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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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惟眇覺得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堂堂巡撫大人竟然拖著她的手,非要讓她出門逛街。 “有什么好逛的?”她不滿地咕噥道。 “燈市可是很熱鬧的,有許多好看的花燈?!壁w海潮絞盡腦汁,只擠出這幾句干巴巴的話。 他慣來不擅長討好他人,偏又想著讓她開心。 “要是不好看怎么辦?”蘇惟眇挑刺。 “你不去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趙海潮道。 她確實不曾逛過夜晚的閔城街道,黑暗降臨,她潛意識覺得其中潛藏著許多危險,不喜在晚上出門閑逛。 “去看了花燈,然后去明月樓吃東西,怎么樣?”趙海潮鼓動道。 “我不想去?!彼龘u頭,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明月樓新菜有腌篤筍、樟茶鴨、藿香鯽魚……”在趙海潮即將開啟背菜名的模式時,被對方打斷了。 “我去,”蘇惟眇摸了摸肚子,“要先去明月樓吃飯。” 趙海潮笑了,他就知道她對美食沒有抵抗力。 蘇惟眇穿上鞋,瞪他:“你笑什么?” “沒有?!壁w海潮憋住不笑,搖頭否認(rèn)。 蘇惟眇穿了鞋站起來,暗道:你當(dāng)我瞎啊? 不過人家這么拉下面子,邀請她出門吃飯,她面上雖有些不情愿,心里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還不走?”她先走兩步,到門口,回身看他。 金色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映襯著她臉上的淺笑,晃了他的眼睛。 他跟上去,兩人上了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了院門上街了。 - “你怎么知道明月樓出了新菜?”蘇惟眇身子歪著靠在車壁上,翹著二郎腿,雙臂隨意地交叉在前,手指一下一下扯著衣裙的布料,語氣閑適的問。 “在府衙里聽人說的?!壁w海潮回答,他才不好意思說為了投其所好,了解了城里幾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或者做菜有特色的飯館酒樓,對每家的招牌菜都能背出來,如果她去他的書房,沒準(zhǔn)能看到一本兒專門登記城中飯館的冊子。 “也是,大人們定然是經(jīng)常下館子的?!碧K惟眇點點頭,在這個沒有多少消遣活動的時代,除了聽?wèi)蛘f書、下館子、上茶樓,還剩下奔青樓喝花酒了。 “我沒有?!壁w海潮趕緊說。 “你是沒有啊,天天上我那兒蹭吃蹭喝的?!碧K惟眇白他一眼。 他露出一個笑。 “對了,上次說要交生活費(fèi),你去交給我的管家婆了嗎?”蘇惟眇突然想起這事。 “沒有,我這不是打算直接交到你手上?!?/br> “是嗎?”蘇惟眇撇撇嘴,將車簾撩開一條縫隙,看外面的情景。 馬車外的街上,來往的人比白天少了些。 她突然看到一處牌坊,大紅燈籠高高掛著,煙柳搖曳,人聲鼎沸,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誒,那是什么地方?這般熱鬧?”她將簾子再掀開一些,指著那處問身旁的人。 “也算是酒樓?!壁w海潮順著她的手望去,心道怎么走了這條道? “明月樓也在那里嗎?”她問。 “不是。”明月樓怎么可能和風(fēng)月場所混為一談?而且兩地隔著幾條街呢。 “你去過那些酒樓嗎?”她覺得那片樓宇臨河而建,春柳和燈火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甚是好看。 “我怎么可能去......”趙海潮的聲音戛然而止。 馬車突然停下來,他連忙伸出長臂,將隨著慣性往前傾倒的蘇惟眇護(hù)在懷里。 “啊!”蘇惟眇叫一聲,手摸著鼻子,兩眼泛著淚花,望著他。 “怎么了?撞到哪里了嗎?”他語氣焦急。 “我的鼻子好痛......”她的語氣含糊不清。 什么破胸膛,這么硬? “讓我看看,流血了嗎?”他看著她,就要伸手拿開她捂著鼻子的手,被她一手拍開。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趙海潮問。 “大人,前面有人倒在地上。”車夫回答。 馬車走這么慢,還能撞到人?不會是碰瓷吧? 一個穿著灰衣的人蜷縮著,躺在馬車前面的地上,雙臂抱著,護(hù)在胸前,生死不知。 “馬車沒有撞到人,他走著走著,突然就倒地了?!瘪R車夫有些不知所措。 趙海潮下了馬車,走過去,蹲在地上,查看那人的情況。 惹得街上路過的不少人,駐足觀看,不時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被某人叮囑留在馬車上的蘇惟眇,掀開門簾,才看到此時差不多就在春柳燈火處,相距不過咫尺。是故此處比旁的地方要更為明亮些。 “這不是老包嗎?”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 “你認(rèn)識他?”趙海潮抬眼望去,盯著那個說話的問。 “我......” “你過來?!壁w海潮朝那人招招手,據(jù)他對此人的探查,這人不像是犯病,倒像是另外一種情形。 那人從人群里走了過來,走近了些,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面孔,一拍大腿:“這......這就是老包!他不是去給他老娘抓藥了嗎?怎么躺在這里了?” 地上的人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他是不是抽水煙?”趙海潮沉聲問。 “老包呀,是老煙槍了,一見到水煙館,就走不動道。這回呀,估計是去抓藥的路上,又晃進(jìn)了水煙館?!蹦侨藝@息道,顯然不是第一回見到這種情況。 趙海潮吩咐車夫和那人合力將老包送去附近的醫(yī)館,圍觀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水煙是什么?”蘇惟眇好奇的問。 “鴉片?!彼袂槟?,語氣沉重。 外敵就是用鴉片和大炮打開我們的國門,令神州大地的老百姓飽受其苦。雖然官府已經(jīng)張貼告示,揭示鴉片的危害,提倡大家不要吸食鴉片,但效果甚微,城中仍舊水煙館林立。 “一旦沾染此物,整個人都被毀了?!碧K惟眇嘆氣。 “戒不掉?”他問。 “我從沒聽說過誰戒掉了毒品?!碧K惟眇聳聳肩。 “現(xiàn)在沒有馬車夫,怎么辦?”她把目光從燈火輝煌處移開,望著他,“你會駕馬車嗎?” - 趙海潮駕馬車,蘇惟眇就坐在他旁邊。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碧K惟眇四處張望。 “什么問題?”趙海潮目視前方,一副專心駕車的模樣。 “你去過那些酒樓嗎?”她朝旁邊的樓宇抬了抬下巴。 “沒有。”他目不斜視,快速回答。 “你都沒看,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哪些酒樓?”她語氣促狹。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真的沒去過嗎?”她又問。 “本來還說要是你去過,就讓你帶我去看看呢。既然你沒有去過,那我找別人帶我去,陳長青應(yīng)該去過,畢竟他打小就在閔城長大?!彼矝]等他的回答,自顧自說道。 “你不能去?!彼R上說。 “為什么?我又不是出不起錢。”蘇惟眇不以為意的掀了掀眼皮。 “總之,你不許去?!?/br> “你管這么多做什么?又不關(guān)你的事。”蘇惟眇耍著自己的手指,時不時打個響。 “還是說你打算親自帶我去見識見識?”她笑問。 直到下了馬車,進(jìn)了明月樓包廂,點了菜,蘇惟眇都沒能從他嘴巴里撬出一個字。 假正經(jīng)!官場里狎妓的人何其多,他怎么會沒有去過? 不然他怎么解決? “你怎么了?鼻子還痛?”趙海潮給她倒了熱茶,關(guān)切的看著她。 她慣常話多,從進(jìn)了這包廂,就沒說過幾句話。 她看著推向她的茶杯上的手,他的手指修長勻稱,指節(jié)分明,她的心里跳了跳。 打??!打??!她想歪了,趕緊撇開眼睛,不去看他的手。 完了完了,為什么要這樣聯(lián)想? 真是一點都不純潔! “沒有,不痛了?!彼焓?,輕輕碰了碰鼻尖。 “今天為什么不開心?”他輕輕把玩著一只空茶杯,輕聲問。 “也沒有不開心,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彼龘u頭,頗有些感嘆的味道。 “你想通了什么?”他把玩茶杯的手指頓住,心里升起隱隱的期待。 “要不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彼冻鲆粋€向往的笑。她怎么肯輕易吐露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有些事永遠(yuǎn)不可與人言說。 “你打算去哪里?”他丟開茶杯,手握成拳,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突然想起那個夢: 她穿一身香芋色衣衫,發(fā)髻梳得整齊漂亮,簪著一支珠釵,腳邊放著一只小皮箱,站在那里,沖他笑。 “大人,我要走了。珍重!”她笑瞇瞇的說,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仿佛盛放了星光。 “還沒想好。”她偏頭看他,覺得他整個人都緊繃著。 “你不是說要跟著江瑜掙錢嗎?怎么又要走?”他想看她,又怕從她眼里看不到一絲留戀。 “這個,不沖突吧?!彼Υ稹?/br> “你對此地毫無留戀嗎?”他看著她,雙眼泛紅,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該留戀嗎?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蘇惟眇輕輕勾起嘴角,語氣透著極淡極淡的嘲諷。 她本就是異時空來客,對此地何談留戀?就算她也交了幾個朋友,但她仍然是孑然一身啊。 “我不值得你留戀嗎?”他突然伸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將人拉近了——近在咫尺。 這些時日,不論他用什么招數(shù),她笑晏晏的就是不接招,他如何看不出來她的回避? 論文,她胡攪蠻纏,凈扯些歪理;論武,她一身神力,一只手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壓制得無法動彈。 總之,他文武都爭不過她,又存心不想讓她不開心,不想礙了她的眼、拂了她的意,總想著來日方長,她總能回頭看他的。 誰知他今天方知,她有離開這里的心思。 離開這里,等同于離開他。 “我不值得你留戀?”他湊近她的耳朵,輕聲問。 她直覺就好像近距離挨著一只火盆,他的氣息灼熱,所到之處,令她的皮膚不自覺的熱了起來。 落在她唇上的吻,不同于上次的溫柔輾轉(zhuǎn),頗有些攻城略地的兇狠味道。 ※※※※※※※※※※※※※※※※※※※※ 看文的小可愛們,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