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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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紙鳶拿著衣裳包裹往季明燁所在的破廟走去。 林紙鳶在周圍看了一圈,最后極其不情愿的停留在了一間疑似破廟的建筑面前。 林紙鳶看著眼前的建筑,滿腦子疑惑:“房頂都塌成這樣了,跟個山水洞似得,到底是怎么住人的?” 破廟本就破敗,又被那捕快胡亂燒了一通,越發(fā)不成樣子,林紙鳶東翻翻,西找找,愣是連個進去的洞都沒找著。 林紙鳶只得在外呼喊季明燁的名字。 沒一會,破廟的房頂上探出一個腦袋來,頭上戴著百衲衣的風帽,滿臉污穢,看不清楚真容,這副尊榮除了季明燁還能有誰? 日上竿頭,他似乎是還沒睡醒,撓了撓雞窩似得頭發(fā)問道:“什么事啊?!?/br> 林紙鳶把包袱往外一遞:“給你送兩身衣裳?!?/br> 季明燁聞言,登時扒著房頂往下一跳,接過包袱笑道:“現(xiàn)在娶老婆都這待遇嗎?還沒過門就送東送西的?!?/br> 林紙鳶臉微微有些紅,但想著自己以后是要當家做主的人,勉強穩(wěn)住氣場道:“你且試試看,合不合身?!?/br> 季明燁轉頭就要上房:“總比我這身破爛好,謝了?!?/br> 林紙鳶看他要走,忙上去拽他,結果季明燁力道太大,被她這么一拽,倆人都失去了平衡,摔做一堆。 林紙鳶被季明燁整個的壓在身上,亂了手腳,連忙死推活推把他推起來:“討飯還吃得這樣壯,你也算有本事了?!?/br> 兩人好不容易坐起來,四目相對,林紙鳶便看到了一雙極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阿諛卑賤,反而有幾分傲氣和不羈,這哪是乞丐能擁有的眼睛。 林紙鳶忽的看呆了,直到那雙眼睛的主人問她還有什么事,她才回過神來。 林紙鳶滿低了頭,佯裝生氣道:“拿了東西就要走,你不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嗎” 季明燁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這好說,你直接進去不就行了,不過我可提醒你,看了可別哭?!?/br> 林紙鳶看他又要上房,想著大概塌陷的房頂就是進去的門了,忙去搬了幾塊小磚頭,墊在腳下,想要跟著他爬上去。 季明燁轉頭一看,就見林紙鳶扒拉著搖搖欲墜的磚瓦,爬得渾身是勁兒,忙過去扶穩(wěn)了她。 “我看你長得嬌嬌弱弱的,怎么做起事來這么莽呢?這磚瓦哪里撐得住人,快下去吧?!?/br> 林紙鳶只好原路返回,她站在廟前,問道:“門都塌了,我不上房,怎么進去呢?” 季明燁一邊笑一邊從房頂上鉆了進去:“你放心,等會我就扒一個門出來給你?!?/br> 果不其然,季明燁在里面一陣搗鼓,居然生生打破一面矮墻,真的開辟了一扇“門”出來。 季明燁在“門”那邊笑的燦爛:“進來吧!” 林紙鳶壓了壓驚,對即將看到的情景做了一番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即便如此,她進“門”之后,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根本,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比起季明燁為什么要住在這里,她更好奇季明燁為什么還沒有被房頂上掉下來的磚頭砸死。 還沒等她開口,季明燁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我都在這兒住了一年多了,有感情了,舍不得搬。” 林紙鳶滿臉問號的看著季明燁,這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能讓人產(chǎn)生感情??? 這幾堵破墻?塌了一半的破房頂?還是后院里的那幾顆光禿禿的桂花樹? 樹旁還有個大坑,林紙鳶一眼掃過去,立刻收回了眼光,她已然在一眼之間明白了那個大坑的作用。 這個大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住人的,林紙鳶細細的找了找,終于在后院找到了一間小小的土地廟,里頭放著幾張凳子,一個飯碗,原本放土地爺?shù)目慌_上搭著一床亂七八糟的被褥。 找到土地廟后,林紙鳶明顯松了口氣,立馬蓋房是無論如何來不及的,她只求嫁過來后能先有個容身的地方。 季明燁開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林紙鳶松了口氣并開始坐在炕床上給他理被子的時候,他倒是明顯不淡定了。 季明燁疑惑的看著她:“你要求還真不高,合著你是真想嫁給我?。俊?/br> 林紙鳶拿出婚書揚了揚:“婚書都簽了,怎么做得假?!?/br> 季明燁上下對她一打量:“雖然我不介意討兩個人的飯,但你也看到了,我條件也就這樣,你真能吃這樣的苦?” 林紙鳶心說,這樣的苦算什么,上輩子再苦的日子我也熬過去了。 林紙鳶理好了被褥,正色道:“今天我來除了送衣服,還有幾句話想問你?!?/br> 季明燁抱著胳膊,透露出幾分防備:“屬雞的,娘死了,家散了,一路混日子過來的,以后也沒有什么打算?!?/br> 這幾句話幾乎將林紙鳶的問題全數(shù)堵死,但對于林紙鳶來說,這已經(jīng)夠了。 林紙鳶點了點頭,回到:“我要問的也就是這些了,我對你沒什么要求,只要你不沾染惡習就好?!?/br> 季明燁細細觀察著林紙鳶的神情,眼見對方的滿足并不是裝出來的,他疑心愈重,開口說道:“我也有話想問你?!?/br> “我屬龍的,家中還有... ...” “誰要問這個,”季明燁突然逼近,緊盯著林紙鳶的眼睛問道:“我問你,你為什么會想嫁給我?” 為什么? 林紙鳶感受到了季明燁撲面而來的侵略性,有些不適的縮了縮頸子。 可她要怎么解釋?她總不能說前世季明燁對她有恩,重生之后她便決定以身相許吧? 前世,林紙鳶困在茍宅整整兩年,正是萬念俱灰之際,季明燁居然來救了她。 當時的林紙鳶躺在柴房里,寒冬臘月只穿著一身單衣,正極力躲在柴堆中御寒,身上新傷疊著舊傷,沒有一處好皮rou,季明燁目不斜視,脫下身上的百衲衣將她包裹起來,林紙鳶這才看清,百衲衣下原是一副高大精壯的好身板。 林紙鳶腿上有傷,難以行走,季明燁輕輕巧巧的就將她背了起來,就這么一路□□出了茍宅,又將她安置在一處山洞中,日日送來飯食,噓寒問暖,悉心照顧,除此之外,秋毫無犯。 前世季明燁愧疚的話還清晰的印在林紙鳶的腦子里:“你進茍家的那天我就應該救你出來,可我手下的混小子告訴我你自愿跟了茍舉人,我便沒有多想,直到你奶奶重病,我見你沒回來,才意識到出了事...我應當早些救你...畢竟我剛到林家鎮(zhèn)時,是你救了我。” 正是因為她知道季明燁懂得感恩,所以她才敢在祠堂中鬧嫁,所以她才愿意嫁給他。 可這些緣由林紙鳶都不能說。 林紙鳶避開季明燁鋒利的眼光,勉強解釋道:“亡母對我家教甚嚴,我不可能去做妾,我父親讓我在茍舉人和乞丐中間選,我只有選你了?!?/br> 林紙鳶說罷便慌亂起身:“衣服我送到了,話我也問完了,我該走了。” 林紙鳶走出破廟,還在思索著剛剛和季明燁的對話。 季明燁剛剛近乎逼問的語氣讓她十分不適,季明燁眼中閃過的那一抹警惕更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乞丐在警惕什么,難道他還有什么東西能讓她騙嗎? 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吧,林紙鳶甩開這個念頭,向林家鎮(zhèn)上走去。 林紙鳶剛走,一個孩子就從房頂上翻了下來,正是那天在祠堂胡扯吳氏有jian|情的流浪兒。 季明燁冷著臉看著林紙鳶離去的背影,問道:“八目,你相信她說的理由嗎?” 八目撇著嘴搖了搖頭:“一點兒也不信。” 季明燁十指輕輕點了點:“說說看,為什么不信。” 八目說道:“那天我在林家祠堂看得真真的,林大姑娘一開始又哭又鬧,明明是半點主見也沒有的樣子,怎么可能撞了墻之后腦袋反而靈光了起來,有膽色又有決斷,想到借父親的氣話來做文章,又想到借著祠堂眾人試壓,逼迫林全安答應這門婚事,這分明就是預謀已久的樣子嘛?!?/br> 季明燁提示:“繼續(xù)?!?/br> 八目繼續(xù)說道:“反過來說,如果她早就想好了要嫁給你,直接演后半場就夠了,去撞墻干什么,我可是聽到她那爹娘絲毫沒有心軟,反而商量著要趁她昏迷,直接把她送到茍宅去,所以她撞墻根本就沒有意義,這不是在使苦rou計是什么?” 季明燁點點了頭:“還有沒有想法?” 八目連續(xù)接收到鼓勵,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心里話一不留神就出了口:“而且她爹是讓她嫁乞丐,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是你,我當時也在祠堂啊。雖然我年紀不大,但也就比林大姑娘小一歲,而且我白白嫩嫩,清清秀秀的,兩相對比,她怎么可能看上烏七八糟,臭氣熏天的你... ...” 八目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接收了一個爆栗:“誒喲喂,公子,你怎么比不過就打人啊?!?/br> 季明燁不理他,慢慢說道:“你的意思是,她是那府里的人?” 八目點頭如搗蒜:“不用查,錯不了,準是他們出的奇招,要在你身邊安插人手,公子,你可千萬不能中這美人計!” 季明燁面色冷凝如霜,沉思了半晌,對八目吩咐道:“先不要下定論,你去找葉師父,讓他幫忙查一查,林家、林大姑娘到底是不是那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