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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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紙鳶買了吃食,往林家老宅走去,遠遠的就看到林九云飛快的跑了過來。 已故的周氏和吳氏膝下各有一子一女,和林紙鳶一母同胞的名叫林九云,今年已經(jīng)十三歲了,被林全安送在縣里的學堂讀書。 吳氏所生的叫林九杰,今年才九歲,極是嬌慣,就在族中學堂啟蒙。 林紙鳶趕上前去扶住弟弟的雙肩,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又把他拉到身前比了比身高。 林九云眉眼生得十分清秀,面目又白凈,小時候常常被人認作女孩兒,如今看起來更是俊朗。他雖然已經(jīng)開始長身體,個頭直竄到了林紙鳶的下巴,但身材還是偏瘦,看上去長條條的。 林紙鳶笑道:“你眼睛倒是靈光,這么遠便看到我了?” 林九云靠在林紙鳶的肩膀上,意意思思的想要撒嬌:“長姐,我等了你好久,眼睛都快望穿了?!?/br> 林紙鳶看著幼弟,心情激動之余,還加重了對生父繼母的恨意。 因為前世的林九云,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 她逃出茍家后才聽到消息,悲痛欲絕,托季明燁去查問,發(fā)現(xiàn)林九云名字排在了充當先鋒的隊伍中。 林九云這樣瘦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去當先鋒軍,哪里還有命在? 重生之后,林紙鳶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本朝家中有秀才戶籍,即可免除征兵,即使有人從中作梗,只要林九云不愿意,他是不會被抓丁的。 林九云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呢? 林紙鳶一邊思索,一邊輕輕摩挲著弟弟的頭和臉龐,突然感覺指尖有些水意,一低頭,就看到弟弟的眼中帶有些許淚花。 林紙鳶拿出手帕輕輕的將弟弟的眼淚擦去:“好好的哭什么?” 林九云高興的勁頭已經(jīng)過去,此刻又急又氣:“好什么好,你就要嫁給要飯的了?!?/br> 林紙鳶笑道:“嫁給要飯的有什么不好,可以常常來縣城看你,你難道要jiejie去當妾?那我進了那宅門樓,可就出不來了?!?/br> 林九云愈發(fā)紅了眼眶,狠狠的說:“是我沒有本事,保護不了長姐?!?/br> 林紙鳶摸了摸弟弟的頭,笑道:“你還是個小孩兒呢,保護好自己就行了?!?/br> 林九云做了個拉弓的動作:“以后我要當大將軍,給長姐撐腰,誰欺負長姐,我就把他的眼睛射瞎!” 林紙鳶心中一動:“你胡說什么,人家將軍都是膀大腰圓,以一當千,你這小身板能當什么將軍,好好讀你的書才是正事?!?/br> 林九云氣道:“你別看不起人,我在射箭上可是能百步穿楊,上次去縣學堂后山上打兔子,我都走到兔子跟前了都沒被它發(fā)現(xiàn)呢,射它一個正對眼!” 林紙鳶一擰林九云的耳朵:“好啊你個臭小子,叫你去縣城讀書,你居然去后山打兔子!” 林九云被擰得連連呼痛:“射是君子六藝之一,我打兔子也是念書,誒喲,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擰我耳朵...” 林紙鳶笑著刮刮臉,羞他道:“喲,還君子六藝,那其他五藝你學好了沒有啊?” 林九云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長姐,說實在的,讀書真沒意思,我每天看著那老夫子搖頭晃腦,只想睡覺。” 林紙鳶正色道:“九云,你有這種想法可不行,你本來就生得不壯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還不好好念書,以后靠什么成家立業(yè)?” 林九云滿不在乎道:“靠打仗啊,我都想好了,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就去參軍,就憑我這手箭術(shù)怎么著也能混個千戶當當?!?/br> 林紙鳶看他提起弓箭,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一副尾巴要翹到天上去的樣子,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弟弟了解的不夠。 林紙鳶好奇的說道:“我還沒見過你射箭呢,你倒是射來看看?!?/br> 林九云一聽,立馬屁顛顛的跑回老宅,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副弓箭拿了出來。 他走到一處空地上,指著前方的一顆李樹道:“長姐,你看好了,我就射那顆李子?!?/br> 還沒等林紙鳶瞇著眼睛看清楚李子在哪,一根羽箭嗖的一聲就射出去了,一顆李子應(yīng)聲而落。 林紙鳶一下看呆了,她不信邪的站在李樹邊,指著李子讓林九云射,一箭箭下來,不能說箭無虛發(fā),卻也是十有九中。 林紙鳶看著一地的青李子,震驚之余也想好了今兒晚上非得提著水晶餅去李樹的主人家里道歉不可。 林九云頭抬得像一只斗勝的小公雞,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林紙鳶剛想出聲,就見林九云大喊一聲:“長姐小心!”手中的箭隨聲而發(fā),向林紙鳶腳旁射去。 “怎...怎么了?”林紙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林九云指著箭入泥土的地方說:“長姐,你看?!?/br> 林紙鳶疑惑的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箭頭竟然釘死了一條小蛇。 那蛇通體碧綠,藏在路旁的野草中十分隱蔽,輕易看不出來,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蛇是活物,且極其靈活,身體又小巧,可想而知射中它有多難。 好目力,好箭法! 林紙鳶看著弟弟,心里的謎題終于有了答案。 原來林九云的心里早有參軍的念頭,且有參軍的能力,前世她加入茍家,林九云肯定急著建功立業(yè),好將她贖出來,這才小小年紀就上了戰(zhàn)場。 至于為什么在先鋒營而不在騎射營,多半是有人從中作梗的緣故,這人必定是吳氏了。 要知道林九云是家中的長子,大部分家業(yè)都要由他繼承,他回不來,得益最大的就是吳氏和她的孩子。 林紙鳶沉吟了一會,說:“你非得上戰(zhàn)場嗎?家里也不是沒有錢,用不著你去賣命,好生在家里讀書,照樣能夠有好前程,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只怕傷了你?!?/br> 林紙鳶想了想,又說:“jiejie一切都好,不用你為jiejie出頭,而且你若是為了保護jiejie而傷了自己,jiejie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br> 林九云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長姐,你用不著勸我,這個念頭我也不是聽到你的事才有的,我已經(jīng)想了好幾年了。好男兒當保家衛(wèi)國,現(xiàn)在北疆胡虜屢犯我朝邊境,烽煙四起,邊境民不聊生,我怎么能躲在家里貪圖安穩(wěn)呢?!?/br> 林紙鳶驚訝的看著弟弟,自從弟弟去了縣學堂,一個月也難回一次家,姐弟之間難免生疏。 林九云在林紙鳶的記憶力,一直是個小皮猴子的形象,沒想到幾年過去,弟弟已經(jīng)有了成年男人的影子。 林紙鳶沉默了一會,說道:“你有這個志向是好事,但不是現(xiàn)在要干的事,你還小呢,且得長幾年?!?/br> “我知道,就我這副身板,上戰(zhàn)場那還不是找死啊,我得多吃飯,再長壯實一些。” 林九云突然臉色沉了下來,狠狠的說道:“但我聽說了家里的事后,真恨不得立馬就上戰(zhàn)場,帶著刀劍把那些小人全抓起來,給長姐出氣!” 林紙鳶看著義憤填膺的弟弟,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岔開了去,待回到林家老屋時,姐弟的話題已經(jīng)變成了今晚的燒鵝怎么分。 林紙鳶眼下只想和祖母,弟弟這兩個嫡親的親人好生吃頓團圓飯,那些不開心的人和事,她根本不想去想。 是夜,林紙鳶整理著林九云的行李,發(fā)現(xiàn)林九云剛才使用的弓箭實在粗糙,卻也能有如此準度,不僅大為贊嘆。 弟弟的過人之處讓林紙鳶略略放下了心,開始思量著怎么在從軍這條路上幫助林九云,弓箭需得給他買副好的,最好是能給他找個老師指導一下,學堂里的夫子可不教射箭啊... ...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娶親的前一天,林家老屋張燈結(jié)彩,眾人忙得腳不沾地,季明燁所在的破廟卻是毫無動靜。 季明燁靜靜的站在土地廟前,好像正在等待著什么。 不到一刻鐘,墻上跳下一個人來,正是八目。 此時八目衣裳破爛,身子臟污,比季明燁的邋遢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八目往季明燁跟前一站,立馬掀起了一陣成分復雜的臭味。 季明燁盯著他那黑白相間的小臉,頓時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好笑的問:“我是叫你去查問,又不是叫你去打架,你怎么搞成這幅樣子?” 八目嘴巴嘟得老高,垂頭喪氣的說:“葉師父跑得太快,我跟不上,摔了不知道多少跟頭?!?/br> 季明燁絲毫不心疼:“誰叫你學功夫的時候偷懶,說吧,查到了什么?林家和那府里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八目頭垂得更低了:“以現(xiàn)在查到的線索來看,林家和那府里并沒有牽扯,但那邊的人做事向來隱秘,只怕是我們查漏了也未可知?!?/br> 季明燁的表情頓時輕松了起來,嘴角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咧了開去:“葉師父親自查問,想必是真沒有問題,哎,沒想到我做這幅打扮,林大姑娘還是一眼就相中了我?!?/br> 季明燁自我感覺良好的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破廟。 “公子,你要干什么去?” 季明燁大踏步往前走:“當然是借房子討老婆啊?!?/br> “公子,這不太好吧,雖然現(xiàn)在沒查出什么問題,但林家大姑娘行為實在出格,怕是還要細查...” 季明燁腳步一滯,轉(zhuǎn)身笑道:“你跟了我這么久,還會覺得別人出格?不錯不錯,我越發(fā)覺得這姑娘和我相配了?!?/br> 八目頗為無語,忍不住提醒道:“就算沒問題,可外人一來,我們就不好用乞丐的身份做掩護了?!?/br> 這回季明燁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都有老婆做掩護了,還當什么叫花子啊?!?/br>