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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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站在路口,驚魂未定,路口附近有一片小樹林,樹林里還有幾堆玉米秸和棉花桿。 夜色中,蘇眉隱隱約約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個什么東西直立行走在樹林里,從身影上來看,就像是一具骷髏或者一具干尸。這具干尸走動的姿勢非常怪異,上身不動,雙手低垂,一點點向前走。 蘇眉大喊起來,畫龍就在附近,聞聲而來,倆人走進樹林查看。 樹林里卻沒有人,一片寂靜,月光如水。 畫龍質疑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嚇傻了? 蘇眉解釋說:我明明看到這樹林里有什么東西。 畫龍說:見鬼了。 蘇眉有些害怕,緊緊抓著畫龍的手,她說:那東西絕對不是一個人,也不像什么動物。 畫龍拉著蘇眉的手,繼續(xù)往樹林深處走,他們繞過幾個柴禾垛,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檢查完最后一個柴禾垛,環(huán)顧四周,月光照耀著的樹林里看不到一個人影。 蘇眉說:會不會藏到玉米桿里面了。 畫龍?zhí)吡颂叨逊胖挠衩讞U,威脅道:出來。 玉米桿垛里也沒有人,蘇眉緊張起來,雙手抱著畫龍的胳膊。 畫龍和蘇眉感到很怪異,這時,他們頭頂上方傳來一陣陰慘慘的冷笑。 第三部 第二十四章 潑婦罵街 月影西斜,枝葉顫動,樹上跳下來一個怪人。 她蹲在地上,慢慢站起來,抬著臉看畫龍和蘇眉,畫龍和蘇眉嚇得向后退了幾步。 這個女人太瘦了,披頭散發(fā),只穿著秋衣和秋褲,臟的看不清顏色。秋褲褪到小腿處,下身光溜溜的,一股尿sao味彌漫開來,估計她上廁所后忘記提上褲子,這也是她走路姿勢怪異的原因。這個女人瘦骨嶙峋,身上的骨頭都是突出的,面部駭人,眼窩深陷,就像一張人皮緊貼在骷髏上面,兩只腿如同兩根細細的棍子,胳膊上也沒有rou,看上去很容易折斷,整個人都是皮包骨頭。毫不夸張的說,這個蓬頭垢面骨瘦如柴的怪女人一點都不像人,而是像鬼,或者像干尸一樣。 畫龍將這個怪女人推搡到村委會,蘇眉在后面跟著。 村支書說:哎,這是個憨巴子,這女的是個瘋子。 梁教授披衣起床,兩手支撐著坐到輪椅上,他問瘋女人:你有其他家人嗎? 瘋女人突然沖到梁教授面前,大家嚇了一跳,她抱住梁教授的腦袋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瘋女人說:你沒穿秋褲。 梁教授一臉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瘋女人說:我是你二嬸子。 畫龍哭笑不得,上前抓住瘋女人的一只手腕,防止她發(fā)瘋。 瘋女人拽著梁教授的手說:走,跟我回家吃個大饃去。 村支書上前將瘋女人拉開,勸說她趕緊回家。瘋女人不依不饒,非要梁教授跟她回家吃饅頭,蘇眉躲在一邊捂著嘴巴笑,瘋女人見狀,開始對蘇眉破口大罵,用惡毒的語言罵蘇眉勾引她家男人,還搶走了她兒子。蘇眉莫名其妙,覺得可笑,但又有點惱火。最終,瘋女人被畫龍和村支書拽出村委會,瘋女人拼命掙扎,極不情愿的離開了,嘴巴里依舊嘟嘟囔囔咒罵著蘇眉。 畫龍說:這二嬸子,好家伙,骨瘦如柴,力氣還不小呢。 蘇眉說:他媽的,居然說我勾引她老公,這叫什么事啊。 村支書介紹說,這個瘋女人的男人和兒子都出去打工了,沒人管,就整日在村里游逛。 畫龍說:也挺可憐的,你們就不能給她送點吃的,這女人餓得都沒人樣了。 村支書嘟囔一句,她男人和兒子都不管,我才不管哩。 梁教授捏起一根頭發(fā),這是瘋女人掙扎時掉落下來的,梁教授說道:八名死者,其中兩名是父子,明天讓省廳做一下dna檢測,那對父子可能就是她男人和兒子。 那天晚上,包斬在村邊的塑料大棚里抓到了一個偷芥菜的婦女,此人叫巧蓮,是個寡婦。農(nóng)村里時常發(fā)生這類順手牽羊的小事,村支書將薺菜沒收,教訓了巧蓮幾句,就讓她回家睡覺了。 第二天,村民辨認死者遺物的工作在村委會大院展開,院里扯了一道鐵絲,上面搭滿了八名死者的衣服、腰帶和鞋子。這些衣服大多質料低廉,鐵絲上的鞋子,沒有一雙皮鞋,一看就知道遺物的主人常年從事體力勞動。有的褂子上面,血跡仍在,可以想象出死者遇害時的恐怖情景。 大多數(shù)村民都已經(jīng)通過電話聯(lián)系上了遠在外地打工的家人,村民聚集在村委會大院門口,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即使有人辨認遺物,也不愿讓別人知曉,有幾個人走進村委會大院,看著鐵絲上的衣物,就像看著舊貨市場上的東西,猶豫著不敢上前。一個老漢遠遠蹲在一邊,他抽著自己卷的香煙,搖搖頭,自言自語說,俺娃不在里邊…… 村委會大院門口一陣sao動,人群閃開,一個婦女扯著嗓子罵道:我日恁大腳奶奶喔,日恁八輩子喔,你偷我家的薺菜,我咧死你個嗓子眼里長痔瘡腚眼里鉆蛆的寡婦喔,我一巴掌忽死你個爛腸子爛肺爛心肝一鍋燉了給恁娘上墳當三牲供里個賊喔…… 村里有郭家五兄弟,這名罵人的婦女是老五媳婦,塑料大棚里種的薺菜就是她家的。 寡婦巧蓮死不認賬,拒不承認自己偷芥菜,她也是村里的一名潑婦,她袖著手,黑著臉問道:他五嫂,你這是罵誰哩,你家大棚占了我家的地,我都沒和你計較,你這是作死哩。 郭五媳婦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說:吆,有拾錢的,還有拾罵的呀? 寡婦巧蓮叉腰說,龜孫,你等著。 寡婦巧蓮急沖沖的跑回家,拿了菜刀和菜板,殺氣騰騰的趕來了。 郭五媳婦回家拿了個臉盆,又出現(xiàn)在村委會大院門口。 蘇眉擔心發(fā)生血案,包斬小聲對她說,沒事,讓你見識下農(nóng)村婦女的罵架。村民越聚越多,死者遺物辨認工作被兩名潑婦的罵架打亂了,村支書勸說無效,特案組四人也和村民一起饒有興趣的觀看。 農(nóng)村的罵架很有娛樂性和觀賞性,潑婦罵架是農(nóng)村里一道獨特的風景,是一種鄉(xiāng)村文化。 每個村里都有幾個罵架高手,婦女把罵架當成展示自己口才的藝術,罵架高手不僅要嗓門高,還要有一張快嘴,懂得音律,還要加上一些舞蹈動作渲染氣氛,真正的高人對決時還會使用道具。一場毫不顧忌臉面的罵仗往往是因為生活瑣事鄰里糾紛,罵詞越是不堪入耳越能贏得別人的喝彩,唇槍舌劍,滔滔然如黃河絕提,面對一名罵街潑婦,相聲大師會笨嘴拙舌,文學家也會甘拜下風。 寡婦巧蓮,罵架水平無人能出其右,與人舌戰(zhàn)從未落過下風,稱霸村里十幾年從未遇到對手。 郭五媳婦,3歲學罵架,自幼隨其母親東征西戰(zhàn),積累了大量的罵仗經(jīng)驗,16歲時在娘家便罵遍村里無敵手。 這是兩名潑婦的第一次交鋒,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圍觀村民都意識到這會是一場飛沙走石、天昏地暗的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