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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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吧,山爺?!?/br> “只有大秤,沒有天平?!?/br> “我?guī)Я藗€撇海(酒盅),挖進去,正好一兩?!?/br> “他是誰?” “寒少爺。” “兩個九斤半(頭),嘿嘿。” “北有二王,南有雙丁,雙丁想來拜山(結(jié)交)。” “拉倒,小心點水(販毒者內(nèi)部叛徒),這里不是架子樓(飯館)?!?/br> “認識認識有好處?!?/br> “他倆是千張(鄉(xiāng)下人),這倆是……” “我是華城的三文錢?!?/br> “我是東北的炮子?!?/br> “我姓抄巴(李)?!?/br> “我姓匡吉(趙)?!?/br> “山爺穿了雙蛤蟆叫(皮鞋)?!?/br> “小飛,小煙包哪去了?” “在甩瓤(大便)。” “唔?!?/br> 黃仁發(fā)再也不敢聽下去了,只有鬼才會說這樣的話。他兩腿發(fā)軟,只想逃走,這時樓道里走來一個少年和一只猴子,他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冷冰冰的槍口就頂住了他的腦袋。 這個少年就是高飛,小猴就是小煙包。 高飛將黃仁發(fā)推進屋里,說:“逮住個掐燈花(偷窺)的?!?/br> 屋里有四個人。也可以說是五個人。因為其中有個怪物,怪物的脖子上長著個大瘤子,看上去他好像有兩個頭。 他就是寒少爺,我們以后還會談到這個怪物。 “照老規(guī)矩辦?”高飛問山牙。 “送他上路?!鄙窖勒f。 “你叫什么名字?”高飛問。 “黃仁發(fā)?!?/br> 乓,槍響了。 此案始終沒有偵破。警方聲稱,樓里沒有鬼,民工是被毒蛇咬死的,黃仁發(fā)是被槍打死的?,F(xiàn)場進行過販毒交易,留下的有一桿大秤,一個酒杯,一顆彈殼,一根棍子,一條死蛇。樓外的草叢里有兩堆大便,一堆是人的,一堆是動物的。 便紙是兩張10元的鈔票。 加祥縣迎鳳路有家賣油條的,他們一家人是逃避計劃生育來到這里的。他們是被拋出來的野草,在路邊搭間棚子,就此落地生根。他們的家是眾多違章建筑中的一間,政府用石灰刷上了“拆”。 女的叫三妮,賣油條;男的叫王有財,修自行車。我們常??匆娊纸悄欠N賣油條和修理自行車的小攤。 他們兩口子感情不太好,他站在棚子前對買油條的人微笑,他老婆和三個孩子在棚子里輕聲哭泣。 兩個閨女,又瘦又丑,一個男孩,胖胖的,都不上學。 在夏天,很多人常常看見小胖子一口一口地咬冰激凌,兩個女孩一口一口地咬自己的指甲。三個孩子,全都光著腳在街上亂跑。 一天清晨,他們?nèi)叶急粴⒘恕?/br> 警方接到報案,迅速趕到現(xiàn)場。那時,周興興已是刑警大隊的隊長。五具尸體,光著身子,衣服被兇手堆在一起,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被打開了,地上的血摻雜著醬油、豆油、堿、洗衣粉。根據(jù)法醫(yī)安中明的驗尸報告,死者王有財咽喉被割了三刀,他老婆三妮胸部中了兩刀,三個孩子是被掐死的。經(jīng)過解剖化驗,他們的胃里有沒被消化的豬rou、羊rou和牛rou,王有財喝過酒,三妮還吃了點瓜子,遇害時間大約在晚上11點。 謀財害命? 這么多年,他們一直窮得叮當響,常常為一毛錢吵架,為了一個碗的摔碎而大動肝火。 仇殺? 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情殺? 看看他們的那兩口大黃牙吧,從來沒有過一把牙刷到過他們嘴里,有時高興了他們也會洗一下臉。 對于殺人動機,周興興想過七種不同的解釋,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王有財家不遠處就是醫(yī)院,他空閑的時候常常去醫(yī)院收吊針瓶子,現(xiàn)在他和家人的尸體躺在醫(yī)院的太平間里。 那太平間處在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來,一條小路長滿青草,三間破舊的瓦房,陰氣森森,干枯的葡萄藤攀在窗戶上,鐵柵欄銹跡斑斑。一間是解剖室,很多藥水瓶子里泡著一些人體器官,一間停尸房,另外一間是看守人的房間。 看守太平間的是一個老頭,耳有點聾,眼有點花,喜歡喝酒。王有財?shù)氖w被送來的當晚,天下起小雨,他喝醉了。睡下的時候,他看見一只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玻璃,過了一會兒,又拍一下。他頓時感到心驚rou跳,打著手電筒出去,原來是一只癩蛤蟆,正在往窗戶上跳。后來,他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一只手在窗上抓,指甲抓著玻璃發(fā)出一種刺耳的聲音。他打著手電筒出去,外面什么都沒有,雨依然在下。 老頭回到房間,就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門后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雨衣,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臉。老頭嚇得一哆嗦,手電筒掉在地上,他摸索著找到手電筒,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悄無聲息地溜走了。老頭以為是幻覺,上床縮在被窩里,驚魂不定。 凌晨2點,雨已經(jīng)停了,黑云散盡,月光照著外面的停尸房,尸體蒙著白被單,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樹葉滴著水。老頭始終沒有睡著,恍惚之中,看見一具尸體坐了起來,他認出那是王有財,咽喉被割斷了,腦袋耷拉著,老頭從沒見過詐尸之類的事,他揉揉眼睛,看見一個穿雨衣的人背對著他,那人掏出王有財?shù)哪c子,把手伸進肚子里摸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