一條蛇正盤在一只彩錦如意六角盒上,還是活的,大約是受驚擾,猛地抬頸,盤圈的蛇身也跟著慢慢蠕動。 蛇是無毒的水蛇,他一眼便認了出來。只在她的梳妝臺里竟有這樣的活物,實在叫人意外。抬眼看向她,立刻問道:“怎么回事?” 善水沒應(yīng)答,又到衣柜前,指著紅漆描金卷草紋的柜面道:“你再打開這里瞧瞧?!?/br> 霍世鈞立刻明白了過來,想必柜子里頭也有一條。站在原地沒動,只看著她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內(nèi)室里怎會有蛇?” 善水側(cè)頭睨他一眼,終于露出了絲今晚見到他后的第一個笑容。微微勾起粉紅唇角時,燭影里的那張面龐登時便被染上了幾分嫵媚與柔軟。 “世子,這內(nèi)室里怎么會有蛇?還跑到我的梳妝屜和衣柜里。我就是想不通,所以才把你給叫了回來。你幫我想想?” 她看著他,慢慢說道。 霍世鈞微微瞇了下眼,道:“你的意思,是熙玉?” 善水唇角弧度翹得更高,反問道:“你說呢?” 霍世鈞看一眼還在抽屜里盤扭的蛇,忽然道:“你早猜到了是熙玉,為什么不早找母妃?還留著蛇做什么?” 還好。能問出這句話,可見他還沒被飛仙樓的那扇門給完全夾扁。至少腦門這一樣,總算是幸存了下來。 善水笑意頓收,看著霍世鈞正色道:“你問的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實話說吧,特意把你叫回來,就是要跟你談這事。世子,你不覺得你meimei有點問題嗎?” 霍世鈞臉色微變,目光已經(jīng)透出一絲不快,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不那么動聽了:“這是你當(dāng)嫂子的該說的話嗎?” 善水微微一笑,道:“就因為我是她嫂子,所以我才會在你面前提。要是外人,你當(dāng)我吃飽飯沒事干,還會去cao這種咸淡心?” 霍世鈞不語,神色卻已經(jīng)微微繃了起來。緊緊抿起的唇角線條,顯示他現(xiàn)在對她的話很不快。只不過在強忍著,這才沒拂袖而去。 善水努力把自己面前的這張臉想象成愛上伊麗莎白前的達西先生——她最愛的科林費斯版。只有這樣,她現(xiàn)在才露得出笑容。 嫁了人,跟這個男人磕磕碰碰地處了幾天,她也摸索出了一點心得。想cao他這根棒槌成她的攻堅利器,她就只能放下身段對他溫言軟語講道理。他橫眉,她冷目,結(jié)果就算不是兩敗俱傷,最后也決沒有哄著他上道的效果好。雖然長期這樣哄,她吃不消,但偶爾為之,還是有必要的。 善水的戲碼開始上演。 梳妝臺抽屜里的蛇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了出來,半截掛到屜沿上。善水害怕地往他身邊縮,伸出青蔥小手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去搞定。 霍世鈞極度懷疑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真實性,但是還沒得出結(jié)論,那條蛇已經(jīng)啪一下砸到地上,胡亂扭動。 善水剛才那害怕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些裝出來的,現(xiàn)在卻真的腳底發(fā)涼。尤其是看到那條蛇仿佛正要爬來,啊地一聲尖叫,飛快躲到了他身后。 霍世鈞被她這舉動惹得差點發(fā)笑,極力繃住了,上前俯身抓住蛇尾,提了起來用力抖幾下,蛇身便軟軟垂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霍世鈞回頭看她一眼,見她眼睛還盯著那扇衣柜門。便過去開了,很快抓出了蛇如法炮制,最后拎了兩條倒霉的家伙丟到外面廊子上,叫人收掉,這才回房,看著她道:“有話快說?!?/br> 善水本來還想趁機再夸他幾句抓蛇時的瀟灑動作,反正好話人人愛聽。只是太過rou麻,實在說不出口,只好作罷,改成給他倒水斟茶,殷勤問道:“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茶。你坐下,我再慢慢說?!?/br> 霍世鈞冷冰冰地說:“不敢勞你手,要喝我自己會倒。我還想再多活幾年?!?/br> 善水裝作沒聽見,鎮(zhèn)定自若地捧了細巧的白瓷纏枝紋茶盅到他邊上的桌案之上。見他還跟木樁一樣地杵著,到他面前推了他就座。等他半推半就地后退著被她按到了椅子上,抬臉不耐煩地看著站他跟前的她,這才輕聲說道:“我曉得你心里可能覺著我胸襟狹隘。不就兩條蛇嗎?又沒咬什么人,叫人抓了丟掉便是,何至于這樣把你巴巴地給叫了回來告狀?” 霍世鈞往后靠了靠,望著她不語,面上也沒什么表情。 善水兩顆雪白的小虎牙輕輕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又繼續(xù)道:“我雖然嫁過來還沒幾天,卻也瞧了出來,小姑子對我很是敵意。我一開始還百思不解,現(xiàn)在才慢慢琢磨出了些道理……” 霍世鈞眉頭微微揚起。 “我知道你和小姑子兄妹感情一向好,自然了,你這樣出色,對小姑子又好,她自然喜歡你這個兄長。不止喜歡,心里必定也把你當(dāng)神佛一樣地崇拜。這本來也沒什么??墒沁^猶不及,什么事都講究個度。我覺著……” 她停了下,迎著他的目光,坦然道:“她有些過了?!?/br> 霍世鈞的臉色難看起來,哼了一聲,道:“你懂什么!我父王去時,她才幾歲而已,難免對我依賴了些。哪里就到了你說的這地步?!?/br> 善水道:“我理解你們兄妹情深。可是你真的不覺得她的某些舉動不同尋常嗎?別的我不知道。我聽說以前府里有個丫頭,大約和你親近了些,她就拿刀劃人的臉,弄得那丫頭不得善終。這事就算她當(dāng)時年紀小,當(dāng)不懂事好了。現(xiàn)在我嫁給你了,不過這么幾天的功夫,她就弄出了不少的事。今天這事你是親眼看到的。其實前些天,有一回她也往我胭脂罐里放了七八條毛蟲,還把我送她的扇套荷包給剪了,丟到這兩明軒里來。這些事我先前都沒叫人知道,偷偷瞞了下來。我既然入了你的門,自然想著如何侍奉婆母處好小姑的。我自問并沒得罪過她,為何我一進門,她這樣處處針對我?” 善水頂著他愈發(fā)陰沉的目光,道:“我覺著她就是對你太過依賴,從心里認為你是屬于她的哥哥,容不得旁人與她分去你對她的關(guān)注。就像小娃娃想要獨霸她看中的玩具,她覺得誰會跟她搶,她就跟誰過不去……” “胡說八道!” 霍世鈞從心底里,這兩年隨了霍熙玉漸漸長大,其實對這個meimei對于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一些過分黏膩,也是略覺有些不對。所以下意識地開始有些疏遠她,除了前次他回京給她帶了她想要的東西,平日也不大會去玲瓏山房了。只是知道歸知道,現(xiàn)在被善水這樣直接說出來,便如扇了他一巴掌,覺得臉面森森地掛不住了。哼了一聲,正要拍案而起,手已經(jīng)被他面前的那女子給握住了。 “你別急啊,我話沒還說完呢……” 善水笑瞇瞇地把他手摁到了桌面,他一抽,她站立不穩(wěn),順勢便跌坐到了他腿上。 霍世鈞一怔。鼻端立刻飄來一股淡淡甜香,如柑橘沁人,又有茉莉清雅,聞著還算舒服,至少他的嗅覺不排斥這氣味。 他沒有推開她,也沒伸手抱她。只任憑她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