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經過商議,寶元、寒冰遇、畫龍、周興興四人決定玩梭哈。 寶元洗牌,洗牌的手法是高級老千才會的“完美洗牌法”,完美洗牌法可以說是洗牌的最高境界,把一副牌一張間隔一張洗,一張壓一張,每次都有固定的順序,只要記住牌序,就可以知道下一張發(fā)什么牌。 寶元用完美洗牌法洗了五次,這也是牌序最亂的一次,盡管很亂,但是寶元記得順序,所以知道發(fā)出去的每一張底牌是什么,幾輪下來,畫龍最先輸光了籌碼,周興興也漸漸輸光了,寒冰遇不動聲色,小心翼翼地押錢。 寶元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寒冰遇竟然也知道底牌——寶元摸到一把好牌時,寒冰遇就選擇放棄,摸到臭牌時,寒冰遇就會下注。 那只壁虎在賭場的大廳里,寒冰遇所在的這間貴賓室沒有窗戶,也看不到窗外的鐘樓,他是如何知道對方底牌的呢? 一個字:看! 寶元在看牌的時候,寒冰遇在看寶元的眼睛。 眼睛瞳孔的變化是人不能自主控制的,瞳孔的放大和收縮,真實地反映著復雜多變的心理活動。如果一個人感到興奮、愉悅、喜愛的時候,瞳孔就會擴大到比平常大四倍;相反,感到沮喪、消極、討厭的時候,瞳孔會收縮變小。 寒冰遇當過特種兵,他在練習狙擊的時候可以盯著一個羊糞蛋子瞄準一下午,他就是通過觀察寶元眼睛瞳孔的變化得知對方底牌的。 最后一把,寒冰遇輸了。前面只是在演戲,故意迷惑對方,如果一下子把錢輸光,肯定引起寶元的懷疑。寒冰遇明白,自己不把錢輸光,就很難走出賭場。 寒冰遇搖頭嘆氣,攤開雙手說:“倒霉,輸光了,下次再玩吧。” 畫龍和周興興站起來,對老槍表示自己明天還會來玩。 這時,貴賓室的門開了,炮子和二吆子拿著雙管獵槍走進來,他們倆堵住門口。 老槍問:“怎么回事?” 炮子用槍指著畫龍說:“哥,他們是警察?!?/br> 周興興嚷嚷起來:“你們太過分了吧,輸了錢還不讓走,還胡說八道。” 門口又出現(xiàn)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他的手里也拿著槍。 他就是高飛! 這個犯罪集團的前身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馬戲團,馬戲團解散后,其成員組成了一個黑社會犯罪集團。警方根據周興興和畫龍的臥底調查,先后打掉了犯罪集團的骨干:山牙和三文錢。高飛從華城逃跑后,輾轉來到東北,他在賭場內的監(jiān)控電視中認出了周興興和畫龍,立刻告訴了炮子。 高飛對周興興和畫龍說:“真巧,好久不見啊?!?/br> 老槍氣急敗壞地奪過二吆子的槍,將槍口對著寒冰遇:“這個也是警察?” 畫龍說:“我不認識他?!?/br> 寒冰遇說:“我也是。” 畫龍的本意是替寒冰遇開脫,但是寒冰遇不想扔下同伴撒手不管。與此同時,畫龍?zhí)叻雷?,一個健步沖上去勒住了寶元的脖子,他把寶元擋在自己身體前作為人質,畫龍說:“臨死也得找個墊背的?!?/br> 老槍哈哈大笑著說:“他只是我養(yǎng)的一只狗,開槍?!?/br> “等等,”寒冰遇說,“我們投降!” 畫龍放開了寶元,二吆子一腳踢中他的襠部,畫龍痛得彎下了腰。 畫龍、寒冰遇、周興興三人的手被反綁起來,押到了地下室。 三人坐在一條長凳上,那地下室也是個廚房,放著很多雜物。 高飛拿出一個地瓜,放在槍口處。 高飛問:“知道地瓜可以干嗎嗎?” 寒冰遇回答:“消聲,這樣外面就聽不到槍聲?!?/br> 高飛說:“聰明?!?/br> 老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來干嗎,你們都知道些什么事?” 寒冰遇說:“開槍吧?!?/br> 畫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周興興閉上眼睛。 老槍說:“沒那么容易。” 墻邊放著個電爐子,爐絲正燒得通紅,二吆子脫掉周興興的鞋,逼他站在燒紅的電爐子上。周興興面有懼色,寒冰遇說:“我來替他吧。”他用腳蹬掉自己的鞋,站在爐子上,地下室里立刻升起一股燒焦的氣味。他的痛覺神經系統(tǒng)出了問題,對疼痛感到麻木,盡管腳下刺刺啦啦地響,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炮子讓寒冰遇下來,稱贊道:“是條漢子!” “牛x什么呀,x你媽。”老槍向寒冰遇開了一槍,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寒冰遇略微移動了下身體,避開胸部,子彈打穿了他的胳膊。躲避子彈,是一個特種兵才能掌握的高級技能。 炮子和二吆子對他們三人嚴刑拷問,百般折磨,棍子打斷了好幾根,三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炮子和二吆子打累了,老槍把手槍扔給寶元,讓他好好看著。 寶元拿著槍,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 一會兒,天蒙蒙亮了。 老槍從休息室走出來對寶元說:“寶元,大吆子出了車禍。” 寶元驚愕地抬起頭。 老槍說:“你兒子、你媽,還有你老婆,都死了?!?/br> 寶元頭皮發(fā)炸,手中的槍掉下來,老槍撿起手槍,讓寶元去交警隊看看。 周興興、畫龍、寒冰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槍走過去,想檢查一下他們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