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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敢說,在你面前我連呼吸都是錯誤,你幾乎天天打罵我、會往死里打,你打我很疼很疼,我怕疼?!?/br> 眾人看不懂手語,但當這句話從翻譯口中完整流露而出時,無非給這本就微妙的氣氛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先不論事情沒有確認過真假的可信度,但在法庭上提出的任何一個小問題都可能改變事情的走向。 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為什么會有家不回,正常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覺得叛逆,就是覺得與家人起了矛盾、爭執(zhí)。 而林書平告廖慕陽*神控制以至于侵害了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導致于林笙不回家,但若是有了所謂家暴的這一點,那雙方這不利的局面便可大肆扭轉(zhuǎn)了。 要知道人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按照網(wǎng)絡(luò)上莫須有的陰謀論來發(fā)展,也不難讓人從家暴兩個字引申出: 「林書平家暴事跡敗露,被鄰居廖慕陽發(fā)現(xiàn),又恰好知道了自己兒子與鄰居廖慕陽的親密關(guān)系,從而為了掩蓋事實而借助網(wǎng)絡(luò)引出了這么一場單方面傾向性的網(wǎng)絡(luò)暴力?!?/br> 只不過林書平多年在外滴水不漏的演技太好了,聽審團上林書平的同事聽著翻譯翻譯出林笙的話時,直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天吶,這孩子瞎說話也不能這么說啊?!?/br> “是啊,林院長性格多好一人啊,別說是打人了,他調(diào)來我們醫(yī)院雖說來三個月不到,但真的連重話都沒聽他說過一句。” “對,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個醫(yī)鬧,林院長都被人打了還好脾氣的勸著說話,怎么可能家暴說他罵孩子我都不太信。” “這孩子著看這么乖,真看不出來是個白眼狼,為了個男人這種污蔑自己親爸的話都說的出來,這還是在法庭上呢說謊都不怕的嗎?!?/br> “真的是,虧的林院長這些天還為他沒回家的事?lián)牡慕诡^爛額的,手術(shù)都推開了就怕自己心神不寧會出事。” “我要是養(yǎng)個孩子這么大,先別說是不是白眼狼了,光是這同性戀就夠我不認他的了,還會為這么一個變態(tài)費心費力?”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有這么個兒子林院長自己應該也是無奈,可憐天下父母心啊?!?/br> …… …… 議論聲不大卻細碎,像是一圈嗡聲的蒼蠅,林笙的聽力很好自然是毫不困難的把將這些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這種嚴肅場景無法讓他扎進廖慕陽的懷里躲避,只能照舊垂著腦袋攥緊了放在放在身旁的手。 廖慕陽的時間幾乎沒有離開過小朋友,他看著那手被攥的骨節(jié)發(fā)白,面上的憂色簡直要突破天際,不過好在法官終于發(fā)了話。 “肅靜?!?/br> 法槌敲響的聲音伴著法官嚴肅的口吻,總算是讓這細碎的嗡聲靜止了下來。 第一個問題提答完畢,下頭的記者也像是有了可論述的事一般,眼里冒著仿若看見了頭版頭條的光,雖說有家暴這事廖慕陽早在那次直播中就提過了,但這次是在法庭上,不管怎么說意義還是不同的。 事情的重點從是不是有存在被引誘成同性戀的嫌疑,變到了林書平是否有存在家暴的行為,這場面不斷在兩極反轉(zhuǎn)。 “第二問?!?/br> 法官的聲音落下,第二個提問的人站了起來:“提問:被告與當事人是如何認識的?” “被告與當事人分別陳述。” “今年第一天下雪的時候,我在房間窗戶里看見了林笙在他自家院子里受凍,那天晚上氣溫驟降林笙只穿了一件毛衣,我以為他忘了帶家中鑰匙且家人不在擔心會出事就叫他進家里躲一躲雪?!?/br> 廖慕陽簡潔的把話說完了,也算是給不善言辭的小朋友打個樣。 林笙垂著頭盯著腳尖,認認真真地把廖慕陽的話聽在了耳里,等著廖慕陽說完便開始比劃起了手語。 “那晚我被父親趕了出去,他說要是我敢進門后果自負,我知道后果所以不敢進門,然后哥哥看見了我?!?/br> 翻譯的話落下,法官便緊接開口:“此處的哥哥是否是被告。” 林笙聽著這話才反應過來在法庭上只能說姓名或者被告,直順著法官的話點了點頭。 這話落完,低下細碎的議論又開始紛紛不停,無非是重復著那替林書平不值的棄罵,而林書平也是揚起了一臉不可思議且的表情,一言不發(fā),卻仿若說了千萬句的失望,廖慕陽看著他的表情再一次覺得他入錯了行,這演技不當演員可惜了。 至于林書平心理那種被戳穿到真事、開始晃動底氣的擔憂和焦慮,也就只有他自己能深刻體味了。 法官再次敲了法槌,這時不時就不聽勸驟起的sao動才又一次停了下了。 “聽審團提問結(jié)束,被告原告是否還有發(fā)言。” “法庭,被告與當事人所說并無證據(jù),并不排除胡編亂造抹黑的嫌疑。”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讓林書平和那位年輕的律師面色都有些難看,不過還是好在了兩點,一是沒有證據(jù)、二是輿論都在為他們說話。 “法庭,這是一份十日前的傷情報告,我方當事人身體傷口至今沒有完全痊愈,這份鑒定也是我方當事人廖慕陽帶著我方當事人林笙夜間去醫(yī)院緊急治療所留下的?!?/br> “原告也控訴我方有身體傷害的行為,試問如若是我方當事人廖慕陽有這種行為,那又為何要將當事人林笙送去醫(yī)院且做了鑒定,他完全可以選擇不管不顧、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