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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聽著廖慕陽的話,擺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拳緊攥。 卷長的睫毛嵌在那雙烏潤的葡萄眼上帶出了一片小小的陰影,主人的無措連帶上了它一起,眨了眨又眨。 林笙懵了一天的腦袋,被廖慕陽的一句問話,帶出了當(dāng)時對著邱巖留下的那句話的恐懼。 他怎么說來著? 明天后天,反正有的是時間。 這話殘存的恐懼,不亞于林笙獨(dú)自對上正面暴怒的林書平。 平復(fù)下去的眼眶瞬間氤氳起了霧氣,帶著絲絲點(diǎn)點(diǎn)的紅。 林笙低著頭,額間微長的發(fā)絲擋住了眼睛,讓廖慕陽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直到抑制不住的淚珠,恰巧啪嗒的落在了桌面的邊緣,廖慕陽才意識到眼前的小孩哭了。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嚎啕震天,廖慕陽卻偏偏品出了幾分天塌下來的恐懼。 他最見不得別人哭都哭的小心翼翼。 廖慕陽頓時慌了神,剛想開口安慰道別哭,又回神想了想,壓在心里頭的委屈還是哭出來的好,索性也就不再開口說話。 只起了身,挪開了林笙身旁的椅子面朝著他坐了下來,接著遞上紙巾。 林笙小心翼翼的緩著鼻腔里的酸澀,就是不想在廖慕陽面前哭的這么狼狽。 可隨著淚珠掉落,胡茫茫的視線變的清晰,他看著眼前遞來的面巾紙,那股酸澀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種種事情砸合在林笙的腦子里,他只覺得的自己像馬路上的灰塵一樣,惹人討厭又毫無用處。 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啜泣,連帶著窄小的肩膀一起高低抖動。 廖慕陽看著眼前的場景,面上的表情百味雜陳,他是真的沒有安慰過人,更何況是眼前心思敏感的小孩。 他抬著舉了又舉的手,終究是放上了林笙的腦袋,溫柔的揉了揉,連帶著輕聲說上一句。 “哭吧,不開心就哭。” 這句話無亞于是點(diǎn)炸藥的火星,戳爆水袋的鋼針。 林笙壓抑在心底一股腦上涌的情緒,像是火山噴發(fā)一般的難以再忍。 憋緊的嗓子終于散出了幾聲聲音,雖然只是幾聲嘶啞難聽的氣音兒,但總歸好在是哭了出來。 廖慕陽聽著耳邊的聲音松了口氣,放在林笙腦袋上的手依舊沒停,安撫的揉著。 邱巖的事、林書平的事讓林笙恐懼又難過,但讓他放聲哭出來的卻是廖慕陽的安慰。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么溫柔,即便是兒時記憶中性格漠然的母親也只會告訴他,想哭就忍,忍不住就準(zhǔn)備被林書平抓到借口打罵。 即便林書平對他們動手,從來不需要借口。 而廖慕陽不過是一個認(rèn)識才幾天的鄰居。 沉溺在情緒中的人,總會大膽一些,林笙微微側(cè)身,用著廖慕陽都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緊緊抱住了他。 那抱著的動作盡了全力,像是將要溺斃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笙突然而來的擁抱,抱的廖哥頭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情緒。 半空中懸著的雙手無處安放,反應(yīng)了許久才輕拍上了林笙的背脊。 林笙的腦袋剛剛好的貼在了廖慕陽的下顎,廖慕陽垂著眼睛,看了眼懷中已經(jīng)哭濕了他肩膀的小孩,只嘆了口氣一言不發(fā),沉默的做著一個人形抱枕。 有了人安慰,情緒就會變的像臺風(fēng),來的突然走的卻也快。 也就約莫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林笙那一抽一抽的哭音緩緩的停歇了下來,死死扣著廖慕陽的力氣也逐漸被縮了回去。 林笙從情緒中脫離了出來,對著自己剛才失神下突然抱緊廖慕陽的動作,羞的像是一只突然丟了殼無處可藏的蝸牛。 廖慕陽看出了林笙的不自在,也沒開口說什么,只起了身拿了條干凈的小毛巾用熱水泡熱擰干以后,遞給了林笙。 “拿著敷一敷,本來眼睛就腫了,這么一哭明天要成腫泡眼了?!?/br> 林笙現(xiàn)在什么話都表達(dá)不出來,他只愣愣的接過了廖慕陽遞來的毛巾,乖乖的照著他的話貼在了眼睛上。 也許是視線被做了遮蔽,林笙看不見廖慕陽的臉,反而少了那么幾分局促的緊張。 廖慕陽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一只,也不知道為什么耐心出奇的好。 他重新坐上了林笙身旁的椅子,靜靜的等著林笙緩和了幾分鐘,才開口說道。 “林笙,別人欺負(fù)你你要是不反抗,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br> 林笙貼著熱毛巾,靜靜的聽著廖慕陽說話。 他知道廖慕陽說的有道理,但他真的沒有反抗的底氣。 他只能做一個永遠(yuǎn)乖乖的好學(xué)生,他也沒有能當(dāng)作避風(fēng)港撐腰的父母,他只有一個人,他只能默默的忍,等著能獨(dú)立等熬出頭的那一天。 從前挨過的打、聽的罵不在少數(shù),林笙都可以忍,他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只有這次林笙覺得自己忍不過去了,那種事情不論如何他都忍不了,所以他怕,他怕明天怕后天,甚至開口怕聽見邱巖兩個字。 林笙靜靜的沉寂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廖慕陽的話再次傳來。 “叔…哥哥也是一路讀書讀過來的,那種學(xué)生時代莫名其妙欺負(fù)人的心思,哥哥很了解。” 廖慕陽本來想說叔叔,但這一想眼前的小孩最多也就比自己小了九歲、十歲,說叔叔著實(shí)是自己把自己叫老了,索性是不要臉一點(diǎn)改成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